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子裏,忽然亮起的藍白色閃電,將沈成嚇了一跳。


    老師竟然真的製造出閃電了!


    “老師,您真的成功了!”沈成大聲歡呼道。


    楊憲看著滿臉激動的沈成,微笑的點了點頭。


    此時的沈成還不知道,這一道電弧對人類意味著什麽。


    製造出雷電隻是第一步,對於電的應用才是其中真正關鍵的地方。


    對於電力的應用,首先便是電燈。


    由於之前攀科技樹已經打下了堅實的基礎,製作燈泡的玻璃沒有任何問題。


    至於燈泡裏頭的鎢絲,即便鎢暫時不好搞,也完全可以先用竹子烘烤做出來的碳絲來替代。


    電線絕緣問題,也有橡膠。


    一切準備工作都已經準備就緒,製作一隻燈泡隻差最關鍵的一步,那就是抽真空。


    而就在這時,呂本忽然注意到了屋外的呂氏,他看了自己女兒一眼,神色凝重,可轉頭麵對朱允炆時,臉上又堆滿了笑容。


    眼前這個女人,早已不是他當年那個乖巧懂事的女兒了,而是這世上最強大的帝國,大明帝國太子的妃子。


    “這也是為人臣者的本份。”


    東宮。


    呂本同樣還了一禮。


    “殿下自己把早上的課業複習一遍,下午先生我會來抽查你的成果。”


    後世燈泡抽真空是為了防止燈泡氧化,如果鎢絲直接接觸在空氣中,一發光發熱,就極容易和氧氣發生反應,從而一把火給燒沒了。


    呂本如往常一樣,在向朱允炆授課,今天講的內容是為臣之道。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這句話出自《戰國策·秦策一》中,形容一個真正的忠臣應該以盡忠職守為己任,始終為君主著想,不辭勞苦,忠心耿耿地為君主服務。”


    等到他轉身離開屋子時,臉上哪裏還有什麽笑容,他死死盯著自己的這個女兒。


    呂本見狀心裏頭也起了幾分怒氣,沉聲道:“你是太子側妃,允炆是皇孫,有的是其他路可以走,如今陛下尚且春秋正盛,時間還長著,你又何必急於這一時,日後定當會有更好的選擇。”


    至於楊憲自己則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是,先生。”朱允炆起身,朝著呂本恭敬行了一個大禮。


    楊憲給沈成畫了一個設計圖,然後再向他交待一些需要注意的細節後,就把製造燈泡的工作交給了他。


    君臣的關係,早已壓過了父子關係。


    “父親大人也說了,我隻是太子側妃,而允炆也不是皇長孫。”呂氏終於是開口了,她直視著呂本。“父親大人說等,那要等多久,十年,還是二十年,那時候還會有這樣的好機會嗎。”


    “你真要這麽做?”


    呂氏無言。


    “你這是在賭,你知道嗎,不僅是你自己,你這是在拿整個呂家在賭!”呂本溫怒道。


    而現在使用碳絲,可以無需這麽做,隻要保證燈泡密封,然後在碳絲浸泡點蠟油就行,耗掉燈泡裏頭的氧氣即可。


    呂本該早知道才是。


    呂氏在聽了呂本的話後,反而輕笑了一聲,開口道:“我記得父親大人當時和我說過,人這一輩子隻有那麽一兩次機會,轉瞬即逝,錯過了就什麽都沒有了。我當時將父親的話聽進去了,所以我嫁進了東宮。”


    “怎麽如今到了父親自己這兒,反而就怕了呢,這次機會隻要抓住了,咱們呂家就將成為大明第一望族,而父親你的地位也將扶搖而上。我知道父親大人你是不滿足於一個小小的吏部尚書的。”


    說著呂氏看了一眼屋子裏正在讀書的朱允炆,低聲道:“而我,隻不過是像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給我的兒子而已。”


    呂氏把話說完之後,便是低下了頭,看不到她此時的表情。


    站在她對麵的呂本,寂靜無聲。


    仿佛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女兒。


    相國府。


    密室。


    胡惟庸高坐在椅子上,下麵跪著的正是來自東瀛的特使。


    這些年來,胡惟庸一直在和東瀛保持密切聯係。


    東瀛的幕府將軍足利尊義本就也是一個野心家,雙方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回去告訴你家將軍,千載難逢的機會來了,徐達出海去了,五年十年都不一定能回得來。同時草原那邊,朱棣這崽子帶著手底下大軍開啟了西征,他帶走的都是大明真正的精銳將士,同樣沒有個三五載時間絕對回不來。”


    “我已經和暹羅、占城國、呂宋國等多國秘使也已經交代了,到時候等我號令,統一開展行動。”胡惟庸開口道。


    “是,相國大人!”東瀛特使用著並不流利的漢語,開口回道。


    東瀛特使走後。


    胡惟庸起身,打開密室裏的一處暗格。


    隻見裏麵安靜地躺著一件華美的龍袍,胡惟庸伸手輕輕撫摸著龍袍,忽然笑了起來:“朱重八,這可是你逼我的。”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一介乞丐,都能坐那九五之位,我胡惟庸憑什麽就坐不得了。”


    胡惟庸早在之前就已經隱隱察覺到,朱元璋要對自己動手。


    這些年通過各種事情,將這件事看得越發清楚。


    他甚至看到了,皇權與相權之爭這一層麵,同時也知道這個矛盾是無可避免的。


    在看到這一點後,胡惟庸知道如果想要保全自己的話,他唯一能夠做的那就是像他的老師李善長那樣,直接隱退。


    隻有這樣才能保有一線生機。


    那些日子裏,他終日惶恐不安,生怕哪一天自己就被問罪下獄了。


    他絞盡腦汁,想要找出一條生路,一條既能夠保留權力,同時還能活下去的路。


    可始終找不到出路。


    直到有一天,胡惟庸聽到下人來報,說他家的枯井下長出了石筍,所有人認為這是一種祥瑞。


    胡惟庸他忽然想開了。


    他如今已經貴為一國丞相,要想更加尊貴的話,那麽就隻能是那張龍椅了。


    皇權與相權之爭,相權必輸的話,那麽如果變成是皇權與皇權相爭呢。


    格局打開之後,胡惟庸表示自己無所畏懼。


    朱重八扒了那身龍袍後,不過也就隻是一個泥腿子罷了,他李善長怕,我胡惟庸可不怕!


    可憐的呂氏還絲毫不知道自己被胡惟庸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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