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知道了。”


    李萍嘴上應著,心裏如何想的卻是不知。


    而與此同時,陳大的家中,陳大一家三口也聚在一起吃飯。


    “翠蓮,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


    餐桌邊,陳大遲疑了一下,將下午時候與陳稻說的事情告知了何翠蓮。


    “這麽珍貴的秘方,小稻居然願意告訴你?”


    何翠蓮一臉驚訝道,將灰羽雞培養成白羽雞的方法,用屁股想都知道必然無比珍貴。


    “我也沒想到小稻會這麽實誠。”


    陳大感慨道:“平哥真是生了個了不得的兒子啊!”


    “小稻的確很懂事。”


    何翠蓮說道:“陳大我跟你說,小稻家裏好不容易有了個掙錢的法子,你可不能將這方子說出去。”


    “我知道。”


    陳大鄭重的點頭,旋即說道:“小稻的意思是,希望咱們家也能用這方子掙錢,你覺得怎麽樣?”


    “這是好事啊!”


    何翠蓮眼睛一亮,說道:“如果咱們也能靠這法子賺錢的話,你就不用冒著風險進山打獵了。”


    村裏人都羨慕陳大家的好日子,可隻有何翠蓮知道,自家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風光。


    是,自家的確日子過得好一些,不缺吃的。


    可每次陳大進山打獵的時候,何翠蓮都是整日提心吊膽的,生怕陳大一去不回,留下自己和鐵蛋成為孤兒寡母。


    好在,以往陳大的運氣一直不錯,每次進山都能平安歸來,且大多數時候都有一些收獲,勉強維持家中的局麵。


    可這終歸不是長久之計,何翠蓮也不想自家男人冒著生命危險進山。


    所以,在聽到陳大說可以用陳稻的秘方賺錢的時候,何翠蓮的眼睛亮了起來。


    “如果能用這法子賺錢的話,那你以後就不用進山了,搞得我每次都提心吊膽的。”“我也是這麽想的。”


    麵容憨厚的陳大點頭道:“不過,我總覺得有點對不起小稻,他好不容易找到個掙錢的方子,我白拿他的秘方,是不是有些不夠厚道?”


    “這有什麽?”


    何翠蓮說道:“小稻都心甘情願的將秘方告訴你了,有什麽不能用的!大不了咱們掙錢了以後,分小稻家裏一些唄。”


    “也是。”


    陳大想了想,說道:“你明天在村子找家裏養雞的人家問一問,看能不能把他們家裏的灰羽雞用錢買下來,用糧食換也行。”


    “沒問題,我明天就去問問。”


    何翠蓮應下,用錢買其他村民的雞或許有些難,但用糧食換肯定能換到,畢竟如今村裏家家戶戶都缺糧,隻要自家願意多給一些糧食,總有人願意換的。


    “成,那我明天進山一趟,去收集雞心草。”


    “記著小心一些。”


    …………


    …………


    翌日。


    吃過早飯的陳稻先給家中的五隻雞喂了雞心草和“飼料”,然後出了家門,打算去找村裏唯一的讀書人李政詢問一些事情。


    剛出家門,陳稻迎麵便是撞上了三個青年,為首的個子較高,身量消瘦的男子戲謔道:“喲,這不是陳稻嗎?”


    陳稻看了三人一眼,目中閃過一絲厭惡。


    原身的記憶之中對這三人是有一些印象的。


    說話的高瘦青年名叫陳金,在他身邊的則是他的兩個弟弟陳銀和陳銅。


    這三兄弟自幼喪父喪母,是吃村裏的百家飯長大的,可受了村民恩惠的三人對村民卻沒有絲毫感激之情,反而養成了好逸惡勞的性格。


    三人父母去世之後,給他們留下了幾畝田地,在村長陳賀的主持之下,村民們沒有霸占他們的田地,而是給他們留了下來。


    可這兄弟卻完全沒有種地的想法,反而將父母留下的田地賣了出去,而後拿著賣地的錢經常跑去縣城花天酒地,不出一年的功夫,便將賣地的錢花了個精光,然後回到村裏繼續吃“百家飯”。


    三個成年男丁,不事生產,卻整日到別人家蹭飯,可謂是臉皮厚到了極點。


    以往日子好過的時候,村民們念著舊情倒也不介意三人的蹭飯行為,可如今隨著生活水平急轉直下,村裏的人對於這三人是越來越厭惡了,這也導致了陳金三兄弟日子愈發難過,蹭飯越來越難。


    “陳稻。”


    陳金似是完全沒注意到陳稻臉上厭惡的神色,手搭在陳稻的肩膀上,說:“聽說你家買了五隻雞?是不是該給我們三兄弟分上一隻啊?”


    昨天陳稻回村的時候便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陳稻提著的雞籠以及購買的大量糧食,隻是當時忙著分糧食,沒有太過在意罷了。


    可分完糧食之後,閑下來的村民們立即便反應過來。


    不對啊!


    陳稻家明明條件比我們差得多,怎麽會有錢購買那麽多雞和糧食?


    察覺到不對的村民們立即便是議論紛紛了起來,不出半日的功夫,陳稻家裏買了五隻雞的消息便是傳遍了整個村子。


    對於這件事,大多數村民也隻是表示羨慕,當成飯後閑暇時的談資罷了。


    可對於陳金三人來說,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陳稻家都過上好日子了,怎麽能不資助我們三兄弟一二呢?


    要知道,陳稻的父親陳平還在世的時候,可是給過我們飯吃的啊!


    於是,陳金三人一大早便來到了陳稻的家門前,打算打打秋風。


    陳稻推開陳金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臉嫌棄道:“我為什麽要給你們分?”


    正常人聽到陳稻這句話,估計早就掩麵而去了。


    陳金卻是不以為意,反而指責陳稻道:“陳稻你這話說的,你家有五隻雞,分我們三兄弟一隻怎麽了?”


    “就是就是!村長不是經常說嗎?咱們陳家村的人就應該互幫互助才對。”


    “沒錯!陳稻你家都過上好日子了,就不能幫助一下我們兄弟三人?”


    陳銀和陳銅附和著陳金的話,在他們看來,村裏人幫助他們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陳稻卻是理也不想理這三兄弟,直接繞過他們就要往前走。


    “慢著。”


    陳金伸手攔住了陳稻的去路,用威脅的語氣說道:“陳稻,你要是不分我們兄弟一隻雞,可別怪我們三兄弟不給你麵子!”


    陳稻停下腳步,心中怒意翻湧,臉上卻是平靜如水:“我要去陳叔家,讓開!”


    聽到陳叔二字的陳金臉上閃過一絲畏懼之色,他自然知道陳稻口中的人是誰,正是陳家村武力值巔峰的陳大。


    事實上,正是因為陳大的存在,陳金才不敢肆意欺負陳稻,若非如此,就陳稻家中那種情況,他就不是跟陳稻商量,而是直接上門搶奪了。


    畢竟陳稻家裏就陳稻一個半大小子和兩個女人,根本攔不住他們三個壯年男性。


    “哼!”


    陳稻冷哼一聲,繞過陳金大步離去。


    “入他娘的!”


    陳銀衝著陳稻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惱羞成怒道:“這小子不識抬舉,大哥,咱們要不要揍他一頓?”


    “揍他?”


    陳金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陳銀:“揍他倒是容易!可陳大誰來應付?”


    別看陳大一副老實人的模樣,但那隻是麵對陳稻一家的時候。


    事實上,村裏的人就沒有不怕陳大的,尤其是陳金三人,對陳大更是畏懼極深,因為陳大是真的敢動手揍他們的。


    小時候三人就因為欺負陳稻被陳大揍過。


    “這小子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


    陳銅忍不住罵道:“家裏有五隻雞都不願意分咱們兄弟一隻。”


    “可惜這小子沒死成。”


    陳金滿臉遺憾的歎息道,之前陳稻受傷的事情他們是知曉的,甚至他們都已經盯上了陳稻一家,打算等陳稻這個家裏的唯一男丁死後去陳家白吃白喝,甚至還打算把陳菲賣到縣城裏去……


    可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陳稻這小子也不知走了什麽狗屎運,居然硬生生的挺了過來,搞得他們的計劃實施不下去了。


    “這小子家裏肯定有不少錢。”


    陳銀目光陰鷙道:“大哥,咱們是不是得想點辦法把他家裏的錢弄點過來?”


    “我想想……”


    陳金陷入了沉思。


    而走在村裏土路上的陳稻則是神色陰沉,陳金三人方才的舉動,就差直接明搶了,這無疑讓陳稻心中極為憤怒,可卻又拿這三人沒什麽辦法。


    陳稻這具身體隻是個半大小子,飯都吃不飽,力氣不足,根本無法與陳金三人那種二十幾歲的壯年男丁相比,更別說陳金一夥還是三個人了。


    “培養戰鬥雞的事情看來得盡快了!”


    陳稻沉思著來到一處占地麵積極大的房子前,抬手敲響了房門。


    “誰啊?”


    門內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陳稻立即回道:“我是陳平家的陳稻,有事想請教李先生。”


    “來了!”


    房門打開,露出門後李政的儒雅的麵容。


    李政乃是十年前逃難到陳家村的讀書人,這個時代的人對於知識無疑是極為尊重的,在得知李政讀書人的身份後,村長陳賀立即出麵,發動全村的力量給李政建造了這一處房子,讓李政在村裏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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