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芷寧聽著周圍的人,對她指指點點罵罵咧咧,想要反駁,可自己開口就是罵人,她內心很恐慌,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索性閉嘴不言。


    正在夜海一家三口滿城瘋狂找人時,夜家迎來了兩名公安同誌。


    一大家子都被請去了火車站那邊的派出所。


    見到了準備跑路的夜芷寧。


    張文菊雖然嘴上一直嫌棄女兒,可到底是親生的,丟了的這一上午,她差點哭暈過去。


    見到閨女的那一刻,直接就上去懟了兩拳。


    “你個小王八蛋,是想嚇死我嗎?”


    夜芷寧看到家裏來人了,試探性的開口說話,她也是怕張嘴就滿口髒話,不過好在這次好了:“媽,媽,我沒想偷人家的東西,真的沒想偷,嗚嗚嗚~~二嬸,你救救我。”


    她望著家人,眼裏滿是委屈。


    剛才聽到了幾名公安的談話,說是要拘留判刑,那怎麽行,此刻她心裏害怕極了。


    “別喊我,我可救不了你。”


    王翠花一臉的不耐煩,她上午雖然沒參與去尋找,可現在被叫來也很煩躁。


    手頭一堆的工作。


    夜淮不動聲色的推了推暴躁的老婆,覺得這樣不好。


    惱怒要分個時候,當著公安的麵,還是不要這樣。


    王翠花怒瞪了一眼自家男人,現在總覺得這個男人披著斯文的外表,實則內裏有著很強控製欲。


    去他家時,也總是拉著自己不讓自己鬧事,怎麽就不想著管管他那個偏心的娘,和隻會算計的大哥呢。


    “到底咋回事?”


    夜海一臉的陰沉,怒視夜芷寧。


    夜誌超則在門口,一臉麻木的看著這一幕。


    夜淮見兩名公安臉上隱含不耐,他忙上前,詢問情況、


    “公安同誌,現在……”


    “奧,夜芷寧在去往伊利的火車上明目張膽的行竊,另外我們還核實了她的介紹信,是偽造的公章,自己開的介紹信,毛巾廠裏說她已經被開除,所以更不可能開介紹信給她,現在就是這麽個情況。”


    不等夜淮再說點什麽,另一名公安又一臉嚴肅的說道:“你們有什麽交代的就盡快交代,下午四點要收監。”


    “不是,收什麽監啊,公安同誌,你們應該是弄錯了,孩子就是跟家裏置氣才偷跑的。”張文菊不可思議的問道,她以為讓他們來是來領人的。


    “你們可以問問她自己在火車上都幹了什麽,滿車廂的人都是人證,人家不會無緣無故冤枉她的,夜芷寧你自己跟你父母說說吧,要不是看你是個小姑娘,跟家人見麵這個環節是沒有的,我希望你能實話實說。”


    被公安那雙銳利的眸子盯著,夜芷寧不由打了個寒顫,此刻她知道自己徹底完了。


    兩名公安配合的很好,歲數長點的說完,年輕點的就從抽屜裏拿出夜芷寧的隨身物品。


    一個厚厚的白色信封,一個偽造的公章,還有兩封自己寫的介紹信。


    另外還有她拿了王翠花的軍綠帆布背包,她的那個包是她自己做的,中間的五角星都是自己繡上的。


    故此看到包時,王翠花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這些都是她的隨身物品,這些都是證據,就是這筆錢,我覺得有問題,所以才叫你們來問問,是不是家裏的錢如果不是,我們還要查明錢的來意。”


    九百多塊錢不是小數目,這錢要是她自己的才怪了,小公安暗戳戳的想著。


    其實是一千,夜芷寧買車票花了好幾塊。


    起初看到是個漂亮的姑娘時,他還挺驚訝的,畢竟他還真沒見過有這個年紀的人偷東西的而且還滿嘴髒話。


    看著柔弱的像隻小羊羔,實則是隻母狼。


    就在他們都在看介紹信時,小公安突然一拍腦門,恍然道:“哦對了那信封裏頭寫了名字,王翠花。”


    王翠花:……


    “包是我的,錢不會也是我抽屜裏的吧,這我得回去看看,不是我的我也不能要。”


    王翠花同誌是個很正直的人,不是她的她不會要,她的錢沒裝信封,這個她有一說一,所以不確定。


    “二嬸,是你的,是咱自家的錢。這不是你給我的嗎?”


    夜芷寧想著要是二嬸承認這錢是她給的,自己的刑罰是不是能輕一些。


    她不停的給王翠花遞眼色,企圖她接收到信號能幫自己一次,她覺得是一家人,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會拉拔一把的。


    結果她高估了自己在王翠花心中的地位。


    “我可沒有給你錢,如果那錢是我的,那就是你偷得。”


    “王翠花——”張文菊一聽當即就不幹了,別人的是偷,自家的怎麽算偷呢。


    當夜海看到那錢時,頓時心如死灰。


    這錢就是他給弟妹的買工作那錢,錢都排著號,他那天一把取出來的。


    他的臉黑如鍋底,雖然他一直不滿二弟家,可一碼是一碼,從沒想著這工作就不給錢,一開始得知自家閨女搶了侄女的工作,他是準備給點錢把工作買過來的。


    隻不過想的是占點便宜少給點,可從沒想著要賴賬。


    不然他也不會在王翠花一通電話,就會立馬過去談這事。


    對於閨女這個做法,他自然很氣憤,想他這大半輩子,雖然愛貪小便宜,可從沒想過偷盜。


    王翠花最後還是騎著自行車回家看了一眼,確實是自己的錢,夜海也親自承認了,這錢是他給的買工作的錢。


    他決定即便自己不承認,王翠花的性子也不會放過芷寧。


    家屬見了最後一麵,夜芷寧就真正的收監了,正如夜瀾傾寫的,判了兩年,不多不少正正好好。


    最終的量刑還是那九百多塊錢和偽造公章起了關鍵性的作用,在火車上的偷盜行為並沒造成真正的損失,最多也就是關幾天,批評教育一下。


    夜家大房也因此徹底與二房決裂了,不過是張文菊主導的,夜海沒表態,沒出麵,甚至都沒等張文菊自己就坐車回家了。


    張文菊就因為祈求王翠花,王翠花並沒有同意,兩人徹底撕破臉大打出手。


    王翠花覺得偷了就是偷了,無論誰做錯了就要去受到懲罰。


    她本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太過剛正,從不會利用自己手裏的權力去謀取私利,更不會因為那是自家男人的親侄女而給她放水。


    其實夜淮一開始也是有點不理解妻子為什麽那麽不近人情,後來平靜的過了一段時間,好像就突然理解了,如果沒有親戚的介入,他家的日子平淡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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