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珂琳


    汪瑞以為說透愛究竟是什麽,朵兒就會開心。所以他說愛主要以愛責任,使命,擔當等等,總之就是以融合,才產生的共鳴圓滿,才是愛的真諦。


    “你真讓我失望,一開始閃躲著,說開心,為什麽不說愛我,而是避開。直到我問到你時,你才不得已急忙提起。連你都會睜著眼睛說瞎話,真是可笑。”


    朵兒卻不那麽認為,她覺得愛就是愛,何必顧及其它,不愛還把責任當愛來勉強,簡直不可理喻,讓朵兒有種失落的感覺。


    “你的情緒不許激動,不要胡思亂想了好不,相信我,就想開心的,對你的身體好。你的身體如果……我會心疼的!”


    汪瑞還是深情的望著朵兒,強調著她的重要性。


    “你是在演戲嗎?為什麽無論你把自己說得多麽的忠誠,可我還是感覺鋪錦的影子,在你心裏從陰影處未抹去?”


    朵兒不知道執著於那份情時,是已失去了那份情。


    “世間緣分那麽多,叫我如何選擇唯一後,就做個無情無義的人呢?隻有能掌握好愛的度,何嚐不需要任何情呢?”


    汪瑞順口說出,希望朵兒理解,可是說完又覺得不能理解,可能自己不該說,因為說出來是傷害。後來又一想,不說也是傷害。


    “我知道我選擇你這樣的唯一之後,我什麽都沒有了,一顆心被你割來割去,流血般的疼。你,你知道嗎?”


    朵兒說著,有些情緒激動。


    “我知道我不夠好,即使我本意是善良的,可我未必做得完美。我不求得到你的諒解,我隻求無愧於心,以後我一定做到以你為重!”


    汪瑞意識到自己說真話,傷了人。他好像明白,若想對得起成千上萬的角色,隻有背叛自己,讓自己和痛苦在一起,愛心靈的低穀。


    “你說,你愛我,你愛我,就那麽難嗎?好吧!我不再勉強你了,可能是我的病情導致的,讓我無奈偶爾會心煩,發脾氣。”


    朵兒再次提醒汪瑞她的傷,是為他而傷。無非就是讓他不要忘記這份情。朵兒說著有點激動,又無奈的恢複平靜的說。


    “不生氣了就好!把我為你準備的那些飯都吃光。我愛你。”


    汪瑞覺得沒有共同語言,隻會越講越糟,不解決問題,不如把主要事情做了,其它慢慢消化。


    朵兒聽了,覺得自己無理,他還能接受,心中一股暖流,淚水奪眶而出。


    汪瑞看了看,以為一開口,又惹到了,所以心裏像有事似的,一副坐不住的樣子。


    朵兒也感覺出來了,擦擦眼淚,便說:“你又要出去嗎?”


    汪瑞以為朵兒讓她出去,想安靜一下,才會這麽問的,然後急忙順應一句:“啊!我就出去一會兒。”


    “你不是說最近沒啥大事了嗎?”朵兒見真要出去,不在眼皮下有些不放心。


    “可計劃總沒變化快,今天好像有人要給袁大人驅邪,聽說牽扯到我,我想看一下究竟怎麽回事?若玩什麽把戲,我就直接給它壓住,醒著鼓包?”


    汪瑞不知道在哪聽的話,也不知道真假,但是他明白,他認為假的,都讓無知的人做成真的,無法想象,所以難為情地說。


    “我能說什麽,除了依你,還是依你。你認為你放回的那兩個人會忠心嗎?”朵兒覺得汪瑞做的事沒把握。


    “我隻是以善為本,做我應該做的事,至於別人的世界,我壓根就不該掌控,可一旦牽扯上善惡,我又不得不麵對!”


    汪瑞認為總會在做中摸索經驗中彌補不足,然後更利於蒼生。


    “你總不得已,那誰如意呢?是你願意參與?”


    朵兒還是覺得汪瑞做的一切,都是在為了完成鋪錦的願望,大愛人間。


    ”人活著,就是那麽回事,總是要折騰,這樣才能證明活著嗎!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背你出去看,可我又怕,總有人會借機對你下毒手,所以……”


    汪瑞覺得她是寂寞,所以才會心情不好這樣說,所以需要放鬆放鬆自己。


    “你去吧?我什麽也不說啦,都依著你?”朵兒一看,汪瑞任自己百般刁難,還對她挺好,也不想說其它的話了。


    “可我希望你開心,不要把所有的心事,都因我不在時,而寄托在我身上,那樣會影響你的情緒。”


    汪瑞希望朵兒的內心強大,來調節外在的隨時變化不如意。


    “是啊!其實多少人的世界,最後終其活成都是一個人的世界。”


    朵兒感歎著活著不被理解,和不能理解別人的孤獨。


    “你這樣悲觀,怎麽能讓我放心呢?別想傷感,就不會被傷感左右。要學會跳出旁觀者的角度,看問題?”


    汪瑞覺得個性化太強,連身邊的人,都不能開悟覺醒,何談大愛之心啊。


    汪瑞心裏在歎氣,麵上還得在安撫。


    這時候一個護衛走進來,看了看屋裏凝重的氣氛,稟報:“大人,衙門外很熱鬧,要不要看一下?”


    汪瑞看看眼下,兩下為難。無奈地說:“我這就去,你去叫個丫鬟來陪陪夫人,有什麽事好和我說一聲。”


    “大人,你忘了,你為了節省支出,把丫鬟們都辭去了。”護衛停滯了一下,尷尬的提醒著。


    “唉!這一天忙的忘記了,這陪夫人解悶的人都沒有了?真是豈有此理!等一下,我再想想辦法。啊?”


    汪瑞急得一副火上澆油的模樣,隻能把錯誤往自己身上推。


    朵兒看了看,把臉扭過去,一言不發,滿腹委屈的樣子。


    汪瑞借著埋怨自己的機會,找個台階走出了汪府,去看向熱鬧的人群,目光在人群中尋找一個人。


    “大人不好意思,我冒昧的問一句,您怕媳婦嗎?”護衛緊隨其後的小聲問。


    “不是怕,是尊重弱勢群體,尤其是大愛,大愛裏如果不包括身邊的緣分,還談啥大愛。”


    汪瑞考慮著世間的大愛,小愛,該如何轉換愛的關係,好最為融洽。


    “還是大人想的周到!”護衛撓著頭緊跟其後。


    “這是最高境界的活法,凡事都以犧牲自己為主。再說雖然意見不統一,但她是個好女人!”


    汪瑞解釋著痛苦中的甜蜜,修到忘我利她就好了。


    這時候汪瑞果真在人群擁擠處,看到一位合適的姑娘,衣著破爛,站在那裏,看熱鬧。


    “啊!姑娘,不好意思,打擾了。我順便問一下,你在這裏看熱鬧嗎?”汪瑞走過去,笑著搭個話。


    “哪有那個閑心看熱鬧呀,都窮得揭不開鍋了,無非是在這裏惦記搶點供品,回家給我夢遊的母親吃。”


    姑娘回答倒是直接,說出家裏的窘迫。


    “若是如姑娘所言那麽靈,這麽多人,可真是難嘍?”汪瑞說道。


    “聽說給這個仙上供的供品,誰吃了,會包除百病的,所以想試一下!”


    姑娘看起來,並不在意,在人群中搶口吃的,是多麽難的一件事。心態依然樂觀。


    “沒事,姑娘為難,我可以幫忙,還給你銀子,這事包在我身上了。但你得答應,我做好後,你先幫我去陪陪我家夫人唄。”


    汪瑞找了個弱者,交換了自己的強處,轉化一種新能量。


    “為什麽要陪她?大人就是大人,事多總大驚小怪的,像我們這窮人,吃飽不餓,不生病就行了。”


    小姑娘並不買賬,覺得有權人就是沒事瞎僥幸。


    “你是不心疼生病的人啊?像你這麽善良怎麽能見死不救呢?她正是像你口中所說的病人,心情不好!最主要的是我想給你銀子,留作救你母親啊!”


    汪瑞抓住了姑娘的心理弱點 ,笑著坦白。


    “那好吧?看你真心實意的份上,我答應了。但你可別忘了快給我搶供品,還有給我銀子啊?”


    小姑娘聽了,算是相信了,先拿著銀子,進了汪府去陪朵兒。


    “一定辦到。”汪瑞回敬答應,然後看著小姑娘走去汪府。


    小姑娘走後,這汪瑞站在人群的後麵看著,發現人群中這袁手下的姓黃和姓楊兩位護衛,在搞什麽幺蛾子。


    隻見啊!這黃護衛開口了,在中間吵嚷著。


    “各位父老鄉親,兄弟姐妹們啊!大家好!”黃護衛向人群作揖參拜。


    大家也翹首以盼,竊竊私語,看黃護衛,究竟意下如何。


    “大家大人千裏迢迢,來到這裏,主要就是為了輔佐汪大人辦差。可眼下呢?這明明是好心,卻落得個這麽個下場,叫人心寒啊?”


    黃護衛站在人群中,隻提傷勢,不提原因。故作受害者,前來演戲。


    “那天發生事的時候,我們都在場,不怨汪大人。別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討伐黃護衛。然而黃護衛不以為然,依然我行我素。


    “那得了怪病,你說我們也不知是裏麵什麽原因引起的,我們這些做護衛的總不能看笑話吧?你說呢各位?”楊護衛也配合著溜縫。


    “看不看笑話是一碼事,我們得弄清事實真相。再作定論,不能歪曲事實,冤枉好人吧?”


    了解汪瑞的布衣,都紛紛站出來說。


    ”這不無奈之舉,我們就是想找個人算一下,究竟差在哪裏,我們就治在哪裏?”


    黃護衛死活就不走布衣的路線,還在為黑的洗成白的,不停的做辯論。


    “這些人話不聽,偏得信鬼話。真是沒招?”一些布衣站出來說。


    “如果真如仙人所言,有人暗地裏,對我家大人施了什麽法術,那也得讓這位仙人幫化解一番,好把壞人揪出來,讓大家處置,還個公道,大家說對不對?”


    楊護衛給胡說八道,找了個順理成章的理由。


    “汪大人據我們了解,是明人不做暗事,隨你們編個理由栽贓吧?”


    大家心知肚明,他們將矛頭對準了汪瑞。


    “羅道長,您看看這麽多百姓圍觀,你可要實話實說啊,不能辜負百姓的厚望?”


    黃護衛是假戲真做,在壞中演好,可還是更壞。


    “我羅某人一生致力於為貧苦人奉獻自己的光和熱,我絕不辜負大家,反而原還原事情的真相?”


    在羅道士在假相裏還原真相,然後麵上給布衣畫餅,好套取同情和以假亂真。


    “我可是一心隻為袁大人好,不能看著這一方百姓的天就這樣塌了,沒人管啊?功勞我就不說啥了,這大家都看著呢?這苦勞我是先領了啊?”


    楊護衛在做事之前,先把功勞簿翻出來,記上一筆。


    “汪大人也沒少做善事,我們親眼所見,那隻為汪大人站台!”


    一些布衣也不甘示弱,不管別人怎麽代入,依舊堅持己見。


    “其它的成敗在此一舉,全看羅道長您的了!”黃護衛話已說盡,不再糾結一些事,隻想看羅道長怎麽接著下棋了。


    “老弟,不必為難,你說的我自然辦到。袁大人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自是不敢辜負,那就你來說,也可謂是赫赫有名的黃護衛,那還了得了,體會百姓良苦用心,那也是做了一個表率啊?”


    法還沒做,羅道長就急忙來個開場白,說詞一番。


    “哪裏,哪裏,為一方百姓造福,那都是應該的,不足掛齒!”


    黃護衛事還沒辦,先美言幾句天花亂墜,滿足一下虛榮心。


    “真可謂是百姓的主心骨啊!離開你怎麽行,你說的對,自得百姓的支持啊!”


    “啊!羅道長過獎了!”黃護衛急忙接話,客氣一下。


    “啊!我一會兒做法時,免不了我要親自去陰曹地府索回袁大人的魂。所以這裏麵需要打點的路費自然不能少啊?”


    羅道長看向黃護衛,話裏話外提醒,我可是要銀子的,然後想讓旁觀的大家來作證。


    大家聽著羅道長和黃護衛誇誇其談,一唱一和,都有點看傻眼了!


    這黃護衛聽羅道士這麽一說,扭頭又急忙說:“那是自然,放心吧!羅道士,隻要你主持公道,一切都不會兒少了你的。”


    “那是自然,黃護衛是個明白人,自然不會差我這點!”羅道長急忙點頭哈腰,以為管你是誰,不過都是為了幾兩碎銀。


    “如果今天道士指出誰蓄意謀害袁大人,百姓一定會討伐分明,主持公道,還大家一個青天大老爺的。”


    黃護衛點明做法的主旨,意思別總想著銀子,得把事辦明白了。


    “黃護衛所言極是!但今天在我做法時,有一事和大家言明,就是做法時,我已非我,定是神仙附體,不受掌控,誤傷誰,還請見諒躲一躲?”


    羅道長看似回答,但一句我也不是我,來甩鍋。


    “沒事,我會護你安全的?”楊護衛在一旁插一嘴,無非就是你小命在我手心上攥著呢?警告注意點。


    “再有一點是,神仙附體時,誰若是碰我,那就是對神不敬,對神不敬的人,一定是大逆不道,到時候,影響了神仙給袁大人治病,導致病情惡化,那是該治罪的!”


    羅道長也不是省油的燈,話裏有話的溜著縫。


    “話又說回來了,我可沒把羅道長當成一般人對待?”


    黃護衛無非就是提醒你不行,我請你來幹啥?照愣著辦。


    “到時候各位百姓哪個,一定出來給作個證言。那樣有一天,朝廷下來人也一定會賞罰分明。”


    羅道長更是精明,想我做啥,有在場證明,你黃護衛能拿我咋滴。


    “朝廷賞罰分明,哼!都是按稟報人的嘴處理的!”


    黃護衛直截了當告訴羅道長,朝廷怎麽處理是我說了算。


    “尤其對黃護衛和羅道士這樣忠心耿耿相幫,還能兼顧百姓之人,將來一定能得以重用,成為造福一方的能人啊。”


    羅道士一看,扯不起單道,還扯啥?不如麵向大家,做個順水推舟,假裝同道罷了。


    “大家都聽明白了吧?我和羅道士呢!話不多說,還請各位賞臉!那下麵開始讓羅道士做法。”


    黃護衛著急利用羅道長達到目的,所以急著說。


    此時,隻見這羅道士穿的跟個巫婆似的,頭上一圈,紮的又是黃布條,又是白布條的,係的是個亂七八糟的五彩布,抵了當啷的。


    從脖子和肩膀上也是,係的又是藍帶,又是紅帶的,身上穿的是白大褂還透點黑邊,腰間還弄個黑布條。


    看起來,渾身上下,就像是哪個鬼門關,剛走出來似的,打扮的是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這時,就見羅道士在擺供品的地方,點上香火,然後這麽一插,就地盤腿一坐,兩指一指下巴,口中陣陣有詞的開始念起來。


    “天靈靈,地靈靈,神仙快顯靈。啊!我家大神開始附體了!”羅道長開始了裝瘋賣傻充到鬼了。


    這時 ,隻見羅道士兩眼翻白發直,手中取出劍,然後就一個勁的斜楞亂翻,兩腿直抖。兩手抽搐起來,一副半蹲的狀態,然後又猛的起來,手刨腳蹬的拿著劍裏外的劃拉,亂刺。


    人群見了,是躲的躲,讓的讓,還有偷著撿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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