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見狀,豐潤的臉蛋兒浮著一抹笑意,芳心也不惱。


    黛玉之所以不放東西,那是因為此番黛玉就是過來看望祖母,待會還會隨她們一塊兒回王府去,自是不需與迎春她們一般。瞧著寶玉這模樣,若是知曉了,怕是又要橫生枝節,寶釵心知寶玉最厭煩別人問起他讀書的事兒,故而寶釵有意提及,就是讓寶玉不在追問。


    沒辦法,誰讓寶玉是元春的親弟弟,王爺的小舅子,一些顏麵該顧還是要顧,最起碼寶玉發脾氣的時候,不牽累到她們就成。


    哎,或許這事還是需要賈母她們與寶玉說清,亦或者是等黛玉不需隱瞞的時候,將與姐夫的關係公開也就妥當了。


    黛玉側眸看了一眼寶釵,聰慧的她當即便明白過來,寶姐姐這是幫她解難。


    有時候想想,這寶二哥實在是太小孩子氣了。


    這時,平兒走了進來,對著鳳姐兒瞧瞧的使了一個眼神後,鳳姐兒那狹長的鳳眸閃了閃,尋了一個由頭便走了出來。


    “平兒,那王八蛋過來了?”主仆二人走到一處拐角,鳳姐兒便有些急不可耐的詢問起來,明媚的玉顏上,透著一抹不自然。


    平兒回道:“沒,聽下麵的人說,王爺去二姑娘的院子了。”


    沒錯,鳳姐兒口中的王八蛋,自然是淩辱了她數回的水溶,從知曉水溶來到榮國公府,她就讓平兒時刻的關注水溶的動向。


    “二丫頭,他去二丫頭那兒作甚。”


    鳳姐兒心下有些詫異,畢竟迎春素來溫柔靜默,沒什麽存在感,便是剛剛,她都是在有心之下,才發覺迎春不在,那王爺怎得與迎春有交集。


    平兒瞧著鳳姐兒在思考著什麽,秀麗的眼睫下,美眸閃過一抹羞臊,想了想,勸道:“我說奶奶,奴婢覺得您還是別主動去尋王爺。”


    自家奶奶總是這般,每回都要去挑釁王爺,可每回都是被狠狠的羞辱,自家奶奶怎得就這般不長記性。


    鳳姐兒挑了挑眉,瀲灩的鳳眸中,蘊著一抹難以言說的異色,哼了一聲,也不做解釋,扭著那豐腴的腰肢,款款而行。


    平兒見狀,那水潤的唇角微微一抽。


    瞧奶奶這走的方向,不就是二姑娘屋子的方向,看來奶奶這還是要去尋王爺,怕是又有苦頭吃了。


    這時候,平兒都懷疑自家奶奶這是自討苦吃。


    迎春的院落裏。


    司棋捧著一盞香茗,那俏臉的臉蛋兒上滿是笑意,眼波盈盈,眉眼間帶著一抹嫵媚之色,嬌聲道:“王爺,喝茶。”


    那夜雖是讓邢姑娘頂替了她,可到最後,還是有她一份好。


    畢竟,她的優勢可是極為的明顯。


    水溶坐在首位上,接過茶盞抿了一口,抬眸看了一眼那垂著螓首的迎春,吩咐道:“司棋,你去將那嬤嬤喚來。”


    先前水溶在榮國公府與賈母、王夫人閑聊片刻,便老規矩一般的先行離開,頭一件事,便是來迎春這兒,打算處理那累絲金鳳的事情。


    “哎,知道了,奴婢這就去。”


    司棋一臉的笑盈盈,她早就對那仗勢欺人的奶嬤嬤不滿,隻是顧著身份,不好發作,現在有王爺做主,看她還敢欺負姑娘。


    迎春嬌軀一顫,抬著那張秀麗的臉蛋兒看向水溶,抿了抿粉唇,聲音纖弱道:“姐夫,還是先問問嬤嬤吧,許是她找到了也說不定。”


    水溶聞言,心下微微一歎,這迎春還真是軟弱好欺,到了現在還在替那嬤嬤找補,真是不知讓他說什麽好。


    人善被人騎,這道理難道不懂?


    “妹妹放心,姐夫不會讓你難堪的。”水溶伸手輕輕拍了拍少女那綿軟的小手,眉目溫和。


    其實迎春之所以為難,無外乎是因為那是她的奶嬤嬤,與“孝道”有所關聯,要是過於苛責,打的便是迎春的臉。


    迎春感受著少年傳來的那一抹溫軟,雪膩的臉蛋兒微微一紅,芳心不禁欣慰,輕輕“嗯”了一聲,便不在多言。


    也罷,夫為妻綱,她也該聽姐夫的。


    而且有姐夫為她做主,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心中對此近有些難以自拔。


    不多時,司棋便帶著一個老嬤嬤走了進來,那老嬤嬤一進來,便咕嚕的跪了下來,聲音都有些打顫,道:“老奴給王爺請安。”


    她雖然是二姑娘的奶嬤嬤,但眼前的人可是王爺,如何能不讓人敬畏。


    水溶垂眸看向那嬤嬤,沉聲道:“本王且問你,二丫頭的攢珠累絲金鳳,是不是你偷偷拿去典當了。”


    嬤嬤聞言心下一震,麵龐頓時煞白,忙不迭的否認道:“回王爺的話,老奴冤枉啊,肯定是有人在背後說老婆子的髒話,還請王爺做主。”


    司棋挑了挑眉,當即就聽不下去,喝道:“王嬤嬤,姑娘的攢珠累絲金鳳是交給你保管的,現在不見了,不是你還有誰。”


    什麽叫背後說她髒話,不就是在說她們,醃臢婆子,這時候還想著反咬一口。


    水溶沒心情掰扯,冷著臉道:“看在你是二丫頭的奶嬤嬤份上,本王不與追究,你老實告訴本王,攢珠累絲金鳳被你賣到哪裏去了,本王出錢贖回來,但你要是不據實交待,仔細你的身家性命。”


    司棋聞言心下一怔,美眸微微瞪圓了來。


    不是替姑娘出頭,怎得王爺居然不予追究,而且還自己出銀子贖回來,這不是做冤大頭嘛!


    嬤嬤聽後,心下微微一動,渾濁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思索,忙將腦袋扣在地上,哭喊道:“是老奴一時鬼迷心竅,還望王爺恕罪。”


    既然王爺都發了這話,嬤嬤也沒必要隱瞞,畢竟這種事情一查就知道結果,索性不如坦言相告。


    不過仔細一想,看來這木訥的二姑娘在王爺麵前很得臉啊,或許借此,她還可以享享清福。


    水溶目光湛然,也不在意這嬤嬤有什麽鬼心思,見其將典當的地方如實相告,並未為難,擺手便讓她出去,而後便吩咐道:“司棋,待會本王給你銀子,你尋空去把二丫頭的累絲金鳳贖回來,以後就交給你保管。”


    “是。”司棋撅著嘴應承了一聲。


    水溶並不在意司棋的想法,他自己有自己的想法。


    這嬤嬤到底是迎春的奶嬤嬤,不好當麵處置,打迎春的臉,但這種不規矩的嬤嬤是斷然不能再留。


    私下裏解決,不會引起波瀾,何樂而不為呢!(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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