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可卿廝磨好一會兒,水溶把緬鈴留下後,神清氣爽的離開,聽下人說永王妃已然離去,便朝著“鳳儀庭”而去。


    水溶徑直走入屋內,便瞧見元春正與尤氏姐妹巧笑嫣然的敘話。


    “王爺回來了。”


    元春眉眼見笑,起身快行幾步,上前說道。


    水溶輕點頷首,目光落在元春那豐澤的臉蛋兒,眼神中帶著幾分笑意,道:“早回來了,聽說你在會客,我便去妙玉師太那兒喝了一會兒茶。”


    我可不是不來尋你,是你有正事在忙。


    元春對於水溶偶爾去妙玉師太那兒品茶論道的事兒也清楚,畢竟第一次與妙玉品茶論道的時候,元春亦在當場,且妙玉煮茶確實一絕,故而並不會多想。


    或者說多想無用。


    不過聽著少年之言,明白這是放心的把永王妃的事兒交由她來處理,芳心浮上幾分欣然,嗔怪道:“就是與盼兒妹妹聊了一會家常,要是妾身曉得王爺回來了,也就不會嘮這麽許久了。”


    隻是家常,沒聊別人家的閑事,也沒聊男人。


    水溶聞言笑了笑,目光落在其身後的兩位如花麗人身上,和善的招呼道:“尤家妹妹也在呢。”


    對於尤氏姐妹,自她們暫住王府內,他也並未見過幾回,這過於生疏的,稱呼起來就不好計較,索性尤家妹妹的倒也適宜。


    說起來,金釵大抵都成了他妹妹了,還真是妹妹遍布紅樓。


    元春自是聽出了少年稱呼上的避諱,笑著說道:“王爺,您與妾身一樣喊她們二姐兒、三姐兒就成,也不需生分。”


    畢竟這尤氏姐妹是她為夫君備好的侍妾人選,也該與夫君熟稔熟稔。


    況且這兩姐妹既然住在王府之中,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早晚相熟,索性收收人心。


    尤二姐美眸瞧著水溶溫煦的麵龐,長長的眼睫微微閃動,那張婉麗的臉蛋兒上浮起一抹暈紅,微微垂下螓首,行禮道:“見過王爺。”


    世上怎麽就有這麽溫文爾雅的人兒,都不敢直視了。


    尤三姐比起尤二姐來倒是爽利許多,素手捏著落在肩頭的青絲把玩起來,似若桃花的明眸一瞬不移,大方的行了一禮,道:“我們姐妹在府裏閑著沒什麽事兒,所以過來拜見王妃。”


    水溶點了點頭,瞥了一眼身側的花信麗人,輕聲道:“元春在後院成天忙於府內的事兒,你們過來尋她說說話兒也好。”


    元春聞言,璀璨的星眸嗔了少年一眼,芳心卻是忍不住的欣然,少年之言無非就是關心她成日裏忙於後宅之事,畢竟這話與她說過兩三回了。


    抿了抿粉唇,元春巧笑嫣然道:“二姐兒、三姐兒性子都不錯,與她們敘敘話倒也頗為輕鬆。”


    兩個沒什麽心眼的人兒,能費什麽心神,尤其是尤三姐,個性潑辣,偶爾還有些葷素不忌的,能逗人一笑。


    倒是那永王妃,言語間忽而會轉向夫君,讓元春費了些心神。


    一聽王妃是誇讚她們,尤氏姐妹芳心皆是一喜,尤三姐更是不顧忌的嬌聲道:“王妃人善心美,是我見過最好的人,我和二姐也喜歡和王妃在一塊兒說話。”


    在與王妃初接觸時,尤三姐還心有顧慮的,需知大門大戶的主母對於那些侍妾素來不會假以顏色,她雖未經曆過,可耳濡目染的聽了一些。


    可接觸下來才知王妃性情寬善,溫婉大度,對於她們兩個“居心叵測”的人兒並不會依仗身份頤氣指使,更不會苛責虐待,甚至於她言語間的失禮也不會計較。


    細較一番,碰見這般寬善大度的主母,做妾那也是享天福。


    水溶見別人誇讚他的媳婦,心下亦是暢然,目光落在嬌媚尤三姐身上,笑道:“三姐兒好眼光,一語中的,元春人善心美,確實鮮有人及,這也是本王的福氣。”


    明著誇尤三姐,實際上還是誇自家媳婦,哄媳婦兒,水溶還是有一套的。


    尤三姐顯然也聽明白王爺這是在誇王妃,水汪汪的美眸閃了閃,掩嘴嬌笑道:“那是王爺有眼光,與我有何相幹,又不是我媳婦。”


    婦憑夫貴,以王爺的身份,王妃嫁入王府,那定然是王妃的福氣,沒想到王爺卻反過來說,倒是個有趣的人。


    “三妹....”


    尤二姐粉嫩的臉頰微微發白,伸手拉著尤三姐的裙擺,垂著眸小聲的提醒一句。


    什麽媳婦不媳婦的,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北靜王妃。


    元春對於三姐兒的失言並不在意,畢竟她的話兒俗是俗了一些,但並未說錯。


    倒是聽著自家夫君與人一唱一和的誇自個,元春豐潤的臉蛋兒略顯熏紅,星眸盈盈,那水潤的唇角都翹了起來,道:“夫君,先坐下在敘話吧!”


    好話兒沒人不愛聽,尤其是來自丈夫的認可,更是令人心花怒放。


    水溶落座下來,接過茶盞呷了一口,目光落在垂著螓首的尤二姐身上,見其素手絞著繡帕,嬌軀微微顫動的,也知其性格柔弱膽小,見人怯生生的,溫和道:“二姐兒,你們在王府可還習慣?”


    尤二姐聽見少年親近的稱呼,芳心不由的一顫,白膩的臉頰浮上一抹嫣紅,柳葉細眉帶著幾分怯弱,也不敢看那溫潤的少年,垂著螓首低聲道:“一切都好,有勞王爺關心。”


    尤三姐抬眸瞧了少年一眼,抿嘴笑了笑,也不多言,拉著尤二姐便離開了,她性情是爽利不錯,但又不傻,王爺與王妃夫妻敘話,她們哪裏能多待。


    見兩人離開,元春星眸落在少年身上,笑著問道:“夫君覺著尤家兩位妹妹如何?”


    水溶聞言挑了挑眉,對於元春安排尤氏姐妹進王府暫住,他哪裏不明白元春的做法,一派的溫婉大氣,就一點兒也不吃醋?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故而水溶不做評價,伸手攬住麗人的腰肢,居然臨下的俯視著麗人珠圓玉潤的臉頰,笑道:“她們如何與我何幹,我的眼裏隻有娘子你。”


    元春倚在少年的懷中,聽著其溫柔細語,豐潤的臉蛋兒微微漲紅,嗔問道:“那秦妹妹、三妹妹、寶妹妹呢?”


    花言巧語的,以為她聽出來?


    水溶聞言,神情略顯一頓,頓了片刻,轉而道:“此刻我的眼裏就隻有娘子你。”


    好吧,他的元春不好哄了,心兒也焉壞起來。


    元春輕啐一聲,她就知道少年是在哄她,可即便如此,芳心也像蜜一般的甜。


    抿了抿粉唇,元春也不打趣少年,輕聲問道:“夫君對尤家兩位妹妹怎麽看,若是不喜歡,那也別耽誤了她們。”


    尤氏姐妹是她給水溶備著的當侍妾,但是若水溶不喜歡,也沒必要拖著人家。


    水溶聞言目光微轉,清聲道:“俗話有言:“不聽媳婦言,吃虧在眼前。”,娘子怎麽安排,為夫聽從便是。”


    這問題不好回答,索性反客為主。


    元春聞言白了少年一眼,芳心啐了起來,這又是從哪兒聽來的閑話,慣是會哄人的。


    沉吟一聲,元春星眸閃過一抹狡黠,柔聲道:”那妾身讓人送兩位妹妹回去,可好。”


    水溶聞言輕笑一聲,伸手捏了捏麗人豐潤的臉蛋兒,隻覺柔軟、細膩,應道:“那就讓她們回去吧。”


    一對青春靚麗、且風格迥異的姐妹花兒站在眼前,正常男人都會有最原始的衝動欲望,水溶自然也不會例外。


    然而那也隻是最為原始的欲望,遠遜於元春的知冷暖,既然說了讓元春安排,自然也就不會食言。


    元春美眸看向少年,見其神色認真,並不是敷衍之語,芳心感動,嗔道:“王爺,尤家兩位妹妹都住進了王府,您再把人送回去的,讓人家女兒家怎麽好活,而且二姐兒對你情根深種,舍下臉皮求妾身讓她在夫君身旁作伴,你又讓她如何自處。”


    尤氏姐妹與賈家姑娘不同,並不是王府的親戚,封建社會對於女兒家本就苛刻,這要是把人送還回去,即便是住上了一夜,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名聲受損。


    對於尤氏姐妹,兩人容貌俏麗,心思單純,她覺著倒是挺不錯的,總好過讓母親去挑外人好。


    “哦...”


    水溶聞言詫異一聲,對於尤二姐求著在他身邊作伴一事,他確實不知道,怪道尤二姐看他的眼神怯柔靦腆的,原來又是一個對他見色起意之人。


    沉吟一聲,水溶開口道:“瞧著二姐兒溫柔恬靜,像是個乖乖女,三姐兒爽朗生動,透著一股子青春的張揚,這性格迥異的居然是親姊妹,倒也是稀奇事兒。”


    元春聞言輕啐一聲,先前還說讓她們姐妹回去,表現的不甚在意,眼下卻又誇讚起兩位妹妹,還不就是心裏起了歪心思,覺著性格迥異的姐妹花更為誘人。


    男人啊,就沒一個不是饞嘴的。


    蔥蔥玉指在少年的心口畫著圈兒,元春微撅著粉唇道:“夫君這是心口不一...唔..”


    話至一半,熟悉的溫熱氣息襲麵而來,硬生生的將元春接下來的話兒一絲不漏的堵了回去。


    不多時,粉紅的耳畔傳來一段細語,令麗人嬌軀一顫,瑩潤的星眸現出一抹嬌羞,嗔怪道:“夫君,這…..您讓抱琴來伺候吧,要不然秋芳妹子也成。”


    不就是打趣了兩句,何至於要戳她的嘴巴子,真真是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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