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城。


    今夜無月星稀,夜空中隻有著微弱的亮光,時不時有著烏雲飄過,漆黑一片。


    遊蕩的春風帶著陣陣涼意吹過家家戶戶。


    城南。


    已至深夜,然黑虎幫李府依舊燈火通明,流水席人來人往,盡情的享受美味,不少人甚至從城北趕來。


    府內歌舞應接不暇,賓客宴席上觥籌交錯,談笑間推杯換盞,各類美食不斷呈上,盡顯奢華。


    身為壽宴主人的李陽虎未發話,酒席不散,直到現在。


    相比於此,內堂的宴席和前院的喧囂不同,無疑安靜些。


    楊鬆一人高坐首位,身邊隻有寥寥幾人,剩下的人都離得較遠,無他,楊鬆身上氣勢太盛,不敢久待。


    宴席進行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該談正事了……


    城北。


    李老爺子壽宴,各大勢力紛紛前往,平民百姓不少也去吃流水席。


    整個城北都靜悄悄的。


    石府。


    忽地,一陣陰風吹過,漆黑的夜色下,街道的小巷驀地出現一道戴著鬼麵的身影。


    “石府,到了。”鬼麵閻王蘇銘靠在陰暗的牆角處,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石府。


    四周漆黑一片,石府還有著稀疏的燈火亮著。


    石府內有不少人都去赴宴,但巡邏的護衛,明哨,暗哨都不會少。


    但。


    都是些實力不強的雜魚罷了……就算有神力境留守石府護衛石焱,也隻是神力境小成罷了。


    這樣的人,以蘇銘現在的實力,對方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隻需一個照麵就能瞬殺。


    蘇銘身形一晃,再一出現,已越過石府院牆,落至石府一角。


    在他的視線中,整個石府有明有暗,外圍為明,越靠裏越暗。


    明處有著一隊隊巡邏的暗衛,而在暗處,蘇銘一眼就見到了好幾個暗哨。


    “這石焱相當謹慎啊,竟然在石府布下如此嚴密的防衛。”


    但這……並沒有什麽用。


    隻見蘇銘身形如同鬼魅,悄然間避開了外圍巡邏的守衛。


    砰砰!


    一個個暗衛上一秒還在暗處巡視著四周,下一秒雙眼瞪大,顯然已經身死。


    就這樣,蘇銘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後院,前方不起眼的一間房間,是最後一處崗哨。


    “來,喝一個。”房間內,一個中年護衛喝的滿臉通紅,他高舉酒杯,大喊走一個。


    另外兩個護衛莫敢不從,紛紛舉杯痛飲。


    有一個護衛看著中年護衛,緊張的開口道:


    “大哥,堂主讓我守在這,我們這麽飲酒,是否會引得堂主不滿啊。”


    他姓石,是石焱的一個子侄,深得石焱信任,被委以重任。


    此刻三人喝著酒,他不免有些擔心。


    “不滿,有什麽不滿,就算不滿,如今堂主閉關,府內‘不(能)少(管)人(他的)’都去了李老爺子壽宴,就算有人不滿,誰又敢亂嚼舌根。”


    中年護衛通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狠辣之色,如同一頭凶狼惡狠狠的盯著說話的護衛,“你敢嗎?”


    “不……我不敢,也……不會……”護衛更緊張了,他連忙擺手。


    身旁,另外一名護衛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輕鬆,大哥嚇你的,還有,放心啦,有大哥在,沒意外的。”


    中年護衛冷哼一聲:“來,接著喝,他們在宴會上快活,我們幾個守夜怎的不能放鬆一小會兒了。”


    很明顯,中年護衛十分不滿,他在意的自然不是什麽宴會,而是與內城大人物見麵的機會。


    萬一……他被大人物看中帶入了內城呢?


    那可真是飛黃騰達了。


    但他現在隻能想想,因為……他留在這值夜,連麵見大人物的機會都沒有。


    忽然,一道黑影閃過。


    兩名年輕的護衛隻覺脖子一痛,眼前一黑,同時倒地不起。


    “嗯?”中年護衛見此,猛地驚醒,身上的酒氣都散了大半。


    什麽情況?


    可下一秒,中年護衛還未來得及思考,便如同遇上了天敵,周身汗毛瞬息倒豎起來。


    是誰?


    他驚恐的發現自己身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魁梧的人影,人影戴著一個鋒牙利齒、麵目猙獰的鬼臉麵具。


    他想要發聲示警,然一隻大手不知何時如同一個鐵鉗般覆蓋在他的脖頸處,使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生死危機下,他幾乎瞬間反應過來,有敵人潛入了。


    但他可是神力境小成,竟然連一絲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擒住,動彈不得,那這潛入的敵人,該有多強。


    “噓。”蘇銘聲音低沉沙啞,“我問,你答,若是老實回答,或許有活命的機會,否則……你必死無疑。”


    蘇銘俯身,盯著中年護衛,“若願意,則點頭。”


    感受到脖頸上的大手愈發用力,中年護衛臉憋成醬紫色,連忙瘋狂點頭。


    “你們家主在哪裏。”蘇銘盯著中年護衛。


    “在密室。密室在後院西側的書房,書架後麵就是密室。”中年護衛不敢隱瞞。


    蘇銘並不回答,腳尖輕輕一挑,將最開始說話那名護衛踢到了桌上,仰麵攤著。


    然後在中年護衛疑惑的目光中以適宜的力道與頻率在那名護衛胸骨的中下三分之一處按壓。


    這是基本的急救手段。


    他剛剛,特意留了這人的命。


    如今,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短短十幾秒,那名先前倒地的護衛便坐了起來,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蘇銘同樣捏住他的脖子,“看著我,我問,你答,後院西側的書房有間密室,你們家主是否在那?”


    趁著蘇銘說話的短短幾秒,這名護衛立馬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的擔心成真了,真有敵人來了!


    而且這才過了多久,對方竟然就已經弄清楚了家主所在之地。


    有叛徒!


    他反應過來,似個愣頭青般,沒有理會蘇銘,而是怒視中年護衛:“你……你竟然敢背叛家主!若是讓家主知曉此事,你萬死……”


    哢擦!


    蘇銘不待他說完,一把擰斷了他的脖子。


    中年護衛瞳孔一縮,連忙低聲道:“大人,我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欺瞞您的,您說了,會饒了我。”


    他心道,還好謹慎,說得都是真話,不然真就難逃一死了。


    “我確實說了,或許有活命的機會。”


    中年護衛鬆了口氣,能活下來了,但緊接著他內心一震,脖子處巨力再次襲來。


    “但‘或許’能活命,與你何幹。”


    冰冷的聲音如同夢魘般盤旋在中年護衛耳邊,隨即一股巨力蠻橫的碾碎了他的脖頸。


    他眼睛瞪得極大……疑惑,不解,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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