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烏坦寨?


    竟然是他們?


    劉總鏢師神情一變,他顯然是知道巴山烏坦寨的,但這等山匪,他不記得劉家與他們結過仇。


    此刻,他十分不解。


    蘇銘回味了一下對方說的話,他隻知道黑山,並不知道巴山在哪,更加不知曉巴山烏坦寨是什麽樣的勢力。


    不過,既然這烏坦寨的一位當家手下能有煉皮大成的頭目,料想不是什麽簡單的勢力。


    但這又如何?


    與黑山外城小小的劉家有恩怨,還沒能解決掉這個家族,就算勢力強,估計也強不到哪裏去。


    何況,就算自己將他們全殺了,這荒郊野嶺的,誰又知道是他殺的?


    所以……不足為懼!


    想到這,蘇銘眼波流轉,淡淡開口:


    “不好意思,沒聽說過。”


    葛洪一愣,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這樣回他,難道是烏坦寨最近劫道劫少了,沒有名氣了?還是說,這小子是在耍他們?


    旁邊,另一位頭目走上前來,一臉冷肅:“三哥,既然這小逼崽子想要找死,成全他又如何,左右不過多殺一人罷了。”


    蘇銘看起來年齡並不大,這樣的年齡莫不是城裏哪家的小崽子,僥幸突破煉皮大成罷了,如何能被他這樣靠著一路殺出來的煉皮大成看得起?


    “這……也好。”葛洪本就是窮凶極惡的山匪,與蘇銘說這麽多,隻是不想橫生枝節,既然現在這小子硬要找死,那便怪不得他們了。


    “五弟,你出手,速速宰了他,我先對付這老家夥。”


    “是,三哥。”那位被稱作‘五弟’的頭目話音一落,眼中寒芒一閃,身體向前一衝,直接拔刀向著蘇銘殺去。


    他底層窮苦出身,被城裏那些鄉紳士族的子弟逼得上了烏坦寨,在烏坦寨摸爬滾打這麽多年,靠著一次次的殺戮才踏入煉皮大成,因此他平生最恨的就是這些家族子弟,憑什麽他們就能從小錦衣玉食,實力進境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憑什麽!


    他不服!


    “受死,小逼崽子!”‘五弟’全力一揮,鋒利的寒芒頓時從刀上散開,他浸淫刀法多年,已經將一門刀法修煉至大成境界,此刻全力出手,聲勢迫人。


    一些離得近的山匪與鏢師都感到膽寒,身上的汗毛炸起。


    “五頭領竟然直接用了最強的一刀!”


    “這下那小崽子死定了!”


    然而。


    蘇銘神色依舊淡然,不閃不避,主動向前邁出一步,裹挾著開山之勢的一斧迎向五頭領的最強一刀。


    “他死定了,竟然和五頭領硬碰硬。”


    “簡直是找死!”


    “不好,這下遭了。”劉總鏢師眉頭一皺,他與‘五弟’交過手,自然知道這一刀的厲害之處,連他都在這樣的刀法之下受傷不淺,這位小兄弟怎麽如此莽撞啊!


    此刻他分神之下,葛洪趁機出手,一刀劃過,再次在劉總鏢師的身上添上一道傷口。


    “老家夥,與老子交手還敢分心?”葛洪冷哼一聲,欲要再次出手。


    然而一聲慘叫聲傳來,那是‘五弟’ 的聲音!


    “不!”葛洪轉過頭,目眥欲裂,大怒道。


    在他的視線中,蘇銘的長斧與‘五弟’的最強一刀碰撞在一起。


    哐當!


    ‘五弟’手裏的刀瞬間斷成兩半掉落在地上。


    他的脖頸上緩緩浮現出一條血線,兩隻手下意識的抬起來,死死捂住脖子,然而這哪裏有用。


    伴隨著噴湧而出的鮮血,整個人就這麽倒了下去。


    臨死之前,他看向蘇銘的眼神之中,還殘留著幾分難以置信。


    我竟然……連一斧都沒接下。


    眾人見到‘五弟’倒下的屍體,臉上露出了震撼的神色。


    太……太強了!


    ‘竟然一斧殺了一名煉皮大成的山匪頭目!’


    “五頭領竟然……死了!被一斧殺死了!”那些山匪看著五頭領臨死前的駭然表情,深感詭異。


    堂堂煉皮大成,就這麽死了!


    “這不可能!”


    葛洪無法置信的看著這一幕,眼眸中滿是震驚,他的五弟與自己差不多,早已踏入煉皮大成,又將一門刀法修煉至大成,且經曆過數次大戰,怎麽可能連一斧都接不下,直接身死當場。


    驚駭之下。


    葛洪想到自己若是對上這一斧,也是必死,於是瞬間有了想逃的衝動。


    但劉總鏢哪裏會給他機會,他早已看穿葛洪的心思,迅速欺身上前,直接纏住了葛洪,不讓他有逃走的可能。


    同時,他還朝著蘇銘喊道:“小友,我拖住此寮,所有劉家所屬聽令,配合小友,殺盡此地山匪!”


    剩下的劉家鏢師們聽到劉總鏢頭的命令,雖然其中有些人知道蘇銘殺了一名劉家鏢師,但此刻見到蘇銘一斧斬賊首之後,也不敢多說什麽,加上此時劉總鏢頭的命令,於是他們紛紛鼓起最後的餘勇,殺向心神受到震懾的山匪們!


    鏢師們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殺!”


    “幹死他們!”


    蘇銘見到眼前的一幕,摸了摸鼻子,心道:這老家夥好像誤會了。


    還有,這些劉家鏢師們怎麽都一個個打了雞血一樣啊?悍不畏死,與山匪們以傷換傷,甚至直接搏命。


    “不過,誤會就誤會吧,死就死吧,無所謂了,正好省去我部分功夫。”


    蘇銘看著山匪們與劉家鏢師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手裏的斧頭沒有收起,而是身形一晃,像劈柴一般,收割著山匪的生命。


    蘇銘的加入,簡直像虎入雞群,一斧下去,好幾人當場喪命。


    不一會兒,山匪們便全軍覆沒。


    不,還剩下一個葛洪。


    此時的葛洪早已不複之前的沉著,見到自己手下的精銳們轉眼便死傷殆盡,頓時方寸大亂,連帶著被劉總鏢頭來了幾刀。


    “好好好,小友!”劉總鏢頭大笑道,自己等人這次能活下來了,而且還殺光了山匪。


    哼,巴山烏坦寨的山匪又如何?還不是栽在了老夫手裏!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他瞠目結舌。


    因為……


    蘇銘對劉家的鏢師們下手了。


    這些個鏢師剛剛開始放鬆,便迎來了蘇銘手中的長斧。


    “住手!不!”劉總鏢頭怒喝道,他怎麽也想不通,蘇銘這是在做什麽!先殺山匪,現在又開始殺自家鏢師!


    然而蘇銘怎會停手,劉家身為陳家的狗腿子,陳家的陳墨都要對付自己了,這些人,留著給自己送終嗎。


    他們全都得死!


    長斧不費吹灰之力,殺人就像砍一些陳年腐朽的老柴一般輕鬆。


    隻是幾個呼吸,除了劉總鏢頭,其餘的鏢師全都死於蘇銘之手。


    他們臨死之時,都不明白,明明是自己人的蘇銘,為何對自己等人動了手。


    隻有一些見到蘇銘殺自家鏢師的人才突然醒悟過來,這蘇銘從一開始,就是敵非友,總鏢頭誤會了啊!


    “你個小畜生,到底在幹什麽!”劉總鏢頭怒斥道,他想知道蘇銘這樣做的理由。


    饒是他活了這麽多年,也從未經曆過這樣的場麵。


    可是回應他的,隻是蘇銘的一斧頭!


    “好好好!”劉總鏢頭怒極反笑,“既然你想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自己以一敵三的情況下尚能斬殺一名煉皮大成,如今雖然受傷,又怎麽懼怕隻是斬殺了山匪‘五弟’的蘇銘。


    轟!


    刀斧相接之時。


    劉總鏢頭臉上怒笑的神色瞬間轉變為了驚愕,繼而變為了驚恐!


    “這……你……”


    怎麽有這麽大的力量,還有這斧法,返璞歸真,從表麵上看,隻是簡單的一斧,但親自領教過後,才明白其蘊含的恐怖之處。


    “這是……圓滿級的斧法!”劉總鏢頭嚇得亡魂皆冒,緩緩吐出的了這幾個字。


    隨後,‘砰!’的一聲,其胸腔塌陷,身體緩緩倒下。


    “現在,輪到你了!”


    殺了這位傻傻的劉總鏢頭之後,蘇銘拔出長斧,不緊不慢的走近已經放棄逃跑的葛洪。


    麵對如同魔鬼一樣的蘇銘,葛洪自知自己難逃一死,隻見他淒然一笑,“終日打鳥,今日卻被鷹啄了眼。”


    說完,葛洪抬頭:


    “你能在如此年紀就領悟圓滿級的武藝,這樣的悟性,就算在烏坦寨中,不,在整個巴山中都很少見!”


    “所以呢?想求我放你一命?”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聽著敵人的誇獎,蘇銘難得回了對方一句。


    葛洪搖了搖頭,豪言道:“我能死在一位少年天才的手中,是我的榮幸,但,你既然有膽子壞了我烏坦寨的行動,可敢留下姓名,讓我在地府中等你到來!”


    “這…有何不敢。”蘇銘頓了頓,緩緩回應道:


    “殺人者,陳易是也!”


    “好好好!不愧是少年天才!我記住你了!”


    葛洪似是心滿意足,大笑一聲,一掌轟向了自己的心脈,倒地身亡。


    蘇銘見狀,為了保險起見,將葛洪的頭割了下來,再給所有人補了一斧頭之後,這才放心的開始搜刮物資。


    此時,他沒有注意到,遠處有一位山匪匆匆逃竄。


    山匪臉上滿是驚恐之色,一邊逃,一邊呢喃:“死了,三頭領,四頭領,五頭領,還有兄弟們都死了。”


    他方才一路追殺逃走的王五,可惜功虧一簣,讓對方逃回了黑山城,於是他原路返回,卻見到三頭領自絕心脈後還被人嘎了腦袋。


    他顧不得多看,轉身就逃。


    但是,有七個字刻在了他的腦海中,讓他死死的記住了。


    “殺人者,陳易是也!”


    是陳易,殺了三頭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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