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雷知道自己說這話可能會有些狠 甚至會讓兩人的感情有裂痕 但他現在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


    最親近的人生氣的時候越知道刀往哪兒紮疼


    現在這句話實質化了


    張雲雷在氣頭上說的字字句句都是往謝鴻鵠心口上紮


    謝鴻鵠聽著張雲雷的話,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在地上


    對啊,就像張雲雷說的,他就是寄人籬下,他憑什麽要擺出架子呢 他有什麽資格呢


    謝鴻鵠從內而外都散發著一種濃濃的自卑感


    不知道因為什麽他就是感覺自己跟這個環境格格不入


    這裏奢靡 豪華


    而他呢?


    窮酸 垃圾


    整個家除了垃圾。也就他不配了吧!


    謝鴻鵠雙手扣著指甲 低著頭一言不發


    他早就應該想到的 兩人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師父 對不起 是我的錯 不勞你費心 我自己走”


    張雲雷氣的胸口劇烈起伏 仿佛下一刻就要暈過去似的


    謝鴻鵠真是要把他給氣死了


    他是在氣他偷偷去上班的事兒嗎 他是在氣謝鴻鵠沒把他當成一家人


    這都幾個月過去了,對他還是那副客客氣氣的樣子 不冷不熱 既不疏遠也不親熱 就這樣待著


    他天天想法想跟謝鴻鵠親近 但人家就是拒人千裏之外 麵上一點兒不顯 讓他想罵都罵不了


    這下更好了,自作主張


    一個人天天偷摸去打工 他是沒管他吃,沒管他喝啊


    他說過了不用去幹這些,在沒上台掙錢之前他養著 供他零花錢


    他實在搞不懂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子呢


    謝鴻鵠不是想這樣子,是因為他不相信任何人


    世界上他沒有親人了,所以他能靠的隻有自己


    這也算是他最後的一個保障 如果張雲雷有天不要他了,他還有個容身之所


    他還能養活起自己 不至於讓自己流落街頭


    但有些話他說不出來 他也不想說出來 所以才造成了兩個人的誤會


    其實如果兩人那張嘴都說一下的話,不會有這些誤會的


    眼見謝鴻鵠要走 張雲雷雖然很生氣,但還是給他攔了下來


    “回來 想去哪兒?回你房間去”


    生氣歸生氣,他也知道現在這麽晚了 小孩兒一個人出去不安全


    再者說偌大的北京他一個人也不認識,能讓他去哪兒啊


    他隻有自己了


    想到這兒張雲雷頓住了


    他……隻有……自己了


    對呀,他隻有自己了


    他沒有別的人能相信 而自己也是不相信的


    張雲雷結合一係列事情很快就想了出來事情的原因


    心裏不禁有些發苦 小孩兒還是不願意跟自己好


    但這個時候他說也沒用了,打電話把楊九郎給叫了過來


    這個時候幹爹就楊九郎上場了


    兩個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


    張雲雷一般都是嚴父的形象 隻是有的時候會露出慈祥的那一麵


    但楊九郎一直展現的就是慈父


    對小孩兒不打也不罵,就是哄著講道理 所以相較於張雲雷的嚴格


    謝鴻鵠顯然是更跟楊九郎親的


    謝鴻鵠回房間將東西給收拾了一下


    來的時候就沒拿多少東西 走的時候自然也不會多拿


    就將自己來的時候拿的東西又完完全全的給帶走了


    收拾行李的時候 眼睛都是紅的


    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 想掉


    但是他拚命控製著不讓它往下落


    他在心裏一直告誡自己,自己是個男人 家他得撐著 所以不能哭


    憑借這個信念 就一直拚命忍著


    謝鴻鵠思考了很久還是決定寫封信 把兩人之間的事情說的清清楚楚


    這樣他也無愧於心 也不算愧對於張雲雷對他的照顧


    “爸 我鬥膽叫您一句 因為可能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 您是師父亦或者叫你張老師 我走了 是我對不起您 我對不起您的教導


    “對不起您這段時間對我耗費的精力”


    “我現在不能掙錢就意味著我可能隨時流離失所”


    “我不敢賭真心”


    “因為真心瞬息萬變”


    “師父 這段時間您對我的好,我看見了 也特別感激”


    “但咱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我還是得回去上我的班 走我該走的道路”


    “您還是那個閃閃發光的大明星 不會有我這麽一個當做汙點的小徒弟”


    “希望你以後別那麽辛苦 自己的身體自己得有數 多休息休息。將身體養好再上台也行 不急於這一時。


    “您給我每個月的零花錢我都沒有動,都在卡上 已經放在桌子上了”


    “你也不用找我 這偌大的北京我想躲,我相信你永遠都找不到我的 等我以後真的有本事了,我會報答您的 我沒有忘記您的恩情”


    “前路漫漫 祝你我都好”


    “落筆:謝鴻鵠 ”


    寫完之後把信疊好,壓在了床頭的玻璃杯上


    拎著行李箱走了 走的悄無聲息


    正如他來的那樣 如一片葉子就這樣落在了這個家


    他走了也沒多大關係,無非就是少了一片葉子罷了


    謝鴻鵠出門後去了地鐵站,上了地鐵後 去了他上班的宿舍


    幸好店內沒多少人 宿舍一直空著 他才能有機會搬過來,不然他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他走一個多小時後,楊九郎才到張雲雷他們家


    張雲雷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都將近兩點了。


    他走的時候就怕兩個人吵架。


    可是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火急火燎的推開門 進來客廳空無一人 趕緊往樓上跑


    推開書房門 就看見張雲雷坐那兒閉目養神呢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說,這絕對是生氣了,而且氣的不輕


    這個時候他即便有心想問 但看張雲雷的樣子也問不出來什麽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去哄張雲雷,而是去找他幹兒子


    剛才整個屋子都看了,平常叫兩聲就出來的小孩兒,今天一直在屋裏沒出來,不知是在家還是沒在家


    “嘿,你先別閉眼了 你等一會兒 崽崽呢?”


    “房間呢”張雲雷沒好氣的說道


    看見楊九郎來了,他就好像看見了娘家人


    剛才在謝鴻鵠那兒受的委屈 如潮水般對著楊九郎傾瀉而出


    “九郎 他沒把我當成家人 這幾個月我已經盡心盡力了,但是他好像一直就跟我不親近……”


    楊九郎一邊聽一邊輕拍張雲雷的後背


    他也沒多少經驗 他也不太會養徒弟 他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呀!


    沒想到張雲雷這個當師父的比他還不會


    安慰了十分鍾左右,楊九郎覺得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再等一會兒,倆人就真掰了


    “崽崽呢 我先去找他”


    “我讓他回房間了,你去吧!”


    楊九郎點了點頭 轉身跑出去了 張雲雷跟楊九郎訴了訴苦,心情好了很多 不像剛開始那樣苦悶了


    就在他準備回房間的時候 楊九郎慌張的聲音從走廊那頭傳來


    “人呢 張雲雷 他人呢?”


    張雲雷聽到這個聲音後也有點兒懵了 他不是讓謝鴻鵠回房間了嘛 怎麽可能沒在家嘛


    “在房間呢呀 剛才讓他回房間了”


    楊九郎的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了 整個人慌的不成樣子


    “你給我找找 我在他房間看一圈了,沒看見個人影 到底在哪兒呢 張雲雷!!這大半夜的你讓他出去,他要是出什麽事兒咱倆沒完。”


    楊九郎迅速拿起手機撥打電話,不出意外的是關機


    這麽晚了他還是個小孩兒,帶著行李能往哪兒住呀?


    張雲雷走到謝鴻鵠房間後四處看了看,確定東西都收拾走了之後 心髒好像猛的缺了一塊


    他沒有讓謝鴻鵠走 他剛才即便說那麽狠的話也沒有趕他一句呀!


    他在房間裏四處環繞,尋找著能用的信息 最後將目標鎖定在床頭櫃上 杯子下壓著一張紙 鬼使神差的他打開了那張紙


    剛打開的那一刻,銀行卡就從裏邊兒掉了出來


    張雲雷沒管,隻是自顧自的念著信


    他在看到謝鴻鵠說一分錢都沒花,卡上是全部的錢後瞳孔猛的一縮


    他也是心大,每個月就按時給他往卡裏打錢,也不看他花了多少 沒花完,那就讓他存著繼續花 花完了,那正好也能花


    他看到最後 整個人直接坐在了謝鴻鵠床上 腦子裏開始懊悔


    他相信謝鴻鵠說的 隻要他不想讓他找到,那他就永遠找不到


    他在心裏反複的質問自己,今天說話為什麽要這麽狠?


    小孩兒不聽話,那就好好說就是誰不是從小時候過來的呀


    當時氣血上頭的時候,為什麽不要那麽衝動呢


    楊九郎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張雲雷拿著那張信低著腦袋


    他原本想罵張雲雷的話,硬生生的給憋回去了


    他也知道張雲雷現在不好受


    小孩兒走了 最難受的當屬他這個師父


    但他也不得不說一句,這真是他活該


    他走之前千叮萬囑的現在小孩兒跟他們那時候不一樣了 自尊心都強 再說這事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說兩句就得了


    但他真的沒想到他回家才多長時間啊,就直接捅這麽大個簍子 下次半夜從床上坐起來,拿鑰匙直奔這


    “小辮兒 沒事兒,沒事兒 有我在呢 我給他發完微信了 現在他失去聯係,肯定找不到警方也不會給咱們立案 咱們現在隻能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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