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珂琳


    鄰家兒子走後,薑舟被薑老太和薑老爹給扶起後,靠著牆邊坐著。


    鋪錦麵對著無法說和的事,和已造成的結果,滿身傷痕的走去一處寧靜的地方。


    “真沒想到,以為娶了個聚寶盆,沒想到娶了個狐狸精,到處勾引野男人欺負我兒,瞧把我兒傷的?”


    薑舟他娘見兒子不醒人事的樣子,躺在了自己腿上,氣得嘟囔。


    “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了,但願我兒沒事,要是我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把他們都殺了祭奠我兒的?”薑舟他爹也氣得直嘟囔。


    “哪有這說,欺負人欺負到家門口了,真是不像樣子。唉!死鬼,去給你兒弄點水去?”薑舟他娘,瞪著眼睛朝薑舟他爹喊。


    “你說你這母夜叉,你跟外人沒能耐,跟我倒是黑眼瘋似的?”


    薑舟他爹說著,進屋端出一口水。


    “別以為我願意管你們薑家的餿巴事,等你兒有口氣,我就出去,這八百天不在家,在家就沒好事,跟你們薑家早就過夠了?”


    薑舟他娘說著,給薑舟飲了一口水。


    “別尋思我願管你,誰有好地方不願找,偏守著你這廝,受窩囊氣啊?”


    薑舟他爹遞完水,站在一旁說。


    “要滾,你痛快滾,沒人拿你當人看,怕耽誤事?”薑舟他娘吐了一口,朝薑舟他爹說。


    “娘!”這時喝了一口水的薑舟,緩了一口氣,微微的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說。


    “哎呀,我兒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快把咱兒抬到屋裏歇歇,待會就好了。”薑舟他爹左手拍右手,高興的前仰後合地說。


    “動手啊?你就玩嘴行?”薑舟他娘撇個嘴,怒斥道。


    “你這輩子照我強啊?攮衝嗆一個頂十個?”薑舟他爹過來幫薑舟他娘,把薑舟抬屋去,邊走邊說。


    抬到屋裏歇著的薑舟,呆了一會兒,用眼睛看看周圍。問:“鋪錦呢?”


    “誰知道她死活,她都不管你。到緊關節要階段,除了你爹娘,還有誰能行?”薑舟他娘誇耀著自己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別讓她跑了,到時候我們該人財兩空了?”


    薑舟雖然躺著,但還是斜著頭,看向父母說。


    “養你都這麽大了,沒能力,還活得那麽窩囊,你願誰呢?”


    薑舟他爹,看薑舟老給添麻煩,有點怨氣地說。


    “就好像我跟你們這些年,享福了似的,生我還要人情啊,你以為我願投胎到這窮人家啊?”薑舟聽了父親的話,也立馬回擊。


    “那你咋不積德,托生有權有勢家呢?”薑舟他爹,瞪了一眼,叼起煙袋反問道。


    “哎呀!都是因為娶那禍害,才讓我們生份的嗎?”薑舟他娘,隨即打岔,把責任都甩到鋪錦身上說。


    “沒事,等待會我把氣,都撒到她身上,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薑舟聽了娘的話,開始暗暗的下狠心。


    “行了,我可沒那功夫,管你們那破事,我們一會兒,還得出去打會牌,這都因為你,耽誤我們少玩多長時間?”


    薑舟他娘說了一堆,薑舟聽了也沒吱聲,屋子裏一下安靜了許多。


    薑舟他娘看看沒人吱聲,說了句我先走了。便扭身走去暮色中賭局的方向。


    薑舟他爹抽夠了煙,把最後一鍋煙抽完,用煙袋鍋子直敲著炕沿。然後也走去了暮色中賭局的方向。


    鄰家兒子小王,回到家後,回到了自己屋,翻過來覆過去,就是無法入睡。剛要推門出去,就見娘親早已站在門前。


    “娘,都是兒不好,惹娘生氣!”小王說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看著娘。


    “還知道惹娘生氣,還知道自己錯了,為什麽還要執著?”


    鄰家嬸子說完,坐在凳子上,看著兒子。


    “娘,世界上很難再找到鋪錦這樣的好女人啦?”小王低著頭,磕磕巴巴地說。


    “再好,不是也名花有主了嗎?”鄰家嬸子看著低頭的兒子。


    “娘,我還是那句話,為什麽好人沒好命,這不公平?”小王痛哭流涕地抹著眼淚說。


    “我知道你對這世間有疑問。可是等你活到老時,你就知道了,疑問何指這些,沒時間處理的也淡過來了!所以有些不需要在乎,隨它去嗎?”


    鄰家大嬸好言相勸著兒子。


    “可我來世一回,為什麽不能將錯的改為對的呢?我要盡我所能改變我所能改變的,不可以嗎?”


    鄰家兒子小王說著心裏話。


    “孩子,平平淡淡才是真。你改變別人,雖然生命的音符會波瀾壯闊,但並不真實。因為你都懂去改變惡,鋪錦不懂嗎?可她為什麽受呢?”鄰家大嬸苦口婆心地說。


    “她是個女人,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而男人更應該撐起一片天地?”鄰家兒子看著娘,誠懇地說。


    “那隻是對的一麵,因為所有的美好,都因自己而開始。倘若你自己都不想作為,如何配有高遠的目標?”鄰家大嬸義正嚴辭地說。


    “自己做的再多,不也要和外界融合嗎?不融合,外界不受你的好控製,做的再多,不都是徒勞嗎?”


    鄰家兒子像是在絕望中找希望之光。


    ”他們都有業的根基,哪有時間理解你啊,就算理解時,可能也死了,再說他們連自己的業力都夠忙活一生的了,哪有時間顧你,你又何必徒勞?”


    鄰家大嬸又怕兒子涉世不深,一些問題化不開彎。


    “就因做好事難,就沒人做好事了嗎?”


    鄰家兒子一直在找問題的出口。


    “也許,鋪錦那個老鄉好的,掌權就做善事。你無權無勢的隻會激起矛盾,落實不了,豈不白費力?”


    鄰家大嬸分析著每個問題,試圖勸說兒子。


    “做什麽都必須要用權力跟著嗎?”


    鄰家兒子即便聽娘解釋,但還是疑問重重。


    “一群狼,一隻善的領頭羊抗傷嗎?有時有權都白費,別說你個三無產品,拿啥和人家抗衡,隻會自討苦吃?”鄰家大嬸耐心的解答。。


    “娘,眼下鋪錦需要我救?是我該放下的時候嗎!”鄰家兒子一副為難的樣子,苦苦的像是哀求。


    “鋪錦自有福報,你去會越幫越忙!”鄰家大嬸不厭其煩的試圖阻止兒子。


    “娘,就讓我錯這一次,以後再也不犯了。我答應你,我隻是默默的,遠遠的看她去了哪裏,有沒有人管就好?”


    鄰家兒子為了完成心願,向娘親下著保證。


    “你認為好人不該受罪。那是你所看到的,都是從人性的角度,看到的表象,而非實質?鄰家大嬸解釋著人生大道理。


    “我是人,我從什麽角度看問題,才能圓滿?”


    鄰家兒子從母親的話題裏,總能找到問題,想解開。


    “遊刃有餘的活著吧?蒼天有眼,適當的活著,不禁不離就知足吧,平平淡淡才是真?”


    鄰家大嬸始終保持著好言相勸的地步。


    “我不製造事,不等於別人沒事,別人有事,我怎能見死不救?”


    鄰家兒子執意要尊重自己的世界。


    “沒聽說那句話嗎?好漢無好妻,賴漢娶花枝,好牽製著壞,壞牽製著好,就能陰陽平衡了!”鄰家大嬸在和兒子說著問題的實質。


    “可好人管不住壞人,好人受氣,還是不平衡?”鄰家兒子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那老天爺,明知道他壞,還讓他出世。老天都管不了,然後你一個人為就好使,天真呢吧?”鄰家大嬸表情嚴肅起來。


    “那老天爺,明知道我好,才讓我管閑事的嘛?”


    鄰家兒子抓耳撓腮的,雖不好意思,但還是想說服娘。


    “你不勸還好點,越勸越事多?人家就多餘你,幫倒忙嗎?你不知道嗎?”


    鄰家大嬸說一千道一萬,就是不想讓兒去。


    “那好人不做好事,算什麽好人。好人為什麽要順從壞人肆意妄為,對的幹,咋滴。都不收拾囂張,那得多跋扈?”


    鄰家兒子說著,心情浮躁著,還在不停的想堅持一下。


    “行吧?隻要你不和薑舟動手,你去暗地裏關心一下,我也不為難你了,但你不要再為難我,否則斷絕母子關係,你就別回這個家了?”


    鄰家大嬸拍案而起,拿著手杖開始狠狠的敲打著地麵。


    鄰家兒子聽了,起身拜過母親,然後推門而出。


    出屋的他,看著漆黑的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就開始四處尋找。


    躲在樹下的鋪錦,正想著心中的苦楚,也許隻有汪瑞能理解時。


    正感歎現實和想象的世界天差地別時,不由得心灰意冷的她,突然聽見腳步聲,於是順著腳步聲看去。


    隻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像是在找什麽?通過仔細打量,才看出是鄰家小王。這時鄰家兒子也看到了她。


    “這麽晚你還出來幹什麽,大嬸會惦記的?”鋪錦見小王走過來說。


    “可我不舍得好人受傷,薑舟就這樣不管不顧你嗎?”鄰家兒子一副氣憤的樣子。


    “是我一個人,想坐一會兒的,不礙他的事!”鋪錦坐下低頭的解釋道。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必定都這麽晚了?”鄰家兒子問了一句。


    “沒關係,我這就回去。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鋪錦有些過意不去,覺得自己的行為讓人擔心。


    爹娘出去後,薑舟休息了一下,也出來找鋪錦,正好看到小王在和鋪錦說話。


    “這家夥,半夜嘮的還挺歡。說回家,到現在也沒舍得回,得回我還活著,要不你們今晚就過上了?”


    薑舟突然走到小王麵前,看著鋪錦說。


    “你想管就管,不想管就不管,那我在你眼裏算什麽?”


    鋪錦想起自己挨過的巴掌,質問起來。


    “你若關心,何必讓我鄰居都看不下去呢?”鄰家小王也在質問薑舟。


    “我媳婦,我揍得輕重,還是要怎樣,與你這外人有何關係?”薑舟一臉不屑的樣子,指著鄰家兒子說。


    “你還好意思說你媳婦,你哪有一點人樣,拿她當你媳婦了?”


    鄰家小王又湊上了一步,推了薑舟一個趔趄。


    鋪錦見他們又要撕打在一起,便站在了兩人中間。


    “既然那麽願意爭明白,不如在你們爭明白之前,因我而起,就先把我打死,以免我存在連累你們?”


    兩個人隔著鋪錦,也沒說什麽,還是原地站著。


    “回家吧!一會兒我還想去打牌?”薑舟看著鋪錦著急地說。


    小王看看薑舟,起身要回家。


    “回去可以,別趁我不在家,你再來?”薑舟看著小王的背影說。


    “有能力,你天天別去打牌?”小王回頭扔下一句話。


    “那我倒讓你看看,她究竟聽我的不?”


    薑舟說著,揪起鋪錦頭發,就要往屋裏拽。


    鄰家小王見了,上去一個劍步,就是斷臂,打得薑舟鬆開了手,哇哇直叫。


    “不要再打了,如果因為我,那是我的罪過?”鋪錦喊著撕打的兩個人。


    薑舟也沒多大的勁了,小王聽了鋪錦的話,撒手推開薑舟。


    ”我這就可以走回師傅那裏,從今以後可以剃度出家,與塵世再無瓜葛,你們依舊可以回到從前,過那種快樂的鄰裏生活。”


    薑舟見鋪錦離開,便追出去,一把拽住喊:“你不許給我走?給我回來!”


    “憑什麽?我招你惹你了,你剛才憑什麽打我,而且不依不饒?”


    鋪錦覺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人失望,所以想問個明白。


    ”我不是說你多少遍嗎,你是我的,當然可以隨便處置!”薑舟總是拿形式,來揩油鋪錦。


    ”你可真行,說話總是從你的角度出發,你從來都沒錯,你以後不用叫薑舟,直接叫常有理得了。即便是你的又如何,是允許你給我關愛的,不是讓你用來傷害的?”


    鋪錦想在臨走時,把話說清楚。


    “你照我強,還和我一樣的?”薑舟諷刺著一個好人的做法。


    “我身為一個女人,也不靠著你活著,我有自由的權利,不能因為我嫁給你,就要成為你枷鎖裏的囚犯?鋪錦有理有據的說著。


    “你怎麽回事,一說話,就想擺脫關係,那你還嫁給我幹嘛?”


    薑舟始終覺得自己有理,所以還在按照自己的意誌為轉移。


    “誰規定,嫁給你,就是為了有痛苦的關係?”鋪錦直戳要害地說。


    “那你不依著我,讓我痛苦,然後你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嗎?”薑舟找個借口搪塞著。


    “我那不是痛苦,是正心正念,隻不過你心裏負麵無法接受罷了!”鋪錦斬釘截鐵地說。


    “你自己過那種不是人的日子,還要連累我,你居心何在?”薑舟口口聲聲地指責鋪錦說。


    “誰都過不了我的苦日子,哪來的甜日子?”鋪錦說。


    “苦就該你這樣的女人來過,我這樣的隻配坐享其成就好!”


    薑舟一副得的便宜,還要挖苦人的樣子,嘲諷著說。


    “如果那樣,我倒希望你可以休了我,我也可以還你一片無我的幸福。”鋪錦看著薑舟,有些激動地說。


    “想讓我和你斷絕關係,門都沒有,誰能將到口的肥肉吐出去呢?”薑舟說著冷笑起來。


    “世間哪有雙全法。你得到我,可是並非你所願啊。何苦呢?”鋪錦說著不是同一個頻道的人,相見即災難。


    “我知道,你可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到哪裏都能招惹男人為你死?”薑舟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通通成為為難鋪錦的理由。


    “你是個例外嗎,你怎麽不為我死?”鋪錦也淡然一笑的質問道。


    “我,的確例外。他們為你死,你為我死?你不是曾經對那個姓汪的不是挺忠心的嗎?沒想到你還不是個正經貨?”薑舟一度的嘲笑起來。


    “那是因為淪落到你這種人手裏,才會被這樣看待,因為你的心本來就齷齪,我也沒指望你嘴能吐出象牙來?”鋪錦言辭犀利的回擊薑舟。


    “隻是你嫁給我還不算,還去勾引我鄰家小王?”薑舟指著鄰居家,怒氣衝衝的看著鋪錦說。


    “是啊!你哪有汪瑞那麽大魅力,一樣的人,我在他手,就視為珍寶。到了你手,就是出賣你的賤貨。你滿意了吧?”


    鋪錦賭氣地幫著薑舟諷刺自己,看看薑舟還有什麽好說的。


    “你行啊?還學會拿不是當理說了,等著,看我咋收拾你的?”薑舟弄出一不做二不休的樣子,狠狠地說。


    “這一切,要問你自己。就算我不是個正經貨,你都配不上我,你說你是什麽貨色吧?”鋪錦打開門,回到自己那屋說。


    “我想什麽貨色就什麽貨色,你就算氣死,也甭想管我?”薑舟推著門,站在門口耍起橫。


    “我不好,請你盡量遠離一個不是正經貨的人,以免玷汙了你?”鋪錦看著他,冷冷的笑著說。


    “我,我還要耍流氓呢?看你能咋滴?”薑舟說著,就要動手動腳。


    鋪錦猛的一推,給薑舟推個趔趄,又跑出屋,坐在樹下哭。


    薑舟緊隨其後,揪住鋪錦的脖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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