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水溶:哪都有他


    “小姐,一撚紅姑娘來了。”


    杜月嬌聽得外間蓮兒的聲音,閉合的杏眸睜開一線,嫣紅的玉容不由的一怔。


    這兒離“鳳鳴院”可有些距離,來回一趟也得要一個時辰,怎麽這麽快就來了,莫不是太過忘我以至於沒注意時辰。


    想到此處,杜月嬌忙搖了搖頭,這一個多時辰的,小郎君豈不是神人


    由不得杜月嬌多想,其瑩潤的眸光望向伏在身上的男人,見其不為所動,咬著唇兒,軟膩的提醒道:“東家,妹妹來了。”


    這辦事的時候正巧趕上了,即便沒進屋子,光是那意想就明白裏間發生了什麽事兒,這蓮兒也是的,一點也不曉事兒,現在這般情形,隻能催促一二了。


    水溶聞言不以為意,揚手打了一巴掌,清聲道:“你讓蓮兒帶人去隔間歇歇就是了。”


    眼下正辦事呢,怎麽可能半途而廢,他可不想壞了心情,何況對方是求他辦事,這點規矩都不懂?


    杜月嬌輕哼一聲,盈盈如水的杏眸嗔怪的橫了少年一眼。


    小郎君也是的,總喜歡打她,偏偏她還不討厭,每每都有些異樣。


    咬了咬唇兒,杜月嬌擠出氣力,仰著螓首對著屋外喊道:“蓮兒,你帶妹妹去隔間歇歇,我,呀待會就來。”


    隨著一聲膩哼,以及斷斷續續的話語,屋外的人似乎察覺到什麽,腳步略顯淩亂的離開。


    此時的杜月嬌粉嫩的臉蛋兒嫣紅似血,貝齒咬著那粉唇,瑩潤的杏眸望著伏在身上的少年帶著嗔惱。


    她正在回話呢,怎能撞她。


    水溶垂眸望向麗人,見其嗔惱的雙眸,心中不禁得意,也不知怎的,得知屋外有人,勁兒就上來了……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帳內方顯消停。


    不大一會,一雙嫩足落地,置那繡花鞋不顧,踏著毛毯蓮步行至桌案前,素手提著茶盞喝了起來。


    緩了一口氣兒,杜月嬌那盈盈如水的雙眸四處環顧,待其見到那隨手丟落的錦茜紅明花抹胸,上前拾掇起來。


    “不歇一會?”


    倚在榻上的水溶瞧著正環著係帶的麗人,不由的開口,這小娘皮,先前還軟的,沒一會精神氣就恢複了,當真是沒有耕壞的田。


    杜月嬌聞言,凝著如露的杏眸嗔了水溶一眼,嬌聲道:“東家,妹妹還在隔間候著呢!”


    先前那淩亂的腳步聲她也聽見了,可見對方知曉了屋內的情形,這若是拖的久了,往後豈不是被當做笑柄。


    水溶倒是不以為意,這時候歇歇,有益於身心,候著就候著唄,就算讓她候一日的功夫,還不是得候著。


    杜月嬌見狀亦不多言,將自個拾掇一番後,好一番蜜語,將水溶哄了起來,仔細的服侍更衣。


    片刻後,兩人都穿戴整齊,杜月嬌緩了一口氣兒,語氣略帶詢問道:“東家,咱們現在過去吧!”


    水溶聞言倒無所謂,眸光瞧了一眼麗人嬌媚的玉容,嘴角含笑的伸手拿起一方繡帕遞了上去,打趣道:“也不仔細些,擦擦唇角吧!”


    杜月嬌愣了愣,那三寸香舌卷了卷,頓時明白過來,原本嬌媚的臉蛋兒越發豔麗起來,一雙杏眸蘊著潤意。


    什麽叫不仔細,還不是少年血氣方剛的,溢了出來。


    水溶輕笑一聲,旋即收回帕子,眼下也不需要了。


    拾掇完了,兩人便朝隔間而去,掀簾而入,隻見一麗人端坐於幾案前。


    “妹妹,讓你久候了。”


    杜月嬌含笑的上前招呼起來,而水溶也看清了這名動京城的花魁,一頭青絲盤珠翠,鬢角斜插玉簪,身著一襲玫瑰紫色留仙裙,朱唇皓齒,流光溢彩,模樣端莊之中透露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妖媚之感,而那星眸閃爍著點點星光,又帶著幾分清冷,似乎透著一股拒人與千裏之外的冷漠。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歸於一體,別的不說,這視覺衝擊就別具風味,也難怪對方能成為花魁。


    一撚紅瞧著眼前嬌豔的姐姐,精致的玉容上不由的浮上一抹淡不可察的嫣紅,先前在屋外,她可是聽見了那不可描述的膩哼之聲,身處風塵之所,即便是潔白一身,哪裏又會不知曉其中緣由。


    寒暄了一句,一撚紅便在杜月嬌的引薦下行至水溶身前,隻見其盈盈一禮,清聲道:“奴家見過公子。”


    其聲嬌中帶著幾分妖,柔中夾著幾分媚,鳶啼鳳鳴。


    水溶輕輕頜首,招呼道:“姑娘是月嬌的妹妹,不需如此見外。”


    一撚紅聞言,細長的柳葉眼微微流轉,就從這話兒,她也能感受到眼前公子哥對於姐姐並無成見,怪道姐姐對公子多有褒讚。


    輕應一聲,幾人分賓而坐。


    水溶接過杜月嬌點的茶,旋即詢問道:“姑娘,聽聞那海寧侯欲替你贖身,不知姑娘為何不願?”


    雖說杜月嬌先前說著海寧侯品性不佳,可是如何的不佳法,他倒是想聽聽。


    一撚紅聞言神色一正,她知曉眼前的少年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抿了抿唇,也不遮掩,清聲道:“公子有所不知,這海寧侯為人放浪不堪,性情暴虐,有伺候的姐妹第二日便渾身是傷,而且傳聞其家中侍妾無數,多令府中仆役施虐,若奴家被其贖身,恐難逃此等下場,還望公子垂憐,施手援助。”


    “施虐.”


    水溶聞言挑了挑眉,大抵也知曉是什麽狀況,畢竟前世之中,亦有此等愛好之人,不過聽其話語,這海寧侯不光是自個施虐,還讓仆役動手,顯然是心理有問題。


    瞧著眼前的麗人泫然欲泣的,水溶神色略顯淡然,雖然其中有悲涼之情,可難保不是做樣子給他瞧的,畢竟這女人啊,天生的演員。


    於是水溶也不在意,詢問道:“那這海寧侯出多少銀子替你贖身?”


    一撚紅聞言雙眸微亮,既然公子詢問,顯然是心中有意,隻是這贖身銀


    沉吟一聲,一撚紅咬牙道:“十萬兩白銀。”


    水溶聞言蹙了蹙眉,怪道那鴇母舍得把搖錢樹送出去,原來是出了大價錢。


    隻是這海寧侯先前繳納戶部欠銀的時候還一個勁兒的訴苦,眼下哪裏來的十萬兩來給花魁贖身?


    思忖片刻,水溶詢問道:“海寧侯付了贖身銀子?”


    一撚紅聞言搖頭道:“奴家聽姐姐的話先拖著,故而海寧侯並未出贖身銀,眼下身契還在媽媽那兒。”


    水溶聞言沉默不語,這倒是讓一撚紅心中擔憂,她知曉眼前的少年身份尊貴,但是也不清楚其具體的身份,可是姐姐既然說少年身份不低,顯然是能抗住海寧侯府的壓力。


    以她來看,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出更高的價格為她贖身,而少年的沉默,怕也就是覺得價錢過高。


    想著自個被作踐以及一群人施虐的場景,一撚紅咬了咬唇,正色道:“奴家體己銀子有三萬兩,可全部交由公子,往後奴家在“天上人間”定然盡心盡力。”


    一旁的杜月嬌瞧著一撚紅著急的模樣,出聲安撫道:“妹妹,東家是大氣之人,豈會在意一些銀錢,切莫小瞧了東家。”


    水溶聞言瞥了一眼杜月嬌,這小娘子,給她帶什麽高帽子,說到底,還不是側麵為自個的妹妹說好話。


    不過話又說回來,沒想到這一撚紅居然有三萬兩的體己銀,這花魁的身份還真是好賺錢。


    沉吟一聲,水溶開口道:“看在月嬌的份上,此事我會上心,姑娘且放寬心。”


    一旁的杜月嬌聞言心中一愣,轉而甜蜜起來,她倒是沒想到自個居然有這麽大的麵子,瑩潤的杏眸含情的望著少年郎,這苦味,沒白吃。


    一撚紅聽見這話,心中不由的緩了緩,拜禮道:“多謝公子。”


    水溶見狀倒也沒說什麽,心中卻是另有想法,若如他所想,事情就簡單了一些,就算是預料之外的,這麽一大筆銀子,那海寧侯也幹淨不了。


    杜月嬌眼見自家妹妹的事兒解決,心裏也不在擔憂,遞上一杯茶水後,閑聊道:“妹妹今兒個怎麽來的這麽快。”


    剛剛她注意了下時間,從吩咐蓮兒去請人到一撚紅來“天上人間”不過半個時辰。


    一撚紅此時心情鬆緩了一些,隨口道:“妹妹是正巧在來這兒路上,半途中遇上了姐姐派來的人,若不是那薛公子糾纏,我還能早”


    言至此處,一撚紅便閉口不言,她來早了又如何,還不是得候到現在


    杜月嬌顯然也明白其中的意思,玉頰不由的微醺,抿了抿唇,岔開話題道:“那薛公子確實纏人。”


    說著,杜月嬌偏眸望向水溶,笑著說道:“說起來這薛公子東家也認識,也多虧了東家,他才沒來纏著奴家。”


    水溶聞言挑了挑眉,詢問道:“是不是薛蟠?”


    薛家公子,再加上自個認識以及纏著杜月嬌,在水溶的認識之中,也隻有薛蟠了。


    杜月嬌點著螓首道:“正是呢!”


    水溶聞言不覺好笑,這薛蟠是哪都有他,以他看來,估計是薛蟠在“天上人間”吃了虧後換了個場子,眼下瞧見這一撚紅的容貌,紈絝子弟的氣派又顯現出來了,真是不知所謂。


    正想著薛蟠的事兒,水溶眸光不由的一亮,這薛蟠可是聞名的“呆霸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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