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欣院。


    陸秦氏倚在榻上,聽著婢女匯報。


    “……千真萬確,薑氏同大夫人一起用的晚餐,之後同二公子有說有笑在院中散步閑談賞月,兩人旁若無人,姿態親昵,全然不在意他人目光……”


    陸秦氏聽著,眼裏氣得直冒火:“他們倆何時勾搭上的?!”


    婢女細聲:“陸二公子剛回陸家,還不到兩個時辰呢。”


    宋嬤啐道:“呸!這薑氏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這才剛跟我們公子解除婚約幾日啊,便立馬尋下家,上趕著勾引其他男人了,真是個水性楊花的白眼狼,不知廉恥!”


    陸秦氏怒火中燒,拍榻惡狠狠道:“她想得美,我絕不可能讓她如願!”


    不過數日,這薑氏相繼訛了她一百金和謝璿瓔的五十金,薑氏若嫁給陸謝氏的二兒子,這一百五十金豈不落入陸謝氏手裏了?


    ……那可不行,那是她的銀錢!


    陸秦氏看向婢女,吩咐道:“速去將我兒喚來!”


    “是,夫人。”


    不一會,陸淮書大步邁進來,疲倦的神色下隱藏著一層淺淡的不耐。


    他今日為了收拾處理陸秦氏的爛攤子已忙活了一日,剛準備歇息又被喚了過來。


    陸淮書行禮:“阿母喚我過來,所為何事?”


    陸秦氏嗔目,道:“你可知陸謝氏的二子陸欽辰今夜回來了?”


    “不知。”


    “他不僅回來了,今夜還同那薑氏在蘭馨院私會!”陸秦氏冷聲,“薑氏真是個城府深的,一同你解除婚約,立馬處處與我作對,上趕著討好那陸謝氏,原來做的是這般打算,她可真是一刻不能等的找男人,半點不念這一年同你相處的情誼,這一年在你麵前的溫婉可人全是裝的!她啊——厲害著呢!”


    陸淮書回憶起近日來薑雲音的種種言行,下午那溫聲細語卻又咄咄逼人樣子,很是認同陸秦氏對其的評價。


    這一年她數次提點他,他知曉她聰慧,現如今竟拿這些手段對付他們母子。


    陸淮書又忍不住順著陸秦氏的話想象起她在陸欽辰的模樣,心裏十分不爽快。


    他自詡萬裏挑一,得王氏貴女青睞後更覺自己是人中龍鳳魅力無邊,那薑氏卻對他棄之如履?


    ……定是因愛生恨,心胸狹隘!


    “是我看走眼,”陸淮書眼裏都是厭惡:“她一介孤女身份卑微是攀不上陸欽辰的,不過是毀了自己的名聲還討不著好。”


    陸秦氏不這樣想,道:“她素來是個巧言令色會裝的,正妻是不可能,爭個妾位還不是信手拈來?”


    陸秦氏又道:“兒啊,你可一定要阻止,萬不能讓薑氏如願!這陸謝氏是陸家主母,陸欽辰常年不著家,薑氏若給陸欽辰當了妾,就成了陸謝氏的左膀右臂,日後咱娘倆還有甚好日子過?”


    “阿母想如何做?”


    陸秦氏回道:“薑氏這種舉目無親的孤女,心裏盤算的不過是尋個好婆家倚靠,她對陸欽辰未必有意,不過是想傍身的手段,你且先委屈幾日,好聲好氣將她哄回來先,攪黃了她同了陸欽辰的事,你再將甩開便是,左右你們之間的婚書已被燒了,屆時她無處說理,又得罪了陸謝氏,再無人幫她。”


    陸淮書少有的拒絕了陸秦氏:“我辦不到。”


    自乞巧失約以來,他幾次三番低聲好氣的哄過薑氏幾回,她卻拿腔作調,越發驕縱得意。


    他委實無法再拉下臉麵去哄她。


    陸秦氏麵色一怔。


    陸淮書眼裏的不耐深了幾許,又道:“她願意給陸欽辰當妾就由她當去,她一個後院女子掀不起多大風浪,阿母莫再記掛她的事,壞了自己的心情。”


    “你這說的什麽話?”陸秦氏一臉不讚同,“各中厲害我不是同你說清楚了嗎?”


    “阿母當真什麽都同我說清楚了嗎?”陸淮書憶起下午薑雲音說的話,忍不住問道:“阿母在泉縣時到底同那屠夫做過什麽,為何寧願自招認了,也不敢和那屠夫妻子對質?阿母若早告知我實情,我自會做好萬全的打算,今日方不會這般被動。”


    陸秦氏臉色驟變:“我哪還做了什麽?這次雇那屠夫還不是想為你的青雲路掃清障礙?你倒好,是從哪聽了些風言風語,便開始質疑起我這個當娘的了?”


    她捏帕捂麵,帶了哭腔:“你阿父遠在南臨,我事事以你為先為你考慮,你卻不同我一心,叫我好生心寒。”


    “是我失言,阿母莫怪,”陸淮書耐著性子好聲道:“阿母剛被禁足就不要再管薑氏的事了,接下來低調些待風波平息,免得觸怒伯父再生事端。”


    陸淮書拱手:“時候不早,阿母早些歇息吧。”


    陸秦氏難以置信的望著陸淮書離開,氣得差點昏過去。


    不管?


    絕不行!


    若薑氏成為陸謝氏的兒媳,日後她更奈何收拾不了薑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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