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急得口幹舌燥,又重複了一遍:“你好,我同學現在在家,可能出事了,請你帶著鑰匙跟我去一趟他家,他家在三棟二零一。”


    值班經理並沒有馬不停蹄的帶她進去,而是臉上帶著疏離而又挑不出錯的笑臉問道:“哦,請問他出什麽事了,你又怎麽確定他是出事了而不是不想接你電話呢,畢竟我們不能隨意打開住戶的門。”


    程意急得想罵人。


    “我都給你們打過兩次電話說了,說了,他哮喘病犯了,再不救治可能就沒命了,你們還在這裏給我問問問,要問多久,要把我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嗎?出了事你們負責嗎?”


    破口大罵的業主物業經理見多了,張揚跋扈的小孩兒她也見得不少,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程意,一見便知她身上穿的全是地攤貨。


    物業經理微笑著說道:“小姑娘,你別急,我也隻是例行公事詢問一下,畢竟你說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了,我們不能單憑你兩句戲言就去撬房主家的門啊。”


    言外之意就是不相信她說的話了。


    程意這才知道人氣到一定程度真的是會笑的。


    “我用人命關天的事情跟你惡作劇幹什麽?你敲開了房門對我有什麽好處嗎?”


    物業經理猶豫了一下:“這樣吧,我打電話給我們總經理請示一下。”


    正當她打電話的時候,陳少河趕到了,一下就看到了在門口站著的程意。


    看見穿著寬大西裝的陳少河飛奔而來,程意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陳老師,你來了。”


    陳少河問:“什麽情況了?”


    程意急著把自己打電話宴澤沒接、物業不相信她說的話,不肯放人進去的事說了一遍。


    陳少河指著物業經理說道:“我是你們小區三棟二零一住戶宴澤的班主任,你最好立馬派人拿著工具去把門撬開,他的背景你們知道,如果出了事我看誰擔的起這個責任。”


    這時候物業經理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因為當她打電話給總經理詢問的時候,一聽說是三棟二零一那家的住戶可能出了問題,總經理立馬嚇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椅腿子在地板磚上拉出刺耳的聲響。


    “你立馬帶人去看看,這一戶可出不得事!”


    在加上陳少河黑起臉來還挺唬人的,物業經理立馬賠笑著說道:“馬上,這就帶你們過去。”


    說完踩著高跟鞋,一邊帶陳少河、程意二人往三棟趕,一邊用對講機叫工程部的人帶上工具上門。


    一來一去,已經快耽誤了半個小時,程意焦急的看著表,不知道一條生命會不會就這樣消逝在眼前。


    難道前世宴澤轉學的真相是這樣?因為出了事,所以不能來上學了?


    來不及多想,物業經理先是敲了敲門,按了下門鈴,門鈴響了兩分鍾都沒人開門,這才讓工程部的工作人員用開鎖工具破門而入。


    三四分鍾的樣子,鎖芯哢噠一聲,門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裝修豪華,空曠又不失美感的客廳,法式裝修風格,大大的落地窗正對著江安河,遼闊的江景一覽無餘。


    客廳裏處處擺著宴澤母親江從寧的藝術照,看得出江從寧是一個很會享受生活的漂亮女人,從上次校門口匆匆一瞥便能看出來。


    這套房子恐怕有四百平左右。客廳留聲機響著,放著古典鋼琴曲。


    幾人來不及換鞋,陳少河和程意搶先著飛奔進屋。


    開鎖的動作引起了警報聲響,正好隔壁戶的住家阿姨出來倒垃圾,看見這陣仗,悄悄的躲在門口觀望,看見是物業的人帶著人來撬門的,這才敢走出來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物業經理笑著把她打發走了。


    幾人進到屋內,正走在客廳中央,一身材曼妙的女子穿著睡衣,裹著頭巾從走出來,看見一幹人等,豔麗的臉龐秀眉微蹵:“你們在幹什麽?!”


    物業經理也沒想到家裏竟然有大人,心中暗叫不好,立馬賠笑道:“江女士,抱歉,是這兩位,自稱是您兒子的同學和班主任,說你家孩子......”


    江從寧這才注意到陳少河來了,擰著眉問:“陳老師,你來做什麽?”


    程意急問道:“宴澤在哪兒?”


    江從寧記不起曾見過程意了,雙手環抱胸前:“你找他做什麽?又帶著人來撬門做什麽?”


    言罷,江從寧纖細的手指著物業工程部維修師傅說道:“誰給你們的膽子私闖民宅的?我要投訴你們!”


    陳少河解釋道:“這是我們班的一位同學,她給宴澤打過電話,他好像哮喘犯了,我打你電話沒人接,所以我們過來看看。”


    江從寧這才想起,她晚上要去約會,在浴室泡了個香薰浴,把手機放在客廳了。


    江從寧有些心慌,結結巴巴說道:“不......不可能吧,他就在家啊......”


    說著,看向身後一道臥室門。


    程意隨即衝向那道門,卻擰不開門把手,回頭問:“鑰匙呢?你把他反鎖了?”


    江從寧臉色煞白,解釋道:“誰讓他不聽話,我隻是讓他自己在房間裏麵壁思過,反省反省。”


    說著江從寧走進主臥,在床頭櫃裏拿出了臥室門的鑰匙,陳少河接過鑰匙,把門打開。


    房間內,宴澤暈倒在地,頭發早已被汗水打的焦濕。


    江從寧這才慌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讓他反省一下......”


    陳少河跑過去,將窗子打開通風,程意則是替宴澤做著心肺複蘇,一邊按壓,一邊問:“他的藥呢?”


    隨即又讓物業經理趕緊撥打120。


    江從寧如夢初醒,跌跌撞撞的跑去電視櫃下麵翻找,找到一瓶沙丁醇胺,顫巍巍的程意,陳少河接過,在宴澤鼻前噴了噴,但他早已休克,沙丁醇胺已經不起作用了。


    陳少河當機立斷:“現在等120來恐怕來不及了,江女士,有車嗎?”


    “有,但我不會開......”


    “你把鑰匙給我。”陳少河安排物業經理帶他去地下停車場取車,維修人員背著宴澤下樓在樓下等他。


    程意則是打電話和120派來的車溝通路線,約定在120來的路上碰頭,為宴澤多爭取一些時間。


    120在距離錦瑟華庭十分鍾車程的建南路口接到了陳少河開的車,將宴澤送上了救護車。


    江從寧一路上都和失了魂似得,一直抱著自己的頭說:“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的。”


    “我隻是想讓你聽話一點......”


    宴澤雙眼緊閉,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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