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無奈回府,麵見縣丞大人。雖然心有餘悸,但麵對事實,又不得不實話實說。隻是說時有些吞吞吐吐地,然後停下來,心驚膽戰的看著劉縣丞,生怕腦袋搬家。


    “吞吐個什麽勁,有話快說!恕你無罪?”劉縣丞見護衛吞吐,急忙立起眼珠子大聲問。


    “是!大人。您的外甥已在數日前升天,那個帶珠寶回去的狗腿子,沒有回樹莊,此人不知去向?”護衛大驚失色地說。


    聽到這裏,縣丞大人如雷轟頂,頓時扶著頭緩緩站起來。然後緩過來,又不停的踱步說:“先別說,等一會兒,讓我緩一下。那是我外甥的親筆信,他怎麽會死呢。這個狗腿子,我挖地三尺也要再次找到他,讓他碎屍萬段。給我個交代?”


    “狗腿子不是說死了嗎?”一個護衛說。


    “死了也要讓他不得安生,給我扒出來砸爛?”縣丞大人說。


    “那好辦?死人不會跑,哪天整都行?”護衛說。


    “不過那個鋪錦容易,結果弄來嗎?實在不行,我讓她和狗腿子那幫貪婪成性的人一個下場?”縣丞大人惡狠狠地說。


    “不容易,當初你外甥為了得到她,聽說被她那師傅打的那是落花流水。後來聽說就剩下半條命了,不僅沒得到鋪錦,反而還讓剩這半條命也給弄丟了,可能最後是被狗腿子給弄得人財兩空的?”另一個護衛說。


    這劉縣丞聽了護衛的一番話,把拳頭握緊,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氣得是咬牙切齒的。仰頭大笑地說:“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老天不助我啊?”


    “沒想到他們比我們還貪?”一個護衛說。


    “遇見對手又如何?我叫他們嫉妒我外甥有,到時候我會讓他們加倍奉還?”劉縣丞怒火中燒地說。


    “是啊?沒能耐被人踩著,有能力還被人嫉妒?”護衛溜須拍馬地說。


    “屬我最命苦,明明有能力了,還被那姓汪的給指手畫腳,別看他當個縣令,比我官升一級裝清白,但我誰都不服,何況他,他算幹什麽吃的啊?”縣丞大人說。


    “和督查大人一個味,拿清查做借口,結果都弄到他腰包。雖然……”護衛溜須拍馬地說了半截,看著縣丞拋過來的惡毒眼神。


    “就是,不為我們所用者,都是壞人,我們上下通吃,管他誰呢?”縣丞大人接著說。


    “胳膊擰不過大腿,那我們就削弱他的力量,讓他連胳膊都不是。看他還能耐到哪去?”護衛在一旁奉承地說。


    “好吧!那你們就立馬收集證據,讓那些重情意的人,死在情意上。他們越是拿愛為重,我越讓他們的愛滴血?”縣丞大人留露出一張陰冷的臉說。


    “據說,汪瑞倡導的是大愛。不過他啥愛,還不是為了那個女人鋪錦完成心願。我們不管那些,隻要對我們不利,都不是愛?”護衛溜須拍馬地說。


    “他們除了瞎胡鬧,懂個屁?沒有利益關係?愛能頂飯吃嗎?區區一個女人算個什麽。我手裏有數不盡的女人,又能怎樣。不過就是有銀子,就可享樂的過程?”縣丞大人說。


    “就是,他們了解女人,論個數也比不了大人您摸女人的心思透徹啊?他們講的那些崇高,和大人您的金銀珠寶的力度比起來,那簡直就是九牛一毛,沒法比?”護衛說。


    “少廢話吧?要想整他們,別弄太多虛頭巴腦的,先去辦實事吧?”縣丞大人說。


    “好嘞,大人我拿到點盤纏,這就出發?”護衛告退地說。


    “咋能和我學,隻要身子一動,三句話不離老本行?事能辦成就回來,辦不成就死在外麵。快滾?”縣丞大人說。


    就這樣,兩個護衛告退,再次來到樹莊,雲莊調查此事,順便要帶走鋪錦,作為捉拿汪瑞的人質。


    到了樹莊後,一個護衛問另一個護衛:“還記得縣丞大人讓我們做的事嗎?”


    “記得,先在附近幾個村莊,給我打聽狗腿子家人的下落,讓他一人做事連累全家。我就不信他們家,那群小樣的,跑得了和尚還跑得了廟不成,殺淨?”蠢護衛說。


    “他又不跟來,我們幹嘛要殺狗腿子全家。沒有意義,還浪費時間,到時候不如去督查府偷偷看著,把財寶追回後,再從長計議啊?”壞護衛說。


    “那好吧?別忘了還有一件大事,把鋪錦抓到?”蠢護衛說。


    “也真是的,那哥老大搶親都沒搶成,這麽大難題留給我們?”壞護衛說。


    “瞧得起我們了唄?看來我們隻能用點蒙汗藥之類的損招?”蠢護衛說。


    “沒辦法?也隻能這樣了?我知道在劉縣丞手下做事,搶功的人會層出不窮,我們到最後隻要能活命就好!”壞護衛說。


    “怎麽搶功?我知道難纏的人很多?”蠢護衛說。


    “辦事需要時間吧?隻要一拖延,那頭就容易急。我們所有的能力都是別人的墊腳石?”壞護衛說。


    “人歸根結底,除了喜歡整人,沒有其它能耐?”蠢護衛說。


    “趕到井死,河死不了,尋思那事呢?說一千道一萬,還是開始行動?”壞護衛說。


    “身為底層,任人擺布的命,哪有什麽自由,無非就是聽惡人差遣,就沒好道,因為有好道辦不了壞事?”蠢護衛說。


    “可咱們是純壞人,至少比那些打著佛的旗號,幹著魔的勾當的人強?”壞護衛說。


    “好壞的,自己刀削不了自己把!說多了都是淚,走一步看一步吧?憑天由命吧?”蠢護衛說。


    “誰不是,在我們的計劃裏要先對鋪錦下手!”壞護衛說。


    “我還記得,劉縣丞說我們若不行,還會派其它護衛,到雲莊蹲點,想讓劉縣丞放手的事,這世界暫時還沒有。讓我們去,給他蹲點,他就不信她不出來,隻要見到影,就把那鋪錦給他捉回來。他定要在汪瑞那小子心頭狠狠劃上一刀,好解他心頭之恨!然後哈哈哈大笑。”蠢護衛說完也隨之一陣狂笑。


    “所以誰狠都是狠,何必搭上我們?”壞護衛轉過頭對蠢護衛說。


    “好!我們這就行動吧?”蠢護衛說。


    兩個護衛說好後,前往雲莊。


    然而護衛一走,就是樹日,縣丞大人是氣急敗壞的在那裏想著,事情為什麽不像他想像的那樣速度。於是手不停的拍桌子泄氣。


    被縣丞大人派去捉拿鋪錦的護衛,兩個人到了雲莊後,暗地裏仔細觀察,發現這個每天進進出出的人幹活,曬的黢黑的女人,居然曾是汪大縣令的鄉好的。通過這外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連護衛見了都覺得配不上他們。更何況是聯想到汪縣令那了,感覺跟本不可能。


    兩個護衛,在暗地裏相互看了看,其中壞護衛驚訝的說:“打聽了到,你也看到了,就是這家,正是那個看,看也看不出來,有個女人樣的女人?”


    “我想閉著眼睛摸,也論不這樣一個除幹活,一點女人味都沒有的女人吧?”蠢護衛說。


    “驚慌個甚,沒見過女人啊!說得是不是這個女人呢?有點意外,別弄差了,回去不好交差。再說就這樣的女人,那看了之後,吃飯都牙磣,能要挾那個汪縣令看上她嗎?”壞護衛說。


    “我看也是,不一定能好使!這個準保沒戲。你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就是多醜都能看上吧?”蠢護衛說。


    “觀察,觀察再說,看看她家還能不能找出個漂亮點的女人,那一定是汪大縣令的心上人。反正就是這家了?”壞護衛認真看著說。


    “別忘了智奪?”蠢護衛說。


    “這個你不用擔心,隻管看著你就是啦?”壞護衛說。


    “咦!出來了,出來了,你別偷懶,看看這個白白嫩嫩的,是不?”蠢護衛說。


    “我就說嗎!人家汪大縣令相中的美人,能一般嗎?”壞護衛說。


    “別看啦!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比那豬八戒的還多。想想人家這寶貝,不下田幹活的,該怎麽捉回去交差呢?”蠢護衛為難的說。


    “那急什麽,我就不信,她就天天不離那院,我都準備好迷魂散了,隻要對她一下藥,就沒跑?”壞護衛自信的說。


    “你說的對,好好看看,反正看美女也養眼?”蠢護衛為難的說。


    隻是這盯梢的護衛,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看上的白白嫩嫩的女人,正是被劉縣丞逼到懸崖邊上的傻女人。


    隻是和以往不同的是,沒想到這麽一摔,原來的傻女人,腦子被摔好了,變成了尖女人。而且萬幸的是,被鋪錦和她娘救起養好。


    現在雖說是撿回一條命,但因上次遇到哥老大搶親,不小心傷了一次,所以至今還在鋪錦家養傷。隻是吃過了徐章師傅給開的藥後,現已日漸好轉。


    麵前這位不見風,不見雨的傻女人,遠遠的看上去,總是要比風裏來雨裏去的鋪錦要白許多,簡直就是拍派若兩人,兩個顏色!


    這一天,鋪錦幹活回來了,到院子裏後,放好工具。看上去很累的樣子,就進了屋。


    翠蘭看著猶豫一下說:“啊!我快做好飯了,就是還差點柴火?”


    傻女人望了望屋裏疲憊的鋪錦,看見她硬撐出來開門要去,而且笑著說:“我這就去取!”


    “不了,我身體已無大礙,還是我這就替你去取吧?”傻女人見狀,急忙阻止說著,於是就來到院外柴禾垛旁。


    隻見她剛要貓下腰,取柴禾時,就突然感覺不對勁。


    傻女人的直覺並沒有錯,正是遠處躲在身後的兩個護衛。猛的上前把她的脖子掐住,撒點藥,堵上嘴。


    他們見傻女人,有點迷糊。急忙把傻女人扛在肩上。往遠出的馬車上走去!


    這左等右等的翠蘭,想說難聽的,把傻女人叫回來。可心裏一想,又不是自己女兒,隻能把自己剛要說的難聽話,吐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於是蹲在灶旁的她,無奈的站了起來,出去看傻女人,一邊走一邊說:“這……這……這可咋整?”


    當翠蘭來到柴禾垛旁,一看不見人影,就立馬慌了。急忙往遠處看,隻見夕陽下有恍惚的身影,好像看見傻女人被兩男人抬上馬,正往遠處走。


    這翠蘭見狀,也顧不上抱柴禾,急忙跑回院子喊:“陳葉光,陳葉光,傻女人不就了,你快去徐章哪看看咋辦?這明明答應好的,她病好,就讓她去和狐狸師姐們修行去。可這突然人沒了,我們這不是費力不討好嗎!到時候咋辦啊?快去問問?”


    “唉!女人就是麻煩。沒有消停時候,那咋辦?”正在拿筆看書的陳葉光,拗著鼻子起身說。


    “女人不麻煩,怎能有你們這樣,一叫就抽筋的男人?”翠蘭見陳葉光不情願的樣子說。


    “像你這鬥大個字,不識一個的女人,更不可理喻?”走出院子的陳葉光,一邊走,氣得一邊嘟囔著。


    這在家的翠蘭聽了,氣得和鋪錦念叨:“找這樣的男人,除了識那丁大點的字,隻要在生活中一動,那就是幹啥啥不中那夥的。整天弄那破書本,就像能頂飯吃似的,裝啥呀!又浪費銀子,又浪費時間?”


    “娘,你也別急,我始終相信,好人有好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鋪錦安慰娘說。


    “你說你娘我跟你爹也算遭了半輩子罪,我圖他啥了,除了攢下你們這兩孽,我竟過苦日子了,誰想過我?”母親翠蘭說。


    “娘,這樣一家人在一起,知冷知熱就是幸福,知足常樂吧?”鋪錦說。


    “這年頭,誰不貪,都是為了銀子,不折手段,巴結這個,哪個的,我就沒讓你圖意富家子弟,像那賭局的哥老大……好了,不說了,可不哪壺不開提哪壺了?但願那個窮薑舟,把像你爹這樣對我就行?”翠蘭說。


    “我認命了,愛總是要有人犧牲,如果有一種痛苦,可以換來幸福,我希望痛苦歸我,幸福歸他?”鋪錦說。


    “你沒事,還惦記汪瑞呢吧?你已名花有主,可不行再有非份之想?”翠蘭說。


    “我知道愛不是占有,而是給與他無盡的自由,但願他能忘了我,做回真正的自己,我也心安理得了?”鋪錦愁眉不展地說。


    “別弄那些不著邊際的事,再愛也要切合實際,你還不存在損人利己,巴結多好啊。做人什麽都一樣,婚姻也不要好高騖遠,還是腳踏實地的活,不要認為前世今生有多麽的相愛,就該在一起,一切最終都抵不過世俗的當下,眼前來的真實?”翠蘭說。


    “娘,折磨就折磨吧?誰讓我是個有情人?”鋪錦說。


    “都學佛那麽久了,還不懂有情是無情裏的,無情是有情裏的。隻有真愛,就默默的替別人著想到,痛苦一個人來擔嗎。那樣就能頂飯吃啊?”翠蘭說。


    “是啊!我們彼此都希望對方快樂,我為什麽要違背他的意願呢?”鋪錦豁然開朗的說。


    “你想再難,也得和快樂過一輩子吧,總不能成天拎起個痛苦,解決不了,還放不下,就在哪擱著吧?”翠蘭氣得說。


    “我也隻能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有限的愛,化作無限的愛,來播撒人間,這樣愛才得以延續?”鋪錦說。


    她們說著,目光漸漸地看向窗外。


    天漸漸風高夜黑,等到陳葉光,黑燈瞎火,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紫竹齋時,已是夜半時分。


    當徐章師傅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驚醒時,急忙起身去開門去,見到陳葉光後,問:“葉光兄,這麽晚來了,有事快說?”


    陳葉光雖然是個男的,可是這一路連驚再嚇的時候,還是讓他見了徐章後,覺得要把氣喘勻乎了再說。


    不一會兒,陳葉光慢慢才開始說:“徐師傅,在我家養傷的那個女人,是你要收徒弟的吧,可突如其來,不知什麽情況,就被人綁走了,徐師傅,你看看我這可如何是好啊?”


    “好!我知道了,那老兄你先坐一會,我掐算一下去向方位,再談?”徐章師傅說著,鎮定了一會兒,開始掐指一算。


    “唉!那就掐指算一算再作定論?”陳葉光說著,開始坐等。


    “天意啊!她已經去往回她老家的方向了。來者是惡意,不見得是好事,但也不見得能壞成,因為我們會兒助力善意?”徐章算完說。


    “那這個好壞的度,全靠徐章師傅您拿捏了?”陳葉光說。


    徐章急忙點點頭,叫來了洪風。


    “師傅交給你一個救度生命的事,你看意下如何?”徐章師傅說。


    “徒弟願聽師傅差譴?”洪風恭敬地說。


    “那好,你就按照傻女人回家方向追去。這次去順便要看清背後人的目的,還有關鍵時,一定要保護好傻女人的生命安全。回來時,順便看看汪瑞。這世間的事,總是好壞相連,因為我們願做善來轉換善果。”徐章師傅說。


    “是!師傅。您的話我已謹記,放心吧!我寧可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也要救她人性命?”洪風頂禮膜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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