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蘭無奈的把表態,推給了孩子和她爹說的算。


    這堂弟媳婦聽了,撇了一下嘴,裝作沒聽見,直接走出門外。翠蘭看了看她,見她自己出去,和大家打過招呼,然後和老趙說:“啊!老趙啊!我問一下,先聽聽男方啥意思?”


    老趙見葉光堂弟的媳婦,這般風情萬種的又走過來,笑眯眯的回道:“我這在中間撮合,他大妹子,你說那還有啥事,這方麵你就不用擔心了!看大妹子,你這眼神,是那,那頭也有眉目了?”


    “你瞧瞧,你瞧瞧,這大哥,最了解你大妹子了。行啦!咱啥話也不用說啦!就這麽定下來了?”這葉光堂弟的媳婦大包大攬地就說。


    “啊!啊!這女方沒問題,那咱們這還用問,姑娘這麽好,也就這麽訂了,我說嗎!翠蘭她大妹子,買那麽多菜,咱這今天來的是正著了,怎麽的也不能看笑話不是,幹別的不行,在一起幫大妹子吃一頓飯,是不還可以?”這老趙聽了,開心的嚷嚷著說。


    “啊!好!好!這就來,馬上就開飯。”葉光堂弟媳婦,一邊幫整菜,一邊高興的說。


    這滿院的人,一聽說同意的事,都聽著相互看看。尤其是正和鋪錦姑姑,姑父嘮嗑的薑舟,急忙起身進屋,直奔鋪錦走去,一副又要摸頭,又要摸手的樣子,兩隻手好像不知所措的樣子,在哪裏搓著手,開始有點緊張,又關心地說:“你頭怎麽樣,還疼嗎?”


    這鋪錦見他的手,一會兒伸起要往她頭上夠,一會兒放下,沒場擱沒場撂的樣子,驚得急忙後退一步說:“哦!我沒事!你忙去吧?”


    “啊!沒事就好,如果喜歡,吃過飯,我陪你一起去散散心,可以輕鬆一下?”這薑舟眉開眼笑地說。


    “哦!那你先幫忙端菜吧?”鋪錦見這般粘糕,緊張的說。


    翠蘭見薑舟這眼神不離鋪錦,急忙把菜盛好。在一旁對薑舟說:“這盛好了!端桌上去吧?”


    這旁邊看著的堂弟媳婦,見薑舟端菜出去,急忙說:“呦!嘖,嘖,嘖……誰攤上你這樣的男人,還想要什麽。多好啊!羨慕死我了,你要知道,馬好在腿上,人好在嘴上,這嘴就是吐露芳心的地方。那心好不好,那張破嘴都能露出來。你看這不就是嗎?”


    這時,姑姑,姑父也起身,幫忙端菜,聽到這,也說:“這孩子,我和他嘮嗑了,聽著說話挺透露的。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當院子裏的人,圍坐起來,你一句,他一句時,意思就是都誇這薑舟好時。可薑舟這一伸筷,他這黑手,也太顯眼了。讓旁人看了,好像有點堵挺,都愣著眼睛看他。不過他這一伸筷,就沒停下來,一副狼吞虎咽的樣子,開吃。


    大家看了看,都拿著筷子,不由自主的哽咽了一下,又咽了一下唾沫,然後平複了一下心情。


    當大家再次想伸筷時,見薑舟一副像幾輩子沒吃飽飯似的,筷頭子都快輪飛了,她娘在他旁邊,還頂著個禿頭,一會站起來,給她兒子夾點,一會兒坐下,自己吃點。身上還帶著點頭皮和灰,好像這一動,都抖落在那菜盤子上了!


    這大家看了看心裏是又氣又餓。但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相互看了看,剛誇完,也不好意思再挑,隻好作罷!也不管那些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跟著搶著吃,不讓他和他娘有伸筷的機會。這老趙還一個勁的,在後麵拽薑舟,弄得破衣服都直叫喚。


    這頓飯,一個個總算閉著眼睛吃完,弄得一個個拎著個拉長的臉,直打嗝,連氣再貪,都顯露得淋漓盡致。


    “哎呀!嫂子,看看能不能弄點喝的,順順我們這胃口?”這吃完飯後,一個個都變成懶蟲,在那一靠,隻有這堂弟媳婦喊。


    這伺候桌上桌下的翠蘭和鋪錦,翠蘭忙著收拾桌子。鋪錦給茶水端過來。遞給她嬸說:“小嬸,你倒水吧?”


    這時候葉光堂弟的媳婦,起來的姿勢,再也沒有那風情萬種了,隻見那腿邁一步,也有點費勁的樣,但還是給大家都倒上了。


    “來,大家都喝點水!”葉光堂弟媳婦說著,給滿上。


    這吃完飯的人,都開始喝著水,抽著大煙袋,也懶得說話了。


    不一會兒,煙水過後,老趙起身,說:“那我們先回去了,等有時間讓薑舟過來和鋪錦溜達溜達吧?”


    聽到這裏,薑舟看看鋪錦,鋪錦裝作低頭,薑舟也沒有吱聲。


    “那好吧!就這樣定。等哪天就早點成親,再喝上一頓喜酒。我們大家就省著惦記這自家孩子的大事了。這讓大夥費心啦?”這堂弟媳婦熱情的補漏說。


    就這樣,葉光,翠蘭等人把老趙他們送走了。


    葉光他們回屋,說:“怎麽沒見他爹來?”


    鋪錦的姑父說:“噢!我問過他父親的情況了,他說他父親喝不了酒,坐一起,怕影響別人喝酒的心情,所以沒來?”


    “唉!這飯吃的,這倆,一個……”這堂弟媳婦剛想提那黑手的事,和禿頭的事,影響吃飯心情,可說了半截又咽了回去啦,怕說不好引起自己給介紹的因素,所以再想挑理,怕連帶自己,也隻好作罷。


    “走回去吧?”葉光堂弟看了看媳婦說。


    就這樣,大家相互沉默的看了看,堂弟媳婦抬頭,起身和翠蘭她們打招呼:“嫂子,哥你們忙,哪天想了,我們再來?”


    “我看不急,就呆兩天吧?”翠蘭說。


    “那我們也先回去了,哪天見哥哥,嫂子?”鋪錦姑姑,姑父,在一旁也急著說。


    “不急,我看都好不容易來一趟,就都呆兩天吧?”翠蘭讓著說。


    “不了,這是過來種點地,趕上,要不平時也沒時間?”鋪錦姑父說。


    “好,那就有時間常來吧!弟弟,弟妹們?”翠蘭說。


    就這樣,翠蘭和葉光送走一撥又一撥的弟弟,妹妹們。


    回屋後,翠蘭灰心喪氣的坐在椅子上,臉色難看,喘著長氣。說:“唉!吃喝都頂人,辦事都胳膊肘,往裏拐,不往外拐。就那麽回事唄,說啥啊?”


    葉光躺在床上,在那看房頂的說:“那有啥辦法,鋪錦就那一個相中的,還讓老鴰給蹬了。做人總要有自知之明吧!不是咱的,咱不能取。是咱的,咱還不能扔?命啊?”


    “實在沒招了,看自己閨女,給他們個臉,以後來,別說吃飯了,豬食都沒有?”翠蘭生氣的說。


    “你竟背後嘟囔,當麵你就不敢了?”陳葉光諷刺的笑著說。


    “竟不敢了。那年你招一些狐朋狗友來家吃飯,我沒把兒子屎甩盤子上,才怪你長的結實?”翠蘭炫耀的提著。


    “那說白了,你就趕點。孩子一鬧,你偏從桌上遞,看看他伯伯,他叔叔的,結果大家接時,孩子就拉了,弄手上和桌子上都是。還好意思提?”陳葉光翻著白眼,瞪著翠蘭說。


    “先說省一頓飯,把兒子屎擦擦,我照樣吃。省著慣著你家那支人,也撈不著一個好,就得狠狠的收拾你們,你們家的那支人,才認識馬王爺有幾隻眼?”翠蘭怨氣衝天的說。


    “行,行,行……誰跟你這娘們們扯得起啊?”陳葉光帶搭不稀理的說,然後頭轉向一邊睡覺。


    鋪錦聽了沒有吱聲,一個人躲到無人的角落偷哭。看著月光,咬著顫抖的嘴唇,心在流血的默念:“月光,你為何不把我這罪孽的身心,徹底的燃燒成灰燼!讓這疼碎也回歸一個幹淨。我的存在仿佛一切惹事的根苗?”“我都沒心情睡覺,你憑啥有心情啊?”翠蘭見陳葉光不理說。


    “行,行,行,誰沒讓你睡了。娘們家家的咋這樣,就沒讓人省心過?不是,你知道不知道鋪錦去哪了,你去看看吧?”陳葉光突然想起說。


    “憑啥?你當爹的就不能看一眼,偏得啥事,都得指著她娘,她娘該死啊?”翠蘭硬氣的說。


    “你等她回來,看我不要她命滴,這家慣的,都為她操心,她沒事了?”陳葉光說。


    “該!該!都隨你那好根嗎?”翠蘭念叨著也沒動彈。“你要幹你幹,不幹少磨嘰。再磨嘰就讓你嚐嚐鐵殺掌的厲害?”陳葉光說著出門大喊兩聲:“鋪錦!鋪錦!鋪錦……”


    喊了幾聲的陳葉光,沒見鋪錦回音。回頭奔翠蘭去,說:“馬上下地,去找你十月懷胎隨你的好閨女,再不動彈我一腳給你踹出去,要了你的命?”陳葉光威脅的說。


    “你那麽能耐,又要踹,還用得著找我嗎?直接腿伸到地方,就把你閨女找回來了吧?”翠蘭說。


    “我喊沒有?一個閨女還是和娘方便,你不懂啊?”陳葉光無奈的說。


    翠蘭聽了,長歎一口氣,放下手裏的東西,出去找。當走到草垛旁,看到鋪錦一個人昏倒在一垛草堆旁。


    翠蘭急忙進屋,喊:“葉光,快把鋪錦抱回來,她暈過去了。”


    “這一天,又暈過去了,還不如一刀捅了她,也比這麽反複折磨的好?”這急忙起來的葉光邊走邊說,來到屋外,把鋪錦抱回了屋。


    月亮依舊,星空依舊,隻有那片雲,仿佛懂它的心,何時聚來千山暮雪,何時又聚來瓢潑大雨。


    屋子裏的蠟燭熄了,陳葉光在床上躺著,長出氣。翠蘭在鋪錦身邊,看著發高燒的她,在裏屋抹了一夜的眼淚。


    這遙遠地方的人啊?汪瑞在夢裏又夢見鋪錦一個人在月光下暈倒,夢裏一次次呼喚她的名字。


    這時夢裏,仙界的王母娘娘,看了一天人間的鋪錦,走去汪瑞的夢裏,說:“天慶啊!你知道娘有多想你嗎!可你為了那個青雲,寧可命都不要,受盡萬般折磨,在天界趕去人間。可如今你們又怎樣,一個為了男人,可以背叛母親的人,你懂什麽是真愛嗎?”


    “娘,你不希望女兒在她該有的年紀,有自己喜歡的人愛嗎?”汪瑞夢裏幻化回前世天慶說。


    “愛情究竟是什麽?它是為大愛產生的一種結合體。當它不能在大愛裏循環時,愛情應該是付出,你為大愛付出了嗎?犧牲了嗎?如果沒有,配談愛情嗎?”王母娘娘說。


    “你認為我們不是真愛,隻是為了私欲?那你能施法,求求你,讓我的私欲,再給鋪錦一次,救活她好不好,不要讓她再受折磨了?”天慶含著眼淚說。


    “她死不了,隻是魂早給了你,不願再接受別人,受這生不如死的滋味罷了?”王母娘娘感歎的說。


    “無論她嫁給誰,我都不會怪她,她在犧牲她自己,換回身邊所有人的幸福,也包括深深的愛著我,雖然不能在一起?”天慶含著眼淚說。


    “你們以為保留著天道的善良,就可以在人間圓滿你們的愛情,哪怕那一世?可如今怎樣,再也沒有比那人心再罪惡的煉獄吧!,即使你們掙紮著,但再那些名利的爭奪中,你們的愛情,簡直一文不值,別看你抗過天魔的煉獄?”王母娘娘傷心的說。


    “是啊!不過如此,因果輪回,從天魔的煉獄到人間,還沒逃過這場痛不欲生的煉獄修行?”汪瑞的原神天慶說。


    “我就知道,你這情關的煉獄,不讓你痛不欲生無數次,你是不會兒開悟的。眼前你還是隻有未走出的情感煉獄吧?還在讓那把看不見的火焰,在劇烈的燃燒你整個身心俱疲,受盡那萬箭穿心的感覺吧?”王母娘娘指責他說。


    “的確,我對她的愛,是全部的自己。所以隻要她有個風吹草動,都如同讓我死過一般。所以我很擔心她?”汪瑞元神天慶說。


    “倘若她要是嫁給了別人,假如把你忘了,她能幸福,你還會為她擁有幸福而開心嗎?”王母娘娘戳到他痛點的說。


    “會的,隻要她覺得幸福,無論對不對得起我,我都會為她感到幸福,因為我覺得這才是真愛?再說她被逼無奈,那是她無從選擇的選擇,我有什麽理由不尊重她,不疼愛她?反過來,她做這一切,不還是為了我嗎?”汪瑞的元神天慶說。


    “你好像讀懂了大愛裏的愛情,它是別無選擇裏的選擇?孩子,世間就連你那樣一個簡單的夢,都難以實現,你懂嗎?”王母娘娘質問的說。


    “可是我還是奢求做一場,可以看見鋪錦醒過來的夢,讓她的微笑和那顆安然的心,都因躺在我懷裏,而感覺到的,那樣該有多好啊?”汪瑞的元魂天慶說。


    “別說傻話,有些時候也隻是想想。什麽人間,夢那三生三世的十裏桃園,春風不如你……就是連夢都做不成個囫圇個,就更別提一生一世,可能都如願嗎?你想想你當初為了他,放棄娘的愛,值得嗎?”王母娘娘傷心的說。


    “孩兒不孝,一切和青雲無關,都是我的錯?”汪瑞的元神天慶攬下責任的說。


    “你一直還是袒護她,可天慶啊!鋪錦的元神青雲為你也是生不如死。你覺得值嗎?”王母娘娘哀痛的說。


    夢裏的汪瑞,元魂天慶哭著說:“娘!我對不起你,可我真的愛她,即使我們能不能在一起,我都覺得是值得的。若有來生,我真的不想,讓青雲再為我受這般折磨了?”


    “他被罰下界時,你在那個銅鏡麵前,即使淚流滿麵,傷心欲絕,可那又如何?依然阻擋不了,你們將要受到重重阻礙,不能修成正果的愛情?”王母娘娘傷心的說。


    “娘!也許我們還未空,達到無情,放下人間的親情。否則我和她都放下,去過一個世外桃源的日子。哪怕苦點,累點,隻要能陪在她身邊,每個朝朝暮暮都是甜的,那就足矣!”天慶含淚說。


    “天慶啊!你知道娘有多想你嗎!你為了那個人,不惜受盡各種折磨,可如今你們還是經不起這人間看不見的火鍋煎熬,把你們弄得無法如願吧?你的執著呢?你的愛呢?你的女人要嫁給別人了,你都無奈吧?”王母娘娘想她,反複激動的問。


    “娘,娘,我知道,可你幫幫鋪錦吧,都是我對不起你,若渡了這關,有朝一日,能修道成佛,還娘債吧?”汪瑞的元魂天慶公主,在夢裏掙紮的說。


    “娘,不是活菩薩,就算是活菩薩,也拿人間沒辦法,自己走出來,就出來了。可娘想和你的緣分都沒辦法,否則在天界也不會放你們下界。你去夢裏看看鋪錦吧!娘走了?”王母娘娘還是無奈的從夢裏離開。


    “鋪錦,你好點嗎?我隻能在夢裏,這樣見你?”汪瑞用手去摸屏障裏模糊的鋪錦,說。


    “別過來,那是雷電屏障,會把你的元魂化成水。我沒事,你照顧好自己,就是我全部的幸福,我要離開了,你千萬不要過來,這是我們注定的劫?”鋪錦在那裏虛弱的說著,用意念消失在夢裏。


    汪瑞終於在夢裏哭著,喊著愛的名字,掙紮的渾身大汗淋漓的醒來,站去窗口,看月光裏滴下的淚,留落在花間草上,不停的飛在唇角,咀嚼這人間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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