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了蜜媒婆見到院外的這位媒婆,帶著少年張三,奔這門來了,急忙說鋪錦:“你去避一下,我和娘迎出去?”


    “謝謝嬸!”鋪錦說著回避一下。


    而後嗦了蜜媒婆和翠蘭,起身迎了出去。


    “啊!這不是老李二嫂嗎!這家把你忙的,忘沒忘記我呀?瞧?你瞧?這就盯著瞅呀?都直眼了,也想不起來啦?哈,嗯!沒事,沒事,想想,好好想想?”嗦了蜜笑著說完,拍一下李媒婆的肩。


    “哎呀!別賣關子了?有話就直說得了?”李媒婆笑著說。


    “你瞧瞧,你瞧瞧,你想不起來了吧?你想不起來,還給我急一腦瓜子汗,沒事,沒事,你忘了我不要緊,這我呀把誰忘了,也不能把你忘了。剛才呀!我還跟翠蘭提起想你呢,叨咕她李二嫂呢!這不,說曹操曹操就到。走吧,進屋嘮去?”嗦了蜜媒婆說。


    “這囉嗦半天,甜絲的,就沒聽明白你是誰?行啊?你是誰?你說不要緊,那就鬆點唄?有沒有煙?卷一顆過過癮?”李二媒婆說。


    “這煙有,可勁卷。這剛才翠蘭還提你呢?你說,我們見麵,那誰跟誰呀!不都為孩子的事嗎?誰讓趕咱自己家有事,那我們就得大夥張羅。對吧?”說著嗦了蜜比翠蘭還熱情,熱熱鬧鬧地把李媒婆讓進了屋,聽的翠蘭是樂嗬地跟在後麵。


    “這多年不見,你說一見你,你就把我楞住了。這聽了半天才呼啦一下聽出來,這不是蜜妹嗎?你說你這嘴一甜,就讓我想起來了。最近忙啥呢?”這李媒婆聽得歡心,就想起來說。


    這嗦了蜜媒婆,一見這人都來了,話也問了。這心裏有萬般個不願意,生氣也沒用啊?不過她看這年輕人長的是個子不高,還有點少年老成,心裏想,這是沒戲那夥的,就急忙順水推舟的說:“啊!這不是聽翠蘭說,你今天要過來,我特意為的就是見你李二嫂啊?”


    “你可得了吧?不如說幫參謀參謀?那最近你那個,沒幫張羅一下?”李媒婆問。


    “我那個不急,她二嬸這麽用心。再說看誰不是倆腿支個死護肚子,能過日子,知冷知熱就行唄?我,你還不知啥樣人,這些年處事,都隨緣?”嗦了蜜媒婆說。


    這翠蘭見到這張三,偷偷的仔細端詳。發現他也不吱聲。隻是進門走路時,他樂嗬地不顧其她人,在什麽位置,倒是自己先擠進去了。進去後呢?沒有人讓座,他卻先坐起來。然後這兩隻眼睛,在屋子裏,不停地到處掃,就像丟了啥似的,遙哪找。


    嗦了蜜看那翠蘭,偷看那年輕人,遞了個眼神。翠蘭會意到,也不好插嘴,就在一旁看著。就聽嗦了蜜媒婆開始詢問李媒婆。


    “啊!這孩子多大了!會抽煙不,會喝酒不?”嗦了蜜媒婆說。


    這一進屋,就像犯煙癮那樣的張三,能逃過嗦了蜜媒婆的法眼嗎?所以她故意問。


    這時翠蘭,給兩位媒婆端過水後,順便也端給他一杯。


    “來,孩喝杯熱水吧?”翠蘭說。


    “啊!我不會,放那吧?”這張三公子剛聽了嗦了蜜的話,還琢磨著撒謊。這緊接著看見一杯熱水端過來,又問,緊張的臉一紅時,脫口而出。


    李二嫂看了看張三,急忙幫開脫,心想這好事,別辦砸了,弄個費力不討好嗎?急忙笑著說:“你說,這挺好的一個孩子,這會兒,這嘴咋就翻盆了。你說你蜜嬸又不吃人,這姑娘還沒出來,你緊張個啥勁啊!哈哈……”


    這蜜嬸聽了,看了看翠蘭,翠蘭笑了笑說:“拿這就當自己家,別客氣?”


    嗦了蜜媒婆聽了,急忙接過話茬說:“沒事,沒事!啊!孩子啊!你看你,不會抽煙,不會喝酒也就行了,那可不能不會喝水啊?就算那和尚,最後也得喝兩口水不是。你瞧啊!這蜜嬸興許就不該問,你說呢翠蘭?”


    “沒事,咱這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也不藏著掖著,還怕他蜜嬸問嗎?你說呢,孩?”翠蘭說。


    “啊?這姑娘麵呢?”張三慌張地問。


    “我是尋思啊!怕你太緊張嗎?見姑娘倒是不急,那不是遲早的事嗎?先和長輩們聊會,樂嗬樂嗬?”嗦了蜜媒婆說。


    “哎呀?孩子事,咱還是先可孩子意見為主啊?”李媒婆說。


    “我尋思這才剛打開話巴,就急,不太好吧?哈哈……你說,這好不容易來一趟,應該後後有席才對?”嗦了蜜媒婆說。


    “是不也得跟姑娘嘮兩句,看看投不投緣啥的?”李媒婆說。


    這嗦了蜜看一提,李媒婆就開始問:“是啊!翠蘭你說呢?”


    翠蘭看了看張三,這可真是髒山,見個麵,這衣服,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就沒個幹淨的地方。翠蘭看了,也沒相中 ,一尋思那人心,都不會裝扮外表,就更別談內在了。但人家大老遠來了,還是要走個過場,給個麵子。心裏也明白到鋪錦那更也是沒戲那夥的。


    “啊!你瞅,這聽兩位姐姐說入迷了,我還愣住了。我這就去叫啊!你看,實在不行,讓他們出去走走,散散心,就把話說開了。那樣挺好,是不?鋪錦剛出去,孩啊!你去看看唄?”翠蘭笑著說。


    這張三聽了翠蘭的話,跟猴急似的那樣,一句話也沒說,愣頭愣腦地,連跑帶顛滴就出去了。剩下屋子裏的人,看傻眼了。這嗦了蜜媒婆一看,急忙打開尷尬的場麵。


    “哈哈!我們那年輕時候啥樣,都忘了?你看現在這年輕人,多知道哪頭輕重,會看事?”嗦了蜜笑著說。


    這李媒婆本來就知道張三的底細,除了他爹老實巴交能幹活,家裏有點銀子。剩下這孩子,就跟缺心眼兒似的。


    李媒婆見過他父親,誇孩子兩句,說給介紹丫頭。那張三就得天天去幫她家幹活。這玩笑人家當真了,差人人情,就得對限掂量還。


    這眼下看著尷尬,還好有嗦了蜜媒婆在,管它真的假的,是嘲笑,是挖苦,裝糊塗就把眼下這關混過去,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這李媒婆正想著這些閑事,聽嗦了蜜媒婆這麽一說,急忙回:“可不咋的,比我們那時強多了。我們那時,都不知道成親要幹嘛?就知道娘家不願擱了。哈哈哈……時間久了,孩子一大幫。”


    這嗦了蜜說著捂著嘴,羞的拍李二嬸一下肩膀,一個勁的樂,嘻嘻地說:“哈哈!別提當年,那你,李二美人,小白臉,那眼睛一睜,那眼毛忽閃忽閃的,多迷人。我不是男的,要是都得掉你眼珠子裏了……”


    這嗦蜜媒婆天生就會說,說得這李媒婆以為自己真有那麽美,心裏樂滋滋的。


    這李媒婆聽著正高興呢。美滋地說:“別人相中不行,就你讓二嫂開心?”


    這時,張三猛的用腳一踢,開門進來,打斷了大家的話,大家也都愣著眼睛看著他,這回他倒是說話了。


    隻聽來了句:“這麽大的姑娘都能丟,一看就不正經,跟我爹說的一樣?”


    這話音剛落,聽得李媒婆是一臉無奈,急忙起身,拉著張三的手說:“咱們有事,先回去吧,明天再說?”


    “這回去算咋回事?我爹說了沒看見姑娘,就是騙人,不回去?”張三說。


    “不回去,你自己在這呆著啊?我先回去了?”李媒婆說。


    “她二嬸,不急,再坐一會兒。我估計鋪錦也快回來了!”翠蘭說。


    李媒婆回頭看看翠蘭和蜜妹,說:“改天啊!咱們姐們,上家炕頭嘮去,這遇見一回,是咋也嘮不夠啊?就是投緣。”


    “她二嬸,這哪天別忘了過來?”翠蘭說。


    這嗦了蜜,一邊走一邊拉著李媒婆的手,弄出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說:“可不咋滴?沒嘮夠,你就走了?二嫂啊!這緣分啊!咱們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哪天我就豁出去了,多炒幾個菜,然後咱大夥連吃帶喝,不管天地。啊?”


    “有時間,咱倆這誰跟誰,那一定擺好桌,喝它個一醉方休!那哪天去啊?翠蘭,啊!二嫂先回。”李媒婆說。


    這嗦了蜜和翠蘭,跟在李媒婆後麵,把她和張三送得老遠。嗦了蜜還喊:“二嫂,哪天見!啊?”


    這翠蘭在一旁也不能不說啥,還插不上話,附和著:“哼!哈……”


    就這樣,翠蘭和嗦了蜜媒婆,把李媒婆不吃飯也送出二裏地。


    嗦了蜜媒婆,見李媒婆沒影了,回頭用眼睛夾一下翠蘭,用手打一下她袖頭。撇嘴說:“你說呀!我就沒見過你這麽好的人。就她,你也信得著,你看我給你介紹那個,那個比她介紹那個要強百套。那個公子,就是有點屁,那滑頭。家庭沒的挑的?”


    “我這眼光,還不是嬸做主?”翠蘭說。


    “哎呀,你就等著瞧好吧!明天見麵。這時候不早了,我家你老哥呀,那是離開我,就直轉圈圈,那是一個懵啊!沒招,這臭男人,離開女人,啥也幹不好?”嗦了蜜媒婆說。


    這時,陳葉光從外麵回來,一見蜜姐,滿臉迎笑的說:“啊!嫂子,真是稀客啊?”


    “啊!你說啊!我這啊!剛跟翠蘭說啊!這你家葉光啊!那是沒的挑的,一點毛病沒有,跟我家你老哥似的,我這要出去賭去,那活他都包了,我啊!吃飯是活?”說著嗦了蜜媒婆哈哈笑起來。


    “還是嫂子行,要不我哥得累啥樣?”葉光說。


    “翠蘭啊!瞧這葉光這嘴多甜,你算找對男人了,我要走了,明個見啊?”嗦了蜜媒婆說。


    這一頓說,把翠蘭聽懵了。一個勁在一旁陪笑,說:“啊!好,那她嬸明天見?”


    “你瞅這孩子,這老實勁!”嗦了蜜說著,拍了一下翠蘭的肩膀,然後哈哈笑,走了。


    隨著她笑聲的離去,翠蘭瞅瞅葉光說:“眼神能不能收回來,你們這爺們,咋就這點出息?”


    “知道了,有你我都沒敢吱聲,就目送一下唄?我對你期望越大,你咋讓我失望越大呢?”葉光笑嘻嘻的說。


    “嘢!聽得都想吐。我看把你慣的,把我剛到希望都當失望了吧?聽見沒?她那爺們都幹啥嗎?”翠蘭問。


    “你要有那張迷魂陣的嘴,我也愛幹活累死都不知道咋死的?”葉光笑嘻嘻的說。


    這翠蘭聽他說話,這個來氣。於是嬌聲學嗦了蜜媒婆,說:“是嗎?看來要有迷魂陣嘴。哎!呦呦呦!你還得借兩條狗腿子巔一個呢?那個葉光啊!俺家哪個可勤快了,我家那點飯他都包做不包吃了 ,我啊就吃我家葉光做飯,好吃。我迷魂嘴說完了。你倒是去幹去啊?別光靠玩花嘴,不玩實際行動?”


    葉光聽了, 笑嘻嘻的,沒回翠蘭話,扭頭就進裏屋要呆著,這翠蘭起身跟進去,揪起陳葉光的耳朵,說:“我剛才那還不夠甜嗎?你咋不做呢?”


    “哎!你這潑婦勁又上來了。你看,外麵鋪錦不打水,做飯呢。我這老爹,還能幹什麽嗎?就看你這潑婦灑潑啊?”葉光笑著說。


    “你是不是,老了,對我有把握了,就沒興趣了。那當年追的。瞧你那點出息?”翠蘭撇著嘴說。


    “你懂啥?當年是當年,總吃餃子能不膩啊!那麵條打鹵子,也挺好吃的嗎?”陳葉光說。


    “你可拉倒吧!跟你就差喝西北風了。還吹餃子,麵條,不知道做夢能不能吃到,都兩馬事。這是窮還嫌棄我,這要是有兩吊子銀子,那這天下還能擱得開你了,那還不得上天啊?”翠蘭說。


    “有你那娘們,我還能上天,大權都你攬,銀子都在你手,我能逍遙到哪去。我就不明白了,你幹嘛老把銀子?”陳葉光說。


    “因為你愛銀子,我有銀子,你就會回來,省著再外麵朝三暮四的?”翠蘭說。


    “那銀子放你那,你就不朝三暮四了?”陳葉光問。


    “我至少不像你那麽卑鄙,我若朝三暮四,銀子一分不會少的還給你,至少現在還沒遇上我值得放棄銀子的男人。因為你們跟本就不是愛女人,你們要的是滿足自己的欲望,無非是自私找個傭人?”翠蘭說著哭了。


    “別哭了,擦擦眼淚上車吧!就那麽點自私裏,你不是也是唯一嗎?人活著就那回事,花非花霧非霧,說不清楚就是說清了,看透了這世間的一切?”葉光說著去給翠蘭擦眼淚。


    “去你的,走開,讓孩子看見?”翠蘭推開葉光的手,自己擦起來。


    起身的葉光,看了看窗外一聲不吱的鋪錦,忙裏忙外的,突然問翠蘭:“啊!對了,白天看那個小夥咋樣?”


    “別提了,這李媒婆介紹哪個,一杠子壓不出一個屁,要是壓出來,那也沒人味。你看人家那個嗦了蜜媒婆說話,哪個好聽,心眼還多,不吃飯,都能給你送四十裏心甜。誰像那年輕人,倔得說不出,道不明哪個玩意?”翠蘭說。


    “人咋就沒有一樣的呢?難整?”陳葉光說。


    “唉!有些人呐?那是活人都能給你氣死。可惜那是個啥玩意,都說這好,那好的,沒看出一塊好地方?這又來個,也不著調那個蜜,說得那個屁,也不知屁成啥樣?這可咋整。這像樣的都托生哪去了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競聽人說,這個好,那個好的。這沒了解。了解了都不照你強多些?”翠蘭說著委屈起來。


    “你說你,說說就下道,啥人都能跟我比嗎?嗯!那我也是人間一難找呀!你說說,我替民請願,可憐窮苦人吧。是塊那個袖頭料吧?能甩兩下。再一點呢!不和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那個上層,同流合汙吧?我不貪,這樣的堂堂正人君子,你上哪找去,你說你半夜沒打著燈籠,省銀子就摸到了。告訴我,你咋摸那麽準呢?”陳葉光笑嘻嘻地說。


    這翠蘭抬起腿就是踢一腳,生氣的樣子說:“咋的你不知道嗎?還好意思提?不是讓你家給騙的嗎?你爹跟我爹說比人家財禮給的多,我爹就信了。結果你爹分兩回過,說就幾天過下一撥。然後敢過節闖門,就把我接去了。第二撥過完,把親事定了。你爹又借回說應急,幾天還,這頭親戚信都給了,後來你爹也沒給,你們家,不就笑臉拿人嗎“你說這世間啥人都有?你說那個嗦了蜜會說。還不抵東頭有個外號叫活嘴板子的人,那嘴聽說是三寸不爛之舌,能把死人說活了。可是那年他閨女愛上一個窮小子,他派人到處找。沒找到,你猜藏哪了,地窖。後來,他女兒懷孕了,他硬是拆散嫁給個有銀子的,後來那個孩子死了,他女兒也瘋了。”翠蘭說。


    “那你說看著像個人似的,也不一定辦人事?那咋整?”陳葉光說。


    “好了,別提,那些煩心的事了。吃飯,堵上你的嘴,走一步算一步的過吧?”翠蘭拿著碗筷說。


    葉光看著一聲不吭的鋪錦,手裏不停的幹活,問:“丫頭,你不吱聲咋想的?”


    “沒咋想。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所以我聽爹娘的?”鋪錦回了句。


    “不是,你白天去哪了,那個張三找你去了,你知道嗎?”翠蘭問。


    “啊!去河邊砍柴,可能是穿衣服的原因,他遠遠的,沒以為是我。就轉頭回去了。”鋪錦說。


    “你這是咋了,心氣也沒了,哪件衣服破,你就穿哪個?一天造得跟傻子似的!誰以為姑娘會穿成這樣?”翠蘭氣的說。


    “我以前不也這樣,可汪瑞遠遠的就能認出我。他從來不嫌棄我,不挑我窮,不嫌我土,他的眼睛裏隻會看到我的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好?可他……”鋪錦說著嗚嗚的哭起來。


    “你這沒臉的死丫崽子,從今以後,不要再提那個汪瑞。明白不?”翠蘭說著看了一眼陳葉光。


    “明天給她做件新衣服?”陳葉光說著放下筷子,走去那屋。


    翠蘭看著飯菜,歎了一口氣。說:“人幹嘛跟飯過不去,就是吃。賭氣吃?”


    這時老鄰居王嬸突然開門,氣喘籲籲的進來。


    “葉光啊!翠蘭,鋪錦她太奶好像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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