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第二道,第三道白色水柱向銅門這邊點射來,應該是布置機關的時候就已經設置好,有幾個孔專門往這門口的方向噴的。


    幾股毒水柱不斷的向這裏射來,根本不給我們歇息的機會,我們幾個人緊緊的扯起那壇布抵擋,不敢放鬆。


    突然,我們的頭頂上方的城樓上一陣響動,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走動,接著又是幾聲淒厲的慘叫。


    那慘叫聲聽得人毛骨悚然,瘮得我膽都寒了,頭皮一陣陣發麻。


    他媽的,那又是什麽東西?


    但是從我們這個角度根本就看不見上麵的情況,況且我們還要應付著前麵噴射過來的毒液。


    這時,上麵又是一陣響動,上麵屋簷的瓦片紛紛墜落,又是一陣“吱吱吱”的慘叫聲,緊接著似滾雷一樣的聲音響起大片的瓦礫落下,中間還夾雜著一個灰色的身影從上麵往下掉。


    那灰影邊落邊扭動軀體邊發出慘叫聲,接著就是“砰”的一下重重的咂在離銅門不遠的地上,地上那些癩蛤蟆被砸得血肉和毒汁橫飛。


    那灰色的身影竟然是一隻狌狌,不知道它是什麽時候跑進這裏來的,或者言小哥當時看到並追進來的黑影就是這隻狌狌,那龍頭上的機關莫非也是這狌狌觸動的?


    看到它砸下來我們心裏暗暗吃驚,這狌狌是何等靈活的動物,竟然就這樣直直的掉下來,是不是上麵還有其他什麽可怕的東西?


    眾人心裏一陣忐忑。


    隻見那隻狌狌掙紮著爬起來,身上全是那些白色的汁液,它剛想走但又忍不住伸手就去身上上上下下的撓。


    顯然身上被那毒液弄得癢得厲害,隻見它不斷的扭來扭去,麵容極度痛苦,臉上都抓出了血來,吱吱吱的亂叫。


    那排水渠的噴射裝置不斷的噴射毒液出來,那狌狌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在蛤蟆堆裏到處亂闖。


    那些噴射出來的毒液不時的打在它身上,加上地上大大小小的蛤蟆分泌射出來的毒汁。


    那狌狌已經全身都是毒液,本來已經撓傷的地方再弄上這些毒液,形同雪上加霜,癢得更加厲害。


    那狌狌的臉全部撕爛了,已經變得血肉模糊,瞪著兩隻血紅的眼珠子,正拚命的在身上抓撓,把身上的毛連著皮一塊塊的抓下來,抓得體無完膚,不停的嘶叫著,樣子十分恐怖。


    我們看了渾身寒栗子都起來了,幸好開始我們隻是接觸了那空氣中的少許毒霧,就察覺不對勁,就立即戴上了防毒麵罩和衣服。


    還有那塊壇布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要不然那些毒液射到身上,估計現在也跟這狌狌一樣,抓得體無完膚。


    這時那狌狌像發了狂一樣,癢得完全顧不了身上的疼痛,竟然把身上的皮肉一塊塊的撕下來,渾身已變得血肉模糊。


    突然它大吼一聲,向著旁邊八寶重樓的一根大石柱一頭就撞過去,頓時頭骨碎裂,腦漿橫飛。


    眾人看到這恐怖的一幕,驚得肝膽俱顫,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確認自己項上的人頭還在。


    這癩蛤蟆分泌的汁液竟然如此厲害,讓一隻活生生的狌狌就這樣受不了這癢症的折磨,抓得渾身血肉模糊,最後還是忍不了這種痛苦竟然自己一頭撞死。


    見識了這種毒液的厲害之後,眾人變得更加小心,但是現在看來單單靠手上這一塊壇布絕對是支持不了多久,得想辦法盡快脫離險地。


    就在眾人魂魄剛定的時候,突然一條血紅色滿是黏液的大舌頭從對麵的洞頂上就向我們這邊伸了下來。


    那舌頭把地上那狌狌血肉模糊的屍體一把卷了起來就往回收。


    我們幾個人又被這突如其來的大舌頭嚇了一跳。


    大塊大叫一聲:“我靠,這是長舌鬼索命來了!”


    我循著好大舌頭回縮的方向照去,隻見斜對麵的洞壁上方有一張血盆大口。


    那大口上長著兩排鋒利如鋸齒般的牙齒,那舌頭卷著狌狌都收進了血盆大口裏,上下頜一閉便把狌狌吞進了肚子裏。


    我手電的光一下子就照在了兩隻巨大的眼睛上,可能是受了手電光的刺激,那兩隻眼睛眨了幾下,露出了凶光。


    那東西兩隻眼睛都有燈籠那麽大,整張臉都長滿了疙瘩,最恐怖的是兩隻眼睛上方有一對巨大的毒腺。


    那毒腺正在不停的分泌著乳白色的汁液,如泉眼一般,那些汁液順著一道凹槽往下流,流進了下麵那條排水渠一樣的凹槽裏,再從凹槽裏流向兩邊。


    看到這裏眾人都呆了,我恍然大悟,難怪那些噴射裝置能源源不斷的點射出毒液,原來這裏有個廠家在這裏分秒不歇的生產。


    這是一隻巨大無比的癩蛤蟆,樣子醜得瘮人,正趴在洞壁上方的一個洞裏。


    太奇怪了,我們當時走一圈這個洞穴的時候怎麽就沒有留意這裏有一個這樣的大洞,可能當時被這八寶重樓吸引了注意力,再加上這大蛤蟆滿身疙瘩,奇醜無比,如果它把眼睛嘴巴都閉上,在這昏暗的光線下還真不容易被發現,不仔細看還以為是洞壁的一部分。


    那大蛤蟆下頜動了幾下,突然大嘴一張,舌頭又伸了出來,向著我們所在的位置卷過來。


    看到剛才那狌狌的下場,就在那蛤蟆嘴巴動的時候眾人都已做好了,手上都握緊了武器。


    見那血紅的大舌頭徑直向我們舔過來。


    雷隊長首先發難,他看準了舌頭的來勢,一槍就打了出去。


    那舌頭正伸在半空中,子彈正打在那舌頭的的前半部分,一下子就射穿了。


    那大蛤蟆痛得渾身一抖,把舌頭縮了回去。


    大蛤蟆把舌頭縮回嘴裏含了一會,突然嘴巴又一張,那滿是黏液的惡心的大舌頭又向我們卷過來。


    雷隊長又想一槍放過去,不料連扣了兩下都不見槍響,他一看原來沒子彈了,暗呼糟糕。


    這時候那幾股毒液的水柱還在不斷的往我們這邊點射,我和皮猴支撐著壇布抵擋毒液,根本騰不出手來應對那大舌頭。


    舌頭和毒液幾乎同時向著這邊襲來,說時遲那時快大塊把槍往壇布旁邊一伸,又是一槍結結實實的打在舌頭上,那舌頭又痛得縮了回去。


    大塊擺了擺手中的槍說:“我的槍也沒子彈了。”


    皮猴也跟著說:“我的槍早就沒子彈了。”


    原來之前在上麵墓道裏大戰那群狌狌的時候大家的子彈基本上都消耗光了,最後不得已甚至連雷管都想點了,幸好言小哥及時趕到,才救了大夥一命。


    那大蛤蟆這時候已經被激怒了,兩隻大眼睛變得通紅,頭頂上兩對大毒腺分泌的毒液更旺盛了,它把舌頭縮回嘴裏咂了咂,猛的一張嘴又向我們卷過來。


    我們一看大驚,這醜八怪當真厲害,打了兩槍居然都沒事,我們的子彈都已告罄了,看來這次隻能跟它肉搏了。


    我和皮猴撐著大壇布抵擋毒液半點不敢鬆懈,隻見那大舌頭就要掃到我們跟前。


    言小哥突然大喝一聲:“我來!”


    他看準那舌頭的來勢趁著那些毒液點射的間隙,一閃身玄陰劍一揮,那就要舔到跟前的大舌頭便在舌尖處斷成了兩截,一大股鮮血全濺到了壇布上,氣味異常的腥臭。


    那大蛤蟆一下吃痛,渾身顫抖,“咯咯咯”的低吼幾聲,舌頭便縮了回去。


    被劍斬下的那一截掉在地上,還兀自不停的翻滾打轉,這個時候我們才看清楚,那舌頭上竟然長滿了細長的倒鉤。


    眾人心裏都一寒,如果被這東西舔一口,非掉一層皮不可。


    那大蛤蟆接連受了幾回挫折,吃了虧,便不敢隨便造次了,但顯然是受了一肚子氣,身體都鼓起來了,那對大毒腺毒液如流水一樣分泌得更快了,雙眼通紅,滿是凶光的盯著我們,但看樣子一時半會應該不敢再攻擊我們了。


    我們觀察了下周圍的情況,隻見那遍地的蛤蟆還在不停的分泌和噴射毒液,這空氣中的毒霧越來越濃,我們如果不是戴著防毒麵罩估計早就嘎了。


    雷隊長說:“此地不宜久留,必須想辦法把這銅門打開。”


    大塊、鐵牛、小哥又去搗鼓那大門,但是不敢再碰那剩下的一個銅環,怕再觸動什麽機關。


    雷隊長負責盯梢,我和皮猴撐著布擋住那些射過來的毒液,那蛤蟆的血液混合著那毒液,那股難以名狀的腥臭嗆得我直想吐。


    這門是往裏推推不開,往外拉拉不開,看來現在隻能使用暴力拆解了,但這是青銅門啊,又不是木門談何容易。


    大塊看了一眼小哥手上的玄陰劍說:“小哥,劍,你來試試。”


    小哥拿起劍插進門縫裏,從下往上削,在一人多高的地方當的一聲便碰到了硬物,聽聲音顯然是金屬的,他用力往上削了兩削,不見鬆動的跡象。


    他再把劍舉高從上麵往下削,快回到剛才的位置的時候,又當的一聲。


    顯然在門後的這個位置應該是一根非常大的門閂一樣的東西,小哥又攀著門釘在門上麵往下削了一遍,確實這門就一道門閂,而且根據玄陰劍碰到聲音來看這門閂又大又結實。


    小哥拿著玄陰劍就著門縫,用力往上劈,劈了十幾下,那門閂應該是被劈了一道口子,但根據探到的厚度,還不到它的十分之一。


    怎麽?這玄陰劍不是無堅不摧,削鐵如泥的嗎,怎麽到這裏就不靈了?


    原來這玄陰劍雖然是上古玄陰鐵所鑄,但是它分陰陽兩把,隻有兩劍合一才能發揮它最大的威力,如果隻是其中一把威力就要大打折扣,雖然也是異常的鋒利,但遇上的東西軟硬程度不一樣,硬度小的東西當然是不費吹灰之力就砍斷了,但是硬度大的東西還是要費一定周折的,雖然能砍斷,但耗費的力氣和時間就更多了。


    比如遇上普通的岩石可能一劍就能劈開,但如果遇上硬度大的花崗岩或金剛石那就要費力得多了。


    而且這劍問世之後一直流傳在傳說中,幾乎沒人見過,世人傳來傳去便神話化了,在世人嘴裏就成了無所不能的神劍,其中當然有誇大的成分。


    現在的情況正是這樣,西周時的冶銅技術已經相當成熟,煉出來的銅可以達到相當大的硬度,眼前這扇銅門顯然是非常緊固的,門閂也不是輕易能砍斷,眾人見他砍了十幾下已是滿頭大汗,那門閂隻是劈了一道口子,看樣子十分消耗體力。


    大塊一把接過玄陰劍讓小哥先歇息下,便去劈那門閂,又劈了二十多下,也是滿頭大汗,門閂又劈開了不少,大塊罵了一句說:“他奶奶的,這東西真夠硬啊,憋死我了。”


    他戴著防毒麵罩,喘著粗氣異常的吃力,但又不敢把麵罩脫了,氣得不停的問候不知哪個人的祖宗。


    鐵牛接過他的劍去砍門閂,鐵牛之後輪到小哥,又輪到大塊,三個人幾個循環下來,那門閂也差不多斷了。


    最後一把輪到大塊了,隻見他猛喝一聲,舉劍用力往下一劈,隻聽見啪的一聲,那門閂便斷開了。


    他伸手便要推門,雷隊長一手把他拉住,叫眾人站在門的一邊,鐵牛、大塊、小哥三人用連接好的撬棍頂著門釘往裏推。


    隻見這扇大門緩緩的向裏麵推了開來,眾人凝神屏氣,盯著這扇銅門,不知門後是什麽情況。


    這青銅門異常沉重,眾人費了好些力氣才把這半扇門完全推開。


    候了一會,並沒見到有機關啟動和暗器射出,隻有一股混濁的空氣從裏麵撲鼻而來,裏麵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手電往裏一照也照不到底,近的地方都是一些柱子。


    雷隊長讓鐵牛用“保定鐵球”探了一遍,確認沒有危險便招呼大家進去。


    眾人魚貫而入,皮猴看到這門後有個長明燈盞,便順手點著了。


    眾人進來之後,迫不及待的把身上沾有毒霧的衣服脫掉,又用火折子試了試,確定這裏的空氣沒問題,便把防毒麵罩也脫下來擦幹淨。


    再回過頭去看了看外麵,隻見外麵的空氣中都是白茫茫的毒霧,皮猴問道:“大哥,要不要先把門關了。”


    看外麵的形勢,如果不關門,這毒霧肯定會順著這大門飄進來的,目前這八寶重樓裏麵暫時還未有毒霧。


    雷隊長用手電往前照了照,前麵黑沉沉的一片,不知什麽情況,又照了照外麵白茫茫的一片,沉吟了片刻說:“先把虛掩上吧,留個逃生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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