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非常規整的樹。
它就像是凡俗世界中夫子為幼童啟蒙所畫的圖冊上麵的樹一模一樣，看起來可能更像是鬆樹。
它那一層又一層的枝幹上麵，長滿了像是骷髏頭一樣的果實，冒著藍幽幽的光輝，像是鬼火在燃燒一樣。
藍色的漣漪在它周圍擴散。
本來已經被化作一片銀色海洋的水域被這股力量凍結，明明還在流動，卻已經成為了固體。
銀色的龍低頭看著那棵樹，銀色的瞳孔裏麵閃過一抹釋然。
“幽冥地府。”
它這樣說著，看向了那些立於雲端的化神修士們，緩緩說道：“你們要我淨化此地的怨恨魂靈，以功德金光開路？”
“正是如此。”
來自高空之上的聲音回答了它的疑惑：“龍海那邊用了一條神龍的精魂血肉做餌，為的就是讓它這不屬於這方世界的魂魄喚醒這棵樹。”
“哼，許久不見了啊，空道友。”銀龍冷哼一聲，身旁凜冽的寒氣頓時凝固，化作無數枚冰錐朝著天空飛去。
半空中，數枚符籙連接成線，然後匯聚成為一道泛著紫色光暈的大陣。
硬生生地擋下了這一擊。
卻也有一些力量無法完全擋下，化作寒風吹拂，吹動了雲朵上站著的一眾化神的衣袍。
特別是那位用法力凝聚符籙的女子。
紫色的道袍都沾染上了絲絲縷縷的寒冰。
“玉光道友，看來你以前做的壞事，即使是如今還被牢牢的記著呢。”天傾劍宗的劍仙笑道。
被他以調侃語氣說著的女子。
其實是來自於太清妙玄門的妙玄玉光真人。
是真的見過當時尚未天人化生的合雲老祖的，甚至還做了一些能被銀龍記到現在的“小事”。
被這樣招呼自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玉光真人無奈搖頭，當時那事兒確實是她做的不對，都被嘲諷了幾千年，快成段子傳下來了。
甚至連中域的凡人國度都有“玉光詐龍”這一出好戲呢。
“來了來了！”
星恪真人忽然笑了笑，伸手接引，星衡真人便帶著剛剛結束吸收混沌靈石的宋河出現在了雲層之上。
頓時引起了真人們的側目。
被交代過的宋河這會兒左手裏正托著一個小小的紫色蓮花包，右手裏則是拿著一個玉瓶，正是被法力煉化縮小之後的合雲紫蓮跟攬月銀荷產出的月華露。
“是你啊。”銀龍看到宋河手裏的東西之後，聲音明顯鬆懈了不少，還帶著一絲笑意。
“前輩。”宋河微微一禮之後，開口說道：“若是合雲祖師真的能夠功成，您如今的情況，能否堅持到那一日？”
銀龍頓時沉默了。
它當時選擇被衍道真人斬殺，就是為了神魂能夠化作月海的意識，然後與月海長存，隻要月海一日不崩。
就可以一直存在。
這樣一來自然就可以等得到合雲出關。
可現在呢？
月海已經炸了！連那些帶著月華之力的海水都已經外泄，其中存在的生靈靈植更是直接在虛無中毀滅。
簡單點說就是，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可言了——這退路還是上界的那些同族親手給他斬斷的。
真是很傲慢，傲慢到覺得自己能夠控製一切。
很符合他的印象。
“你在勸我離開這方世界。”
“沒錯。”
宋河攤開手掌，在他的掌心之中是一枚小小的葉子形狀的玉器，看起來不怎麽起眼，實際上卻有恐怖至極的空間波動。
空天仙玉。
這玩意說白了就是上界的接引鑰匙。
隻要有足夠的力量，就可以鏈接並開啟位於上界靈葉宗內部的接引仙台。像是這種東西，九大宗門其實各有一個。
用誰的開啟，自然就到誰家的地盤咯。
“上界的祖師們已經為前輩準備好了一方世界棲身，並且承諾等合雲祖師蘇醒，便親自下凡接引她登天。”
回憶著剛才大師兄交代的話，宋河表情一臉嚴肅地繼續道：“前輩，龍族空海那邊由我靈葉宗處理，您難道真的想回到那裏？
您看看他的身體。”
一旁的星衡真人已經放出了一位身穿金色甲胄的少年人，他一出現就被銀龍給盯住了。
即使是沒有了軀體，力量也損失大半。
仙龍到底還是仙龍。
隻是一眼就看出了少年的身體情況。
寒冰鑄就的眼睛裏麵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複雜之色，其中有悲痛也有厭惡，畢竟對於它這種生來純血的龍族而言。
以某種方式拚接而成的龍，幾乎是在褻瀆龍族，但他也清楚這種改造並非是少年自願的，所以沒有做出什麽動作。
不然按照他的脾氣，早就給少年個痛快了。
“喂，星恪道友。”
忽然，一道聲音傳來，緊接著便是一共四道人影突兀地出現在了一旁，看起來是四位長相略有些相似，頗為威嚴的中年人。
每一位頭頂上都帶著皇冠生著龍角。
龍形的水汽繚繞。
一看就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星恪真人微微垂眸，聲音無悲無喜：“哦，幾位龍王，我記得月海是我靈葉宗合雲祖師的寶物，這位前輩更是和老祖有契約在身。
該如何處理，都由我靈葉宗的意見為主。
你們莫不是想要毀約？還是說也想爭搶一番這淨化永暗淵的氣運功德。”
在一個人族勢力這般強橫的世界之中，哪怕是這些妖族有簽訂契約，其實生存環境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美好。
所謂的“四海龍王”雖然占據了東南西北四域的四方海域。
可壓根無法隨意行動，特別是北域。
整個北海都已經被靈葉宗當做海洋種植基地了。
真正遼闊無垠的三海他們壓根無法觸及，作為大本營的南域又因為那真靈宗的存在而如鯁在喉。
且不說能不能打和能不能打得過的問題。
單單是那撐著天穹的樹一直在真靈宗的掌控之下，就足夠讓妖族們感覺到無奈了。要真是打起來，一個威脅世界和平的罪名可是跑不掉。
如此重壓之下。
說話是很難硬的起來的。
“道友，我等自然是無意冒犯。”東海龍王微微低頭，“隻是此方世界亦有我妖族生存之空間，還請道友能妥善安排，讓我們也出一份力。”
這話一說出口，在場的修士們都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其中神武門的修士更是直接出聲嘲諷：“出一份力？老龍，你當真以為我們無法處理此地之事麽？”
被怒噴的東海龍王依舊是不急不躁。
“隙光道友，我們從不曾懷疑過人族道友們的實力，但還是那句話，我們既然是此方世界的生靈。
那就理應為它出力，我想世界也會準許我們這樣做的。”
話說的倒是真的大義凜然。
隻聽站在雲端的天機門修士幽幽歎氣：“敖川道友，曾經開辟永暗淵之時，你們未曾出力，反而是我們九大宗花費了無數精力和人手。
你需知道，想要分一份果子，是需要付出的，需要你們用血來填。”
四位龍王感覺到了不妙。
然而一片葉子已經落到了他們的麵前，星恪真人開口道：“七天，隻需要各位撐住七天時間，我們便允許你們分一杯羹。”
這會兒的星恪真人麵帶微笑。
似乎就像是個老好人一樣，不過嘛，幾位龍王或多或少都被他坑過，頓時就感覺有些不妙。
但是這葉子上麵確實有九大宗的宗門符印。
隻要簽下契約，就是拿宗門清譽做擔保，要是真的毀約，傳到上界估計都能讓他們的前輩們樂開花了。
越是名門正派越是在乎聲譽，特別是修為到了某個階段之後，如果背棄約定，那是真的會影響道途的。
所以……
要不要做？
幾位龍王用眼神交流之後，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這是一個好機會，可以將觸手伸到人族勢力的好機會。
自古以來永暗淵就是人族的勢力範圍，他們可是垂涎已久了呢。
“那便這樣定下了。”
敖川取出一枚有龍鳳紋路的大印，在葉子上輕輕一按，然後葉子上就多了一道痕跡。
它飛起，落到了星恪真人手裏。
隨後站在高空之上的那些個化神修士們直接二話不說地駕雲離開，廣袤的水域裏麵就隻剩下了四位龍王。
就連寒冰鑄就的銀龍也不知何時消失了。
幾位龍王從出來，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那條銀龍一眼，甚至連行禮都沒有。
“大哥，有些不對。”
南海龍王皺眉，他盯著水麵，猛的揮手丟出了一道灼熱的水汽。
卻見從水底冒出來了一隻灰蒙蒙的，頭頂著蘑菇傘蓋的奇特生靈，它看起來頂多也就是半人高，但身體表麵卻散發著灰色的孢子。
那一粒粒的孢子散發著不詳的灰色鱗光。
剛剛觸碰到水汽，就將其同化。
水汽擴散成了一大堆孢子，裏麵有陰晦的混沌之氣，向著四位龍王席卷而來。
“不好”
東海龍王怒喝一聲。
水流在他的控製下化作足足九道巨龍的虛影，幹脆利落地將孢子給抹殺掉。
那些孢子，分明就是蘊含混沌之力的奇異孢子，而且還是極其恐怖的混沌之力，就算是他們這些化神直接接觸到都會難以承受。
然而，被凍結的水下有更多這樣的蘑菇人破水而出，氣息不定。
密密麻麻，讓龍感到不安。
見狀，他們哪裏還能不明白？
難怪那些人族修士這般幹脆利落地讓出來了，原來……原來是打著讓他們做炮灰的念頭啊！
偏偏，還是他們自己求來的。
它就像是凡俗世界中夫子為幼童啟蒙所畫的圖冊上麵的樹一模一樣，看起來可能更像是鬆樹。
它那一層又一層的枝幹上麵，長滿了像是骷髏頭一樣的果實，冒著藍幽幽的光輝，像是鬼火在燃燒一樣。
藍色的漣漪在它周圍擴散。
本來已經被化作一片銀色海洋的水域被這股力量凍結，明明還在流動，卻已經成為了固體。
銀色的龍低頭看著那棵樹，銀色的瞳孔裏麵閃過一抹釋然。
“幽冥地府。”
它這樣說著，看向了那些立於雲端的化神修士們，緩緩說道：“你們要我淨化此地的怨恨魂靈，以功德金光開路？”
“正是如此。”
來自高空之上的聲音回答了它的疑惑：“龍海那邊用了一條神龍的精魂血肉做餌，為的就是讓它這不屬於這方世界的魂魄喚醒這棵樹。”
“哼，許久不見了啊，空道友。”銀龍冷哼一聲，身旁凜冽的寒氣頓時凝固，化作無數枚冰錐朝著天空飛去。
半空中，數枚符籙連接成線，然後匯聚成為一道泛著紫色光暈的大陣。
硬生生地擋下了這一擊。
卻也有一些力量無法完全擋下，化作寒風吹拂，吹動了雲朵上站著的一眾化神的衣袍。
特別是那位用法力凝聚符籙的女子。
紫色的道袍都沾染上了絲絲縷縷的寒冰。
“玉光道友，看來你以前做的壞事，即使是如今還被牢牢的記著呢。”天傾劍宗的劍仙笑道。
被他以調侃語氣說著的女子。
其實是來自於太清妙玄門的妙玄玉光真人。
是真的見過當時尚未天人化生的合雲老祖的，甚至還做了一些能被銀龍記到現在的“小事”。
被這樣招呼自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玉光真人無奈搖頭，當時那事兒確實是她做的不對，都被嘲諷了幾千年，快成段子傳下來了。
甚至連中域的凡人國度都有“玉光詐龍”這一出好戲呢。
“來了來了！”
星恪真人忽然笑了笑，伸手接引，星衡真人便帶著剛剛結束吸收混沌靈石的宋河出現在了雲層之上。
頓時引起了真人們的側目。
被交代過的宋河這會兒左手裏正托著一個小小的紫色蓮花包，右手裏則是拿著一個玉瓶，正是被法力煉化縮小之後的合雲紫蓮跟攬月銀荷產出的月華露。
“是你啊。”銀龍看到宋河手裏的東西之後，聲音明顯鬆懈了不少，還帶著一絲笑意。
“前輩。”宋河微微一禮之後，開口說道：“若是合雲祖師真的能夠功成，您如今的情況，能否堅持到那一日？”
銀龍頓時沉默了。
它當時選擇被衍道真人斬殺，就是為了神魂能夠化作月海的意識，然後與月海長存，隻要月海一日不崩。
就可以一直存在。
這樣一來自然就可以等得到合雲出關。
可現在呢？
月海已經炸了！連那些帶著月華之力的海水都已經外泄，其中存在的生靈靈植更是直接在虛無中毀滅。
簡單點說就是，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可言了——這退路還是上界的那些同族親手給他斬斷的。
真是很傲慢，傲慢到覺得自己能夠控製一切。
很符合他的印象。
“你在勸我離開這方世界。”
“沒錯。”
宋河攤開手掌，在他的掌心之中是一枚小小的葉子形狀的玉器，看起來不怎麽起眼，實際上卻有恐怖至極的空間波動。
空天仙玉。
這玩意說白了就是上界的接引鑰匙。
隻要有足夠的力量，就可以鏈接並開啟位於上界靈葉宗內部的接引仙台。像是這種東西，九大宗門其實各有一個。
用誰的開啟，自然就到誰家的地盤咯。
“上界的祖師們已經為前輩準備好了一方世界棲身，並且承諾等合雲祖師蘇醒，便親自下凡接引她登天。”
回憶著剛才大師兄交代的話，宋河表情一臉嚴肅地繼續道：“前輩，龍族空海那邊由我靈葉宗處理，您難道真的想回到那裏？
您看看他的身體。”
一旁的星衡真人已經放出了一位身穿金色甲胄的少年人，他一出現就被銀龍給盯住了。
即使是沒有了軀體，力量也損失大半。
仙龍到底還是仙龍。
隻是一眼就看出了少年的身體情況。
寒冰鑄就的眼睛裏麵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複雜之色，其中有悲痛也有厭惡，畢竟對於它這種生來純血的龍族而言。
以某種方式拚接而成的龍，幾乎是在褻瀆龍族，但他也清楚這種改造並非是少年自願的，所以沒有做出什麽動作。
不然按照他的脾氣，早就給少年個痛快了。
“喂，星恪道友。”
忽然，一道聲音傳來，緊接著便是一共四道人影突兀地出現在了一旁，看起來是四位長相略有些相似，頗為威嚴的中年人。
每一位頭頂上都帶著皇冠生著龍角。
龍形的水汽繚繞。
一看就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星恪真人微微垂眸，聲音無悲無喜：“哦，幾位龍王，我記得月海是我靈葉宗合雲祖師的寶物，這位前輩更是和老祖有契約在身。
該如何處理，都由我靈葉宗的意見為主。
你們莫不是想要毀約？還是說也想爭搶一番這淨化永暗淵的氣運功德。”
在一個人族勢力這般強橫的世界之中，哪怕是這些妖族有簽訂契約，其實生存環境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美好。
所謂的“四海龍王”雖然占據了東南西北四域的四方海域。
可壓根無法隨意行動，特別是北域。
整個北海都已經被靈葉宗當做海洋種植基地了。
真正遼闊無垠的三海他們壓根無法觸及，作為大本營的南域又因為那真靈宗的存在而如鯁在喉。
且不說能不能打和能不能打得過的問題。
單單是那撐著天穹的樹一直在真靈宗的掌控之下，就足夠讓妖族們感覺到無奈了。要真是打起來，一個威脅世界和平的罪名可是跑不掉。
如此重壓之下。
說話是很難硬的起來的。
“道友，我等自然是無意冒犯。”東海龍王微微低頭，“隻是此方世界亦有我妖族生存之空間，還請道友能妥善安排，讓我們也出一份力。”
這話一說出口，在場的修士們都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其中神武門的修士更是直接出聲嘲諷：“出一份力？老龍，你當真以為我們無法處理此地之事麽？”
被怒噴的東海龍王依舊是不急不躁。
“隙光道友，我們從不曾懷疑過人族道友們的實力，但還是那句話，我們既然是此方世界的生靈。
那就理應為它出力，我想世界也會準許我們這樣做的。”
話說的倒是真的大義凜然。
隻聽站在雲端的天機門修士幽幽歎氣：“敖川道友，曾經開辟永暗淵之時，你們未曾出力，反而是我們九大宗花費了無數精力和人手。
你需知道，想要分一份果子，是需要付出的，需要你們用血來填。”
四位龍王感覺到了不妙。
然而一片葉子已經落到了他們的麵前，星恪真人開口道：“七天，隻需要各位撐住七天時間，我們便允許你們分一杯羹。”
這會兒的星恪真人麵帶微笑。
似乎就像是個老好人一樣，不過嘛，幾位龍王或多或少都被他坑過，頓時就感覺有些不妙。
但是這葉子上麵確實有九大宗的宗門符印。
隻要簽下契約，就是拿宗門清譽做擔保，要是真的毀約，傳到上界估計都能讓他們的前輩們樂開花了。
越是名門正派越是在乎聲譽，特別是修為到了某個階段之後，如果背棄約定，那是真的會影響道途的。
所以……
要不要做？
幾位龍王用眼神交流之後，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這是一個好機會，可以將觸手伸到人族勢力的好機會。
自古以來永暗淵就是人族的勢力範圍，他們可是垂涎已久了呢。
“那便這樣定下了。”
敖川取出一枚有龍鳳紋路的大印，在葉子上輕輕一按，然後葉子上就多了一道痕跡。
它飛起，落到了星恪真人手裏。
隨後站在高空之上的那些個化神修士們直接二話不說地駕雲離開，廣袤的水域裏麵就隻剩下了四位龍王。
就連寒冰鑄就的銀龍也不知何時消失了。
幾位龍王從出來，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那條銀龍一眼，甚至連行禮都沒有。
“大哥，有些不對。”
南海龍王皺眉，他盯著水麵，猛的揮手丟出了一道灼熱的水汽。
卻見從水底冒出來了一隻灰蒙蒙的，頭頂著蘑菇傘蓋的奇特生靈，它看起來頂多也就是半人高，但身體表麵卻散發著灰色的孢子。
那一粒粒的孢子散發著不詳的灰色鱗光。
剛剛觸碰到水汽，就將其同化。
水汽擴散成了一大堆孢子，裏麵有陰晦的混沌之氣，向著四位龍王席卷而來。
“不好”
東海龍王怒喝一聲。
水流在他的控製下化作足足九道巨龍的虛影，幹脆利落地將孢子給抹殺掉。
那些孢子，分明就是蘊含混沌之力的奇異孢子，而且還是極其恐怖的混沌之力，就算是他們這些化神直接接觸到都會難以承受。
然而，被凍結的水下有更多這樣的蘑菇人破水而出，氣息不定。
密密麻麻，讓龍感到不安。
見狀，他們哪裏還能不明白？
難怪那些人族修士這般幹脆利落地讓出來了，原來……原來是打著讓他們做炮灰的念頭啊！
偏偏，還是他們自己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