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大了起來,白茫茫一片。


    孫鶯拉著方可往外走,不發一言。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肖甜冷冷的拉過孫鶯的手臂,態度清冷,不讓她走。


    孫鶯回頭看向肖甜,問道:“她不過是當初抱怨了你幾句,至於記仇到現在嗎?”


    方可低著頭,被拉扯得衣衫不整的她一句話都不敢說。


    這群人的手段她早已見識過多次,若非孫鶯及時趕到,她不知道今天還會受什麽樣的侮辱。


    肖甜冷笑一聲:“你第一天認識我?第一天知道我記仇?”


    孫鶯無奈的搖搖頭:“無可救藥。”


    她不想再和肖甜糾纏了。


    肖甜可受不了孫鶯這一副無視她的態度。


    憑什麽她裝的如此一臉清高的樣子?肖甜拉住孫鶯,讓她說清楚。


    孫鶯則是說道:“下雨了,快上課了,回去。”


    一個強硬要走,一個往回拉,周圍的女孩兒們都跟著幫腔,十來雙手抓來抓去,拉拉扯扯。


    天台上長滿了青苔,圍欄不算高,推搡之間,孫鶯失足墜樓。


    六層樓高,當場殞命。


    伴隨著一聲尖叫,一群女孩子都嚇得六神無主,反應過來之後落荒而逃。


    方可一個人愣在雨中,半響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麽,雙腳立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唯一的好友,唯一的太陽,就這麽掉下去了?


    方可愣神了大約有十來分鍾,肖甜回到教室,冷靜下來之後,給家裏去了求救電話。


    “爸,我好像......好像害死人了......\"


    雖然方可不清楚是誰把孫鶯推下去的,但肖甜心知肚明。


    肖甜爸爸讓她不要慌,馬上派人過來。


    肖家行動迅速,第一時間派律師團隊過來了解情況,恰好學校的那天的所有監控全都失靈。


    律師問目擊證人有哪些,肖甜說:“除了一個隔壁班和我關係不太好的女生外,其他的都是我的姐妹。”


    律師為肖甜處理過太多次類似的事情,也知道她所謂的關係不太好是什麽意思。


    沉默了一會兒,律師提出了解決辦法。


    肖甜召集起經曆這件事的張水水等人,讓張水水和李冰冰去把方可拉下來,警告她不許把這件事說出來。


    “都是你害她墜樓的,如果警察問起來,你要坐牢的。”張水水恐嚇道。


    方可嚇得瑟瑟發抖:“我......我沒有害她墜樓......”


    張水水盛氣淩人:“胡說,她墜樓時就拉著你的手,不是你還是誰?”


    “明明是你們......”


    場麵太混亂,方可沒有看清楚是誰把孫鶯推下樓的,但她可以肯定不是她。


    她當時被嚇的六神無主,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而肖甜等人一口咬定就是方可推的,方可一人百口莫辯。


    “不是我......不是我......”


    在方可快要崩潰時,李冰冰站出來打圓場道:“咱們都是同學,人死不能複生,我們不能把方可推出去。”


    劉玲附和道:“對啊,這可是要判刑的,影響一輩子的事。”


    “不如我們都統一說是意外吧?”


    方可詫異,這群人竟然願意幫助自己?


    但她別無選擇。


    因為不這樣說的話,那六七個人會統一口供,說是她推得。


    方可別無他法,隻能按照肖甜的口徑說。


    肖甜的爸爸給各個環節都打了招呼,警方在得到一致的口供後,並沒有繼續追問什麽,定性為意外失足。


    孫鶯的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皮鞋廠員工,找學校鬧了幾回,學校承諾賠八萬塊錢,他們也就鬧不動了。


    很快結案,方可無法忍受內心的煎熬,終於是退學了。


    聽方可說完後,程意精準的抓住了關鍵信息:“意思是,你也不知道具體是誰把她推下去的,是嗎?”


    方可搖頭。


    程意沉思了半晌,道:“無論是誰,這都是個重大線索。”


    “你有沒有保存過以前被欺負的證據、傷痕照片之類的?”


    方可搖搖頭。


    孫鶯墜樓事件對程意來說是意外之喜,程意說服方可:“如果我打算告肖甜一夥人的話,你願意出來作證嗎?”


    方可沒說話。


    程意問:“你難道不想為孫鶯報仇嗎?”


    方可不說話倒不是因為不想為好友報仇,而是她心中對程意這個小學生的能力還是有所懷疑。


    方可問道:“你用什麽方法告她?事情過去這麽久了,根本沒有證據了。”


    程意道:“有些事情,有證據最好,沒證據也不一定沒有說服力。”


    加上目前聯係到的這幾個學生,如果找個文筆好的記者來報道的話,還是能夠掀起一陣風浪的。


    程意打聽到,南路學校正在申報十佳民辦學校,若在這個檔子出了這種事,學校還會視而不見嗎?


    在程意的勸說下,方可勉強同意:“如果需要我出麵的話,我可以幫忙。”


    孫鶯墜樓時,她沒有勇氣說出真相,如今希望眼前這個女孩兒真的能夠為她們這群人討回公道吧。


    程意離開第四人民醫院時,值班護士吊著的心放了下來。


    放程意進去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這算私放陌生人探望病人了,若是病人或者程意出了什麽意外,她在第四人民醫院的日子就到頭了。


    但捏著程意給的裝有一千塊錢現金的信封,護士還是妥協了。


    程意將收集到的證據整理出來,並把方可和蔣蕭蕭說的話寫下來,整理出事情的前因後果,找到趙匡義,谘詢他從法律層麵上來說,肖甜到底負不負責。


    趙匡義道:“目前的證據就是幾個人證,還有就是你和你同學身上的傷,這樣看來,不太能夠給她定罪。”


    “因為跳樓那個蔣蕭蕭那件事,跳樓是她自己去跳的,頂多給肖甜頂一個尋釁滋事的罪,而且由於她的年齡,這事兒還最多由學校批評教育。”


    程意收起證據:“意思是,隻能從輿論層麵做文章了。”


    正好宴澤的媽媽認識一個蓉城都市報的記者,宴澤找來聯係方式。


    就在記者接收了程意準備的全部資料,準備做一場校園霸淩專場之時,程意收到了意料之外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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