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丹青的聲音冷漠得嚇人,仿佛一把鋒利的刀子,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與堅定。


    “你還想掌控我的人生嗎?”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響徹在空氣中,帶著無盡的憤怒與不甘。


    電話另一端,祝丹青母親的臉色驟變,青筋在額頭上隱約可見,心中暗自驚疑:這孩子,何時變得如此鋒芒畢露?


    緊接著,祝丹青的語氣卻變得十分寡淡:“剛剛我隻是不想戳穿你的話,你不就是想讓我和人家去相親嗎?”


    本來是裝糊塗,但是你要是聽不懂我也隻能直白的說出來了。


    她加重語氣,仿佛是在宣告自己的主權:“你又要安排我走在你認為最好的路上嗎?但那條路,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祝丹青非常的生氣,母女倆這些年很少聯係,但是沒想到一聯係就又想要插足自己的人生。


    說完,祝丹青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動作中帶著一絲決絕與釋放。盡管電話已斷,但他心中的波瀾卻難以平息。


    祝丹青生氣的拍在了沙發扶手上。


    本來周末自己都和崔禮約好了,現在卻突然出這麽一檔子事情,實在是讓人開心不起來。


    崔禮一直在邊上安靜的聽著,看見祝丹青生氣成這樣,出聲安慰:“別生氣了,你還有爸媽。”


    啊?有你這麽安慰人的嘛?


    崔禮這麽一說,祝丹青先是一愣,然後就不生氣了,隻是心疼的捏了捏著崔禮的臉。


    當你不開心的時候,看見比你還不開心的人,就會在心理上得到安慰。


    “周末我陪你去醇安玩一趟吧。”崔禮提議道。


    祝丹青的眼睛裏立馬就散發光彩:“你說的!”


    “我說的。”


    等時間有些晚了,崔禮這才開始整理辦公室,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祝丹青忽然小聲的說了一句話:“小崔禮,如果有一個人不能和你結婚,你會愛她嗎?”


    崔禮哼著歌,細心的擦著桌子,當做什麽也沒聽到。


    隻要我裝聾子,你就不會好意思開口再說一次。


    爛泥地裏長出的花朵,真的能插到花瓶裏,擺在餐桌上嗎?


    那些讚美泥土芬芳的人,到死都不一定捧起一坯黃土。


    等整理差不多了,崔禮捶了捶自己的老腰說道:“我走咯?”


    “你走吧。”


    祝丹青顯然因為崔禮裝傻而感到不滿,幹脆利索的將人趕走。


    崔禮開著車,開著車窗,一隻手搭在車上麵,在外麵感受著微風:“單手開車,我踏馬超吊的!”


    右邊一輛和崔禮的車長的極其相似的路虎靠了上來,踩了腳油門,引擎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並搖下車窗,快速的按響喇叭。


    崔禮理解了對麵司機的意思。


    崩一下。


    他這車確實和對方很像,對方想玩玩情有可原,更何況崔禮也正好覺得這一路比較無聊,大不了就是一個死。


    於是他也按響了喇叭。


    匹配成功。


    “滴滴”


    同一時間左側也響起了喇叭聲。


    還有高手?


    崔禮興奮的扭過頭,想看看來將是何人。


    一輛閃著紅藍光的摩托車和崔禮並駕齊驅。


    崔禮和叔叔對視了一眼。


    一眼萬年。


    悄悄的將手收了回去,雙手握著方向盤,朝著叔叔笑了笑。


    叔叔這才加速,開在崔禮的前麵,壓住了兩個想要半夜釋放壓力的人。


    崔禮和路虎司機都老實了。


    ......


    周末要出去玩,崔禮去了寧竹家,既然簽了合約,還是要講究誠信的上班的。


    在院子裏停好車,寧竹居然走出來迎接。親自將拖鞋從玄關的櫃子裏麵拿了出來,彎腰放在崔禮麵前。


    臥槽,你這是鬧哪樣啊!


    崔禮連忙彎腰搶了過來,將拖鞋放到了地上。


    話說怎麽突然覺得寧竹有種賢妻良母的既視感?


    等崔禮穿好拖鞋抬起頭,卻發現寧竹定定的看著他。


    嘶!你什麽眼神?我警告你這裏是玄關,有些事情是不被允許的!


    寧竹突然出手,拽著崔禮的衣領子,將他拽到了自己的麵前。


    崔禮不明所以,在心中無聲的喊了一句:“這是咋了?”


    哪知道寧竹湊到崔禮的脖子邊上,不停的嗅著。


    崔禮就一動不動的站著,他認為自己這幾年的工作已經夠豐富夠離譜夠奇葩,人生閱曆足夠充足。保證自己遇到什麽事情都能保持冷靜,但是見到這一幕崔禮卻失語了。


    這是怎麽了?和小貓咪學的新技巧?


    寧竹嗅了一會兒脖子,又轉而在其他地方嗅了嗅,麵色很是難看。


    崔禮看的直迷糊,我身上沒味道吧?我記得我真沒拉褲兜子裏麵啊!


    過了會兒,寧竹臉色緩和,但是聲音冷淡的問道:“你今天晚上幹什麽去了?”


    “沒啊,學分不夠上課呢。”崔禮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寧竹的聲音突然變得和以前一樣清冷:“那你給我解釋一下,你脖子上麵是什麽。”


    這讓崔禮皺眉,轉頭看向玄關處的大鏡子,猛然發現自己的脖子上麵有個紅紅的,類似於嘴唇形狀的口紅印子。


    崔禮瞪大了眼睛,一臉的茫然。


    姨,你啥時候搞得偷襲?


    崔禮實在想不起來。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崔禮繼續保持著茫然的神態,皺著眉開始瘋狂的思考。瞬息之間,崔禮腦子裏的電燈泡一亮。


    “哦哦,這個啊!這個是我朋友開的玩笑吧。今天晚上我室友拍了拍我的脖子。”解釋完,崔禮就想往裏走,結果被寧竹拽了回來。


    她用一種冷冰冰的,像一塊冰塊的聲音說道:“把你室友電話給我。”


    你是福爾摩斯嗎?


    崔禮硬著頭皮將雲霖的電話給了寧竹,在心裏將所有知道名字的神仙拜了拜,祈求自己和雲霖好兄弟之間擁有跨越距離的羈絆。


    哥!你靠譜點!


    寧竹毫不猶豫地撥通了電話,目光如炬,緊緊鎖定在崔禮身上,讓崔禮絲毫不敢有半點小動作。


    崔禮心裏七上八下,暗暗祈禱雲霖能聰明地應對,否則他就要被迫采取那個極端措施——帶著兜兜遠走高飛,因為在他心中,孩子需要父親的陪伴。


    自己這次說什麽都要帶孩子走。不能讓慘劇再次發生!


    電話很快就接通,雲霖的聲音帶著幾分隨性,從電話那頭傳來:“喂?請問是哪位?”


    崔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雙手緊握成拳,努力保持鎮定。


    寧竹看了崔禮一眼說道:“你今天晚上見過崔禮嗎?”


    雲霖看著陌生的號碼,想起崔禮今天晚上交代自己的事情,於是思考了一下說到道:“見過啊。”


    “你對他做了什麽!”不愧是寧竹,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一點信息都不透露,滴水不漏。


    雲霖瞪大了眼睛,這種沒頭沒腦的話自己怎麽接啊,這讓他的大腦直接宕機:“我...我...”


    我應該做什麽?我能對他做什麽?


    超綱?這太超綱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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