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此事咱們並無愧疚之處,二位小友無需憂慮。隻是你這頑童今後出手時,務必掌控分寸,畢竟古語雲:‘打人不打臉’。”


    老太太言及三院,將清平苑之事納入其中,這番話語無疑是將姐弟倆視作自家人,暗含著無論遇到何事,她都會一力承擔的承諾。


    “多謝奶奶的關照!”林月伶俐地起身,言語間滿是感激。


    “我真非故意,那時情境緊迫,加之實力尚淺,未能收放自如……嘿!”林炎一臉嬉笑,厚顏無恥。但若論實力全開,戰勝這老太太,他多半不必依賴係統護盾!


    而那胡琴之臉,林炎打之確有意圖,隻因她上山伊始言語便惡毒至極,絮絮叨叨盡是挑釁之言。


    林炎雖未動怒,但既然出手,又不便取其性命,便幹脆讓她張不開嘴。


    “你這小子!”老太太瞧見林炎那油滑的神情,即使閱曆頗豐,亦難以分辨其言語真偽。


    然而,此事真假已無需深究,畢竟胡琴先動的手且蓄意挑釁,有損丹霞院待客之禮,隻要未致死,老太太自會處理妥善。


    更何況她已默認姐弟倆為清平苑之人,掌門師妹多半也會對此事置若罔聞。


    “姑娘,請坐!”老太太話音未落,門外已傳來輕快腳步聲。


    “師父,茶點已備妥!”


    此中年女子顯然是老太太的親信,徑直捧著托盤笑語步入,未加通報。


    “好,放那兒,你去忙吧,老身與二位小友聊會兒。”


    “謹遵師父吩咐!”


    待敏茹弟子離去,老太太繼續道,“登山辛苦了,先吃些點心,墊墊肚子,還未至用餐之時。”


    “謝謝奶奶!”林月再次禮貌答謝。


    林炎則早在老太太開口前,已自盤中抓了點心狼吞虎咽,對古人禮節毫不在意,隻遵循自己前世的習慣,諸如尊老愛幼等。對他而言,絲毫不見外。


    實則饑餓難耐,這幾日舟車勞頓,餐食僅魚,且調料遠不及地球時代的豐富,魚味可想而知。


    這幾日他確實休息不好,飲食亦不佳。


    既然老太太待人誠懇,並視他們如家人,他何需拘泥禮節?


    “好了,丫頭無需太過拘束,學學那臭小子,把這裏當自家即可。”


    “是,奶奶。”


    “說說看,遇到什麽難題了,令尊肯定不是輕易會求助於我之人。”


    老太太言談間盡顯緬懷,仿佛憶起趣事,笑意盎然。


    “嗯,奶奶,爺爺已經去世十多年了。”提及此事,林月心中一陣酸楚,盡管那時她尚年幼,不解喪親之痛。


    “……哎,不曾想他竟是短命之人,我記得初見他時,他與這小子年紀相仿,哪知老身尚在,他卻早早離去。”


    “唉,人生無常啊!”老太太歎惋,略顯失落,隨即問道,“如今五行宗由誰掌舵?”


    “爺爺僅育一子,便是家父林峰。”


    談及亡父,林月的情感終於崩潰,雖然無聲哭泣,但她雙眼通紅,淚水如斷線珍珠般落下,一幅讓人心碎的畫麵。


    “哎呀,丫頭,這是怎麽了?別哭啊。”老太太連忙將林月擁入懷中安慰,同時不滿地瞪了依舊漠然進食的林炎一眼。


    林炎心想:“我實在裝不出孝順子孫的模樣,這種情感豐富的戲碼,我隻有冷漠以對。”


    他雖擁有原身記憶,卻像是看電影般置身事外,相比之下,前世地球三十年的生活更為親切。


    “乖,別哭了,有什麽委屈告訴奶奶,奶奶幫你主持公道。難道是父親不疼愛你,將你許配給了不喜之人?”


    古代女性是否婚嫁,僅憑發型便可辨識。


    老太太顯然誤會了,以為是傳統家庭包辦婚姻的悲劇。


    “不……嗚嗚~ 不是的,我爹被人殺害,五行宗被滅,林家隻剩我們姐弟相依為命。”為了避免老太太胡亂猜測,林月忍住悲傷,簡要講述了真相。


    “什麽?五行宗竟遭此厄運!是何人所為?為何不早來求助?”老太太震驚且憤怒,身體不由自主地震顫。


    “來不及了,對方突襲毫無征兆,且皆為高手,我五行宗半天之內灰飛煙滅,我能幸存實屬僥幸。”


    這回林炎開口了,因林月嗚咽的講述令人焦急。


    他簡潔陳述,畢竟詳細的經過林月並未親曆,無法詳述。


    “對方是誰?與你們林家有何冤仇,竟下此毒手?”老太太輕拍林月的背,讓她坐回原位,神情凝重地返回主座。


    林炎沉默,思索是否該透露敵人的身份,這可能暴露自己的秘密,而且老太太得知對手的強大後,態度是否會改變?


    盡管老太太看似不會如此,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況且她並非孤立無援,身為丹霞院大長老,身在江湖,許多事情需考慮門派利益。


    “你小子猶豫什麽呢?快說,說出來老身定為你們做主,不行的話,老身豁出這張老臉,求掌門師妹出手,她是宗師高手,無論是實力還是人脈,在這江湖上罕逢敵手!”


    ” 據我深入調查,將我五行宗一舉毀滅的勢力,名為“靈蠱盟”,據說這是一股源自域外的陰詭之力,以蠱蟲之術聞名。”


    “靈蠱盟?這名字倒是首次耳聞,不過以‘蠱’字冠首,定是那些域外蠻荒之地擅長操控毒蟲之輩。”老嫗語帶淡然,眼神卻沉重異常,深知玩弄毒蠱之人,乃江湖中最難以捉摸的路數。


    “更有甚者,這背後似乎還牽涉到了朝廷中的權臣方文耀。目前雖不清楚他為何插手,與靈蠱盟之間有何糾葛,但這層關係令人不容小覷。”


    “方文耀……此人怎麽會將目光投向五行宗?難道想將你父親招攬不成,遭拒後起了殺意?”提及方文耀,即便是見多識廣的老嫗,也不禁屏息,心中湧動寒意。


    “原由尚不明了,但恐怕並非簡單的招攬失敗。我五行宗勢力微弱,父親僅達二流境界,在九堯縣或許稱雄,但在方文耀這位霸主麵前,林家何足掛齒?”


    “這……此事棘手,方文耀實力深不可測,麾下更有數十萬大軍,千員將領皆不低於三流境界。老身即使傾盡丹霞院之力,也難起波瀾啊!”


    老嫗麵色瞬息萬變,尷尬、羞愧與悔恨交織於眉宇之間。


    “奶奶,別擔心,我們此行並非要求援助,對方實力太過強橫……”


    “你這小子說的什麽話!丹霞院是我輩傳承,我自不敢輕舉妄動,但若非當年林前輩相救,老身也無法安享至今。因此,你無需顧慮,老身將親自赴西南,尋找時機刺殺方文耀,不能讓前輩的恩澤無聲消逝!”


    “放心,即使拚上這條老命,老身也要讓方文耀伏誅,丹霞院不可牽連其中,希望你們能理解!”


    老嫗言辭懇切,林炎心中暗笑,又不禁感歎,方文耀隱藏之深,連老江湖如她也未能窺其真實力量,孤身犯險,一介一流高手對宗師級,無疑是以卵擊石!


    “您老不必急於一時,年歲已高,怎能讓您涉險?更何況,即便您全力以赴,未必能撼動他。據我所知,您雖是一流高手,而方文耀已是宗師之境,且麾下猛將如雲……”


    “怎麽可能?他若成宗師,朝廷怎容他在一方獨大?”老嫗心中疑惑,按理說朝廷不容許高手領軍,以免威脅皇權。


    畢竟,一般將領若有異心,朝廷尚可應對,而宗師級別的威脅,朝廷又該如何遏製?


    朝廷宗師級強者寥寥,更無大宗師鎮守,除去“兩幫一寺”,世間宗師人數未知,這也正是“兩幫一寺”地位超然的原因。


    “然而,情報確切表明,他已踏入宗師境界,隻是極其保密!”林炎直言不諱。


    “如此看來,方文耀野心勃勃,暗藏不軌之心!”老嫗沉思,憂慮的不僅是方文耀的實力,更有丹霞院乃至整個江南的安危。


    身為朝廷重臣,方文耀隱瞞晉升之事,顯然是對朝廷存有戒心,甚至另有所圖。


    在如今朝綱日衰的背景下,他的舉動將直接影響江南。


    “唉,難矣!孩子們,對方勢力龐大,實力超凡,這仇恐難報。”老嫗麵色黯然,話語間盡顯無力。


    “既已逃出生天,報仇之事不妨緩圖,保存實力才是上策。這天下,覬覦者何止方文耀,勝負未定,老身唯一能看到的複仇時機,隻怕……老身等不到了。”


    “所以,先活下去,磨礪自己。他日若方文耀飛黃騰達,就放下仇恨;若他敗落,則是你們出手之時。留在丹霞院,女子可入內,你這小子則需下山居住,畢竟門規不納男弟子。”


    林炎心中腹誹,不破格收我這曠世奇才,是你們損失!何況幾年後我或許已是宗師,丹霞院有何吸引力?單憑女子眾多?別開玩笑了!


    “對了,聊了這麽久,還不知兩位的名字?”老嫗轉換話題,以減輕之前的尷尬,同時也真心希望安置兩人,確保林家血脈安全。


    “奶奶,我叫林月。”林月起身乖巧回應,清秀的臉上帶著一絲期待。


    “這名字……可惜了這麽好的丫頭。你父親,真是……”老嫗滿臉嫌棄。


    “嗚嗚,父親粗鄙,一生偏好武藝……”提及父親林峰,林月眼中又泛起了淚光。


    “別哭,弄得我也跟著心疼。”老嫗安慰道,“你父親確實,喜愛武藝卻仍停滯於二流境界,你祖父在他這個年紀,已名震西南!”


    “哈哈,我叫林炎。奶奶,這事兒不能怪父親,他的天賦不差,隻是家傳功法在我祖父那時殘缺,隻剩刀法未有心法相輔,能單靠刀法晉升,父親已很努力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那祖父,還真是……若早知他這麽不爭氣,連自家功法都保不住,當年就應該多教訓他!”老嫗明白過來,卻又氣惱不已,將怒氣轉向了那未曾謀麵的林炎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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