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離青城不過數座城池,訓練有素的侍衛快馬加鞭當日便能來回,不可能到此刻音訊全無。


    定是有意外發生。


    慕容宏:“目前陽城是何情況未知,除去你世叔所言,目前沒聽到任何與陽城相關的消息。”


    照洪正德在禦書房所言,陽城城主賀宜山壽辰當日,各江湖門派發生了激烈的打鬥,那必然有人員傷亡,可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消息流露出來。


    薑雲音再次重聲強調:“殿下,民女世叔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欺君罔上。”


    “自然,”慕容宏回道:“孤派去的人未歸則說明陽城確有蹊蹺。”


    薑雲音會意,確認道:“殿下是想來悠然軒,打探陽城的消息?”


    慕容宏沒有否認:“乃其一。”


    “其二是……?”


    慕容宏卻不樂意有問必答了,收回目光看向包房門口,衝侍衛道:“悠然軒的軒主為何還未來?去看看情況。”


    侍衛拱手作揖:“是,殿下。”


    侍衛出門去催促了,薑雲音很識趣的不再追問,隻是不動聲色將慕容宏的言行舉止都收入眼底。


    他依舊保持著雙手撐在桌麵的動作,沒看那些糕點和茶水一眼。


    看來他不覺得悠然軒是個安全的地方。


    ……果然是多疑之人。


    但薑雲音確信悠然軒是安全之地,至少於她而言是。


    是以,在等待侍衛回來的間隙,她伸手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身體力行的打消慕容宏的疑慮。


    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侍衛去而複返,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領來了一青衣女子。


    女子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未梳婦人發髻,用一把手掌大小的金扇子簡單束發,青絲全部挽至右側胸前,眉眼細長,五官生得寡淡,沒甚記憶點,但湊在一起卻是盈滿了江南水鄉的溫婉,沒有半點侵略攻擊性。


    侍衛再次合上包廂的門,女子往桌前邁了邁,朝慕容宏和薑雲音欠了欠身行禮,隨後笑吟吟的抬首,溫聲道:“我乃悠然軒軒主尤芸兒,不知二位貴客喚我前來,所謂何事?”


    薑雲音低眉,眼裏的深意都投映在了手中的金黃色的茶湯裏。


    要不是這悠然軒的軒主會鎖骨易容之術,有千萬張畫皮,便是這位置乃輪班製,總之男女老少,回回都不相同。


    這尤芸兒,她是第一次見到。


    尤芸兒倒真是一副掌櫃模樣,殷切的出聲詢問道:“是茶水點心不合胃口,還是這包廂有何讓二位不滿意的?還是……”


    “我來買消息,”慕容宏打斷她的種種推論,直接道:“我想知道陽城城主賀宜山以及陽城現下的消息。”


    尤芸兒似是愣了下,維持著一張笑臉,一臉困惑地發問:“啊這……貴客是否對悠然軒有甚誤解?悠然軒僅青城一家,在陽城尚未有分店,陽城那邊的事,我並不知曉呀。”


    聞言,薑雲音沒有半點驚訝。


    他們肯定是知道慕容宏身份的,卻不給慕容宏提供服務,其背後的立場,可想而知。


    慕容宏冷眼看著尤芸兒,不欲與之周旋,又道:“你開價吧。”


    語罷,他給身後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掏出一木盒擱置在桌麵上,一打開,裏麵是金燦燦的黃金。


    尤芸兒看了那黃金半晌,一副驚詫動心的模樣,但眉目裏依舊是為難,擺了擺手道:“開什麽價?貴客莫要為難我這個小掌櫃,您要的東西我沒有,如何開價?”


    慕容宏黑臉,眉眼裏儼然有風雨欲來之勢,包廂內頓時有種殺氣騰騰的壓迫感,他道:“明人別說暗話,你這是既是買賣情報之地,為何不做我這單生意?”


    昨日他按照薑雲音所謀劃的,派人在悠然軒放出了消息,晚上便與碎星堂過了招,雖然沒能抓到活口,但能說明這悠然軒的確情報流通之地。


    “什麽買賣情報?”尤芸兒斂了笑,否認道:“我這悠然軒不過是一小小的茶肆,這些年青城人口多了,擴了地,請了些戲台班子來唱戲熱鬧熱鬧,做的是正經生意,何時買賣過消息啊。”


    她望著慕容宏,又道:“如今青城已是天子腳下,貴客切莫胡言亂語,傳出去了,官府怕是要來尋我麻煩了。”


    慕容宏整張臉完全黑了,他動了動手指,侍衛便拔劍抵住了尤芸兒的脖子,警告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尤芸兒驚呼睜眸,一邊後仰避開刀,嗓音裏亦染上些恐懼的顫,揚聲道:“我不過是個老實本分的生意人,貴客這般實在是太欺負人了,這可是天子腳下,貴客若是罔顧王法傷了我,我定要去官府那尋個公道。”


    慕容宏帶著殺氣掃了尤芸兒一眼,冷聲道:“你要去官府那告孤的狀?”


    他亮明了身份,另一侍衛掏出令牌在尤芸兒麵前展示了下,道:“你不必去尋官府了,在你麵前的正是當今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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