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魂靈,劃過夜空,來到徐章家。


    “師傅,我回來了。”青雲看著師傅說。


    “好,回來就好,看來這次魂體還算好。隻要身無大礙,就萬事大吉。見到公主了,可還算順利。”徐章一副虛弱的樣子,問青雲。


    青雲感覺還有點氣力,一聽問到公主,這高興勁,好像用不完似的,笑說:“嗯!師傅。公主,還蠻天真的樣子。不蠻您說,我們畢竟是上千年的主仆關係,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我都印刻在心中,仿佛每一次看到,都足以讓我開心。隻要她開心,我又何嚐難過呢?”


    “曆經千辛萬苦,總算能了結一些心願,也算不枉相約一回。”徐章師傅欣慰的說。


    “我們以前在一起時,雖然礙於天規 ,沒說過太多的話語,但彼此一個眼神,就已感知到了心靈相通。那是她每天快樂的樣子,就已充盈了我的腦海,點燃了上千年的空白世界。”青雲欣慰的說。


    “一提起她,看你開心的樣子!那就好啊,師傅能體會到你的心情。”徐章師傅說。


    “怎麽能說忘就會忘呢?割掉心嗎?真的好愛她!千言萬語難表達。不過,這次回來,我突然感覺大家好像在幫我。這世間不會有那麽多湊巧吧?”青雲回想起天庭的事,有點疑惑的說。


    “無論做人做神……盡力就好,一切都隨緣感恩吧?這麽晚了,抓緊回鋪錦肉身休息,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徐章略帶笑容,語重深長的說。


    “嗯!師傅,多虧了你借我功力,成全。讓您的身體受罪了,我來撫你起來。”青雲說著,去扶師傅。


    扶起後,坐在師傅的後背,便把功力還給師傅,然後告辭,靜靜回到鋪錦的肉身裏。


    洪風和狐狸美女,那天交過手後,洪風被狐狸美女摁倒在地,踩在腳下。洪風已求饒,放過他後,逃之夭夭至今無影。


    自狐狸放走洪風以後,狐狸就從那片竹林的小路,走去看鋪錦出生的雲村,去看那個曾被她吸過血的獵人。


    當狐狸美女,出現在獵人的身邊時,發現獵人躺在床上,呼吸微弱。


    “這才幾日不見,你怎麽會這樣。”狐狸美女問。


    獵人聲音微弱的說:“你什麽時間進來的,神出鬼沒的,開門了嗎?”


    “都這個德行了,你陰陽都差不多,何必在乎鬼啊神啊,開門沒?”狐狸美女說。


    “也是,我一聞到你身上的味道,就著迷。隻是我好長時間沒吃肉,也沒糧米了,你看我的身體,沒有食物來補充營養,該怎麽辦?你不能見一個沒有能力給自己弄吃的人,不救吧?”獵人眯著色眼說。


    “你都這樣了,還不忘了貪?行啊?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你等會,我給你弄些吃的來。”狐狸美女看著獵人,一副危在旦夕的樣子,心生憐憫的說。


    無奈的狐狸美女,轉身來到一處避人的樹下,偷偷的把自己腿上的肉割下,然後用布勒緊出血處。


    狐狸美女忍著疼痛,拿著自己的腿肉,撈著腿往回走時,自言自語道:“知道這樣,還不如當初被他吃掉,這無奈遇見饞貓。”


    狐狸堅持走進屋子,給獵人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當熱氣騰騰的肉香,漫過獵人的鼻子時,獵人在床上,聞到微微一笑。在模糊的視線裏看到一個美麗的身影,為他忙前忙後,端來他最愛吃的美味,坐在眼前。


    “來,扶你坐起來,好吃些東西。”狐狸美女說著,把碗放在身旁桌子上,然後說。


    “啊!謝謝你,隻不過一麵之緣,沒想到你又從狐狸那裏把我救下,又來給我做吃的,真不知該說什麽好,好想叫你的名字。隻不過不知道叫什麽?”獵人被扶起,感激的說。


    “既然是一麵之緣,說不準,下次就沒有相見的機會,快吃吧!一會兒該涼了。”狐狸美女繞著話題,把碗端起來說。


    獵人看著狐狸美女端著湯匙,吹著食物,喂著他的樣子,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感覺平生遇到一個可以依托的人。


    狐狸美女,看著獵人眼睛表達的意思,心裏不知作何滋味。甚至重複的想:“當初不如被他吃掉,也不至於今天看著他這般無奈,放下,還不忍心不管。把事實說出來,現在也於事無補。不說出來,隻能在心裏壓抑。”想到這裏,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


    “你也吃點!怎麽眼裏流淚了?”獵人看著她問。


    “吃也長不回來。行了,別亂說話,哪流什麽淚?”狐狸美女心裏委屈的說。


    “還說沒有,都掉到碗裏,我嚐到那鹹澀的味道了。”獵人吃著高興的說。


    “誰讓你家缺鹽,那還不好,多點份量,省著你總餓,到處殺生。”狐狸美女嬌怨的說。


    “你有什麽心事吧?不妨說給我聽,我幫你。你那麽熱心腸!”獵人心事不解,一直的問。


    “謝謝啦!還是幫好你自己吧,能有什麽心事,不愁你的事就不錯了,快點好起來,我可不管你了。”狐狸美女在獵人的追問下,難為情的說。


    “原來是愁我,等我好些,我去弄吃的,還你人情,你家住哪裏,我也可以像你看望我一樣,看望你!你有什麽事,我幫你。”獵人吃過躺下,微笑著說。


    “免了吧!等你能自由生活了,我不用你還我人情。我就一個願望,希望你不再殺生。那些無辜的動物,也是生命,也很可憐。你能答應嗎?”狐狸美女問。


    “姑娘,這世間哪有不還的人情。你的人情我是要還的,其它的我不管?。”獵人感激且很堅定的說。


    “可我讓你還的人情,是不殺的心願!是啊,這世間哪有不還的人情。那些被你殺的動物,有一天你也要你血債血償的。你還先還它們吧,我不需要。”狐狸美女無精打采的說。


    “這人間就是個大火坑,一個肉體帶著各種欲望,讓我來這人間。可是這人間卻給我很多不如意,無法滿足我的幸福。其實我雖是獵人,可我願望並不高,一日三餐,有肉的飯菜,還有一個,若能像你這樣的娘子,就足夠了。我從小就是個孤兒,難到我這點願望,是過份嗎?”獵人痛苦的說著。


    “滿足不了,就不要滿足。”狐狸美女激動的說。


    “那就讓我痛苦的活著嗎?”獵人激動的問。


    “對,你為什麽不能把痛苦看成快樂,難道你要把你的快樂,建立在另外一個個有感知的生命上嗎!你用你的快樂,剝奪更多的快樂嗎?你不覺得這樣很殘忍嗎?這人間就你需要快樂,別的生命也是這麽想的,那麽究竟誰能滿足誰的欲望呢?”狐狸美女傷感的說。


    “沒有快樂的日子,就讓我去死吧!那樣痛苦的活著和死去有什麽區別,有何意義?”獵人痛苦的說。


    “如果覺得隻剩下煎熬,那我們就把它當作快樂的活著。因為我們的痛苦,是為那些活著的生命快樂,而存在的。”狐狸美女說。


    “我做不到,你走吧,再也不需要你可憐我。”獵人有些發怒的說。然後咳嗽了一陣,吐了一口血。


    狐狸美女看了,又扭身回來,給他服藥,扶他休息。然後把一切都收拾完,轉身要出門。


    “如果你要留下來,你說什麽,我都可以聽你的。”獵人見狐狸美女要走說。


    “怎麽可能,我是一個過慣了沒有家的日子,四處流浪是我的生活。”狐狸美女說。


    “怎麽你能沒有家呢,那更需要一個安穩的家?”獵人問。


    “你不懂?不是所有人都和你是一個想法。”狐狸沒有回答他,就離開了。


    獵人看到她走遠的路,隻是留下了一道殷紅的血跡。


    姑娘離開了獵人,回到師傅那裏。


    “他怎麽樣!”師傅問。


    “師傅,他很可憐。我們都以善為生,可我卻越來越解不開這世間的許多迷題。”狐狸不解的問師傅。


    “你想過你自己可憐嗎?”師傅問。


    “沒有,沒有時間想,任憑命運捉弄吧?習慣了,不在乎。”狐狸美女說。


    “好孩子,回去休息吧?我相信這世間如果都有善念,會有一種能量,讓我們快樂的。”師傅說。


    “在這個世界考驗,到另一個世界嗎?生命為什麽要有欲望在善念中掙紮。如果說沒有欲望,就沒有動力,那為什麽會困在善裏。如果惡,就總會有痛嗎?”狐狸美女問師傅。


    “如果這世間公平,為什麽它會是葉子,它會是根。為什麽葉子就要永遠承受死去,根為什麽在土裏過一生不死的黑暗……這說明一切早已安排好了對應,那是你前世因,隻是人不滿足應有的,而是貪,當然會痛,痛都是自找的。”徐章師傅說。


    “是我做了該做的,就不再擔心他的以後嗎?”狐狸美女說。


    “孩子,休息吧,你比他還累。自然在告訴你,這個世界,各自有各自不同的痛苦,都要學會承受責任,才能壯大。也許快樂需要我們做到想像的那樣,才能實現。可有些人,不按正確的人性活,所以他永遠不會快樂。”師傅說著,看到狐狸美女腿上的傷,給了她一些藥。


    “是啊?違背人性,就不過人性的日子了。謝謝師傅指點,告辭!”狐狸美女說。


    師傅點點頭,狐狸拿著藥,消失在那片竹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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