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沒有被告知任務甚至還被留了堂,宋知了看著周圍已經勾肩搭背走出去的同學,心裏生出了些不好的預感。


    不應該啊,想到自己剛剛卜算出來的,宋知了心裏微微疑惑。


    “我走這裏。”


    宋知了一個閃身就走到了謝今宴和溫鶴嶼的中間。


    謝今宴一米八六,溫鶴嶼比他稍微矮了個一兩厘米,但身高依然很可觀。


    而宋知了一個一米六出頭的往他們中間一站,從前麵看過來,完全看不到的身影。


    “宋知了呢?”


    視線裏隻有謝今宴和溫鶴嶼兩個人,教官皺眉問道。


    “教官,我在這!”


    宋知了從溫鶴嶼背後探出了個腦袋,朝教官露出了一個元氣滿滿的笑容。


    教官:...


    “沒事多喝點牛奶,少吃垃圾食品。”停頓了兩秒他說。


    宋知了:?


    笑容瞬間消失,和教官對視兩秒,宋知了嗖地一下把頭收了回去。


    前一秒:嘻嘻。


    後一秒:不嘻嘻。


    聽到前麵溫鶴嶼沒忍住輕笑了出來,宋知了感覺到了這個世界慢慢的惡意。


    她的身高在原來的世界明明就是及格了的!


    教官把他們喊過來卻沒有說事,而是轉身走出了訓練室。


    宋知了正在糾結身高問題,腳下的腳步隻是機械地跟著前麵的溫鶴嶼在走。


    等她決定好每天睡前拉伸十分鍾的時候,抬頭一看,卻發現他們已經走了出來。


    宋知了:?


    她就說怎麽突然冷了很多。


    把脖子往羽絨服裏縮了縮,她探頭看了眼前麵的教官,然後戳了戳前麵的溫鶴嶼。


    感受到了她的動作,溫鶴嶼的腳步放慢了點,耳朵也微微往後側了側。


    知道他在聽,宋知了問道:“這是要去哪?”


    溫鶴嶼說:“還不清楚,教官沒說。”


    “奧,行吧。”


    走在第一個的都不知道,宋知了也不指望她身後的謝今宴知道了。


    於是她幹脆就把下巴埋進脖頸間的圍巾裏。


    最近朱雀也不知道抽什麽瘋,沉迷織圍巾。


    家裏隻要是個活物,就會被朱雀隨機贈送。


    這個贈送數量甚至不僅限於一條。


    宋知了在獲得了第三條並委婉地表明了自己真的夠了以後,第二天就在家裏的花瓶上看到了新的圍巾。


    被裹上圍巾的花瓶:(端莊)(優雅)


    每次看它操控靈力拿著兩根小木棍在空中揮舞,宋知了都要感歎這就是神獸的底氣嗎,拿靈力織圍巾,簡直是暴殄天物。


    不過有一說一,還挺舒服的。


    並不知道她脖子上的圍巾原材料都要兩千多星幣的宋知了,將臉在柔軟的圍巾上蹭了蹭。


    她決定等朱雀織圍巾的熱情過了以後,再攛掇它學織手套。


    它的冬天裝備裏還差一雙手套。


    走了快五分鍾,宋知了莫名地覺得周圍的景色似乎眼熟了起來。


    那石桌和石凳,雖然現在已經落滿了雪,但不就是行政樓前麵的那個嗎?!


    時隔一個月,再次喜提校長室半日遊的宋知了,人麻了。


    教官把他們帶到這就離開了,被直接扔再校長室裏的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溫鶴嶼先開了口:


    “校長好。”


    謝今宴和宋知了也跟在他後麵問了好。


    “誒誒,你們好你們好。”齊元平笑容和藹。


    “小宋和小謝現在跟的上進度嗎?”他問宋知了和謝今宴。


    莫名地有一種被抽查作業的感覺,宋知了下意識地站直了一點。


    “跟得上的。”她說。


    謝今宴:“可以。”


    聞言齊元平點了點頭,隨後視線看向溫鶴嶼,似乎是在向他求證情況是否屬實。


    “何止是跟得上。”溫鶴嶼的眸子彌漫上些許笑意:“他們就差把我們給壓實了。”


    聽到他的話,宋知了倏地看向溫鶴嶼,眸子裏滿是震驚。


    說話禁止使用誇裝手法!


    怎麽就水靈靈地把他們架起來了?!


    麵對宋知了震驚的視線,溫鶴嶼回看過來,表情看似無辜,實際上眸子裏滿是狡黠。


    宋知了:...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首席。


    相處了快兩個月,宋知了逐漸發現了溫鶴嶼清分明月下的本質——


    一肚子壞水。


    是那種可以笑著往你傷口上戳刀子的人,一戳一個準。


    “哦,真的嗎,那我可就期待一下你們的期末成績了。”齊元平哈哈大笑道。


    目標一直都是及格就行的宋知了默不作聲地在背後給了溫鶴嶼一拳。


    背後被錘了一拳的溫鶴嶼先笑容不變,他瞥了眼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謝今宴,對齊元平說:


    “謝今宴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進校長室後因為不怎麽說話存在感不高的謝今宴:?


    宋知了憐憫地看了謝今宴一眼。


    她合理懷疑,溫鶴嶼是記仇了。


    畢竟昨天下午的課上謝今宴可是把溫鶴嶼“揍”到地上了。


    或許也是想到了這一點,謝今宴隻是愣了一下,然後就接話道:


    “嗯,可以期待一下。”


    沒想到謝今宴會老實接話,溫鶴嶼有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


    紫眸淡淡地回視過去,意思很明顯——


    扳平了。


    齊元平坐在辦公桌後,看著溫鶴嶼和謝今宴的互動,微微有些驚訝。


    沒想到這個兩個人相處地意外不錯。


    他聽劉向遠講過,謝今宴性格孤僻不好相處,且一向與人保持距離。


    在一年級唯一關係好一點的就是宋知了。


    現在看看,他和溫鶴嶼相處地好像也不錯。


    放鬆身體靠上後麵的椅背,齊元平眼神微凝,不動聲色地開始觀察起麵前站著的三個人。


    站在中間的宋知了思維跳脫,看上去很好說話,但其實做事個人色彩很濃烈,給人一種抓不住的感覺。


    她左邊的謝今宴看上去不好說話,但其實卻意外地有些乖,合理範圍的事情都能接受,情緒也是格外地穩定。


    而三個人裏麵看起來最好說話的溫鶴嶼,實際上是最難搞的那個。


    想到以前溫鶴嶼幹出來的事,齊元平就有些頭疼。


    這家話的迂回戰術搞得不是一般地好,而且極其富有耐心。


    聯邦大學曆史久遠,校規中不免有一些跟不上時代發展,之前曆任督查組組長都是按照規章辦事。


    而溫鶴嶼就不一樣,上來就提出質疑。


    然而從建校開始就存在的校規哪裏是說改就能改的。


    齊元平當然是拒絕了。


    但溫鶴嶼的磨人程度卻比他想的還要可怕。


    主要這小子還有理有據。


    不僅是嘴上說,還可以拿出一堆資料佐證。


    直接把齊元平架在火上烤了。


    最後沒有辦法,他隻能把溫鶴嶼的方案下發下去讓人按照上麵說的改。


    人家說的有理,他能有什麽辦法?


    而且溫鶴嶼還很貼心地把整改方案都做出來了,齊元平隻需要點個發送鍵,也沒必要為了拉不下臉而強著了。


    不過經此事以後,齊元平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溫鶴嶼的戰鬥力。


    自那以後,隻要是他上報上來的事情,齊元平都是推給其他人。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一大把年紀了,他是真沒有精力去和年輕人去辯論。


    不明白齊元平為什麽突然一言難盡地看著他,雖然不解,但是溫鶴嶼還是朝他笑了笑。


    下一秒,他就看見齊元平好像牙疼似地咧了咧嘴。


    溫鶴嶼:?


    齊元平本就上了年紀,臉上皺紋難免不少,所以麵上隻要一動就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再加上這個莫名有些“生動”的表情,現場瞬間有些滑稽。


    “他咋了?”看著齊元平突然開始“搞怪”得宋知了一臉懵。


    剛剛不是還一副穩重校長的樣子嗎,怎麽突然開始牙疼了。


    隱約知道些內情的謝今宴瞥了眼溫鶴嶼。


    敏銳地抓到他的視線,溫鶴嶼迅速回看了過去,眼睛裏威脅意味滿滿。


    不許說。


    謝今宴紫眸一頓,然後慢悠悠地收回了視線。


    溫鶴嶼很神奇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我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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