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機關響起,眾人也不用多說都知道發生什麽事了,一個個都嚇得麵如土色。


    又看到那箭就要插在雷隊長的身上,又驚得臉色一片蒼白,這下真的是老貓燒須了,在這機關重重的地宮裏,真是稍有不慎就要交待在這裏了,就在這時,他旁邊的鐵牛猛的一聲斷喝,腳下拚盡全力一撐,撲向雷隊長身後。


    “噗”的一下那箭便插進了鐵牛的後背,鐵牛悶哼一聲,向前踉蹌幾步,差點摔倒,他強忍著疼痛,大叫:“快躲棺材裏。”


    眾人也顧不了許多,便往棺材裏跳,這個時候四麵已經響起了利箭劃破空氣的聲音。


    雷隊長這時已經反應過來,他一下子抱住鐵牛,把他往邊上最近的一口棺材裏一放,自己便往旁邊的棺材裏躍進去。


    我跳進棺材裏,不,應該說我是摔進棺材裏的,我也不知道撞到了哪裏,隻聽到身體撞擊棺材的聲音,也沒空去理會痛與不痛,這時候腎上腺素已經瞬間飆升,早已沒了痛覺。


    我麵朝下的摔進棺材裏,一摔進棺材裏,就盡可能的把身體向棺材底下癱,盡量讓身體變得最平最薄,還幸好是麵朝下,因為背上還背著個包,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如果還要挪包那豈不誤事。


    就在的摔進棺材的那一刹,又是滿天的箭雨橫飛,我扭過頭來,看到棺材上方的箭像蝗蟲一樣飛過,耳邊聽到那箭簇插進棺木的聲音,忍不住肝膽俱顫。


    媽的,這誰也料不到機關設計還會有這一後著,連倒鬥老手雷隊長他們三人都著了道,這烏雞老兒真是相當歹毒。


    突然一支箭斜插進棺材裏,正好紮進我的背包裏,好在那箭的勁道不算十分的猛,但也貫穿了我的背包,我驚得出了一身冷汗,這要是插在肉體上那還了得,我一下子想起了鐵牛,他剛才舍命一撲,那支箭已淩淩厲厲的插進了他的身體裏,不知他現在怎樣了?


    眾人躺在棺材裏頭上雖然箭雨橫飛,但並不阻礙相互間的交流,雷隊長大聲的逐一點名,皮猴、小哥、大塊、我都一一回應,幾個人都安全撲到了棺材裏,點到鐵牛名的時候卻怎麽也不見回應,雷隊長急了,又大叫了幾聲,叫得聲音都沙啞了,叫聲中滿是焦慮和擔憂,他幾次想爬起來又被頭上的箭雨壓了下來。


    聽著雷隊長那撕心裂肺的叫聲,其他人心裏也懸了起來,也跟著叫起來,無奈頭上箭雨太急,隻能幹著急。


    這樣叫法都不見鐵牛回應,鐵牛怕是涼涼了,我隻感到這叫喚聲交織的上空一片愁雲慘霧。


    那機括之聲和弓弦繃緊的聲音慢慢變得稀疏起來,棺材上空的箭雨飛了一陣後就開始變少了,到後麵隻是偶爾有一兩支箭在頭頂飛過。


    這陣箭雨沒有前麵那一陣密集和持久,這一個後著估計是設計者防止還有盜墓的人沒死透的補刀,這墓主人和盜墓者之間的較量可謂是各自無所不用其極,防盜更是從墓主人未死就已經開始了。


    又過了片刻,那機括之聲和弓弦之聲都已消停,眾人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都不敢再輕易走出來,又候了一會,雷隊長招呼了一聲,率先爬出了棺材。


    他顧不了地上的利箭,跌跌撞撞走到鐵牛所在的棺材邊,緩緩的扶起鐵牛,我們也全都趕過來,隻見鐵牛麵色蒼白,雙止緊閉,一股鮮紅的血從他嘴角流下來,鐵牛身下流了一大灘血,雷隊長又喚了幾聲,毫無反應,伸手在他鼻子底下一探,發現尚有一絲微弱的氣息。


    我叫了一聲大塊,和他打亮手電又雲看那橫梁上的弩弓,看看還有沒有張滿未射的弩弓,我們巡了一遍,發現全部的弩弓都已呈放鬆的狀態了,這才放下心來,緊張的神經一放鬆,我頓時感到全身都是痛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一般,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東一塊西一塊的都是淤青,估計部分是剛才在那棺材裏撞的。


    我和大塊又回到鐵牛旁邊,我這才看清,鐵牛身上的那支箭從後背插進去箭頭從胸口穿了出來,我大吃一驚,想不到鐵牛傷得這麽重,更想不到這箭的勁度這麽大,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雷隊長撕開鐵牛的衣服在他傷口上抹上止血藥,不敢去撥那支箭,那箭頭是從他心髒的位置鑽出來的,看到這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他把鐵牛抱出來走到回廊裏將鐵牛放在一張案幾上,又從包裏拿出一件長外套給他蓋上,我看到他眼眶全紅了,極力的忍著悲痛,沒掉一滴眼淚。


    眾人圍著鐵牛,站著不作聲,大家的心情都異常沉重,在這古墓裏根本沒辦法可想,如果在外麵還可叫救護車或者送當地醫院,但在這裏哪裏叫去。隻是既然選擇了倒鬥這條路,地宮裏機關重重,從一開始就會想到會有不測的一天。


    我雖然跟鐵牛認識不久,知道他是條義氣漢子,也不禁感慨,剛才還好端端有說有笑的一個人,一下子就變成了這樣子。


    入墓難測,各安天命。


    沉默了好一陣子,雷隊長咬咬牙,手一揮說:“走!”邁著沉重的腳步轉身走開了,眾人望了一眼鐵牛,也跟著走了出去。


    俗話有雲“有錢不倒鬥,倒鬥不空手”,倒鬥的人最怕的是走空,也就是盜墓不成,空手而返,所謂的“鍋支不起來”。


    既然進來了,而且那姬烏的棺槨就在頭頂,沒有臨門一腳也不踢,空手而返的道理。


    雷隊長抬起頭,用手電照了照頭頂上方的鐵索懸棺,又巡著這八角天井的屋簷看了一遍。


    從這地麵到二樓沒有樓梯,不知道這樣設置有什麽含義,不過這一樓到二樓不過三四米的高度,這根本就難不倒我們。


    雷隊長從包裏掏出一段亮閃閃的金屬棒,尾部連著一捆繩索,他在金屬棒頭部一轉,棒身馬上彈出四個帶齒的利爪來。


    我認得這東西,叫飛虎爪,以前我見我爺爺玩過,他這個看樣子應該是精鋼打造,看上去十分結實,這飛虎爪的上的四個虎爪可鬆可緊,連著尾部了長索,可以用來攀爬渡險,也可心用來遠距離抓取東西。


    我看了這利器心裏暗叫慚愧,我們當時置的裝備還以為很齊全了,但真正用到的不多,用得最多的就是手上的砍刀,難怪當初皮猴說我們的裝備隻配用來爬山,這點確實說得不過分。


    他把飛虎爪甩了甩,用力向上一拋,那爪便牢牢的鉤在上麵的一根橫梁上,他用力的扯了扯,確保飛虎爪已掛結實了,跟我們打了個招呼,便用力向上一拉,借著這一股向上的力,踩著簷下的柱子,三兩步便上到了二層。


    皮猴跟我們做了個請的動作,自己卻不過來拉繩,他後退一步腳下發力一個助跑,便躍上了柱子,再借助著柱子上插著的箭,伸手一撥,再往柱子上踏上一腳,非常輕鬆的便上了二樓,翻過欄杆。


    我們看得十分佩服,這猴子的輕身功夫果然非常了得,雖然之前就已見識過,但這時顯出,其輕鬆程度和優美姿勢同樣讓我們不住的暗暗讚歎。


    剩下我們三人,也拉著飛虎爪的繩索,跟著雷隊長的腳步爬上了二樓,翻欄入內。


    我們一爬上二樓一跨過欄杆就差點撞到了雷隊長身上,他和皮猴兩人像木頭人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看樣子是剛一上到這裏就站在這裏了,我覺得奇怪,都上來了怎麽不挪一下地方給後麵的人好讓後麵的人有個寬敞的落腳點。


    我正想開口問,抬頭往前麵一看,一下子就呆住了,止不住渾身一顫,嚇得雙腿發軟差一點就跪了下來。


    旁邊的大塊也好不了到哪裏去,隻見他驚得下巴垂得都快脫臼了,“蹬”的一下後退了一步,差點摔下樓去,幸好旁邊小哥伸手扯了他一下,我快速看了一眼雷隊長、皮猴全都驚得目瞪口呆,瞬間我也跟他們一樣,全身毛孔一奓,冷汗就出來了。


    隻見在我們麵前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這些人身上都穿著統一的服飾,站得整整齊齊的,麵向著我們,正與我們對視著,我立馬感覺到有幾十雙陰森森的目光盯向我,我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


    由於我們都沒有打這手電,一樓下麵雖然每一幅壁畫邊上都有一盞長明燈,但剛才箭雨橫飛的時候弄熄了幾盞,而且下麵的火光照不到二樓,二樓的光線非常昏暗。


    但借著這微弱的火光,我們還是大概看到了輪廓,二樓這裏整整齊齊的全都站滿了人,估計其他的七麵回廊也是,由於光線太暗,我隻是匆匆瞥了一眼也不敢多看,見到的都是幢幢人影,跟眼前的情景一樣。


    眼前站得整整齊齊的人,一動也不動,光線太暗了看不清他們的臉,但是看他們的服飾和站姿都是統一的,你輪廓像是打仗時士兵的裝束,而且手上好像還拿著相同的武器,看樣子這裏全部都是士兵,難怪隊伍會如此整齊。


    看不清麵前的情況,眾人不敢動一下,就這樣僵持著。


    就在眾人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一道亮光照向了這些士兵,隨即響起了大塊的罵聲:“奶奶的,什麽鳥人在這裏裝神弄鬼在這裏嚇你大塊爺爺。”


    原來是大塊擰亮了手電,借著手電的光,眼前的情景看得更清楚了,眼前密密麻麻站著的果然全都是士兵,這些士兵全部身穿鎧甲,手上拿著一把奇怪的武器,像是螃蟹的大鉗子一樣。再看這些士兵的麵容,非常枯槁,細看才發現原來他們全都是幹屍。


    看清楚原來這些原來全都是死人,我們才全鬆了一口氣,在這陰森的地宮裏一上來猛然間看到這麽多人,嚇得差點尿褲子了。


    幾個人也跟著打亮了手電,往這一層樓平掃過去,確實這一層全都站滿了士兵,都是統一的服飾裝備,隊形嚴整,一看就知道訓練有素,紀律嚴明,看陣型不下千人。


    場麵多少有點震撼,大塊驚歎道:“難道這些人都是站著死去的?”


    雷隊長說:“看情形應該是,隻是不知道他們是自願的還是被施了什麽巫術。如果是自願為那姬烏陪葬,這肯定是他的心腹部隊,是死士;如果是被迫的那就另作他論,我聽說有一種死法叫站僵,就是讓中術之人死後仍然保持站立的姿勢,屍體能夠千年不腐。”


    大塊接勺豬一樣接住話頭說:“那還用問,肯定是被逼的啦,哪有愚昧到陪葬站在這裏站到死的,我看看是不是真有這麽忠心的傻蛋。”說完便拿著手電走過去要看個仔細。


    他走近那些站僵的士兵身邊,手電往上一照,咦了一聲,突然滿臉驚恐的說:“靠,我的姥姥唉,這些根本不是人!”


    我一聽心裏一愣,心說這當然不是人是幹屍,但看到他臉上驚恐的神色不是裝出來的,知道肯定有古怪,便問道:“怎麽?”邊問邊和雷隊長他們上前去看個究竟。


    “靠,他們到底是什麽東西,怎麽會有尾巴?還有這手怎麽這樣子的?”大塊語氣中滿是驚疑。


    “大塊,你眼花了吧,那些是他們的裝備吧?”我說。


    “不是,我看的很清楚!”大塊斬釘截鐵的說。


    我們湊上前去仔細一看,也呆住了,隻見這些士兵的身後都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剛開始我還以為是這些士兵的特殊裝備,但看起來確實不像,大塊把一個士兵的鎧甲翻了起來,那尾巴赫然就是長在身體上的,而且整條尾巴都長滿了鱗片一樣的甲殼,近尾巴尖的地方突然膨大,尾巴尖是一個鐮刀一樣的尖鉤,看上去有點像蠍子的尾巴。


    大塊又指了指士兵的兩隻手,我看到也是一怔,這哪裏是手,分明就是兩隻大鼇,螃蟹一樣的鉗子。


    我們看了都駭然,大塊說的沒錯,這根本就不是人!但這東西卻長了人的腦袋麵孔和身軀。


    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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