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律師,我侄女死了,那她的遺產是不是就歸我們了?\"


    “淨問這些沒用的,她父母沒了,我們養了她兩年,遺產不給我們給誰?”


    “那宋律師,你現在就把錢給我們吧,正好我孩子要結婚了,急著用錢呢!”


    “……”


    好吵……


    白凝雨的意識在混沌中逐漸清醒,耳邊充斥著嘈雜的爭論聲。


    她隻覺得身上傳來陣陣劇痛,腦海中回蕩著小徒弟撕心裂肺的哭喊。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她原本正在渡飛升雷劫,小徒弟則在一旁,看著一本狗血的言情小說,由於太過投入,情不自禁地念出了其中的情節。


    白凝雨因分心吐槽了一下劇情,卻沒想到引來了萬雷傾瀉,身死道消。


    然而,如今她身上的疼痛提醒著她,她似乎並未被天雷劈死。莫非是她渡劫成功了?


    白凝雨緩緩睜眼,入目便是一片蒼白。


    她在心中暗自感歎,原來成大道後萬物皆為虛無。


    這就是道之終極,悟了。


    悟了個屁!白凝雨覺得有些憋悶,抬手一摸,竟發現自己身上蓋了個白布單!


    宋律師:“這恐怕有些難辦,首先需要醫院出具白小姐的死亡證明書,而且後麵還要補辦手續,所以需要一定的時間。”


    此刻,白凝雨的床尾站著四個人,他們在激烈的爭執著。


    “她都斷氣一個小時了,還要證明什……”女人轉過頭,卻看到蓋在白凝雨頭上的白布正在緩緩向下移動,她的目光正好對上了白凝雨那雙漆黑的瞳眸。


    “啊啊啊!詐,詐屍了!”女人指著白凝雨的手都顫抖了起來,驚恐的尖叫著。


    其餘三人被女人的驚叫聲吸引,也都齊刷刷的看了過去,眼神或是詫異或是恐懼.


    刹那間,無數記憶片段湧入了白凝雨的腦海。


    這裏是另外一個世界,而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白凝雨,與她同名同姓,父母在兩年前意外去世,她則被叔叔嬸嬸接回家撫養。


    記憶中,眼前這個驚慌大叫的女人正是原主的嬸嬸王美枝,她身邊那個被嚇得麵色蒼白的男人自是不必多說,就是原主的叔叔白福順,而那個在後麵戰戰兢兢的小老太太則是原主的奶奶閆桂花。


    至於這個眼珠子瞪得像銅鈴一樣的男人,應該就是他們所說的宋律師了。


    “你是人是鬼!?\"


    白凝雨冷笑一聲,語氣陰沉道:“若我說是人,那嬸嬸是不是該失望沒毒死我呢?但我若是鬼,難道你就不怕午夜夢回,我站在你的床頭向你索命嗎!”


    王美枝被這一聲厲喝嚇得後退了兩步,不知為何,她覺得白凝雨似是和以往不同了。


    白福順眼珠子一轉,換上往日那副和善的麵孔,來到白凝雨身邊,抬手向她的額頭摸了過去:“你這孩子,怕不是喝藥喝傻了吧,怎麽在這說胡話呢!”


    白凝雨拍開白福順的手,眼神凜冽的看著他:“是與不是,叔叔你不清楚嗎?”


    她記得原主父母死後,就被他們接回了家,他們不僅從原主手裏騙走了父母留下的財產,還惦記上了原主那筆十八歲到期的成長基金。


    故而他們三番兩次的製造意外。


    有一次王美枝的兒子不小心在樓梯上把她絆倒,最後她滾下樓梯,胳膊骨折了;還有一次他們帶她去鳥不拉屎的深山郊遊,結果在分開活動時,他們悄悄的離開了,好在附近的獵戶發現了她,將她帶下了山。


    見白凝雨這麽難殺,最後王美枝一不做二不休,幹脆讓白福順買來了百草枯,摻在熬好的中藥裏讓她喝下去,這次無論幸運女神多麽的眷顧她,都沒用了。


    由於攝入藥量太多,白凝雨不一會兒就覺得腹痛難忍,她央求白福順和王美枝救救她,他們非但視若無睹,還用破布將她的嘴堵住,以免她發出叫喊,閆桂花則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這一切。


    在巨大痛苦的折磨下,白凝雨終於閉上了雙眼。


    見白凝雨沒什麽氣了,白福順和王美枝才裝模作樣的帶她去了醫院。


    如今,白福順再看著眼前死而複生的侄女,不由得心底發出陣陣寒意。


    回過神來的王美枝立馬恢複了之前的凶悍模樣,惡狠狠的上前,指著白凝雨怒罵道:“你個小賤人,養不熟的白眼狼,這兩年你吃我的喝我的,我哪點待你不好,你要說這麽喪良心的話!”


    說著王美枝抬起手,用了十成的力,往白凝雨的臉頰上扇了過去,她最討厭白凝雨那張漂亮臉蛋了,每次自己責打她的時候,白福順都會維護她兩句,還說什麽白凝雨是他大哥唯一的血脈。


    不過在王美枝看來,白福順就是被美色迷惑住了,他越是維護,自己就越恨白凝雨,覺得她小小年紀不學好,連自己的親叔叔都勾引。


    白凝雨嘴角勾起,眼底閃過一抹冷笑,伸出兩根手指在王美枝的胳膊肘上點了一下,那原本向她打來的巴掌瞬間改了路子,衝著王美枝自己的麵門上就打了下去。


    由於王美枝下了狠手,那一巴掌實打實的落在了她的臉上,光聽動靜就知道有多疼了,她的臉瞬間就腫了起來。


    王美枝被自己扇的腦袋嗡鳴,眼冒金星,白福順見狀也懵了,忙去扶住踉蹌的妻子。


    白凝雨剛覺著出了口惡氣,還挺舒坦,突然眼前一陣黑懵閃過,怎麽回事?自己那臨門一腳就可登神的磅礴靈力怎麽就剩這麽一點點了?而且自己的丹田為什麽會青黑一片!!!


    “小賤人!你敢打我!”王美枝隻覺得半邊臉生疼,被白凝雨碰過的胳膊也麻的厲害,她麵露猙獰,目露凶光的瞪著白凝雨。


    白凝雨沒有理會王美枝,目光轉向宋律師道:“正好宋律師在,我也滿十八歲了,那麽我父母留給我的東西,也該是時候和你們清算一下,還給我了吧!”


    “那是我兒子的錢,你個喪門星克死了他,還想來要錢?也不看看你配不配!”說著老太婆閆桂花就想上前教訓白凝雨。


    這時隻聽王美枝“啊!”的一聲,驚恐的捏著自己的胳膊,語氣中帶著懼意道:“我的胳膊為什麽不能動了!”


    說著她轉而望向白凝雨怒斥道:“小賤人!你對我做了什麽!”


    白凝雨嗤笑一聲,看著閆桂花已經抬起來的手,冷冷道:“怎麽,你的胳膊也想和她一樣?”


    顯然,閆桂花看到王美枝的樣子遲疑了,她收回了手,惡狠狠的對白凝雨威脅道:“喪門星,你趕緊把你嬸嬸的胳膊給治好,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哦?你要怎麽個不客氣法啊?噢!對了,她的胳膊再拖著不去找大夫,那可就真廢了,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我是有時間陪著你們耗下去,就怕你們……”白凝雨眼底含著一抹冷笑看著王美枝,沒有再說下去。


    聞言王美枝哪敢耽擱,冷哼一聲:“白凝雨你個小賤人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說完便拉著白福順急匆匆的離開的病房。


    閆桂花見兒子和兒媳走了,也不敢再囂張下去,但嘴裏依舊在怨毒的咒罵著白凝雨,撂下狠話道:“天殺的喪門星,自今日開始,我白家沒有你這樣的不肖子孫,你休想再踏進我白家一步。”


    三人都離開後,白凝雨隻覺得一陣內息紊亂,丹田處隱隱作痛,想來是這具身體實在是中毒太深,自己借屍還魂後,丹田將體內的所有毒素吸收,她才得以保住這條小命。


    自身這微薄的靈力更是不足以修複受損的丹田,看來隻得先尋些藥來抑製身體內的毒素了。


    “白小姐,需要我幫您報警嗎?”


    白凝雨搖了搖頭,剛才她觀此三人麵相便知,白福順子女宮弱,而且麵目又凶惡難善,他的孩子注定生性頑劣,加上王美枝和閆桂花的溺愛,已經欠下大筆賭債。


    原本不過是靠著原主微薄的紫薇之氣,才得以保他家一時安穩,如今原主已去,白凝雨再臨,紫薇之氣剝離,暴虐之氣再無壓製。


    白凝雨略一推算,爆發之日當是三日後巳午時分,到那時便有因果反噬。


    但紫薇之氣尚有絲連未斷,怕是之後還會有糟心之事。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此刻當務之急是要趕快解毒,但她身邊一無丹藥,二無黃白之物,這卻如何是好?


    正躊躇之間,白凝雨突然記起,原主父母給原主留下的那筆成長基金到十八歲就可以領取了,那是不是就有錢買藥了!


    想著白凝雨的目光重新凝聚到了宋律師身上,開口問道:“宋律師,我現在就要辦手續,領取那筆錢。”


    宋律師用手撫了撫眼鏡道:“很抱歉,白小姐,這筆錢現在還不能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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