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院落


    如懿帶著容佩一行人氣勢洶洶的進了永壽宮庭院,宮人們戰戰兢兢。宮女太監們見如懿來了,都行禮請安。


    如懿這次卻沒讓人行禮,急急打斷道:“不必請安,都退下。”


    宮女太監們聞言都散了。


    容佩派人將永壽宮的妃嬪都喊了出來,唯獨缺了林若瑤。


    如懿帶著容佩一臉陰沉的站在東配殿外,冷聲問道:“永壽宮的梅貴人呢?”


    永壽宮東配殿


    林若瑤聞言,趕緊將散了的衣裳穿好,焦急慌亂的問道:“皇上,怎麽辦哪?”


    弘曆聞言卻開始裝死,借酒力說道:“朕頭暈的厲害,想再睡一會兒,你先出去,叫皇貴妃先回去吧。”


    林若瑤咬牙,欲哭無淚道:“皇上,您別睡啊!皇貴妃會責怪臣妾的。”


    弘曆卻擺手道:“她是皇貴妃,你是妃妾,你被她訓斥幾句,讓皇貴妃氣消了也就罷了。等朕好些了,再去見皇貴妃,出去吧。”


    林若瑤目瞪口呆,你說的是人話嗎?就如懿那個孤拐性子,她怎麽勸?鹿血酒是你喝的,現在把她推出去當擋箭牌?你休想!


    林若瑤裝作無奈道:“是。”


    永壽宮院落


    林若瑤急急出來了,邊走邊整理衣裳。


    如懿見了更是火冒三丈。


    林若瑤撲通一聲跪下道:“不知皇貴妃娘娘來臨,臣妾未能遠迎,還望皇貴妃娘娘恕罪。”


    如懿冷冷的掃了林若瑤一眼,問道:“皇上呢?”


    林若瑤支支吾吾道:“皇上、皇上酒醉在寢殿睡下了。”


    如懿氣憤道:“是你割了鹿血酒,讓皇上喝下的?”


    林若瑤視左右而言其他:“皇貴妃娘娘,皇上一心想補好身子,臣妾也想勸皇上注意龍體,可勸不住啊。”


    如懿冷聲道:“你倒是會推脫。”


    林若瑤委屈道:“皇上讓臣妾相伴,臣妾不敢不從。”


    如懿冷冷道:“你若勸不住皇上,大可來告訴本宮和太後。你一味縱著皇上的性子亂來,就是肆意隱瞞,居心不良!”


    林若瑤哀求道:“皇貴妃訓斥,臣妾合該領受,但請顧著皇上的顏麵,您先回宮歇息,皇上說待他好些了,便會來找您的。”


    容佩火上澆油道:“身為嬪妃,敢轟皇貴妃娘娘走。梅貴人也太大膽了吧。”


    如懿冷冷的掃了一遍永壽宮眾人,訓斥道:“皇上酒醉傷身,倦於朝政,你們卻不思勸諫,獻媚討好,魅惑主上的罪,你們擔的起嗎?”


    殿內裝死的弘曆也忍不了了,林若瑤都說那麽明顯了,如懿她是聽不懂人話?怎麽還非要胡攪蠻纏?眼見林若瑤不頂用,弘曆隻能自己出去阻止。


    進忠扶著弘曆出來,弘曆腳步踉蹌,有些心虛道:“皇貴妃怎麽來了。”


    如懿見弘曆來了,行禮道:“臣妾恭請聖安。”


    弘曆擺手道:“起來吧。朕不過是喝了點酒,並無大礙。皇貴妃放心。”


    如懿卻不依不饒,冷聲道:“臣妾陪伴皇上多年,從未見過皇上白日酗酒。”


    弘曆尷尬道:“可能是近日較為疲累,偶爾鬆泛鬆泛。”


    說著說著就咳嗽起來了,如懿更加生氣了。


    如懿冷冷道:“皇上喝酒傷鬆身,臣妾是不敢多言的,隻是嬪妃們求一時之效,給您進了鹿血酒,鹿血酒的性子過熱,皇上又在體虛的時候,臣妾實在是擔心皇上虛不受補,傷了龍體。”


    如懿身後的宮人們頭低的更下了,皇上體虛,喝鹿血酒補身體這種事是能隨便說出口的嗎?如懿想死,他們還想活呢!


    林若瑤心裏恨不得大笑出聲,你們兩個狗男女真是絕配,全把事情推她頭上,弘曆還想推她出來擋槍,現在老實了吧!


    明天弘曆沉迷酒色的名聲就會傳到各處,看弘曆還能不能像剛剛那麽淡定,讓她獨自出來受如懿的怒火。


    弘曆被如懿這個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到了,但顧念著自己岌岌可危的名聲,溫和道:“皇貴妃,朕明白你的心意,不過朕剛才也說了,這事也就過了,大白天的,都散了吧,都回各自宮裏去。”


    如懿不做聲,幾位嬪妃麵麵相覷,都不敢離開。


    弘曆原本扶著進忠的手要離開,回頭看見嬪妃們都跪在原地,大聲訓斥道:“怎麽?沒聽見朕說話嗎?”


    如懿冷聲道:“皇上,她們是自己知錯了才跪在這,您要輕縱她們嗎?”


    幾位嬪妃震驚了,她們可是顧及如懿才跪著的,如懿輕飄飄一句就想罰她們了?


    一位小常在受不了了,頂撞道:“皇上,嬪妾不敢走啊!今天慎妃娘娘不過是說了幾句公道話就差點被皇貴妃送去濟南了,嬪妾還想服侍您左右,哪敢忤逆皇貴妃?”


    弘曆轉身,冷聲道:“皇貴妃如此的不依不饒,難怪她們這麽畏懼你啊。”


    林若瑤轉身對弘曆求饒道:“皇上,是臣妾的錯,臣妾有罪,您和皇貴妃娘娘別為了臣妾置氣,臣妾甘願認罰。皇貴妃娘娘,您先回宮,臣妾願意去濟南行宮。”


    如懿不做聲,弘曆也氣極,林若瑤給了台階還不願下來,如懿到底想幹什麽?


    容佩想打圓場,說道:“娘娘,三寶拿了醒酒湯,還是請皇上趁熱喝了吧。”


    容佩將托盤裏的醒酒湯接過。


    弘曆冷冷道:“不必了,朕方才吐的難受,不喝了。”


    如懿聽見這句話,就直接將容佩手裏的醒酒湯奪過,走上台階,站在弘曆麵前,把醒酒湯直接端在弘曆的臉上。


    弘曆冷冷道:“朕不是說不喝嗎?”


    如懿強硬道:“皇上喝了那麽多酒,應該喝點醒酒湯緩和緩和。”


    弘曆氣極,伸手打落如懿手中的醒酒湯,怒斥道:“朕說不喝就不喝。”


    如懿手上的茶盞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如懿也沒有站穩,後退幾步,差點踩空。後麵的人都嚇了一跳。


    容佩上前扶穩,緊張道:“娘娘,娘娘。”


    如懿站穩,又冷聲道:“皇上要是生氣,要責要罰,臣妾不敢多說什麽,隻是皇上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臣妾實在是心疼。”


    弘曆閉了閉眼,無奈道:“朕今日累了,就在梅貴人這歇下了,皇貴妃回自己宮裏,冷靜想想,自己又何錯處。


    梅貴人,你同朕回去,其他人也別跪在這了,都回自己宮裏去吧。”


    林若瑤起身,亦步亦趨的去了弘曆跟前,其他的幾位嬪妃也散了。弘曆正要拉著林若瑤回宮。


    如懿冷冷道:“皇上封了臣妾為皇貴妃,直言進諫不算有錯。皇上若是怪罪,臣妾自己跪下領罰。”


    說罷,如懿直接跪下。


    弘曆震驚了,回頭皺眉道:“你這是幹什麽?朕封你皇貴妃,不是皇後!你有什麽資格在這直言進諫?”


    如懿氣極,跪在殿前一言不發。


    弘曆氣憤道:“你要跪就跪吧。”


    林若瑤看著兩人,說道:“皇貴妃別和皇上置氣了,這件事是臣妾的錯,您也別跪在這了,會傷了皇上的顏麵的。”


    如懿冷冷的看了林若瑤一眼,一言不發。


    弘曆甩手回了東配殿。


    容佩目瞪口呆,見弘曆冷漠進去了,容佩勸道:“娘娘,您這是何苦?”


    如懿淡淡道:“夫君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妻子就不能勸一勸嗎?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本宮是臣子,不能一勸嗎?”


    容佩也不好再勸。


    東配殿內


    弘曆坐下,淡淡道:“她打算跪多久?”


    林若瑤為難道:“皇上,您不先出聲,皇貴妃怕是不會起來了。”


    弘曆冷笑道:“她這是仗著皇貴妃的身份來要挾朕了。”


    弘曆從沒如此後悔過封如懿為皇貴妃。


    林若瑤怕這兩個人鬧矛盾又把火燒在她身上,開口勸道:“皇上,皇貴妃也是擔心您。要不,臣妾出去認個錯,把皇貴妃先勸走吧?皇貴妃跪著也是損傷您的顏麵。”


    弘曆冷聲道:“不必,她愛跪就讓她跪著。”憑什麽每次都是他低頭?


    永壽宮院落


    如懿越跪越不舒服,卻又強著不肯離開,抬頭看了看永壽宮的匾額,如懿身體晃了晃,暈倒在容佩懷裏。


    容佩緊緊抱住如懿,喊道:“娘娘!娘娘!娘娘您怎麽了?娘娘你醒一醒 !”


    永壽宮東配殿


    弘曆聽見容佩的叫聲,立刻起身。林若瑤也起身跟著。


    永壽宮院落


    弘曆衝了出來,見如懿暈倒,弘曆愣了片刻,上前拍打如懿的臉,喊道:“如懿,如懿?備轎,傳太醫!”


    林若瑤急匆匆跟出來,擔心的不得了,萬一如懿出事,這件事不是她的錯也成她的錯了,更何況本來就有她的事!


    如懿被急匆匆的送走,林若瑤也隻能著急的跟上,生怕如懿出事。


    景仁宮


    弘曆焦急地踱步,問王欽道:“皇貴妃怎麽樣了?”


    王欽不敢回答,弘曆醉酒,沒有跟如懿同乘一轎,如懿被送下轎的時候,下身已經流血了,他不敢告訴弘曆。


    江洲和夏彰在裏麵診治,江洲都感慨璟琴的料事如神。如懿喝了生子秘方,不好好待在宮裏,跑出去直言上諫,還跪著逼迫弘曆,這強要來的孩子還能保住才是神了!


    夏彰深深的歎了口氣,江洲也搖了搖頭。兩人相視無言。


    如懿很快就醒了。


    容佩喊道:“娘娘,娘娘?娘娘醒了,醒了!”


    如懿醒來,床前圍了一圈人,都哭喪著臉。弘曆聞言衝了進來,問道:“如懿,你醒了?”


    如懿還生氣著,隻掃了弘曆一眼,環視四周,問道:“怎麽了?”


    弘曆有些尷尬,收回了手,他還不知道如懿怎麽了,隻能尷尬的坐著。


    容佩哭喪著臉,說道:“娘娘節哀……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弘曆不可置信,問道:“你說如懿怎麽了?夏彰,你來說!”


    夏彰上前道:“皇上,皇貴妃娘娘有孕一月了,皇貴妃體虛又在殿外跪了許久,小產了。”


    如懿坐起,追問道:“江洲?!”


    江洲歎了口氣,說道:“皇貴妃娘娘節哀,孩子日後還會有的。”


    如懿瞪大眼睛,說不出一句話,呆呆的躺回床上,一言不發。


    弘曆有些尷尬,但又心疼如懿,隻能安慰道:“如懿,是朕衝動了,你不要再跟朕置氣了?孩子,咱們日後還會有的。”


    如懿苦笑道:“皇上以為臣妾在跟皇上置氣?皇上回去吧,臣妾想一個人靜靜。”


    弘曆的心疼也被如懿的冷淡給衝掉了許多,起身道:“那朕先回養心殿了,你好好休息。”


    如懿翻身,並不肯搭理弘曆,弘曆拂袖而去。


    夏彰也緊隨其後的告退了。


    唯有江洲留著。如懿獨自一人對著牆,把自己跟眾人隔絕開來,容佩覺得如懿是傷心過度,就讓眾人都退下了。


    江洲卻不相信,如懿明明一滴眼淚都沒流,這算什麽傷心……要真的傷心,當初就別懷著身孕到處瞎跑啊。


    他再三強調過喝下湯藥就能很快懷上身孕,如懿從喝湯藥起,幾乎獨寵,隻有前幾日才失了寵,如懿要是真在乎,就該像舒妃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而不是讓可能有孕的自己,又是急匆匆去永壽宮強硬諫言,又是跪在殿外逼迫的。還不是肚裏的孩子在她眼裏壓根沒有其他事情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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