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水溶被卸去中軍都督一職,京城上下的局勢愈發的緊張起來,人人都知道這是風雨欲來的趨勢,一股沉重的氛圍彌漫在京城之中。


    北靜王府,書房內。


    水溶坐在書案後的黃花梨木交椅上,抬手揉了揉額間,清秀的麵容上現著一抹無奈之色。


    北靜王府的變故,府裏的人也都知曉,先前北靜太妃、元春幾人都過來安慰於他,玉容滿是擔心之色。


    不過水溶也理解,畢竟水溶作為北靜王府的頂梁柱,出了這等變故,她們擔心實屬正常,但此時的水溶可沒有心思解釋清楚,隻能好言相勸,讓她們安心,一切有他。


    水溶倚坐在交椅上,指尖點著交椅扶手,一聲聲入耳的聲音縈繞在書房之內,鏗鏘有力,顯示著內心的不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兒,屋門出探出一個小腦袋,靈動的眼睛骨碌碌的轉動,透著一股青春俏皮,靈動可人。


    水溶見狀,浮躁的心情不覺輕鬆幾許,笑著道:“寶琴,鬼鬼祟祟的做什麽,進來吧!”


    寶琴穿著件大紅縷金竹葉紋樣對襟褙子,雪膩的臉蛋兒上浮上一抹紅暈,側身嗔怪道:“我都說了姐夫不會與我們計較,偏你顧慮多。”


    “你還說我,你自己不也是擔心。”


    湘雲一襲大紅五彩撒花緞麵對襟褙子,鮮豔靚麗,邁著歡快的步伐走了進來,雪膩的玉顏現著兩抹梨渦,俏生生道:“姐夫好。”


    水溶瞧著湘雲那俏皮勁兒,嘴角微微上揚,問道:“你們兩個怎麽過來了。”


    這兩個活潑的小丫頭成天的湊在一塊瘋頑,倒是不覺得意外,就是兩人一身大紅,再加上相近的性情,倒是頗像是親姐妹。


    湘雲挪步至書案前,隨後便將桌案上的毛筆拿起來頑耍,俏聲道:“閑著沒事,就過來看看姐夫啊!”


    “哦,就隻是來看看?”


    水溶抬眸打量著眼前這兩個精靈的少女,清秀的眉宇下,雙目中閃爍一抹探究之色,其意不言而明。


    寶琴微微撅了撅粉唇,上前與湘雲一起,說道:“要不我們兩人過來作甚。”


    水溶也不理會兩人的小動作,輕笑一聲,問道:“府裏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就沒什麽想對姐夫說的?”


    湘雲揚起螓首看向少年,美眸眨了眨,輕聲道:“外麵的事兒姐夫自會處理,小妹可是相信姐夫心有成算。”


    水溶凝眸看著眼前這個自信明媚的少女,目光微微一動,輕聲道:“這麽相信姐夫的能力。”


    “自然。”湘雲毫不猶豫的回答,那雙晶瑩的眸子湛然有神。


    水溶見狀,目光閃爍,伸手將湘雲拉了過來,凝視著少女那張浮上一抹紅暈的玉顏,溫聲道:“等過了這事,姐夫去向你二叔將你要過來。”


    湘雲聞言,芳心一顫,朵朵紅暈彌漫在拿雪膩的玉容上,微微垂著的螓首下,眉眼間羞澀、欣喜縈繞。


    早就與姐夫知根知底,將她要來,不就是要接她進府。


    水溶見狀並不多言,抬眸看了一眼寶琴,見其眸光盈盈,輕笑一聲,伸手也將寶琴拉了過來,道:“寶琴也是,過了這事,姐夫便向你爹說明緣由。”


    兩小隻在王府也有年頭了,早些收進府裏也好,藏著掖著的也沒必要。


    寶釵玉顏羞澀,柳葉細眉下的美眸眨了眨,凝眸看著少年,芳心欣喜之際,又不免湧上一抹擔憂。


    雖說她們都很相信姐夫的能力,但姐夫突然的變化,想來是因為被奪了職位的鬱悶,讓姐夫有些擺爛的態度。


    隻是話雖如此,寶琴也不好多說什麽。


    寶琴凝眸看了一眼那低眉垂眼的湘雲,眸光閃爍,抿了抿粉唇,羞紅著臉看向少年,低聲道:“要不小妹伺候姐夫吧!”


    她沒什麽能幫助姐夫的,也就隻有排憂解難。


    湘雲凝眸看著寶琴,靈動的眼睛微微瞪圓了來,芳心羞臊、錯愕交織,雪膩的臉蛋兒上現著一抹玫紅暈團。


    琴丫頭這是怎麽了,忽然就要伺候姐夫,倒是讓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難不成她也跟著一起?


    水溶垂眸看著寶琴那怯羞的玉顏,心下微微一動,抬手落在寶琴那美麗的螓首上,輕聲道:“辛苦琴丫頭。”


    現在的水溶也做不了什麽,空想著反而愈發的煩悶,既然寶琴提了出來,正好排解排解,順帶著打發時間,省得空等。


    寶琴聞言,心下了然,玉顏酡紅如霞,抬著美眸看了一眼那眉眼帶著幾許錯愕的湘雲芳心羞臊,垂下螓首不言語。


    水溶倒也沒再意寶琴,側眸看著一側的湘雲,見其似是有些目瞪口呆,心下不覺好笑,打趣道:“又不是沒見識過,怎得還失神了,這可不是姐夫了解的雲丫頭。”


    湘雲心下一愣,旋即臉蛋兒上的玫紅延至耳垂,宛若胭脂一般,聲音柔膩的喚道:“姐夫~”


    她知道姐夫是說自己豪爽的性子,但一碼歸一碼,旁的她不拘小節,這裏豈能向往常那般的豪爽。


    水溶輕笑一聲,眉頭微微輕蹙,旋即便伸手將湘雲拉了過來,擁入懷中,凝視著湘雲那雪膩的臉蛋兒,喚道:“雲丫頭。”


    “嗯?”


    湘雲芳心一顫,玉頰彤彤似火,那雙瑩潤的眸子看向少年,輕聲道:“姐夫,怎麽唔~”


    話音未落,少年便湊將過來,熟悉且陌生的溫軟讓湘雲嬌軀一顫,慌亂的閉上眸子,心中羞臊不已。


    這鬧得,她和抱琴分工明確,真真是難以敘說。


    不大一會兒,湘雲嬌軀酥軟,雪膩的臉蛋兒酡紅如霞,細氣微微,抬手按著少年那不規矩的手兒,美眸迷朦道:“姐夫,別鬧了。”


    她們原就是過來看看,怎得忽然就一起被欺負了。


    水溶不以為意,剝開湘雲那柔軟的小手,搭在少女身前的襟口上,須臾間,那雪白的肌膚瑩瑩,蔥綠色的小衣上那朵芍藥栩栩如生,精美異常。


    “雲妹妹也長大了啊!”水溶凝視著少女那小荷,不由的感歎出聲。


    說起來,第一次見到湘雲還是個活潑的小丫頭,可如今卻是長成姑娘了,可見人在眼皮子底下,真是不大會注意。


    湘雲芳心顫動,感受著身前的異樣,那張雪膩的臉蛋兒漲得彤紅似火,輕啐道:“姐夫總拿小妹當小孩子看。”


    從與姐夫知根底後,湘雲心中就有些不大樂意姐夫拿她當小孩子看,聽著姐夫的感歎聲,雖然羞臊難當,但心底深處卻是頗為的歡喜。


    水溶見狀,心下不覺好笑,伸手捏著湘雲的下頜輕抬,凝視著少女那張如梨蕊一般的玉顏,也不多言,俯身便湊了上去。


    “唔~”


    湘雲嬌軀一顫,熟稔的溫軟迎麵襲來,讓湘雲心神恍惚,美麗的螓首微微揚起,便宜著少年,彎彎眼睫下,美眸微微閉闔,任由少年攫取。


    不大一會兒,湘雲已然是嬌軀酥軟,雪膩的臉蛋兒絢麗如霞,垂眸看著那少年,眉眼顫動,芳心羞臊不已。


    還拿自己當小孩子,姐夫這不是自打嘴巴!


    水溶抿了抿唇,一股清香在唇齒間流溢,而後啄了湘雲唇瓣一口,旋即便是一寸一寸的侵襲,帶著恣意霸道。


    湘雲芳心羞臊難當,嗔道:“姐夫,別鬧了,一股子味兒。”


    姐夫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收斂些。


    水溶聞言不以為意,捏了捏少女的柔膩的臉蛋兒,打趣道:“雲妹妹,這你都嫌棄,日後可怎麽了得啊!”


    “日後?”


    湘雲紅著臉,宛若一顆紅彤彤的熟蘋果,柳葉細眉下的眼睛眨了眨,眉眼間縈繞著一抹疑惑之色。


    姐夫這意思,莫非是日後還要這般,那這也實在是太羞人了吧!


    水溶輕笑一聲,凝視著少女那嬌羞的玉容,目光微微一動,抬手捏著湘雲玉肩上垂落的一縷青絲把玩起來,說道:“雲妹妹,你和琴丫頭一塊伺候姐夫,可好。”


    “一塊兒”


    湘雲美眸瞪圓了來,玉頰滾燙如火,羞臊道:“這怎麽能成,姐夫你別鬧了。”


    單獨伺候姐夫倒沒什麽,甚至於她與寶琴分工合作,湘雲也無話可說,但要是一塊兒,這就難以接受了。


    難不成相對無言?想想就覺得沒臉見人。


    再者說了,姐夫就一個人,她們兩個人怎麽一塊伺候,難不成學那餓狗搶食一般?這也太不像話了。


    水溶湊了上前,輕聲道:“雲妹妹,姐夫心裏有些煩躁,你就襯了姐夫的心意,就這麽一回,可好?”


    湘雲聞言,芳心顫動,那雙瑩潤的雙眸看著眼前言辭懇切的少年,眉眼閃動,心中掠過一抹猶豫之色。


    姐夫的異常,湘雲自然也有所察覺,她心裏明白姐夫這是在宣泄心中的鬱結,故而她也就隨著姐夫欺負。


    隻是如姐夫所言,這也實在是太難麵對了,讓她張不開這個口。


    對上姐夫那多情的目光,湘雲芳心一軟,抿了抿粉唇,偏過螓首,低聲道:“真就.就這麽一回?”


    也罷,就當是幫幫姐姐。


    水溶聞言,嘴角勾勒起一抹動人的弧度,輕聲應道:“姐夫何曾會哄你。”


    對待這些閨閣女兒,光是靠硬功夫不一定見效,偶爾也要用軟刀子,軟硬兼施,才能讓她們心悅誠服。


    湘雲聞言,玉顏含羞,柳葉細眉下的美眸沒好氣的嗔了少年一眼,芳心暗啐起來。


    還不哄她們?騙小孩哩!


    隻是話雖如此,但湘雲終究是沒有拒絕,貝齒輕咬著粉唇,從少年的懷中一躍而下,美麗的螓首緩緩而下。


    水溶麵上含笑,輕聲細語的說著些什麽,而後眉宇舒展開來,凝視著桌案上的筆架,目光深邃起來。


    這些人品貴重的閨閣女兒誠心相待,不由的讓水溶心中感動,同時水溶此時也暗暗下定了決心,護她們周全。


    似湘雲淪落船妓,黛玉香消玉殞,秦可卿命喪天香樓之類的,水溶絕不可能讓她們重蹈覆轍。


    眼下就等消息,若是一切順利,則大事可成,若是出了什麽岔子,也要保證她們這些人安然無憂。


    “哥哥在嗎?”


    忽地,門外傳來一道輕靈的聲音,須臾間便來到門外,那雙多情的美眸看向端坐在書案前的少年,輕笑道:“寶姐姐,哥哥在呢。”


    水溶不著痕跡的將書案鋪就的霞披捋了捋,凝眸看著這聯袂而來的釵黛二人,笑道:“顰兒、寶丫頭,你們怎麽來了。”


    黛玉星眸眨了眨,雪膩的玉顏上浮上一抹少女的俏皮,輕聲道:“小妹和寶姐姐閑著沒事,過來看看哥哥。”


    水溶:“.”


    一個兩個的都是這個理由,而且還都是成雙而來,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


    黛玉瞧著水溶那麵上的不自然,兩彎罥煙眉微微蹙了蹙,抿嘴道:“看也看了,小妹就回去了,不擾哥哥的清靜。”


    水溶凝眸對上黛玉那雙似蹙非蹙的含情目,眸光瑩瑩,眉眼間帶著幾許擔憂之色,輕聲道:“來都來了,坐一會陪姐夫聊聊天。”


    其實這回黛玉不是耍小性兒,隻是本著不想打擾他的心思,麵對少女的擔憂,水溶倒也沒有拒人於千裏之外。


    再者說了,此情此景,還是極為有趣的。


    水溶探手捏了捏柔膩的下頜,也不知是誰的,牽引而來,清秀的眉宇微微蹙了蹙,才看向已然落座的釵黛二人,道:“你們的來意我心裏清楚,我這兒無礙,你們不用擔心。”


    黛玉瞧著水溶那眉眼間的疲憊,破天荒的沒有因為這敷衍的語氣便擠兌起來,兩彎罥煙眉下,那雙似蹙非蹙的含情目現著一抹柔情,溫聲道:“哥哥既然說無礙,自然便無礙。”


    寶釵杏眸斂了斂,眉眼間縈繞著幾許猶豫之色,想了想,還是柔聲說道:“姐夫能看開,倒也是件好事。”


    水溶聽著釵黛二人的話語,心中了然,從兩人的話中也能聽出她們的不同,倒不是說誰高誰低,無非就是風格迥異罷了。


    畢竟她們的關心做不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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