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一齊看向雷隊長,雷隊長從鐵牛手上接過火把,伸進洞裏燒了一會,見這火苗燃燒得並無異樣,也沒見風吹火苗擺動的痕跡。這時候鐵牛已經從背包裏掏出了一個紅色的圓溜溜乒乓球大小的東西出來。


    大塊一見笑道:“鐵牛哥,這都什麽時候了,還玩保定鐵球啊?”


    皮猴在旁邊聽了哼了一聲說:“保定鐵球?我還保定鐵蛋呢!不懂就別瞎說,這東西叫趟地雷,由一種特殊的材質做的,軟的,但又有一定重量,上麵連著一根彈力繩,拋出去後可以收回來,在進地宮之前用這個拋進去或在地麵上滾進去兩三次可以試探地上或兩邊有沒有機關一類的,因為是軟的就算碰到地宮裏的東西也不會弄壞。還有我大哥剛才把火把伸到洞口也是有名堂的,叫通天火,看火苗的顏色變化和燃燒的劇烈程度,可以測試洞裏空氣的質量,看火苗擺動的方向可以這洞裏有沒有連通外麵和這個通風口在哪個方向。這都是倒鬥要知道的常識,好好學著點。”


    大塊聽得眼睛一眨一眨的說:“原來這麽神奇,裏麵還有這麽多學問,我還以為是小孩子玩的鏈子拍拍球呢。”


    我看那黃球上麵確實有根細線,一聽大塊這麽說忍不住想笑,這東西看上去確實跟小朋友玩的那種鏈子拍拍魔力球差不多。


    這個時候鐵牛已把那趟地雷往洞裏滾了好幾回,最後把球收回來塞進皮猴的包裏,對雷隊長點點頭。雷隊長一咬牙,揮揮手說:“走!”便帶頭往裏麵走。


    大塊見要進洞了,嘴裏念叨:“菩薩保佑,怕死不是化州人。”


    我跟在後麵正想進去,突然我眼睛的餘光無意中瞄了一下遠處那盞長明燈,一個黑影在陰影裏晃了一下,他娘的真有東西,我一個轉身,手中的砍刀脫手而出,直直的向那陰暗處打去。


    其餘眾人正準備進入洞內,見我突然一刀劈出,都嚇了一跳,這時大塊已向前走了一步,那刀就擦著大塊的鼻尖劃過,他驚得向後一跳大聲罵道:“我靠,老焦你他媽的發什麽神經,想劈了我啊!”


    隻聽見當的一聲,那砍刀狠狠的打在石牆上,火花四濺。眾人此時已回過神來,火把、手電一齊朝那刀劈的方向照過去。


    那裏卻什麽也沒有,大家仍然不敢大意,舉起槍踩著步子向那邊逼近,雷隊長問:“焦老弟,剛才什麽情況?”


    我說:“剛才我看見有個影子在那裏晃了一下。”


    大塊奇怪的說:“怎麽總是你見鬼的?你們有看見沒?”其他人都應了聲沒看見。


    眾人也漸漸的靠近了那盞長明燈處,隻見那石牆上被砍刀打出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印子,那刀被彈出了老遠,躺在地上。


    那石牆上和地上並沒有血跡之類的,剛才也沒聽到什麽慘叫聲,看來這一刀又是打了個空。


    眾人見並沒有什麽事情發生,也鬆了一口氣,大塊埋怨道:“老焦你又擺什麽烏龍?硬生生被你嚇死。”


    我走過去把砍刀撿起來,隻見那刀背都卷了,剛才那一著力度確實很大。我邊往回走邊說:“死大塊,你以為我想給你們演狼來了的故事啊,你看刀都卷了。”


    雷隊長說:“大塊頭,話不能那麽說,保持警惕總是好的,免得身陷險境都不知道,不明不白的去見了閻羅王。”


    於是眾人又回到了盡頭的石門處,大塊又念叨了一聲:“菩薩保佑,怕死不是化州人”,和眾人一起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進門之前,好奇心又驅使我掃了一眼遠處那盞長明燈,什麽也沒有,難道之前都是看花眼了?


    進了這門才發現,原來這又是一條墓道,剛才在外麵看進來看得不太清楚,這墓道比外麵的甬道狹窄很多,走了一小段距離之後,我發現這墓道已經不是像之前的甬道那樣在花崗岩上鑿出來的,從這裏開始這墓道是由一塊一塊的大青石砌成的,我心想這倒也正常,看來這山體不會整座都是花崗岩,可能隻是一部分是花崗岩,這之前的那些甬道應該就是這部分的花崗岩裏麵開鑿的。不過很奇怪,走了這麽久竟然沒發現這墓道設置有一盞長明燈,兩邊牆上一些又大又平整的青石板上雕刻著一些看不懂的圖案,十分的怪異。


    雷隊長打著手電在前頭開路,鐵牛舉著火把走中間,還是大塊斷後,一路上因為我沒有槍,一直都被當成了保護對象擠在中間。一路上大家也沒說話,隻聽見麵眾人的腳步聲在這空蕩蕩的墓道裏回響。


    突然前麵雷隊長停了下來,對我們打了個停止的手勢,眾人一看不知前麵發生了什麽事,都停了下來,緊張得都不敢大口喘氣。


    眾人凝神了一會也不見前麵有什麽動靜,正在疑惑,前麵的雷隊長又揮了揮手示意大家繼續走,走了十幾步他又示意我們停下,側著頭,似乎在聽什麽聲音,但這周圍安靜得可怕,根本沒有任何動靜。


    這時雷隊長拿起了槍用槍柄敲了敲旁邊的青石板,隻聽見“咚咚”的兩聲,這聲音在這墓道裏回蕩,聽起來十分的空曠悠長。


    雷隊長轉過頭來對我們說:“大家聽到沒?”


    大塊一臉迷惑的問道:“聽到什麽?你不是就敲了兩下石頭嗎?”


    皮猴說:“這回聲傳回來的感覺很空曠,前麵應該有個大的空間。”


    雷隊長點點頭說:“對,前麵不遠如果沒聽錯應該是一個大的石室。”


    我聽了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想不到這聽聲音也有這麽大的學問,今天算是長見識了,看來這倒鬥淘沙子沒點學問還真幹不了這活。


    果然,不多時我們就走到了這墓道的盡頭,雷隊長拿著手電筒照了一遭,我們都看呆了,大塊忍不住叫了一聲:“媽呀,這是什麽地方啊?”


    隻見眼前是一間非常大的墓室,至少有一個籃球場大小,這墓室呈七邊形,每一麵牆上都雕刻著不同的圖案,我們看了最近的兩麵牆,上麵雕刻的似乎是一幅畫,上麵人動物樹木都有,看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其它的因為距離太遠了看不清刻著什麽。每一麵牆的下麵正中位置都有一個黑黝黝的洞口,看樣子應該都是像我們站在這裏一樣的墓道入口。


    墓室中央的位置有一個石砌的圓形平台,平台上麵擺著一個巨大的白色球形物體,平台的周圍擺放著七口青銅大棺材,這七口棺材擺放得非常整齊,棺材上麵畫了不知什麽東西,遠距離看不清楚,這七口棺材一頭向著這圓形的平台,另一頭又分別對著七麵墓牆的中間,像一朵盛開的花,中間那個平台上的圓球是花蕊,那七口棺材是花瓣。


    我看著眼前的情景發愣,大塊也在旁邊看得眼睛都瞪得老大,雷隊長、皮猴、鐵牛他們看上去似乎並不是十分震驚,不過想想也不奇怪,他們幾個人看來都是倒鬥淘沙的老手,我和大塊兩個是菜鳥,這是頭一次下地宮,這地宮長什麽,裏麵會有什麽其實都是不清楚的,可以說連實習期都沒過。


    我看到這幾口棺材其實並不是很害怕,因為前麵八卦棺材陣裏看到的棺材太多了,有點麻木的感覺,而且又是這麽多人在一起,現在這幾口我竟然覺得擺放得很有藝術感。後來我才知道自己當時真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已經身入險境了。


    鐵牛舉著火把在附近一麵牆上搜索,終於在一塊浮雕旁邊找到了一個長明燈盞,於是便順手點著了。


    皮猴看著這幾口棺材問道:“大哥,這個是主墓室嗎?”


    雷隊長似乎在思考問題,輕輕的應了一下:“嗯?”,也不知道這嗯是回答是還是不是。


    這時候聽見大塊對皮猴說:“猴子,你看到那幾口棺材了嗎?”


    皮猴懟了他一句說:“靠,我又不瞎。”


    “不是,我是說這幾口棺材,看上去應該是青銅鑄的,到現在怕有幾千年了吧,值老鼻子錢了,要是能弄出去就發達了。”


    “這個肯定的了,還用你說。”


    我在旁邊一聽,靠,這兩個家夥又來了,便瞪了大塊一眼。


    大塊見瞪他,忙說:“我倆在討論正事,放心啊,老焦,少不了你那一份。”


    我哭笑不得,不再理他,轉頭向雷隊長說道:“雷隊長,你能看得出這是什麽時候的墓嗎,不知道這個墓主人是誰?”


    雷隊長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這墓風格看上去應該是漢朝以前的,但具體是哪個朝代的這不好說。這墓的規格不小,墓主的等級絕對不低,估計不是個王也是個諸侯。”


    大塊在邊上有點疑惑問道:“隻是這墓室裏怎麽放了七口棺材?難道這墓主人還分開了七塊來殮了?”


    我們聽了差點笑出聲來,古往今來能想出這問題的大概隻有大塊一人了,要知道古人最忌諱的就是死後不能全屍,死無全屍的在下葬的時候都會想辦法讓屍身看上去完整,比如民間傳說清朝雍正皇帝被呂四娘刺殺砍走了頭顱,下葬的時候用黃金造了一個頭;清末太監總管李蓮英死後隻有頭顱,下葬的時候也是用其他東西補全身子。


    皮猴終於忍不住哈哈了兩聲說:“大塊頭,你說這話就外行了吧,要知道古人為了防止別人盜他的墓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特別是一些王侯貴族,會在墓中設置很多機關,設置一些疑棺之類的,甚至有些還設置了疑冡,再說了以前有錢有勢的主陪葬的人不知多有少,墓裏當然不會隻有一副棺材。”


    大塊吃驚的看著皮猴說:“猴子,看不出哇,看你吊兒郞當瘦不拉幾的,肚子不大倒有點墨水。”


    皮猴瞪了他一眼說:“會不會說話,啥叫吊兒郞當瘦不拉幾,會讚美人不,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大塊說:“你會說話,那你說說這裏有七個棺材,哪個才是正主。”


    皮猴愣了一下說:“這……”


    大塊一見的把他問住了,得意的說:“不懂了吧。按你的說法可能這裏根本就不是主墓室,隻是陪葬的地方。”


    雷隊長說:“大塊說得有道理,從這墓外麵進來到這裏的規格來看,這應該不是主墓室,如果這是主墓室的話顯得好像寒磣了點。”


    我說:“我們過去看看什麽情況。”


    眾人便向中間那青銅棺材走過去,我們真正向著走的時候,第一眼其實首先是被這七口棺材中間的平台上那個圓球吸引的,那是一顆白色的巨大圓球,看上去像一盞放大了倍數的球形路燈,雷隊長手電照過去,都將手電光反射了出來,可見球體的表麵打磨得非常光滑,那材質看上去像是玉石的。手電光下,我竟然覺得這大白球有種前天晚上天上掛著的那個巨大月亮的感覺,這樣看起來這七口棺材又有點像七星拱月的感覺。


    我們都非常震撼,大塊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抹著口水問:“老焦,你看,這麽大的一顆珠子,是玉石做的吧,像個大月亮一樣,是夜明珠嗎?”


    我說:“看著是石頭的,是不是玉石我不知道,應該不是夜明珠,剛才進來的時候沒見這東西發光。”


    大塊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白色大圓珠說:“老焦,看到這種東西我就覺得我手癢。”


    我心想這家夥肯定又是在打這珠子的主意,真是江山易改,死性難改,便說:“你手再癢也沒用,這珠子看樣子少說也有十幾噸重,你扛得動再說。”


    大塊說:“不是,我說我手癢是因為看著這圓不溜秋的珠子我就想拿來打彈珠,當然,我也不否認我真的想把這珠子弄出去。”


    眾人聽了都哈哈大笑,這家夥總是語出驚人,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玩彈珠。


    等我們走近了才發現原來這幾副青銅棺材竟然也這麽巨大,比正常的棺材足足大了一倍,雷隊長說:“這是棺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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