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黃色的燭火如水一般,席卷了整個廂房,紗窗上倒映著少年挺拔的身軀,窗外翠竹在料峭的春風中搖曳生姿,竹影浮動,明滅不定。


    這會兒,水溶眉頭時蹙時緩,垂眸看著麗人螓首搖曳的釵搖,說道:“日後我來照料莞兒,定然不會讓莞兒受苦。”


    北靜太妃聞言心下一頓,揚著如梨蕊般的臉頰看向少年,唇瓣在燭火映照下,嫣紅中泛著晶瑩光澤,美眸白了少年一眼,啐道:“爺們的嘴,騙人的鬼,你少拿這話哄我。”


    什麽叫不讓她吃苦,這會子她做的是什麽。


    爺們啊,床榻指尖,都是這般口腹蜜劍的,真當她是小女兒,能這般容易就受到哄騙?


    隻是也不知怎得,少年一出聲,她就舍不得拒絕,明明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但還就是跟吃了蜜兒一般的甜。


    水溶伸手輕輕撫了撫麗人那嬌媚如月臉蛋兒,隻覺肌膚一片滑膩,說道:“這話可不是哄人的話,這四年來,我的真心難道莞兒視若無睹?”


    北靜太妃聞言抿唇不語,實話實說,自少年過繼而來已有四載,少年待她恭順有禮,兩人之間親密無間,她也不信少年會欺騙於她。


    隻是她也沒想到少年卻是心裏藏奸的,居然覬覦.....都變質了。


    默然之間,隻聽“啪”的一聲,窗外翠竹折斷,讓北靜太妃回過神來,芳心羞惱急了,揚著嫣紅欲滴的臉蛋兒,那雙眼波流轉的眸子滿是惱怒:“你放肆。”


    這猴兒,沒完沒了,她就這麽好欺負?再作踐她,真就翻臉了。


    水溶見麗人羞惱,笑了笑,再湊近幾許,清秀的雙眸示意一番,努了努嘴,悠悠道:“莞兒,有勞你了。”


    北靜太妃:“..........”


    輕歎一聲,麗人抬起螓首,嫵媚流轉的美眸橫了一眼少年,一時間也拿那少年無奈,低下螓首而來。


    這猴兒,真真就是自己的克星,一喊她莞兒,心兒便酥軟了。


    隻是,麗人心中的羞惱又無處可發,隻覺堵得慌,貝齒櫻顆動了動,微微揚起的眉頭,帶著幾許挑釁的意味。


    給這個猴兒一點兒苦頭嚐嚐,也讓他知道,本太妃不是好欺辱的,這是她最後的倔強。


    水溶眉頭緊皺,忍不住的“嘶”了一下,原本那股子得意之色蕩然無存,忙不迭道:“莞兒,別...你快鬆開,我錯了。”


    麗人居然報複起他來,這是在表達不滿。


    水溶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瞧著以往對他多有“訓斥”的莞兒伏低做小的,忍不住的就.....是他得意忘形起來了。


    北靜太妃心下一緊,粉唇開闔。


    她以往都沒這種經驗,這還是受不住少年的委屈,才伏低做小的,沒想到少年居然如此脆弱,這都受不住,此時的芳心倒是有些懊惱。


    這可是北靜王府的根基啊,要是毀她手上,那可真真是痛煞自個。


    沉吟一聲,北靜太妃美眸微微閃動,垂著螓首,似是在賠罪一般,舌燦蓮花,輕輕安撫起少年,支吾道:“讓你作踐我。”


    都是少年惹得禍,要不是他羞辱自個,她怎會不留情的。


    好在少年依舊是硌硌如石的,想來是沒出啥問題,不由的讓麗人提著的心兒也放了下來,眉眼溫柔起來。


    水溶在麗人的安撫下,眉頭緩了幾分,聽著麗人那嗔怪的言語,心下微微一怔,想了想,還是伸手將麗人撫了起來。


    北靜太妃玉顏酡紅如霞,目光羞惱地看向那少年,抿了抿晶瑩的粉唇,聲音嬌俏、糯軟道:“怎麽了?你這猴兒也知道怕了?


    哼,我可警告你,再有下次,休怪本太妃無情。”


    原就是看在少年可憐,才不惜伏低做小,然而少年卻得寸進尺的羞辱,擱誰能咽下這口氣,就是這猴兒自作自受。


    水溶聞言嘴角微微抽了抽,倒也沒有計較,俯身湊在麗人的耳畔間,輕聲道:“莞兒,咱們互相伺候可好?”


    北靜太妃:“????”


    伺候的意思她知道,這互相....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水溶瞧著麗人綺麗流轉的美眸見著幾分疑惑,心下也是了然,扶著麗人上了榻,輕笑道:“莞兒,我來教你。”


    北靜太妃芳心劇顫,美眸閃動的看著褪去衣裳上塌的上年,一張嬌媚如月的臉蛋兒嫣紅欲滴,纖纖素手攥緊了來,又鬆了開來。


    她應該趕少年下榻,隻是也不知怎得,芳心之中又舍不得。


    而且對於少年的伺候,一時之間,一股莫名的悸動湧上心頭,讓北靜太妃情難自禁,裙下的筆直不由的並攏幾許。


    這猴兒,又鬧哪樣。


    一夜過去,天邊露出魚肚白,金雞報曉。


    一大早兒,司棋起了身,穿上一襲蔥綠色的裙裳,挽起兩隻衣袖,露出兩段雪白的藕臂,高大的嬌軀上,散發著幾分幹練的氣息,抱著銅盆朝屋外走去。


    正沿著回廊而行,迎麵便碰見了形色略有些匆匆的水溶,心下微微一怔,行了一禮後,說道:“一大早兒王爺便起了,可是有要緊的事兒?”


    這個時間段還早著哩,倒是沒想到會碰見王爺。


    水溶凝眸看著眼前豐壯的司棋,神情湛然,頷首道:“嗯,你去忙你的吧!”


    他能有什麽事兒?就算是睡一整天的不去都督府點卯,都不會有人置喙,何至於起一個大早,形色匆匆的。


    實際上,北靜太妃雖然嘴上厭煩,可錦繡裙裳包裹的曼妙嬌軀又那般的...誠實,半推半就下,荒唐了半夜,水溶也就順勢在北靜太妃那兒歇了。


    仔細想想,麗人的成熟豐腴,再加上那股子欲拒還迎的,真真是讓人愛不釋手。


    隻是一大早兒,北靜太妃為了避免讓人發覺,一腳便把水溶踹了下來,催促他偷偷的回去,莫要讓人發覺。


    哎,算起來,膽敢踹他下榻的人,北靜太妃是頭一遭,還是沒把她收拾慘來。


    司棋到不疑有他,垂著螓首將位置讓了開來,眼見少年離去,忽地想起了什麽,出聲喊道:“王爺,請稍後。”


    水溶蹙了蹙眉,回身看著小跑而來的司棋,豐壯的身前顫顫巍巍的,好似要掉落似的,問道:“怎麽了?”


    司棋輕緩一口氣兒,揚著螓首,小心翼翼的說道:“王爺,大老爺那兒給二姑娘定了一門親事,這事王爺可知曉?”


    賈赦給迎春定了親事?


    水溶挑了挑眉,雙眸斂了斂,眸中帶著一抹隱晦的精芒,麵上訝異道:“二丫頭定了親事,本王倒是不知道定了哪家的公子哥。”


    司棋見王爺關心迎春的親事,心下微微一喜,忙不迭的說道:“聽說是叫孫紹祖的,也不知那位孫公子的為人,讓我家姑娘好生憂心。”


    水溶聞言,麵色沉了幾許,倒也沒有第一時間回話,與他所猜想一般無二,賈赦那老東西給迎春定的是那個黑心的孫紹祖。


    子係中山狼,得誌便猖狂。


    想到溫柔靜默的迎春真嫁給了孫紹祖,即便是有國公府以及北靜王府在其身後,也免不了受些白眼,一輩子都要毀了去,水溶心下便怒氣翻滾。


    “王爺是認識那位孫公子?”司棋見王爺神色不對勁,不由的出聲問了起來。


    莫不是王爺知曉那孫紹祖,從王爺沉下來的神色來看,似乎那個叫孫紹祖的不是什麽好東西....還是說王爺知曉姑娘定了親事,心裏不高興?


    前者的話,那可是禍事,可若是後者的....可就是姑娘的福氣了。


    水溶沉吟一聲,搖頭道:“本王並不認識什麽孫紹祖,這樣吧,本王會調查清楚這個孫紹祖,若是家世不清白,本王會與老太君商議,斷不能誤了二丫頭。”


    孫紹祖是什麽人,水溶是知曉的,可他是什麽檔次的人,也配讓水溶知曉。


    這時候,且先假裝不知曉,遣人調查的仔細些,左右水溶是不會讓迎春如原著一般嫁給孫紹祖,讓一朵鮮豔的花插在牛糞上。


    司棋見王爺不認識孫紹祖,便判斷王爺是因為姑娘定了親事不高興,不禁心中喜不自勝,暗道:“看來王爺對自家姑娘,還是有那麽一絲想法,如此事情就好辦多了。”


    思及此處,司棋斟酌了一二,俏麗的容色猶豫幾許,大膽道:“那王爺可得上些心,您是不知道,姑娘之所以定給那個孫紹祖,是因為大老爺那兒欠他銀子,可憐我家姑娘自小便被大老爺不喜,現下居然還拿姑娘抵債,要是姑爺那兒脾性差些,姑娘可不得受老些罪。”


    一般而言,便是主子有什麽過錯也容不得丫鬟多言,但此事事關迎春的終生,司棋也顧不上其他,大著膽子都抖落出來。


    左右她知曉王爺性情寬善,想來不會怪罪,她賭得就是王爺待迎春的情分。


    大不了,挨頓板子就是了。


    水溶聞言凝眸看了一眼司棋,雙眸中透著幾許異樣的神色,倒是沒想到這丫頭把事情都抖落出來,還真是膽大的丫頭。


    嗯,跟她的胸襟成正比。


    司棋素手緊緊的攥著帕子,柳葉細眉下的明眸小心翼翼的看著少年,芳心中帶著幾許忐忑、緊張。


    雖說司棋覺得王爺不會怪罪於她,可難免還是有些心虛,怕真的引起王爺的不喜,重罰於她,那可就真得是得不償失。


    見少年久久不語,司棋忍不住的輕聲問道:“王爺,怎麽了?”


    水溶神色湛然,說道:“沒什麽,這事本王會上心的。”


    其實上不上心的並無大礙,反正水溶是不可能讓迎春嫁給孫紹祖,對於司棋如此關心此事,他也心知肚明。


    作為貼身大丫鬟,那是要隨著小姐的,事關自個的利益,司棋自然也就十分關心。


    司棋聞言,心下微微一喜,她就知道王爺不會與她們這些丫鬟計較,而且從王爺的語氣中來看,那是對自家姑娘頗為重視的。


    思及此處,司棋低聲問道:“王爺,您覺著我們二姑娘的性情如何?”


    水溶聞言凝眸看了一眼司棋,想了想,還是如實的說道:“二丫頭溫柔靜默,端是個嫻靜的姑娘,殊為不錯。”


    其實迎春作為國公府的小姐,並沒有什麽品性上的問題,最多也就是性格軟糯,但這也不是什麽大毛病,倒像是“乖乖女”的形象,還挺不錯的。


    司棋眨了眨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說道:“王爺說的極是,我們家二姑娘就是嫻靜了些,但也就是這份嫻靜,才容易讓人欺負了去,說句奴婢不該說的話,姑娘那柔綿的性子,以後要是嫁了人,可不得讓人欺負了去。”


    水溶聞言倒也沒說什麽,畢竟誠如司棋所言,以迎春軟糯的性子,確實容易被人欺負,尤其是嫁人之後,且不說要麵對府裏的一幹老小,一旦丈夫有了妾室,那妾室都能騎到迎春的頭上來,說不準還鬧出個寵妾滅妻來。


    沉吟一聲,水溶抬眸看著“高大豐壯”的司棋,說道:“這不是有你這個大膽的丫頭在二丫頭身邊,誰敢給她氣受。”


    這潑辣大膽的性格,在國公府都敢把灶房給掀了,還怕迎春能吃虧。


    司棋聽著少年的揶揄,俏臉不禁微微一熱,跺了跺腳,引起身前一陣的蕩悠,有些嗔惱道:“王爺,奴婢與你說正經的,您倒是拿奴婢打趣起來。”


    什麽叫有她在,這不是明晃晃的說她潑辣,她潑辣嗎?


    水溶不由的挑了挑眉,心中不免有些讚歎,司棋這“高大豐壯”,想不注意都難,這不是低頭看不見腳尖,而是低頭看不見地麵啊!


    司棋察覺到少年的眼神,臉頰微微有些一熱,抿了抿粉唇,挺直了身子,柳葉細眉下的明眸見著幾分羞意,凝視著少年。


    當初在國公府的時候,王爺就往她奈子看,這會兒又來,以往因此還多有煩擾,可眼下司棋心中卻帶著幾分竊喜。


    果真如王府裏私下傳的那般,王爺喜歡大的,剛巧,她就是得天獨厚。


    水溶見司棋落落大方的,不由的輕笑了一聲,說道:“你是二丫頭身邊的丫鬟,不跟著二丫頭還能去哪,還是說你想贖身嫁人了。”


    記得司棋是有個表哥潘安,原著中兩人在花園裏私會還被鴛鴦瞧見,最後因為家中父母的反對,便一頭撞死在牆上,


    是個烈性的女子。


    心中一估摸,捧都捧不住,就司棋這般的,水溶有奇思妙想,絕然不會辜負上天對於司棋的垂簾。


    那潘安還真是頗有手氣。


    司棋臉頰微紅,素手捏了捏身前的一縷辮子絞著蔥白的指尖上,清聲道:“奴婢倒是想嫁人,我這般模樣的,就怕沒人瞧得上。”


    水溶聞言了然,司棋的容貌確實不錯,但其“高大豐壯”的身姿卻不符合現下的審美,不被關注也理所當然。


    隻是瞧司棋這模樣,似乎沒有與她那表哥攪合在一起!


    細想一番也是,司棋與她那表哥的事情在後幾回力,基本都到了大結局,現在還早著,兩人之間沒什麽關係也說得過去。


    沉吟一聲,水溶說道:“青菜蘿卜各有所愛,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想來自是會有人看上你這一等的。”


    司棋聞言,芳心一顫,揚著螓首看向少年,長長的眼睫顫動,雙眸中帶著幾許希冀,忍不住的問道:“王爺瞧得上奴婢這種的?”


    此時,饒是水溶再愚笨也明白司棋的意思,女兒家這般大膽的反問,不就是變相的表白,這是心有所屬啊!


    這會兒,司棋也是臊得不行,對於王爺這般品貌的人兒,女兒家的焉能不為所動。


    說句大實話,司棋之所以攛掇自家姑娘,其中未必沒有近水樓台的想法,畢竟要是迎春成了王爺的人,那她這個貼身丫鬟自然也就成了通房。


    現下王爺都說了喜歡自個這般的,豈不是說....真真是福運降臨。


    默然幾許,水溶凝眸看著眉眼帶著雀躍的麗人,笑著點頭道:“自然。”


    正如水溶所言,各人有各人的喜好,有人喜歡纖細小巧,有人喜歡豐腴壯碩,而對於水溶而言,其實並沒有什麽諱忌,隻是略微偏向於後者罷了。


    司棋聞言芳心巨喜,一張俏臉漲得彤紅,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麽好了。


    話已至此,水溶目光凝了凝,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伸手便朝麗人身前一探,隻覺一片柔軟,沉甸甸的....


    司棋嬌軀一顫,皙白的臉蛋兒嫣紅欲滴的,貝齒緊要著粉唇,任由少年肆意妄為。


    王爺都說喜歡她這般的,摸摸也是正常的吧。


    隻是在少年解開自己的襟口後,感受著身前的七十二般變化,司棋心尖兒發顫,裙下的筆直不由的並攏幾許,偏過螓首,顫聲道:“對了,王爺,二姑娘的事兒....”


    指尖流溢的軟膩,倒是讓水溶有些讚歎,麵對司棋的詢問,打斷道:“二丫頭的事情本王會放在心上,你回去告訴二丫頭,讓她放寬心。”


    “嗯~”


    司棋膩哼了一聲,一雙明眸嫵媚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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