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時分。


    水溶回到王府,行至鳳儀庭,掀簾而入,隻見元春、可卿、探春、迎春、惜春、湘雲、寶釵、黛玉幾人皆然在內,滿堂翠羽。


    元春瞧見水溶,玉容上掛起笑意,盈盈起身相迎道:“王爺回來了。”


    眾人的眸光皆然望了過來,神色各異,有淡然、有欣然。


    水溶望著眼前溫婉的妻子,輕輕頜首,旋即落座下來,麵上含笑的對著眾人點了點頭,隻是瞧著可卿美眸漣漣的,心下略微一動。


    這嫵媚多嬌的可兒,一顰一動總是能動人心魄。


    湘雲雙眸瞧了瞧元春,眼神一動,笑盈盈的看著水溶,問道:“姐夫今兒個怎麽這麽晚回來?”


    元春聞言星眸閃動,凝眸望向水溶,有些事兒她不好多問,但旁人卻不同,雲丫頭素日裏雖是個活潑愛鬧的,可心思也剔透的很,也難怪母親要雲丫頭做幹女兒了。


    水溶瞧著湘雲梨渦淺笑,一派天真可愛的模樣,倒也沒有多想,一般而言,水溶在都督府並無過多公務處理,大抵都是早早回府,極少有傍晚時分才回來的事兒,故而湘雲才有此一問,應是...並無她意。


    沉吟一聲,水溶一臉正色道:“先前與同僚商議公務。”


    其實水溶今兒個去了一趟“天上人間”,點了一曲繞梁之音,故而耽擱了些時間,而且杜月嬌是水溶生意的同僚,這商議公務的必要動嘴,一切合情合理,水溶並無遮掩。


    府裏的人要他撫慰,府外的人也不能落下,好歹給那小娘皮嚐嚐味兒,總不能讓人腹內空空吧,這不是饞人?


    湘雲聞言倒也沒有在意,先前她瞧見元春眸光時不時的瞧向簾外,故而才有此一問,眼下安了大姐姐的心,她也就不再糾結,一雙清澈的雙眸望向少年,眉梢間透著希冀之色,道:“姐夫,什麽時候有空再教我們學騎馬。”


    對於湘雲而言,騎馬與她極有吸引力,本來小馬駒已然在王府裏麵,得閑的時候她們可以自個去騎,隻是太妃那兒擔心她們自個騎馬會摔著,故而並不許她們私自騎馬,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水溶帶著她們學,這樣北靜太妃才會安心。


    湘雲雖是胡鬧,可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太妃這是關心她們,怎能恃寵而驕的。


    水溶也明白其中緣由,沉吟一聲,開口道:“過兩日吧,到時再教你學。”


    湘雲聞言神色一喜,轉而想起了什麽,挑了挑秀眉,粉唇撅的能掛著油瓶,抱怨道:“那姐夫不能再敷衍了,要像三姐姐那樣教我。”


    水溶默然不語,雖是教學騎馬,但媳婦和小姨子之類的,還是要分的仔細,故而上回教騎馬,水溶本人是細心教導元春、可卿、探春三人,讓她們三人領會騎馬精髓,日後好學以致用。


    至於湘雲等人,那就有些分身乏術,便讓人牽著小馬駒帶著湘雲溜達幾圈,確實有些敷衍了。


    沉吟一聲,水溶頷首道:“好。”


    湘雲見水溶應了下來,一張俏臉布滿喜意。


    水溶見狀抿嘴一笑,小女孩的能有什麽壞心思,就是圖一樂子,喜歡騎馬顛簸帶來的愉悅而已。


    頓了頓,水溶目光瞧了一眼恬然的寶釵,輕聲道:“寶妹妹要學嗎?”


    寶釵的事兒暫時不好讓元春知曉,水溶就並未主動教她學騎馬,眼下既然湘雲提了此事,那也不能落了寶釵,畢竟這是一件未雨綢繆之事,多一項技能,往後也就能多一條路。


    寶釵聞言心中一頓,凝眸瞧了一眼少年,垂眸道:“姐夫若是得閑的話,那我便跟著學學。”


    上回見水溶親自教大姐姐她們學騎馬,寶釵心中亦有所動,隻是她也明白分寸,故而上回她沒有騎馬兒,與黛玉、惜春幾人坐在一塊閑聊,眼下姐夫既然提及此事,那她自然是願意。


    元春眸光望著兩人閃了閃,不知為何,此事雖是雲丫頭提及,兩人又是平常的交談,但是元春總覺得怪怪的,可是哪裏怪的又說不清楚,總有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


    黛玉撇了撇嘴,柳眸瞧了一眼寶釵,心中冷哼一聲,怕是正襯了寶丫頭的心了。


    水溶注意到黛玉的神情,心中不覺好笑,轉而詢問道:“妹妹的身子可好了些?”


    上回黛玉咳嗽的厲害,請張友士把脈後休養了幾日,也不知身子緩和到了什麽程度,不過瞧見黛玉雖有麵厴之愁,不過氣色卻比先前好了不少,可見身子緩和許多。


    黛玉聽見水溶的關心之語,芳心微微一暖,柳眸泛著星光,輕點頷首道:“好了許多,有勞姐夫關心。”


    水溶聞言倒也沒說什麽,即便黛玉身子緩和許多那也不好學騎馬,身子嬌弱的,到時可別顛的黛玉身子骨散架。


    思及此處,水溶並未詢問黛玉,轉而又望向溫柔靜默的迎春,輕聲問道:“二妹妹可想學?”


    迎春玉容一怔,思忖片刻,糯糯道:“姐夫做主就好。”


    水溶聞言啞然一笑,什麽叫他做主就好,這迎春性格懦弱的當真不假,頓了頓,水溶溫聲道:“二妹妹想學我便教你,若是不想學也不打緊的,妹妹自個抉擇就是。”


    迎春眸光望著少年,見其溫潤親和的,攥了攥手中的繡帕,眼睫微顫道:“那我可以不學嗎?”


    水溶見狀眼神溫和下來,迎春木訥歸木訥,可改變不了其溫柔良善的品格,這麽一個柔柔弱弱的麗人,結局卻是被人淩虐致死,何其可悲。


    頓了頓,水溶笑聲道:“當然可以,”


    詢問完迎春,水溶便對著瓷娃娃一般的惜春問了起來,不過她並不打算學騎馬。


    見此情形,水溶也不強求,對待這些妹妹們,他還是比較尊重妹妹們的想法,不想學那就不學了,強扭的瓜不甜。


    黛玉見狀柳眉微蹙,心中不覺慪了起來,連年歲最小的惜春都問了,怎得就獨獨落下了她,她就騎不得馬兒?


    閑聊片刻之後,天色愈發暗了起來,水溶瞧著滿堂的翠羽,心中微動,偏頭望向元春,輕聲道:“元春,正好今兒個妹妹們都在,要不然咱們就在這兒設宴,你覺著如何。”


    元春聞言也頗為心動,笑應道:“也好,我這就讓下麵的人準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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