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結束了?”


    宋河看著那不斷向外擴散的金色河流,頓時就有種恍然如夢的奇怪感覺……


    剛才一直提神不覺得,這稍微一鬆懈,他就感覺頭顱像是要炸裂開了一樣,這抹精魂剛才高強度控製陣法。


    已經是有點頂不住了。


    特別是最後把玉片全部炸開的操作,那可是他的神識控製的啊!


    如果不是陣法裏麵有增幅神識的效果,外加來之前被大師兄那柳枝加了個buff,估摸著都堅持不下來。


    “堅持一下吧……起碼得等大師兄過來,他應該在看著了吧?”


    宋河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半躺在了蓮花陣樞上,正眯著眼睛想稍微休息一下,卻忽然發現遠處的天邊似乎有三道光輝在閃耀。


    兩道陰沉的血光和一道……翠綠色的光?


    “嗯?”


    “怎麽樣,師門要給你找回場子,是不是覺得很喜悅很興奮?”


    旁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這就是您小師弟的本體……和這化身區別可真大啊。”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瞥了一眼旁邊樹杈子上恭敬站著的兩位修士,開口道:“帶我家小師弟回去……對了,把那位叫周嶽的修士一起叫去。


    盡管外界黑潮剛剛退去。


    雖然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麽,可元嬰真人下令,他們壓根不敢違逆。兩人又喊來了幾個師弟,用一種躺著很舒服的草絲當場編製了一張床,然後抬著宋河離開了。


    有那東西你別說誘……帶回宗門一個辟邪了,就算是其它靈獸都得上門求你!”


    整個人完全沒了之前的隨和,反而是鋒芒畢露,身上的那種煞氣和傲氣似乎都要頂破天去了。


    年輕的元嬰真人低下頭,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那花瓣,又嗅了嗅空氣中彌漫著的花香。


    開口道:


    “好漂亮的花,這是師弟自己做出來的命定之物……叫流明花似乎有點太普通了。


    正當他這樣看著的時候,剛眨了一下眼睛,忽然就看到那邊的光輝已經停止了閃爍,隻剩下一道翠綠色的光迅速飛來。


    說著,她摘下了一片金色的花瓣。


    從沉睡之中醒來的宋河睜開眼睛,看著麵前的房間,呆了大約有一息左右。


    此時的他已經感覺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頭都要炸開的痛苦感覺,反而神清氣爽的。


    不如就叫它晨曦流明吧?如何?”


    大師兄嗬嗬笑著,露出了一口白牙,“那老貓蠢了一輩子,總算是為他的族人後輩找了一個極好的去處。”


    等等,您剛才是想說誘拐是不是?


    我剛剛殺了兩個瘋子,連筋骨都沒有活動開。鏟平一個洞天,或許能讓我稍微用點力氣。”


    一提到這個,周嶽立刻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一會兒到了之後,直接要他們的血脈靈樹。你就隻管要,我們師兄妹給你拿回來!


    嗯?


    “周兄……你怎麽來了?”


    大師兄滿意地把花收了起來,繼續向前走著,一直走到了村外那盛開著的金色流明花處。


    “當然都救回來了……我跟你說,那最後兩波黑潮本來不該一起來的,是兩個來自血池宗的元嬰修士拿了一件器物,強行引發了動蕩。


    還有,明明是我沒得選!


    他就像是一顆翠綠色的流星,直直地墜落而下,就連辟邪村上空的屏障和一百多位築基弟子辛辛苦苦搭建的陣法都未能阻止他分毫。


    飛羽真人臉上帶著促狹的笑。


    “曾經鮫人族背叛了舊主,師門長輩做出的決斷,我並無異議。可身為星恪一脈的大師兄,我卻是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於是他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是!弟子很開心。”


    周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可他們一點都不擔心。


    “……”


    “是,城主!”兩人齊齊回答。


    一滴金色的血從她眉間滴落,落到了花瓣上,花瓣頓時化作數道流光。不僅將在場的辟邪全部包裹,就連洞天內部的剛剛出生的幼年辟邪也沒有放過。


    “是星衡真人遣人找我來的,宋河,你這身體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很好聽的名字。”晨鑰回答。


    宋河調整了一下坐姿,好奇道:“辟邪族都救回來了嗎?”


    正是飛羽真人!


    在宋河宅在洞府裏麵種田的時候曾經邀請過他,已經告知了他:拜入星恪真人門下的事情。


    要真是被人欺負了還得說什麽“以大局為重”讓你忍氣吞聲,那修仙修的也太不痛快了。


    還連宗門的名字都給爆出來了?


    是真不怕靈葉宗打上門去是吧。


    元嬰真人的威能,再加上此地到底是靈葉宗庇佑之地,誰又敢來找麻煩?


    那光芒中赫然就是大師兄的身影,他手裏拿著一柄像是竹筍一樣的細劍,劍身上還有些許血跡。


    可並沒有下墜帶來的氣流衝擊,反而是非常輕快地落下。


    真人瞥了一眼周嶽,語氣柔和且帶著笑意,“去告訴星衡師兄一聲,我和這小家夥說幾句話,就去和他匯合。”


    但花瓣中心端坐著的,正是宋河本體的虛影。


    護短好啊,我就喜歡護短的門派。


    “我那天沉睡之後發生了什麽事嗎?”


    結果還沒能爬起來,就見到了一位熟人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嘿嘿,這是師門長輩送我的。”宋河笑了笑,並沒有透露更多的細節。


    直接全部突破,落到了宋河的麵前。


    落下之後,他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非常滿意的笑容,語氣和煦道:“小師弟,做的很不錯啊,接下來就先休息休息吧,師兄會處理好一切的。”


    辟邪族的村子距離邊境近,才吸引來了那麽多的元嬰暗靈。”


    ……


    來者一身水藍色裙袍,眉心處有蓮花花瓣的紋飾,隻是到了這房間裏,就夾帶著一股香風和清靈的水汽。


    “爺爺他隻是偶爾有些糊塗,可他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難道不是和您扯上了些關係嗎?”晨鑰眸子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


    晨鑰一直緊緊地跟在他身後。


    精魂受損可是很嚴重的事情。


    ……


    而沒了外人,飛羽真人就隨意了很多,她直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笑眯眯地問道:


    “是!弟子馬上去!”周嶽不敢耽擱,行禮之後立刻告辭離開。


    “大師……”


    “這片邊界也該向前走一走了,師弟的第一個奇跡,僅僅是拯救了你們辟邪一族還是差了點意思。”


    一定是想說誘拐吧?


    一天後。


    “晚輩晨鑰,見過星衡真人。”


    晨鑰非常恭敬地行禮,身後的辟邪們也跟著她一起,前肢彎曲,低下頭顱。


    “宋兄……你可真是瞞的我好苦啊!”


    想了一下,他覺得這位真人應該不至於說讓自己不去找場子吧?


    宋河眨了眨眼睛,大腦飛速運轉。


    “嗯,我家小師弟如何?”


    這種露骨的奉承可真是聽的大師兄啞然失笑,他盯著這位年輕的辟邪,伸出了手掌。


    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就是覺得是大師兄在那邊——那翠綠色的光實在是太有代表性了。


    他確實是一直沒顧得上去和周嶽說話,不然以他的性子,多多少少都要做點朋友前顯聖的事情來裝裝逼。


    “宗門已經派來了三位元嬰真人,順帶和幾個門派溝通過了,就等你這位苦主醒來,要一起上門討個說法去呢!”


    “這事兒好啊,我得趕緊起來。”


    他立刻就要爬起來。


    我家小師弟做了這件大事,總得有個熟人在旁,才好吹噓,想來心情也會好上不少。”


    周嶽頗為好奇地左看右看,卻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麽異樣,麵前這個明明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俊美少年嘛!


    在掌心之中浮現出了一朵七瓣花瓣的奇異小花,每一片花瓣的顏色都各不相同。


    然後就看到這位元嬰真人慢悠悠地走向了不遠處的辟邪族,準確來說是晨鑰那邊。


    他坐直了身子,睜大眼睛盯著那邊。


    晨鑰聽著大師兄的話,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依然掛著笑容。隻是好奇地看著花瓣中心端坐的宋河虛影。


    片刻後,流光回返。


    沒等宋河說完,翠綠色的光頓時充盈了他的全部視線,直接沉沉睡去——不止是菌身,還有遠在靈葉宗的本體。


    它們匯聚到那朵花缺失花瓣的位置,重新變作了一片金色的花瓣,隻是上麵多了一隻栩栩如生的辟邪虛影。


    他的臉上一片平靜,“小家夥,你們全族既然想托庇於我家小師弟,那就用了花瓣吧。


    宋河頓時感覺有些熱血澎湃,伱看看,這才是一個大門派應該有的啊。


    “那你覺得它的作用如何?”大師兄問。


    哦,找麻煩的人已經屍骨無存了。


    “哈?”宋河略有些驚訝,他驚訝的是……居然有人敢捋靈葉宗的虎須?


    嚴重的話,是會影響到本體的。


    飛羽真人沒有說話,隻是看了他約有三十息的時間,才說道:“這就對了!你可是師兄的徒弟,要是被人算計了不敢反抗,那師叔我都看不起你!


    聲音中夾雜著無奈和“怨念”,讓宋河身上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就起來了——盡管菌身是沒有雞皮疙瘩這麽一說的。


    星衡真人說完,便負著雙手看著遠處那深邃的黑暗,眸光深邃,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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