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後,皇帝走下了書案,來到了暗門附近。


    遙知還是一直站在書房外沒有進去,畢竟裏麵現在的一切都是她的手筆。


    看不看,也沒有什麽特別大的不一樣。


    刺客此時還沒看到皇帝,他直愣愣地和禁軍統領對視著,最後還是先開了口,“你是三皇子派來接應我的嗎?”


    話音剛落,溫言念就衝了出來條件反射地反駁道:“一派胡言!!”


    刺客一驚,但還是保持著良好的職業素養,“三、三皇子,還真是您?您親自來接應我了?”


    說著,他絲毫不給溫言念說話的機會,直接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您讓我偷的玉璽我已經放到暗室裏了,銀錢是不是該結一下了?”


    “玉璽?”皇帝的聲音出現。


    “父皇!他亂說,他都在亂說,什麽玉璽?不可能!我的暗室不可能會有玉璽!”


    溫言念此時說話也有了點底氣。


    誰不知道皇帝的玉璽藏得很隱秘,誰都不可能知道在哪裏,誰都找不到。


    所以他壓根不相信一個刺客,一個平平無常的刺客會知道玉璽在哪,並且毫發無損地偷了出來。


    “控製住三皇子。”


    皇帝說完這句話後就走到了刺客麵前。


    溫言念被禁軍禁錮著,向掙脫卻絲毫也掙脫不開,“父皇!您要相信兒臣!”


    然而皇帝壓根不帶搭理溫言念的,他看著刺客,不怒自威,沉聲道:“玉璽?你說,你奉三皇子之命,偷了玉璽?”


    “皇上……”刺客一個腿軟跪倒在地上,他顫顫巍巍道:“回稟陛下,是……是三皇子以小人家人性命為要挾,讓小人潛入禦書房偷玉璽。”


    “繼續說。”皇帝麵不改色。


    “他,他還告訴小人,玉璽就在書案下麵的桌角下,有一個機關,一打開就能找到玉璽……”


    “陛下!這都是三皇子告訴小人的,都是三皇子逼迫小人的!還望陛下饒命!”


    “你放屁!”溫言念聽著顛倒黑白的話,忍不住爆了粗口。


    皇帝回過頭陰沉地看了一眼溫言念。


    “你進去搜一下。”他對著禁軍統領道。


    “是。”禁軍統領將刺客交給了其他的禁軍,自己帶著幾個人進到了暗室裏麵。


    好一會兒,禁軍統領出來了。


    手裏還多了不少的東西。


    “陛下,這是暗室裏麵微臣找到的東西。”


    皇帝看過去,禁軍統領的手上有那個兵法書,有玉璽,還有那個空白的無字賬本。


    溫言念整個人眼睛都瞪大了。


    沒想到,玉璽真的在他的暗道裏。


    這個暗道,隻有親信之人知道。


    他想不到是誰背叛了他,因為這個刺客他的的確確不認識,一定有人告訴了他暗道在哪裏。


    “溫言念!你好大的膽子!”


    天子之怒,伏屍萬裏,流血千裏。


    “父皇!這都是有人陷害兒臣,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兒臣啊!”


    溫言念哪怕再害怕,也得辯駁。


    否則,等到自己的,隻有死路一條。


    “嗬,陷害,那你說說,誰有本事陷害你,誰知道你的暗道,誰又知道玉璽在哪裏?”


    溫言念眸光一轉,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誰會背叛他。


    直到看到皇帝翻開了那本兵法,這才心下明了,不管是不是她,保全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父皇!是她!是她陷害兒臣!”


    溫言念指向一旁站著的尚慕寧。


    尚慕寧驚慌地站在原地,並不是演戲。


    而是皇帝這壓迫感,也太強了一點。


    遙知眯了眯眼,這尚慕寧怎麽這麽膽小。


    但是好在,尚慕寧知道自己的計劃,知道自己的最終目標,她很快就穩住了心神。


    她連忙跪在地上,匍匐著,“陛下,臣女不知道三皇子在說什麽。”


    “放屁!你知道!這兵書就是你寫的!都是你的想法,那你想要陷害我,一定很容易!”


    皇帝倒沒有在意是不是尚慕寧陷害的溫言念,他大半部分的注意力都在這本兵書上。


    “你說,這本書上麵的兵法全是尚慕寧寫的?”


    “是!沒錯!父皇,此人心計頗深,既然能寫出這些兵法來,哪誣陷我,豈不是十分容易!?”


    溫言念還以為皇帝懷疑上了尚慕寧,這下直接分析了起來。


    “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從未讀過書的孤女,怎麽可能有這般的見識?父皇!這個尚慕寧一定是個細作!”


    “孤女?”皇帝放下兵法書,沉聲道:“你說她是孤女?她不是你們寧遠侯府的遠房親戚嗎?”


    遙知輕輕敲打著輪椅的把手,戲謔地看著裏麵的這一出戲。


    沒想到,這溫言念比她想得蠢多了。


    上一世,他重用榮國侯府,她還以為他是個聰明人。


    沒想到啊。


    這麽蠢。


    【因為上一世他的計謀都是不衡幫他出謀劃策的。】


    “……”好吧。


    溫言念察覺到自己說的話過於有漏洞,連忙補充道:“她的父母早年間就死了,所以長大後才被送來了寧遠侯府照料著。”


    皇帝也不知道信沒信,“老三,你應該給我一個交代,而不是……嫁禍他人。”


    “父皇!兒臣所言句句屬實!兒臣對您忠心耿耿,怎麽可能會做出盜竊玉璽這一事?更何況,兒臣根本不知道玉璽在哪啊!”


    “還請父皇明鑒!”


    他也跪在地上。


    皇後在一旁看得揪心得狠,她也想上前幫溫言念說幾句好話,讓皇帝消消氣。


    但是關於造反這件事,怕是太後來求情也不好使。


    她隻能裝作不在現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陛下,裏麵還搜出來了一個箱子,但是不知道裏麵是什麽,還沒打開。”


    幾個禁軍將一個大箱子放在書房內,正好放在了溫言念的麵前。


    “打開看看。”


    他倒要看看,這箱子裏,是些什麽。


    “是。”


    剛一打開,明晃晃的龍袍就出現在大眾視野裏。


    溫言念瞳孔縮小,嘴唇微張,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怎麽會……


    這個明明藏得很隱秘,不可能會找到的!


    “龍袍?你想,替代朕?”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遙知也跪在門外,溫晏也低下了頭不敢看裏麵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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