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不負使命,在公路上飛速地行駛著。


    …很快,就開到了幸福村路邊,馬雲波打開車門。


    二人一同下車後,向殷村長的家中奔去…。


    隻見殷大全家鬧哄哄一片,一群人圍在裏麵。


    在指手畫腳喋喋不休,小聲不停地議論著什麽。


    完全沒有一點的同情心,隻是感歎著世風日下,低聲痛斥著他們的傷風敗俗。


    二人鑽進了人群中,沒有立刻上前,隻是極目遠眺,觀看著裏麵的情形。


    隻見殷美風頭上纏著紗布,淚流滿麵的坐在椅上。


    羅誌軍正站在她的身邊,一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在低聲下氣不停地安慰著她。


    劉金根也站在殷大全的身邊,在不斷地勸說著他什麽…。


    殷大全微閉著雙眼,臉上怒氣衝衝,似乎羞欲難擋,在眾人麵前羞恥得抬不起頭來。


    殷嬸也正在旁邊,不停地勸說著自己的丈夫。


    “老頭子你也真是,女兒她已經長大了,她想談個戀愛,她又有什麽錯?


    隻要他們倆是真心的,羅技術員能真實對待她就行。


    社會已經進步了這麽久了,你為何還要如此的封建?你難道真的想把女兒逼死不成?


    你難道忘了半山腰,墓地中的馮小章和何小蘭二人?


    這樣血的教訓它難道還不夠嗎?你難道真想讓我們的寶貝女兒,去渡他們的後塵。


    逼死了她,我們以後老了怎麽辦?誰來給我們養老送終?”殷嬸流著眼淚,苦口婆心的,勸說著自己的丈夫。


    “你還有臉勸我,這都是你養的好女兒?你看他那個慫樣,他會是對你女兒真心的嗎?


    隻不過玩弄她一下罷了!這樣不聽話的女兒不要也罷。真是祖宗八代的臉麵,全被她一人徹底的丟盡了。


    她如果想死,讓她死好了,沒有誰攔著她,省得她留下來丟人現眼。”殷大全怒火滔天,他狂躁地說道。


    “殷大全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牲,這樣惡毒的語言,虧你也說得出口。你根本就不配,來當這個村官。


    這樣沒有教養的話,你也能講得出口?我哪裏不要臉了?


    在哪裏又有什麽白的紅的,又被你抓住了?你還來這樣惡毒的侮辱我,你不說清楚我和你沒完。


    我為你生兒育女,為你燒茶煮飯為你當牛做馬;這一切都是我應該的嗎?


    女兒也不過是談個戀愛,你把火全部燒在了我的身上了!


    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你不配被稱為人。


    這一切你如果不交代清楚,我和你拚命。”


    殷嬸嚎啕大哭的哭敘著,哭得是撕心裂肺,哭得是肝腸寸斷…。


    她越哭越是傷心,越哭越是惱火。


    到最後她趁殷大全不注意,狠狠地甩了他兩個耳光。


    並毫不留情的一把揪住了他的頭發,和他撕打了起來……。


    殷美風聽到了父親,竟然罵出如此狠毒的惡毒語言。


    她頓時麵如死灰,生無可戀的突然站了起來。


    趁眾人不注意時,一頭向立柱撞去……。


    幸虧羅誌軍眼疾手快,及時阻止了下來,免去了眾人麵前的一場慘案。


    把她從鬼門關口,迅速地拉了回來。


    兩人擁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了起來。


    “………”


    劉金根一把上前,把老兩口分了開來。


    兩人憤怒的對視,就像是剛剛見麵的仇人一樣。


    殷大全紅腫的臉上,又添上了幾條殷紅的手指印。


    殷嬸也好不到哪裏,頭發一片淩亂,像極了電視劇中的琵琶鬼一樣…。


    “你們倆就不能靜下心來,好好的講話?搞得現在象仇人似的,到頭來受到傷害的還是自己。


    不但得不到一點好處,徒留外人笑柄。”


    劉金根大聲喝斥,痛斥著他們的愚昧無知…。


    “這種日子沒法過下去了,我要和你離婚!”殷嬸嚎哭著說道。


    “離就離,誰怕誰?”


    “馬鎮長來了,你們別鬧了,聽馬鎮長講兩句。”不知是誰,突然大喊了起來。


    馬雲波其實已經來了一會,他有些為難,不知道站出來幫誰講話為好。


    自古就有清官難斷家務事的說法。


    再說一句,劉金根打電話叫他過來,未免就是殷大全的意圖!


    有可能直接是劉金根的意思,隻不過他把殷大全拿出來,做擋箭牌罷了。


    有這樣一句老話,家醜不可外揚。


    如果他站出來幫羅誌軍和殷美風講話,殷大全肯定是不服。


    我來管教自己的女兒,要你站出來多管鬧事?


    如果他幫殷大全講話,那更不行,自由戀愛不允許父母包辦婚姻,已經得到了國家法律的允許。


    既然國家法律都已經允許,他如果再站出來幫殷大全講話。


    不發生意外還好,一旦發生了意外,他就是破壞婚姻自由,逼死真心相愛兩個人的罪魁禍首…。


    既然他被曝光了出來,被眾人拉到火上烤。


    他也就不便再躲在人群中了,他硬著頭皮走了出來。


    “馬鎮長,你終於來了!”


    “劉叔,我來了。”


    “馬鎮長你來了,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殷大全老臉通紅,他慚愧的說道,他隻恨沒梯子上天。


    “殷村長、殷嬸、我來了。你們不必慚愧,這並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聽我把話說完。


    …到最後你們心裏衡量一下,看看我說得它到底對不對。


    首先兒女自由戀愛,這是受到婚姻法所保護的。


    父母不必幹涉,也無權幹涉。


    不講法律就拿私心來講,如果硬生生拆散了他們。


    他們的婚姻生活得不到幸福,會恨我們這些做父母的人一輩子的。


    輕則每次回家都要在父母麵前,嘮嘮叨叨的敘說著自己婚姻的不幸,重則狠下心來,這一輩子不再和父母來往。


    再說一句,正如劉叔所說。


    你們是應該靜下心來,好好的想想。


    如果你們一味的鑽牛角尖,相互的傷害。搞得家神不安,六神無主。到最後受到最大傷害的人,不會是外人,隻能是自己。如果祖宗天上有靈,也是不會原諒我們的。


    而外人隻會是看笑話,希望我們鬧得越凶越好,這樣他們才有笑話可看。


    殷村長,我知道你的想法。怕女兒上當受騙,失去了女人的寶貴貞操。到最後又被輕易的拋棄,再也找不到好的人家,還得在背後,被人家說三道四。


    可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強行壓製,他們就會象彈璜一樣,變本加厲的反彈。


    不但一點起不到效果,到最後還有可能,釀成致命的悲劇!”


    說到這裏,他停了一下,看了眼殷美風頭上纏著的紗布,繼續的講了下去。


    “對於貞潔一說,我們並不提倡婚前亂來,但也不可避免…。


    失去了貞潔它並不可怕,怕的是老舊的看法和愚昧無知的認知。


    就拿我來說,我也不怕大家笑話。在學校裏我就談了四年的戀愛,那種關係我也不相瞞,是肯定發生了的。


    走上工作崗位後,又和她斷斷續續的談了兩年。


    然後她直接拒絕了我,說什麽我們相隔千山萬水,再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她母親自作主張,為她找了個更好的人家。


    她也同意了下來,二人正在親密的熱戀之中。


    直接地提出了,要和我分手,要和條件更好,生活更優渥的男人在一起。


    我就是不甘心,談了六年之久的戀愛,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最後狠下心來,放棄了優越的工作,最後來到咱們這個窮地方溪水鎮來。”


    他說到這裏,輕吸了口氣,終於停止了下來。


    …此時的男女老少,都麵露驚奇的望著他,他的形象在眾人心目中,變得更加的高大了起來……。


    姚美芝更是偷偷的望著他,心中滿滿的全是愛意。


    這個男人,他實在是太優秀了。


    不知是誰,偷偷的悄無聲息的拿出了手機。


    把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全部錄音錄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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