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珂琳


    鋪錦和薑舟說起。她是汪瑞從小長到大的玩伴,趕上他父親過世,既然聽說了,理應去看看,但薑舟的看法有些執拗 。


    “你有人情味要擴散,是不!可現在事實是,我們現在哪,也已經認識了,你和我而且還有婚約,你總不能不顧及我的感受吧?”薑舟說。


    “可之前的緣分,是不可否定的事實,你說該咋辦!做人不能太無情,太自私,連點人情味都沒有吧?”鋪錦又說。


    “如果你執意要去,那我就陪你去祭奠他的父親。這樣就不失禮節了吧?”薑舟怒氣地說。


    “你想怎樣都可以,隨你,無非就是你對我的不信任。我在認識他之前,你跟本就不認識他。否則我也不會為難自己要去看一眼?”鋪錦笑著說。


    “現在是時候,該讓他認識認識了?”薑舟說。


    “做人,做事隻不過是個良心問題。對於你來說,是否信任我,我已無所謂了。你想怎樣,我都不拒絕?”鋪錦說。


    “你就那麽在乎他嗎?”薑舟問。


    “你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我都已答應帶你去了,怎麽還叫我在乎他呢?你若願意,我怎樣都行?”鋪錦說。


    “說那麽多,都是為了一意孤行,不顧及我的感受?”薑舟說。


    “是,你的感受,那我的感受需要隻想做我自己該做的,至於你們咋想那是你們的事,我沒有必要重複的解釋?”鋪錦說。


    “我們的愛,你在乎嗎?”薑舟說。


    “有些愛,在乎與否,又能怎樣,愛情無非是大愛中的一種。我心中隻該有佛,任何人無非是修行中的過客?”鋪錦說。


    “那我愛你算什麽?”薑舟說。


    “我隻該在乎我自己做沒做錯什麽,而惹了多少怨,多少愛,那是別人那麽想的,和我有關,但也沒關?”鋪錦說。


    “你沒做錯,就全是對的嗎?”薑舟說。


    “我不做評判。若是喜歡受傷,就讓它傷好了,反正自己做的再好,也無人理解?”鋪錦說。


    “你不體會我的感受,反而再怪我?”薑舟說。


    “終究要接受受傷,不如把傷也看成舒服裏的一種感覺?”鋪錦說。


    “反正我是說不過你,也聽不懂,也弄不清楚你?”薑舟說。


    “好了,那就不說了,既然你要陪我去,那就一起去吧?”鋪錦說著,和薑舟一起走去汪府。


    當他們走到汪府,來到汪老爺子靈堂時,打開門的刹那,一道光線略過汪瑞的眼眸,讓鋪錦的身影出現,如夢幻一樣姍姍而來。


    可之後,隨之把門關上,那道光被關在了門外。汪瑞才仔細看清,原來現實是鋪錦和薑舟兩個人一起走過來。


    汪瑞見狀,起身施禮。隨即他們各自跪拜,磕著頭。


    當鋪錦她們磕過頭後,起身要走。汪瑞看了看,把所有的話,都放在了,在相互施禮時,抬頭刹那的眼眸裏。


    “你要注意身體,節哀順變!”鋪錦臨走時,看了看他說。


    汪瑞聽了,點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等出了門,管家把他們送出去。一路上,兩人無語。


    在他們離開的那一刻,汪瑞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心裏不由一陣酸楚。暗暗的把淚流下,滴去唇邊,又咽進心酸處。然後又閉上眼睛,繼續為父親念經,超度魂靈。


    這鋪錦和薑舟出了汪府,鋪錦的身影,在路過村口時,又成了閑人口中的話柄,再次被受爭議。


    “聽說了嗎!這回兩個都回來了,那個女人興許是忙不過來,哈……說不準累壞了吧?”張家婦人說。


    “那套貨,一天,就不夠她折騰的了,哪有消停時候。切……”李家的婦人說。


    “一看,就不是那正經玩意,當初得回沒要她。這要要她可把人坑好了?”王家的婦人說。


    “唉!就那小樣,肯定是嫁個窮鬼還不甘心,又惦記人汪家人財呢?”尹家婦人說。


    “哪個姓汪的咋就瞎眼了,還是戴蒙布了,讓她給迷住了,那更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張家的婦人說著。


    隨著鋪錦和薑舟走遠,直到聽不到嚼舌根的她們,兩人也踏進鋪錦家的院子。


    兩個人剛到院子,薑舟忍不住對鋪錦說:“聽那些嚼舌根的話,我生氣,以後不準你和那姓汪的有瓜葛。我聽著煩?”


    “這身邊的人,除了你自己都不隨你自己心,你讓誰如你意啊?”鋪錦笑著說。


    “強詞奪理,無理取鬧?你不煩,我讓你幹啥你就幹啥,不好嗎?”薑舟說。


    “你要喜歡為煩活著,有都是事,夠你煩的,包括你自己。如果不聽自然無,反正我不煩?”鋪錦說。


    這時候,兩個人打開屋門。


    母親翠蘭看見問:“去哪了!你們倆?”


    “沒去哪!隻是覺得外麵風言風語,總是說個沒完沒了。咋回事,沒招了嗎?”薑舟說。


    “既然這樣,還瞞我,風言風語,刮著。你就不該去看那個汪瑞,長痛不如短痛,讓他徹底死心算了?”翠蘭說。


    “到他該離開時,他自會離開。離開不等於放棄,放棄也不等於離開?”鋪錦沉思的說。


    “你的事,你看著辦吧!薑舟也在這呢!要嫁人的人,也該讓我省省心了不是。我從今以後不管你,找人管你吧?”翠蘭埋怨地說。


    “是啊!嬸,我來也是想和鋪錦,還有叔和嬸商量一下,選個成婚的日子,定下來?”薑舟說。


    “我不急,汪家那麵要辦喪事,我們又為何急這一時,要辦喜事。碰一起該有多不好?”鋪錦說。


    “什麽好不好的,看你啊!有沒有銀子,有銀子啥都好。結婚啊!那倒可以,但總不至於太寒磣了不是?”翠蘭說。


    “可是我們家家境,嬸您也知道,真的沒銀子啊?”薑舟說。


    “我們倒也沒啥,本來你就怕人家風言風語,可這街坊四鄰的都盯著呢!總不至於,等了你那麽多年,還讓人家戳脊梁骨吧?”翠蘭說。


    “窮就是誰笑話也沒用,那銀子它也不願上我家去啊,也不是我有不願給鋪錦?”薑舟說。


    “銀子沒長眼睛,我們好歹叫個男兒一回,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總得讓大家夥過得去眼吧?”翠蘭說。


    “砸鍋賣鐵也沒用啊!要是眼前這關,讓我過去,我一輩子用心疼鋪錦,比啥都強?”薑舟說。


    “那疼是天長日久玩嘴的啊!一點真格的都拿不出來,有一口飯你不吃,還好像我們欠你多少似的?”翠蘭說。


    “那行動不出來,我再沒有嘴,我還有啥?我要有啥都給你?”薑舟說。


    “沒有啥?有啥後,輪不輪到我,還是兩碼事呢?然而我們本該吃飽的,還得領你人情?”翠蘭說。


    “嬸,沒銀子別說你急,那我也急,可咋急就是沒有啊?”薑舟說。


    “那你出去那麽久,說出去掙銀子,可你掙不來銀子,還在哪裏混。回來別人笑話,我們都不嫌,可越是這樣,你也越該長點誌氣?”翠蘭說。


    “我哪想過世道這麽險惡,我進那裏後,不僅給人做苦力,而且還沒掙來錢?”薑舟說。


    “你家父母可以稀裏糊塗過,可是你自己這輩總不能稀裏糊塗的過吧,讓一個在娘家能過安穩的大活人,到你家,饑一頓飽一頓的苦吧……”翠蘭說著歎氣著。


    “那沒有就是沒有,說再多的道理也不頂有。你總不至於逼命吧?”這薑舟聽不下去翠蘭說的話,氣得回了一句,然後一聲未吭的,摔門要走開。


    在薑舟離去的刹那,鋪錦見狀,急喊了一句:“我不急,你先不用張羅?”


    薑舟聽了,猶豫一下,更是氣,頭也不回的無聲離開。


    這薑舟走後,翠蘭有些不是心思,嘟囔著:“這還未過他門呢!幾句話就聽不進去了,甩臉子給誰看呢?這要是進門了還了得?”


    “人不怕有脾氣,就怕用不到正地方上去?”鋪錦說。


    “反正別人家能走的過程,他差啥,是缺胳膊,還是少腿啊!別想拿得我們不識三多二少數。真是難整?”翠蘭說。


    “娘,哪有那麽多隨心的啊!實在不行,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就吧!生氣也無用?”鋪錦說。


    “你不懂這男人,你不逼一下他,他這輩子也沒出息?”翠蘭說。


    “生舊骨,長舊肉,哪有那麽好改啊?好的嫁不上,次的就那麽回事吧?除了勉強度日,就剩苦日子?”鋪錦說。


    “那你以為你真的一文不值,就要嫁給他,他就會感激你啊!他會說你沒人要賤,嫁不出去了。過好了,是人家的功勞?”翠蘭說。


    “是啊!過好,過不好都是我的錯,過好了是人家好?”鋪錦說。


    “就是的,你費勁吧啦的,哪來功勞?”翠蘭說。


    “反正我什麽也不想爭,盡一份責任而已,盡活著的一份價值而已,愛啥啥吧?”鋪錦說。


    “受氣的命,沒招?”翠蘭說。


    “隻有自己強大,才顯凡事渺小吧?”鋪錦說。


    “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要了,若人家真有那本事,你以後有個保障。若沒有,再不要也會感激你?”翠蘭說。


    “還是娘想的周到,謝謝娘親的關心?”鋪錦說。


    “一味的順從,他永遠不知道,他對不起你,他錯在哪裏,該如何對你。你就會陪他走一生彎路?”翠蘭說。


    “引導,不是那樣的,也沒那麽容易?”鋪錦說。


    “你就順者為孝,聽我話沒錯?”翠蘭說。


    “娘,恕孩兒頭腦愚笨!好像得需要時間縷清事情的來攏去脈?”鋪錦笑著說。


    “我和你爹吵吵鬧鬧一輩子,他從來沒有信過我話?”翠蘭說。


    “很多時候不是話對錯,是看對應的人?錯的人,說對了也是錯。對的人,說錯了也是對?”鋪錦笑著說。


    “雖然怎麽算也算不過命啊?可又性格決定著命運?”翠蘭說。


    “反正要成親就好好過,我也不想像您和我爹那樣過,弄得孩子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的日子。開心就好?”鋪錦帶著點憧憬說。


    “就怕你沒過上日子,想的美。若真過上了,多些美心都付之流水啊?”翠蘭說。


    鋪錦聽了娘的話,突然有些沉默。


    這出了陳家的薑舟,左思右想更是沒轍。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想到人難做,那逼得就想點鬼道。反正他姓汪的有財顯得我窮的,那我就上他那借去。


    於是薑舟走著走著,就硬著頭皮,拐去汪瑞那裏,借銀子要辦婚禮。


    這薑舟一副窮酸像,來到汪府,管家看了,有點不願待見。問:“你不是來過嗎!還有什麽事,我去通報?”


    “哎呀!你別讓我大嚷,擾了清靜,還是讓我去見守孝的汪瑞 ,親自談,有些事,你替不了?”這薑舟一生這邪念,就自帶卑微的樣子,硬要往裏走。


    “等會兒,我前去說一聲?”管家攔住了薑舟說。


    “好,好,好,真麻煩?”薑舟急不耐煩地說。


    然後管家跑去汪瑞那問:“少爺,那個姓薑的又來磨嘰,您看咋辦?”


    “他再不濟,可是還得看我那愛人鋪錦的麵子,見他?”汪瑞說。


    “那好,我這就去通報?”管家說完出門。


    汪瑞聽了管家的話後,無奈的搖了搖一下頭。


    “進去吧,真是,我們家少爺能和你一樣的嗎?”管家跟薑舟說。


    這薑舟聽了管家的話,背個小手,趾高氣昂的撇嘴,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走近汪瑞身邊,然後施了一下禮。


    “我知道,你還愛著鋪錦,所以你不希望她受罪。我也一樣愛她,可我能給她什麽呢?”薑舟說。


    “你能給他什麽,就給他什麽?你若給不了,薑以讓給我?”汪瑞說。


    “可她母親又急著催我們的婚事。我除了心可以扒給她吃,剩餘我無能為力。你願意看著她和我受罪嗎?”薑舟說。覺“那我可以代替你嗎?”汪瑞說。


    “我以後會讓她跟我過上好日子,可眼下卻怕人笑話。你又不是看笑話之人,希望你能拿出九牛一毛,來成全我們?”薑舟說。


    “是啊?你取了我愛的人,我為了我愛的人,還得養你,你覺得你是我,你會這麽幹嘛?”汪瑞說。


    “你不看我這僧麵,說不定還看鋪錦那佛麵呢?我永生永世感激你的大恩大德?”薑舟說。


    汪瑞聽了,無語的沒有吱聲,抬頭看了一眼護衛。護衛看看薑舟說:“請隨我來?”


    於是護衛給他蒙上眼睛,把他帶走,去了一個地方。打開門後,摘下麵布讓他看,說:“要哪些,你自己選?”


    這薑舟從來沒見過如此多的寶物,恨不得都要納入自己的囊中。


    想到自己這一生也難得這一角,貪心一起便問:“拿不動,可以送嗎?”


    護衛聽了他的話,覺得可笑,看著他說:“多說一句,就別拿了。實在不行,再貪就死在這?”


    薑舟麵對眼花繚亂的寶物,實在是欲望爆棚,也不識貨。但還是急忙憑感覺挑點。護衛又急忙把他的眼睛蒙上,又送出去。


    護衛看他走遠後,轉身來到汪瑞這裏,通報:“他拿過了。”


    汪瑞聽了,沒有吱聲,繼續念經。隻是心裏多了條痕跡,明白薑舟這種人,是不配娶鋪錦的,心生可憐鋪錦,跟這種人會有多麽難過的日子。


    薑舟走後,護衛對汪瑞說:“這些就夠他們一輩子吃穿不愁了,你為什麽要可憐這種人啊?”


    “我無奈改變世間的一切,我隻能我做我的?”汪瑞說。


    “這回你那心愛的人,就能幸福了?”護衛說。


    “幸福不是用財富來橫梁的,勤勞的人,快樂就藏在自己自足中?”汪瑞說。


    “他們倆吃飽喝足,還想要啥?”護衛說。


    “他們倆就像太陽走近了月亮的軌道,雖然也有光,但終究是劫難?”汪瑞說。


    “看來不同頻,咋好都是徒勞啊?”護衛說。


    “沒辦法?這個世界就是喜歡把強扭的瓜,說成它熟落了?”汪瑞說。


    護衛像是聽出了什麽,又像沒聽出什麽,點了點頭,然後告退。


    薑舟拿到點寶物後,在回去的路上,看著寶物念念有詞地說:“這種人,有那麽多寶物,用不了,死了也背不去,也不會花,幹嘛呢?這種人真是小氣。沒救了?”


    回到家後,麵對手中的寶物,薑舟的心裏有些怪癢,又開始和賭癮輪為一談。


    “拿這些做賭物吧,壓兩把,若是翻倍的話,我就娶鋪錦,那豈不是更風光。也好給我們薑家長長臉?”薑舟自言自語地說。


    自從薑舟有了想法,便支得兩條腿,急忙走進堵場。


    當薑舟來到賭場後,他娘一看,呦,我兒那是一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公子啊!行頭一換,那乍一看,也是一表人才啊!而且今天手氣還如此闊綽,真是天上掉餡餅啊!


    “兒呀,哎呀,我的寶貝兒呀?今天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啊?”薑舟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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