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城邊,再往前走就是農村了,然後拐上個小山坡。


    前麵一個大院,裏麵是棟三層小樓。


    周老虎按了兩下喇叭,大鐵門被裏麵的人緩緩拉開。


    車直接開了進去,一進院幾條德國狼狗叫著圍著車轉了起來,院裏停著一台帕薩特,波羅乃茲挨著停下來。


    “咱們市不是有一龍二虎嗎?帶你見的就是這條龍”


    周老虎笑著對圖樂說了一句就開門下車。


    一個白白淨淨的男人從小樓裏走了出來,戴著副金絲眼鏡。


    “來了老周”


    “大龍,這是我和你說的圖樂”


    “你好”那個叫大龍的伸出手和圖樂握了下手。


    然後三個人往屋裏走,進了大廳圖樂仿佛回到後世,鋥亮的地板磚,巨大的吊燈。


    一排沙發前麵擺著一個紅木茶幾,牆上掛著一幅山水畫。


    “聽老周說你功夫極好,哪裏學的?”


    三人坐下後那個叫大龍的問。


    “我師父火和尚”


    “哦,我叫劉世龍,老周的朋友,咱就簡短說,這次有事找你幫忙,看看你有興趣沒有”


    “先看看什麽事吧”


    圖樂一聽劉世龍,知道是誰了,後世的本市首富。隻是自己出來沒把當年的一龍二虎和他聯係起來,現在才知道。


    劉世龍拿出一張紙,遞給圖樂,圖樂接過來一看,竟然是一張a極通緝令。


    各省、市、縣……韓小海,34歲,xx省xx市……等七宗殺人搶劫案件,死傷十一人,其中包括我公安幹警……持五四手槍一支,子彈……對提供線索,協助逮捕有功的單位或個人,將予以人民幣元獎勵…


    一張通緝令把圖樂早已忘記的往事從塵封的記憶裏翻了出來。


    韓小海也是本市人,退伍軍人,參加過越戰。也曾經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不過別人是混混,他是亡命徒。


    一次搶劫殺了人,後來抓捕他的時候跑了,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四處流竄作案,而且從不留活口。


    圖樂想起來的是前世這個韓小海就是今年在這時候回來一次,在一個小飯店裏殺了三人。


    當時圖樂被胡斌拉著去現場看,因為街坊發現飯店裏的人被殺了是早上七點多了,正好胡斌上班看見了,倆人到的時候警戒線還沒拉,遠遠看見地上三具屍體蓋著席子,中間桌子的酒菜還擺在桌子上。


    後來聽說這個韓小海在飯店待了半宿,糟蹋了小服務員,臨走把人都殺了,隻搶走幾十元錢。


    想到這兒,圖樂把通緝令扔到茶幾上,


    “讓我看這個什麽意思”


    “我知道上哪兒能找到他,做了他,還不犯法,你不是有這個心願嗎?”


    劉世龍說著,從沙發邊上拎出個包,打開包拿出一捆鈔票。


    “這是兩萬,定金,事成之後還有三萬,考慮一下”


    圖樂大概猜出來,這劉世龍肯定有小辮子捏在韓小海手裏,不然直接報警不就得了,這是怕韓小海落網之後給他咬出來。


    既然沒背著周老虎,那肯定也牽扯到他。不過這倆人既然後世都在,那就說明都沒事,因為韓小海是兩年後在外省被直接擊斃的。


    看著錢雖然眼饞,不過這錢可不能拿,拿了就綁在這倆人身上了。圖樂看著那捆錢咽了一下口水。


    “不好意思,這錢可不好拿,不過劉哥你也不用擔心,你肯定沒事,走吧周哥。”


    圖樂不接這活劉世龍倒一點也不意外,因為韓小海手裏有槍,你功夫再高也白搭。


    隻是周老虎把這個圖樂吹上了天,才喊來問一下,不過倒是對圖樂最後一句話感了興趣。


    “圖老弟,我肯定沒事這話怎麽說?”


    走到門口的圖樂一呲大白牙:“我說沒事就是沒事了”


    ……


    一天圖樂腦袋裏老是轉著那三具屍體,自己倒真想不起來韓小海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晚上接胡玫下班。


    ……


    “明天大東商場開業,聽說來好幾個明星,你知道不,xxx要來”


    胡玫眼睛裏爍爍放光,


    “…廠裏不給假,氣死了……”


    絮絮叨叨的胡玫突然讓圖樂想起來,前世自己和胡斌一起去看的開業,因為穿了一身油乎乎的工作服,被保安轟了出來。


    然後,第二天自己還沒進廠,就被胡斌喊去大橋邊的小飯店看了殺人現場。


    也就是說,明天晚上,韓小海回來了……


    第二天從早上起來,圖樂就一直在眼前轉著那三具蓋著席子的屍體。


    自己不知道也就罷了,可知道了,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三個人被殺?


    可自己要是報警,那就等於同周劉二人做了死仇,以這倆人的能量自己以後就別想好好過了。


    另外人家又沒惹自己,話說回來自己等於還欠著周老虎的情呢,這麽沒屁眼的事怎麽也不能幹。


    想了半天,一發狠,自己也太孬種了吧,帶個係統還怕這怕那,大不了重來,自己不管不就得了,今天晚上,自己就他媽的立個墳頭。


    下定決心自己就開始仔細回想當初,


    記得後來廠裏有個工友家裏親戚是刑警隊的。


    據他說韓小海是半夜快一點撬開的飯店門,淩晨四五點鍾騎著摩托車離開的。


    也就是說自己得半夜12點前到,在他來之前蹲守。


    可事後自己肯定要報警的,可怎麽解釋半夜跑人家門口蹲著去?


    在腦子裏畫了下自己家、小飯店。什麽情況自己能有理由半夜途經小飯店?


    沿著自己家和小飯店的路線往前想,對了,當初自己賣魚蟲時,撈魚蟲的老王家住河邊,自己有次去他家取過一次魚蟲。


    若是從他家回來,走大壩的話剛好經過小飯店。


    老王是個大酒包,整天喝的醉醺醺的。而且孤家寡人一個人,兒子幾個月不回來一次。


    當初對自己也算照顧,要是拎瓶酒去他家,喝到半夜也說的過去。


    出攤前先去了花鳥魚市一趟,和老五閑聊幾句,然後告訴他,感謝他以前對自己的照顧,自己這兒有瓶好酒,晚上去他家喝。


    還告訴他不用準備啥,晚上自己帶菜過去,就是得到的晚點。


    老王樂的後槽牙都露出來了,忙不迭的應下。


    出攤回來的買了點熟食,買了瓶酒。


    晚上胡玫過來圖樂破天荒的沒騎,告訴她晚上去賣魚蟲的老王家喝酒。


    等八點,送走了胡玫,騎著自行車順著路線去了老王家。


    過那個小飯店的時候看了一眼,兩個五十多歲的老夫妻正收拾東西準備關門,一個小丫頭坐裏麵好像在摘菜。


    過了小飯店前麵就是大橋的十字路口,拐彎上了引橋,然後從橋頭直接上了大壩,站在大壩上把地形看好了。


    現在自己是在大橋的西邊,東邊大壩往前一百多米有條下去的小路。


    大壩下麵兩排民房,小路穿過去到馬路上就是那個小飯店。


    看好了就直奔老王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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