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洞中傳來鳳淩天慘叫聲,李慕白等人心道不好,當即不再繼續等待,決定即刻進洞。


    豈料還未踏進洞門,洞內便傳來一陣沙沙聲響。


    幾人停下腳步循聲看去,隻見鳳淩天從洞穴深處一瘸一拐走出,右手掌中還拖拽著一個人,那沙沙聲正是此人後背摩擦地麵發出的聲響。


    被拖拽之人赤著身子,渾身沾滿血汙,麵部血肉模糊,已經變成血葫蘆,看不出本來模樣。


    饒是此人口中血沫不斷外滲,可依舊咿咿呀呀叫喊著,雖然能發出聲音卻聽不出說的什麽,似乎是被割斷了舌頭。


    見鳳淩天現身後李慕白等人立即湊上前去,詢問洞內異響和慘叫聲到底是怎麽回事。


    鳳淩天聞言苦笑一聲,說這洞中根本沒有什麽怪物,無非是個瘋子終日在山中喊叫,所以才讓門中弟子誤以為山中藏有怪物。


    由於洞中漆黑視線不明,剛才他一進去就被藏在暗處的瘋子咬中小腿,所以才會發出慘叫聲。


    李慕白等人聽後長舒口氣,繼而問鳳淩天這瘋子如何處置。


    鳳淩天沉思片刻,說先將這瘋子帶回蠱門,也好讓門中弟子解除心中恐慌。


    然後再將其關押至地牢,終日給他飯菜供養,雖說地牢環境惡劣,但也總比藏匿在群山之中安全許多。


    畢竟此地附近皆是大獸毒蟲,若藏身此處說不定哪天就會被其咬死,到那時恐怕屍骨無存。


    “自此之後秦蒼山中再未傳出詭異嘶吼聲,隻不過門主從那一日開始卻是性情大變,回到蠱門後第一件事便是讓門中弟子前往附近寨中抓百名姑娘回來。”


    “以前門主從近女色,可那日他卻是一夫禦百女,著實讓我們吃了一驚。”


    “等行樂之後他所做之事更是殘忍至極,將那些姑娘的內髒挖出後又將屍體掛在密林枝頭,至於挖出的內髒則是全都喂食給了蠱蟲。”


    雖然李慕白此刻已經喝得醉意朦朧,可說到這裏時渾身還是不住顫抖,看得出來他對於當年發生的那一幕至今記憶猶新。


    “那後來呢?”我看著李慕白繼續追問道。


    “後來每個月門主都會讓門中弟子抓五名苗寨姑娘供其享樂,而他對於手下弟子也是極盡嚴苛,稍有失誤便是一頓毒打。”


    “記得有次青蛇堂弟子因為低頭走路衝撞到門主,結果門主卻派弟子將其雙眼挖了出來,還說既然眼睛不看路不留也罷。”


    “若放在三年前門主絕對不會做出如此凶殘之事。”


    李慕白說完用顫微的手掌倒了一杯白酒,繼而仰頭一飲而盡。


    看得出來李慕白雖說位居蠱門要職,但卻是如履薄冰,稍不注意有可能就會被鳳淩天所殺。


    今日徐天鏡便是一個例子,鳳淩天絕不會因為堂主犯錯就網開一麵,反而會更加嚴苛,畢竟這可是殺雞儆猴的好機會。


    將酒瓶中僅剩的白酒飲盡後李慕白已經是喝的爛醉如泥,整個人趴伏在木桌上。


    因為被手肘壓中菜盤內的湯汁也全部澆灑在李慕白的頭頂,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絲毫反應。


    眼見李慕白已經醉的不省人事,我起身行至他身邊,剛想將其攙扶至床上休息,豈料就在我手掌觸碰到他手臂之時李慕白騰地一下坐起身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我一跳,我還未開口,李慕白突然伸出食指指向頭頂石壁,醉意朦朧道:“江山易改,本……本性難……難移,我不信門主進了趟洞就……就改變了性格,這裏麵一定……一定有問題,有問題……”


    “有什麽問題?”我看著李慕白追問道。


    不等李慕白開口,他突然重重趴倒在木桌上,旋即口中便傳出呼呼作響聲,看樣子已經是徹底睡著了。


    見李慕白睡熟後我將其扛至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後便轉身離開了石室。


    回住所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剛才李慕白最後說的那句話,他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鳳淩天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徹底改變了自己的性格,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可問題究竟出在哪?


    從先前的和善到後來的狠辣,從不近女色到一夫禦百女,這性格前後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可到底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難不成跟秦蒼山的洞穴有關?


    正思量之際我已經來到住所門前,我推開門後探頭看去,此時陳傲和韓飛已經喝的不省人事。


    韓飛趴伏在桌前,陳傲更是直接躺在了桌下,身前還有一大灘嘔吐物,整間屋子充斥著難聞的惡臭氣味。


    至於沈靈厭則是坐在床邊一言不發看著二人狼狽模樣,從其臉色來看他應該和我一樣,用靈力將酒水全都排出了體外。


    進屋後我將屋門反鎖,剛轉過身耳畔便傳來沈靈厭的聲音:“回來了,李慕白找你有什麽事?”


    “沒什麽,無非是感謝我救了他的命,絮絮叨叨跟我說了許多。”


    說話時我看了一眼韓飛和陳傲,隨即給沈靈厭使了個眼色。


    沈靈厭見狀登時會意,冷聲道:“放心吧,他們兩個不勝酒力,早就已經喝的不省人事,即便是打雷也不會醒,有什麽話你直接說就行,他們聽不到。”


    聞聽此言我放下心來,行至桌前倒了杯白水後一飲而盡,繼而走向床邊,然後將李慕白跟我說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沈靈厭。


    沈靈厭聽後雙眉緊皺,沉默片刻後低聲道:“看樣子鳳淩天的確有問題,據我所知人的性格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改變。”


    “鳳淩天年過半百,早就已經定性,而今日我看他出手毒辣,絕非是裝出來的,若沒有如此狠心肯定做不出這種殘忍之事。”


    “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若想順利救出許靈犀最起碼要知道鳳淩天的底細。


    所以目前最首要的問題就是弄清楚鳳淩天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會在三年前忽然改變了性格。


    而解決的辦法目前隻有一個,那就是潛入秦蒼山洞穴,看看能不能在洞內找到些許蛛絲馬跡。


    想到此處我看著沈靈厭道:“我準備獨身前往秦蒼山洞穴一探究竟,或許隻有這樣才能弄清楚鳳淩天改變性格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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