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就走了。


    等夜瀾傾抱著孩子,出了醫院門的時候,她就後悔了。


    抱人家孩子幹嘛,想到這裏,意識趕緊探進空間裏。


    發現那本書竟然在哄安安。


    閃來閃去的讓安安在床上抓,安安小鼻子通紅一看就是哭過,書竟然還能哄娃。


    看看懷裏紅彤彤的醜孩子,夜瀾傾推著自行車,找了個背著人的地方,拿出她的招牌披肩,把孩子捆在懷裏,騎上自行車就回家了。


    夜家。


    披頭散發的夜瀾笙抱著安安,夜瀾姍抱著那個小嬰兒。


    夜瀾傾靠牆站著,低垂著頭,一臉的不服氣。


    往下看,褲子都掀上去了,小腿肚子上好幾道紫色的印子、


    結合王翠花手上拿著的柳條,瞬間還原事情真相。


    “你讓我說你點什麽好,啊?現在好了,你是出氣了,人家不要老大了,怎麽辦?你要啊?”


    王翠花氣死了,接到派出所的電話,說是她家小閨女打了人,然後跑了,還偷走了人家的孩子,讓她去自首。


    她馬不停蹄的趕到醫院,就看到了幾乎不成人樣的牛銀鳳和斷了三根肋骨的大女婿。


    還有幾名公安同誌。


    大閨女也是被那個婆婆撓的臉不成樣子了,也幸虧老大挨打了,她這才跟公安說,她也報案,看剛生完孩子,就被婆家打成這樣,妹妹出氣不是應該的嗎。


    結合牛銀鳳一上午的舉動,讓許多病人家屬都給作證,才沒讓公安來把小閨女帶走。


    “我可不要。”


    “你說說你咋想的?”王翠花十分不理解小閨女的做法,打人了解,那是氣狠了給大姐出氣。


    抱人家孩子幹嘛。


    “她罵老大,罵的很難聽,還說你是毒婦,還摔那個孩子,就撲騰一下給扔床上了,比個物件還不如。”


    “行了,老王,別打了,出出氣就行了,傾傾過來,趕緊過來呀。”


    夜淮看到小閨女的小腿,都心疼死了,不停的招手讓她離開。


    “我沒錯,過不下去就讓她回家吧。沒地住,我走。”夜瀾傾悶聲悶氣的說道,她活了兩輩子第一次挨打,原主記憶中都沒挨過打。


    隻能說這媽應該是更年期了,讓她趕上了,她認栽。


    啪——


    “嘶~”


    “你上哪去,上哪去?”


    王翠花都要把柳條子扔了,沒想到又冒出句她走,剛熄滅的火,頓時又蹭蹭燃了起來。


    “媽,行了,她知道錯了,都是孩子媽了當她兒子的麵打她,多不好看。”


    “麻麻麻麻麻麻~~~”安安適時的喊媽媽,喊了一長串。


    王翠花一直都在偷偷觀察小閨女的表情,見小臉緊繃,跟小時候生氣時一樣,這才把柳條子扔了,抱起了安安。


    “這孩子咋辦?”夜瀾姍問道。


    “誰抱來的,讓誰帶。”王翠花抱著安安回了臥室,徒留三姐妹在客廳風中淩亂。


    “給,你親外甥,你看著吧。”


    夜瀾姍像是扔燙手山芋一般,把懷裏的小外甥放在了小妹懷裏,嗖的一下消失在了客廳。


    “我看看,你這次做的確實欠考慮,該打。”


    夜瀾笙心疼的吹了吹小妹腿上的青紫痕跡,把褲子給放了下來。


    “那老婆子就是欺負咱們家沒兄弟,不然怎麽能在見到我的時候還蹬鼻子上臉的罵,跟你說下回見到還打。”夜瀾傾憤憤不平的說道。


    “那你讓大姐怎麽辦,還能真離婚嗎?”


    “離啊,那個男人是個媽寶男,跟他過不到底的,長得好有什麽用,又不當飯吃。”


    “那你找封北還不是為了人家長得俊?”


    “封北是個爺們啊。誰跟他是的娘的不行,還哭鼻子。”


    “哇哇哇——”


    夜瀾傾:……


    “三姐,你刷個奶瓶,給她衝點奶粉吧,十毫升。”


    夜瀾傾輕輕掂著懷裏的小外甥,忙對三姐說道。


    “嗯。”


    兩姐妹手忙腳亂的給弄了點奶粉,喂上竟然還哭。


    “拉了。”


    夜瀾笙聳動著鼻子,說道。


    “……”


    兩姐妹又給弄了水,洗了洗通紅的屁股蛋子,換上安安的尿戒子,小家夥這才不哭了。


    “姐你看她不是個人吧,才出生不到二十四小時的孩子,屁股都紅了。”


    尿戒子上的屎一看就很久了,屁股上的屎粑粑都幹上了。


    夜瀾笙沒接話,端著盆子出去了,心裏也是覺得該離婚,就是不知道老大會不會。


    “笙笙——你請個假,去伺候你姐吧,等出院咱們接回來。”


    王翠花從臥室裏出來,對三女兒說道。


    “嗯,我知道了媽。”


    就這樣,夜瀾笙去醫院伺候了四天。


    孩子在家裏喝奶粉,一直都是夜瀾傾順手帶著。


    出院這天,楚天明都沒去醫院,期間更是沒露過麵。


    等夜瀾星出院回到娘家時,夜瀾傾才發現,那個姓牛的老婆子打人有多狠。


    都這麽多天了,夜瀾星的臉上仍舊溝溝壑壑的,上頭全是手指寬的血痂。


    嘴角還有一大坨血痂。


    頭發也被拽掉不少,傷到了頭皮,摸著紫藥水,看著觸目驚心的。


    夜瀾星靠在兩張小床拚湊的雙人床上,微垂著眼睛,幾天沒看見孩子,也不找,也不問。


    夜瀾傾就站在她床下,時不時的撇撇嘴,嘖嘖幾聲。


    “現在你滿意了?”


    夜瀾星抬起頭,與妹妹對視。


    “還行吧。”


    夜瀾傾摸索著下巴,漫不經心的應道。


    “你敢不敢再去打牛銀鳳一頓。”


    “嗯?”夜瀾傾眼睛倏地瞪圓,什麽意思?這是想明白了?


    “我說你去幫我再揍牛銀鳳一頓,出了事我擔著。”


    “……”


    夜瀾傾扭頭就跑,沒一會又回來了,把孩子給放在夜瀾星懷裏,這才又跑走了。


    開玩笑,把她當誰了,當打手了嗎?


    第二天傍晚王翠花就回來說,楚家昨晚一家子都被人敲了悶棍,說是一個黑影,進去嗖嗖幾下就給他們撂倒了,都沒看清模樣的,就暈了。


    等醒來全身疼的不行,才知道暈過去被人揍了。


    被揍了就算了,家裏的東西還被人搬了個精光,也砸了個亂七八糟。


    王翠花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時,自動就聯想到自家小閨女,不過很快就把這想法推翻了,畢竟昨晚閨女沒出去,家裏沒有多什麽東西。


    要是自己閨女的話,公安早就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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