墨景序不情不願的放下牌,摘掉紙條去安排後續了。


    而步十安,在收拾了這些東西後,招來宮人耳語,宮人得了吩咐很快下去安排。


    每個人都在為除夕宮宴準備。


    大雪未停,一直下到了除夕那日。


    明年,大抵會是一個好年。


    但是和即將離開的兩個人,已經沒有什麽關係了。


    除夕清晨,躲開宮人監視的紀淵來到假山後,一把抱住了等著他的王瑾兒。


    “瑾兒,今夜過後,我們就能離開這吃人的墨國皇宮。”


    “等我靠著這次的功勞成為太子,你就是我唯一的太子妃。”


    “等父皇病逝,你就是我尊貴的皇後,到時紀國和墨國都是我們的領土,再也沒有人會把你當做替身,也沒有人可以再去欺辱你我。”


    “淵哥哥,我們就要解脫了,瑾兒好高興。”


    就在兩人你儂我儂時,一聲嗤笑從他們頭頂響起。


    “高興早了小老妹。”


    兩人聞言立刻分開抬頭望去,隻見裹著狐裘,手裏抱著暖爐的步十安在假山上看著他們,嘴角還帶著似有若無的微笑。


    王瑾兒慌亂一瞬,下意識開口。


    “皇後娘娘,不是您看到的那樣,我,他,我們……”


    王瑾兒六神無主,胡亂的搖著頭。


    倒是她身邊的紀淵,在最初的驚慌後很快冷靜,牽住王瑾兒的手安撫。


    “瑾兒別怕,這裏隻有元淑畫一人。”


    “今天有大事發生,就算我們在這裏殺了她,也不會有人發現,畢竟墨景序那個皇帝自己都自顧不暇呢。”


    他話音剛落,步十安身後就探出一個傘麵。


    撐著傘,披著大氅的墨景序就這麽水靈靈的闖進了兩人視線。


    “聽說,你想要殺了朕的皇後,還要讓朕自顧不暇?”


    此時不僅是王瑾兒慌了,就連紀淵也維持不住自己的冷靜。


    因為上麵的兩人身邊,突然就出現了數個全副武裝的侍衛。


    看著兩人滿臉驚慌,步十安輕笑一聲。


    “蠢貨,沒發現下著大雪,你們身上都落了雪花,本宮身上卻幹幹淨淨嗎?”


    “怎麽會有人覺得,一個橫行霸道的皇後出行會孤身一人呢。”


    被步十安直言罵蠢,紀淵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元淑畫,你這個妖後,你以為你和墨景序還能活過今天嗎!”


    “我們紀……”


    “停。”


    他的憤怒被墨景序直接打斷。


    “紀淵,你是不是還沒看清楚你的處境。”


    “不管你們紀國謀劃了什麽,那和你有什麽關係。”


    “現在你和你的小情人可是在朕手裏。”


    “就算朕今天會死,你和你的小情人也沒機會目睹了。”


    這一刻,紀淵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步十安看了眼麵如死灰的兩人,把手中的暖爐塞到墨景序懷裏,直接拍了拍手。


    “聽到了嗎,陛下說,紀淵和他的小情人沒機會目睹。”


    “所以,執行命令吧,挖了他們倆的眼睛。”


    ……


    天色漸暗,除夕夜宴正式開始。


    本來有說有笑的大殿,在墨景序帶著步十安出現的那一刻,立刻鴉雀無聲。


    沒人行禮,也沒人下跪。


    他們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二人。


    可和預想情況不同的是。


    平時因為小事發火殺人的墨景序沒發火,動不動陰陽怪氣煽風點火的步十安也隻是在笑。


    不知怎的,一眾或多或少知情的大臣,此時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見無人說話,步十安一腳踢翻了大殿正中給皇帝皇後準備的桌案。


    “怎麽,諸位為了今天,一直和本宮與陛下周旋。”


    “如今到了收尾的日子,為何一個個三緘其口,一言不發。”


    她的話,無疑是點燃了其他人的怒火。


    當即就有人打破平靜。


    “元淑畫,你這蛇蠍心腸的妖後,既然知道我等今日謀劃,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步十安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直接笑的一捶身旁的墨景序。


    “哈?墨景序你聽到了嗎?他們讓我束手就擒。”


    “一堆將死之人,讓我束手就擒,嘖嘖嘖。”


    隨著她話音落下,兩個人被丟了進來,隨後四處的門窗都被關閉。


    有煙在殿中擴散,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著火了。


    再也沒有人顧及什麽計劃,一個個忽視了墨景序和步十安。


    都拚命的拍打可以接觸到的門窗試圖逃跑。


    可惜,每一扇門窗都無法拍開,有人試圖撞門,可是卻在撞上的那一刻慘叫一聲。


    原來門板後放置了帶刺牆的推車,一旦撞門,隨著門板被人的身體重量往後壓,人就會被刺穿門板的刺牆紮個結實。


    哭喊聲,尖叫聲,咒罵聲,還有大火燒斷木材砸落的聲音混做一團。


    步十安打了個哈欠,一手提起被扔進來,空洞洞眼眶往下流著血水的王瑾兒。


    另一隻手對著墨景序伸了過去。


    “走吧,我們該離開了。”


    墨景序看著她伸過來的手,學著她的樣子,一手提起紀淵,另一隻手搭上她的手。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各自拖著個生死不知的人。


    在滿是火焰,濃煙,哭喊的殿內,相攜往樓上走。


    這處大殿,是在步十安的提議下新建的。


    樓梯正好連通著皇宮的宮牆。


    等他們來到宮牆上,雪已經停了。


    宮牆外,無數舉著火把的人把皇宮圍得水泄不通。


    步十安瞥了一眼,對著墨景序詢問。


    “你的人還能在這種圍堵下離開嗎?”


    “他們能,畢竟都是跟天爭命的人,別的不會,保命他們最擅長。”


    “要離開這裏了,會不會不舍?”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不會。”


    “恭喜你答對了。”


    步十安撇撇嘴,從係統空間取出弓箭遞給墨景序。


    “諾,新同事。”


    “這終結的一箭,還是你來最合適,我幫你拋屍,啊不對,拋半死不活的人。”


    墨景序接過弓箭,看著步十安一個人把紀淵和王瑾兒拋下去,不由得在心裏最後一次吐槽。


    還真是一個暴力的女人。


    隨著他的吐槽,手中的箭也射向了身後。


    被宮牆拋人嚇到的一眾圍堵士兵,抬頭就看到了衝天而起的火龍。


    這年除夕,紀國軍隊占領墨國國都。


    墨國皇帝墨景序和皇後元淑畫葬身火海。


    一眾墨國大臣死傷慘重,墨國徹底亡國。


    而幫助母國占領墨國的皇子紀淵,由於被剜去雙眼,拋下宮牆,雖留下一條命,但是已經眼瞎腿瘸的他,終身與皇位無緣。


    而他之前打包票成為皇後的王瑾兒,不僅失去雙眼,雙腿殘疾,還在被拋下宮牆時被自己帶的首飾劃傷,一條長長的疤痕貫穿一側臉頰。


    兩人終日鬱鬱寡歡,不到四十就雙雙咽氣。


    而死遁後被步十安帶到快穿局報到的墨景序,正看著步十安原本的麵貌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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