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那拉府。


    意歡斜倚在窗邊,失魂落魄地望著院中鳥雀。


    葉赫那拉夫人看著她嘴角那抹少女懷春的笑,心中隻覺不妙。


    年節宮宴,葉赫那拉夫人自然也是帶了女兒入宮拜見的。可巧高斌上供許多禮花,眾人便圍聚在高台之上看漫天花火。


    意歡一向多愁善感,看那煙火轉瞬即逝不由心有愁緒。


    雪夜梅香濃鬱,弘曆不知哪來的興趣,獨自深入梅林,為琅嬅折來一株白梅。


    照雪光偏冷,臨花色轉春。


    此情此景,看呆的何止琅嬅一人。


    葉赫那拉夫人深呼吸半天後才湊上前,鼓足勇氣問:“意歡啊,你不會看上皇上了吧?”


    淡淡細眉似蹙非蹙,意歡伸手折下柳枝綠芽,感慨道:“皇上英俊瀟灑,胸懷大略,是這世間最好的男兒,又有誰會不動心呢?”


    葉赫那拉夫人心一梗,差點暈過去,她連忙抓著窗框,追問道:“你喜歡皇上哪兒?”


    “自然是臉了。”意歡吹走掌心嫩芽,滿腔愁思不減:“我活到如今,還從未見過比皇上還要英俊的男人。”


    葉赫那拉夫人不可置信地追問:“隻有臉?”


    意歡疑惑,反問道:“不然呢?”


    葉赫那拉夫人說:“他的一些才華啊,美好的品德啊,優秀的能力啊,難道這些都沒有一點讓你動心的?隻有臉,你真的隻看中了臉?”


    意歡微微一笑,眉宇中的苦澀也舒展了幾分:“額娘,我又不是史官,關心皇上這些幹嘛。而且說起才華,誰能比得過我們葉赫那拉家?若是我昧著良心誇讚皇上才華,豈不是晚上睡覺都得被老祖宗指著鼻子罵?額娘,咱們葉赫那拉家在朝為官也是有底線有尊嚴的,可不能為了權勢一味諂媚,丟了做人的風骨與良心。”


    葉赫那拉夫人總算是鬆了口氣:“既如此,你究竟為何事憂愁?額娘見你自從那日宮宴回來後就一直鬱鬱寡歡,一直擔心的不行。”


    “唉...”意歡轉身入了室內,她翻動著桌上的基本畫冊,眼眶瞬間紅了。意歡拿起帕子拭去眼角的淚珠,哽咽道:“前些日子我與您一起入宮拜見皇後娘娘,在她那看到一本畫集,妙趣橫生不說,畫風更是溫暖動人。我便求了皇後娘娘借來一看,皇後娘娘大方,將這位草因的畫集拓本都給了我。我真真是視若珍寶,恨不得日日追下去。可草因每月隻出兩本,而上月她卻突然宣布停筆一段時間。嗚嗚嗚她最新連載的故事《海的女兒》才畫了一半,怎麽就宣布停筆了啊。”


    “啊?”


    意歡哭得越發傷心了,她抱著枕頭流淚:“我在這世間,唯一的靈魂知己啊,怎麽就突然停筆了。”


    “額娘你不知道,她的故事有多好。”意歡憧憬地看向窗外,說:“尤其是這篇《海的女兒》,講述的是一個采蚌女孩因意外被浪潮卷走,靠著木筏在大海上漂流一個月的故事。縱使身處絕境,她依舊靠著自己堅強的意誌和永不屈服的信念頑強地活了下去。這期間,她還流落到荒島之上,靠著菇氣火炮戰勝了可怕的野人,用女神威武之鞭拯救了要被燒死的少女....每個漆黑不見邊際的夜晚,她都仰望星空,熠熠生輝的星光帶給她無限希望,為她指引著回家的方向。額娘,這才是真正有力量有骨氣的人啊!”


    葉赫那拉夫人沉默了,這算哪門子海的女兒,這分明是海的主人好嗎!


    意歡又說:“要是能讓我見這位草因一麵,就算讓我抄一輩子皇上的詩我也願意啊!”


    若是讓當事人陳婉茵聽到她這話,一定會瘋狂哀嚎大可不必!


    鍾粹宮內,陳婉茵守在一堆畫紙前,神色憔悴,精神萎靡。蘇綠筠看著她眼下那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也是心疼不已。


    蘇綠筠說:“好妹妹,別這麽拚,實在畫不出來咱們就歇幾天吧。”


    陳婉茵高昂著腦袋,兩行清淚順著她的兩頰緩緩落下,隻聽她說:“姐姐,這哪是我想停就能停的!年節忙碌那陣,隻是拖了三日,璟瑟公主便拖家帶口來催我七次。還不提璟馨,永璋永璉永璜!就連慧貴妃都派人來催了四次後續了,嗚嗚嗚可我真的畫不出來啊!”


    哭著哭著,陳婉茵又笑道:“沒事沒事,反正離月底還有八日呢,我等還剩三天的時候再畫也是來得及的!”


    可下一秒,陳婉茵想到自己還有十幾張紙沒畫,又忍不住落淚道:“臣妾做不到啊,怎麽會欠那麽多!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蘇綠筠看著陳婉茵,心中也是萬般淒涼,還真是風水吃人的紫禁城啊,這不又瘋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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