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公覺得徐章說的話也有道理,但在因果麵前,雖然命由天注定,但善惡皆由心造,隨時有改命的機會,他也不好下結論,隻好說了個合了話。


    “我知道自然每一個種子,都有它的因和果時間。違背是要被處罰的?這次怨我也有情了,犯了天規,我替他背點疼痛,少活幾年吧?”徐章說。


    “你什麽都懂,可是在人家前世啊?那個陳葉光他堂弟和另一個男人,同時愛上了一個女人,他怕那個人得到那個女人,活活把那個人綁在樹上,往腹部捅了數刀,還澆了汽油,點著。”閔公說。


    “是夠殘忍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徐章說。


    “是啊?若不是礙於他,前世積點大德,還沒用完,今生怎會得已一段人身。病時,就是他還債的日子。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每一個細節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閔公看了看徐章說。


    “他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會滿身起水泡流膿吧?”徐章說。


    “從今以後,他要每天跪在佛前懺悔,回向,直到那個要他命的魂,不再怨他,佛祖在中間調和,對方答應放過他,他方可以病好?”閔公說。


    “我當然知道天有天規,佛有佛法。但救人的經咒在什麽時間好使,那也是天意。在他還是入鬼門關時,來找我,我有能力救,豈能見死不救?”徐章師傅說。


    “好了,不說了,天亮之前我回去了,你既然管了,這爛攤子,你就得收拾到底。甚至那個怨者找上你,你也要遭點罪,懺悔到他魂心魄軟,放過你。你還得救,這種沒到壽,人為流浪的孤魂,挺麻煩的?”閔公交代著說。


    “謝謝護法指點?”徐章說。


    “我也該回去了,告辭!”閔公說完離開 徐章拱手還禮。


    閔公離開後,徐章師傅閉上眼,過陰看那位討債鬼。


    討債鬼見徐章說:“你很了不起是不,你救他的命,可我一直帶著他留下的疼痛,誰還?我的幸福被他毀掉,誰要你多管閑事。這筆賬讓我究竟算到誰的頭上?”討債鬼說。


    “你把他弄得和你一樣痛不欲生,你也解脫不了,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喜歡和一個仇人糾纏永生永世嗎?而不是放下恩怨,尋找你的真愛?”徐章用意念勸解著說。


    “真愛?我這個樣子,哪來的真愛?恐怕她也被現實折磨的非她所想了吧?”討債鬼說。


    “雖然我這麽說,但也不是讓他欠你的不還。但你也要講究點方法,過去的回不來,未來的在眼前,盡量解決問題,盡量最大利益化?我替他還一部分,其它方麵,隻要他不用輪回的方式解決,你就盡管折磨發泄?”徐章說。


    “你以為我願意嗎?”討債鬼痛哭流涕的說。


    “事已至此,別難過了,我帶著你現在身上的一部分痛,先走了。”徐章師傅說完離開了陰界,又回到陽間。


    那一段時間,徐章開始生病,靠在牆邊,硬是打坐,念經。因為每一次苦難,都會是走向領悟的高層。因為一粒種子,按自然的道理,不經過泥土的黑暗,是不會有禾苗的境界與陽光的境界同一層次。所以他堅持著堅持。


    一晃,過了幾個清晨,葉光的堂弟,感覺身體好多了,但又覺得渾身發癢,掀開衣服一看,一點一點開始發現滿身紅點。後來忍不住,不停的撓,每一個撓處起了一身的膿泡。這疼得鬧心的堂弟,挺不住,就撓得到處膿水,然後再起。


    忍不住的他說:“這姓徐的給我看的是什麽病啊!還不如讓我死了,這鬧心?”


    葉光姑姑看了,無奈又找葉光,說:“這救人救活,管到底吧!看看那個徐章還有沒有什麽能耐,再幫幫?”


    “好吧?”這陳葉光聽了,隻好答應,又去找徐章。


    這來到徐章的紫竹齋的陳葉光,一看,這不徐章大師,怎麽看起來樣子,像得了病似的,心想:“這會看病的怎麽還會得病,這咋看病。走吧,還來了,不走吧!這滿頭大汗,咋問看病,這陳葉光心想,猶豫也不是個事,既然來了,問問再說吧!管那麽多幹嘛?”


    “喂!這徐大師傅,怎麽了,這氣色怎麽這麽難看,那每天都氣色紅潤,今天沒給自己看看嗎?”陳葉光笑嘻嘻的問。


    這徐章見他來了,還是挺著疼,說:“你是不又為你那個……起膿泡的堂弟來呀?”


    “啊!啊!嗬!你真是神了,怎麽知道他又起的是膿泡啊?既然知道,何必不給他一下治好。折騰我也折騰你啊?”陳葉光嘻皮笑臉的說。


    “這世間本無病……病都是自己找的,自己不治,讓誰治。他這病也不是人間冷了熱了,著病,醫者能治好。他這是前世欠的債。我告訴你……立刻把佛像請回去,鬼也會不看僧麵看佛麵的,佛祖慈悲,那鬼也會給麵子的?”徐章說。


    “我都讓他們供了?”陳葉光說。


    “那也要修行的過程。然後每天上藥,懺悔,把念的功德,都回向給那鬼,讓他在地獄少遭點罪,直到有一天,他的境界提升了,可以輪回成人身了,他就不會再找你那個堂弟了?徐章說。


    “噢!原來是這樣噢,神仙就是不一般?”陳葉光說。


    “不要撓破,硬挺著,癟回去比撓破的好的快……也正是他在磨難下修煉心性的時候。放心,他死不了,隻是活罪難逃?“徐章師傅說著,指放佛處。


    葉光拜拜,和徐章打完招呼,請走了。


    這路上的陳葉光,一個人嘟囔著:“這好人不得好,這忙了夠嗆!到頭來,兩頭落埋怨。這兩頭煩啥來啥。結果都落到我頭上,圖意個啥,這男子大漢哭都找不上個溜。唉!抓緊回姑姑那吧?”


    回到姑姑那,陳葉光把徐章說給他的話,學給姑姑聽。


    “我就說他個道士,就一個騙子,瞎子點燈白費蠟。我兒子這今生有病,又扯到前世那去了,誰看見前世了,這不荒唐嗎!連自己有病都看不好,還好意思讓咱信佛,那就是個迷信至死,想害死自己,還想害死我們,他徐大師,礙給誰當師就給誰當師去,我還真不捋他那套胡子。我們不能學他?我們不供?”姑姑聽了,氣得說。


    “哎呀!你可真是我親姑,你咋就死心眼呢?你找別人能看好,你該找就找,這麵放兩尊佛像,又不耽誤你吃,又不耽誤你喝。就是占會地方,那佛也不吃你家飯,也不喝你家水,也不和你打架。這雙管齊下,豈不更把握些嗎?”陳葉光說。


    “油嘴滑舌的,都是你給中間串聯的?”姑姑說。


    “我本來就多餘,你還找我,我又看不下去,落得個今天下場,也認。隻不過你還是聽我的,以免到時候,不知道耽誤在哪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罪那幹嘛?”陳葉光說。


    “我兒那樣,哪有那心情糊弄鬼?”姑姑說。


    “也是,你虛情假意,佛要挑理咋辦。那不罪加一等嗎?這麽說來,佛要懲罰,說明還是有佛。那麽誠心不就好了嗎!我看徐章說的有道理。姑姑你還是信了吧?”陳葉光苦口婆心的說了好一陣。


    “信你個頭啊?要信你信。別耽誤我兒子的事。滾!滾!滾……滾遠點,還沒你姑姑老呢,就糊塗了?”姑姑帶氣說。


    “我這不都供著呢嗎!當年那求兒子,是真靈驗過,我沒事和你開這種玩笑幹嘛?”陳葉光嘻嘻的接著說。


    “你就跟我弄那沒用的,我告訴你就不求,你也照樣生兒子?”姑姑生氣的說。


    陳葉光聽了搖搖頭,說:“話可不能這麽說,以前沒求,才生的鋪錦?”


    說完陳葉光一副無奈的樣子,看向遠方。


    “哎呀!娘啊?我疼得受不了,你看咋辦啊?”這屋裏堂弟大聲的喊。


    “挺一會兒不行啊?我不給你找了好幾個行醫的,看了嗎?這一會兒再去找行醫的去,啊!這一天,啥時候算好時候呢?”姑姑垂頭喪氣的說著,拿著手絹放在眼底,走了。


    這樣一來,陳葉光看著幾尊漂亮的佛像,沒處安放,隻好又送回徐章那裏。


    這陳葉光到了徐章這裏,一臉難為情的樣子。


    “我也想替他供,可供重了,又怕出差,所以拿來。唉!真是沒辦法?事情並非想像。”陳葉光說。


    這正難受的徐章看了,心裏不是滋味。自己還替他頂著疼,他們還不聽,氣得說:“這拿回了得,他們不聽,以後就有多大的事,都不要再找我了。回去告訴他們,是聽還是不聽。不聽以後,別來找我。問他們答應不?”


    這陳葉光聽了,左右為難的隻好答應。


    “那我回去再問問?”陳葉光說著,無奈的又把佛像拿回自己家。


    到家後的陳葉光,看見鋪錦,把佛像遞給她。


    “這佛像歸你,你不是苦嗎?給你訴苦用,你就天天給你堂叔懺悔吧?”陳葉光說完,唉聲歎氣的,回屋躺下,也不去姑姑那看了。


    “看你那樣,以後少管人家那閑事,死活礙你什麽事?”翠蘭看他愁的那樣,瞪了一眼說。


    “娘們家家的,跟著瞎摻和個啥?想拳頭了,就吱聲,正好我沒地方撒氣呢?”這陳葉光正頂著氣呢!一聽翠蘭這麽說,氣得說。


    “你在那不順心,回來跟我倆撒什麽潑,給你慣的。這給人家費力不討好,就有能耐朝自家娘們使勁,算什麽好漢……”翠蘭開始哭哭啼啼的說。


    這一旁的兒子,聽了說:“娘,你和爹倆可真是絕配,打了一輩子,累不累啊?”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娶你這娘們,倒血黴了。一開始不這樣,不知那根筋不對勁,就沒整過來,這人一陣鬼一陣的。你不走我走行了吧?”這陳葉光說著,氣得拿起衣服一甩,氣個囊就走出去。


    幾天後,這葉光的堂弟,是各地的良醫都看過了,也開了方子,又是搽,又是貼,可就是不見好轉,而且疼得是更厲害,夜裏還不停的說胡話,夢遊。


    “我替你疼?我造的惡果……”夢遊的堂弟說著。


    這姑姑聽了,為難的沒辦法,話說出去了,收不回來,也沒招。可此景,隻能又頂著頭皮,想去找陳葉光。


    這陳葉光見姑姑來找,樂得說:“唉!這沒招了,我給你供,鋪錦伺候著!你要請回得照徐章說的做,否則你就別又供又不供的了,弄得我給中間當墊背的,兩頭不得好?”


    “好!好!……”這回姑姑無奈的答應了,就急忙請回家,鋪錦也跟著姑奶送到她家。


    這回到家了,葉光姑姑供上了佛,跪下就開始跟佛大聲哭訴:“我這心裏憋屈啊?這我兒有罪,有孽你來找我,放過我可憐的孩子吧?你說你那麽大一個佛,幹嘛跟孩子一樣的 ,過不去啊?”


    鋪錦在一旁聽姑奶說話,覺得不合適,急忙說:“姑奶,您休息會,我替你求?”


    “那你替求吧!若是能讓你堂叔好,我把金銀財寶都賞給你?”鋪錦姑奶說。


    “我什麽都不要,姑奶看著堂叔吧?”鋪錦說。


    “好,好,我去看看你堂叔?”姑奶說著去了堂叔屋。


    “我是鋪錦,如果我堂叔哪點對不起你,你何苦和一個固執的人叫真,我本來就是一個求死之人,讓我替他擔著吧。這樣的話,就沒人來找我,省著我老是給家裏惹麻煩的那個?”鋪錦就這樣說著,每天跪求。


    有一天,他堂叔病果真好了,鋪錦卻得了病。


    這陳葉光見鋪錦得病說:“你是不是傳染了,真是奇了怪了,你堂叔倒好了。我得去問問那徐章咋回事?”


    這徐章聽了葉光說,回:“她快好了,好了後到我這來一趟。回去別忘拜佛念經。”


    “好!”陳葉光說。


    陳葉光走後,徐章入禪過陰,又見那鎖葉光堂弟的陰魂,問:“你知道你犯錯了嗎?”


    “知道!”陰魂說。


    “你報仇就報仇,沒想到你還是個色鬼!居然附體一個小姑娘,你於心何忍呢?”徐章師傅問。


    “是她求的,感動了我,可在她身上,我看到了比我還苦的人,讓我一下沒有了仇恨,是那個披著人皮的惡魔讓我遇到她,我感謝這世間還這樣姑娘,我的心被融化了。恨不起來,我的病痛會逐漸消失,她也會自然好的,我想把我的靈魂,寄在她那裏,她一生都一個人活。”陰魂說。


    “那怎麽可以,你知道嗎?她的原神,是天界原來赫赫有名的青雲大將。你的錯誤再犯下去,你就會被弄到阿鼻地獄消魂,永世不得超生?”徐章勸說。


    “遇上這樣的姑娘,我寧願!”陰魂激動的說。


    “你寧願,說得輕巧,她會好過嗎!她不好過,你不心疼嗎?如果別心疼,還提什麽愛?你惹心看她受苦嗎?放下恩怨,就去投胎吧?答應我。別在自私,走錯路啦?那樣越走越遠,和你那仇人似的?”徐章懇求的說。


    “容我想想?”陰魂不舍的說。


    “長痛不如短痛,這關早過早好?”徐章說。


    “嗯!那我就勉強答應吧?不過我真的喜歡她?”陰魂低頭難過的說。


    “執著也要有理由,沒理由,執著不是自討苦吃嗎?我去和閔公護法說說,你放過別人,也是放過自己,積下的功德,賜你來世一段好姻緣。但願不會再有人和你爭了?”徐章師傅說。


    陰魂無語,淚流滿麵。徐章看看,轉身走了,去找閔公護法。


    徐章回魂後,用咒語開始喚閔公護法。


    “什麽事啊?老弟。你一想我,我就到了。”閔公說。


    “唉!還是那葉光他堂弟和陰魂那點事。不過這次鋪錦頂罪救了兩個看似人卻是鬼,看似鬼卻是人的兩個人鬼。如今那個陰魂已放下恩怨,你就幫他投胎,圓了他那個一直做的姻緣好夢吧?”徐章說。


    “行!沒事,既然老弟開口,我盡量辦就是。不過你別忘了告訴鋪錦,最近出門要有血光之災。吾兄告辭,老弟有事吱聲?”閔公說完回地府。


    徐章答謝後,閔公回地府,像地藏王菩薩稟報。


    “菩薩,閔公回來了,徐章提那問題,想必你也知道了,看如何是好?”閔公問。


    “徐章說的對,照作就可以。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說,千古誰能解,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地藏王菩薩說。


    “容我想想!”閔公聽了說,然後低頭無語。


    “這裏的色,就是愛。這裏的愛,指的是你保持對待每一個生命的心態。如果對待眾生,就像你遇到了今生最愛的人那樣,即使沒有,你也能做到了你自己的心態平衡。對待一草一木,那便是極樂世界,但沒有占有心?”菩薩接著說。


    “可人類一提愛,就把它扭曲。像佛學裏一絲不掛指思想。可人類硬是把它安到和穿衣服有關。沒招?”閔公說。


    “人類扭曲愛,總願人傷人,若是自己不想傷,誰又能傷得了呢?”地藏王菩薩說。


    不久,鋪錦的病好些了,來看師傅。


    “鋪錦你最近有刀光之災,出門要注意點啊?”徐章師傅說。


    “知道了,師傅!謝謝!”鋪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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