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丹青,氣質中融合了成熟的穩健與深沉的內斂,那是自幼在權貴雲集的環境中熏陶出的獨特氣質。


    以至於崔禮不由自主地喚了一聲:“姨。”


    祝丹青聞言,微微一愣,隨即被這份突如其來的親昵逗笑,她上前扶起不慎摔倒的崔禮,打趣道:“大侄子,怎麽這麽不小心啊!”


    “睡太久,迷糊了。”崔禮揉著摔疼的地方,苦笑回應。


    祝丹青笑笑,替崔禮解開的了身上的繩子,兩人之間陌生疏離的氛圍,突然變的輕鬆起來。


    可見崔禮的長輩緣確實不錯。


    耳旁傳來咕咕的聲音,崔禮轉頭看向祝丹青,祝丹青也不好意思的看向他。


    “姨你肚子餓了。”崔禮率先開口。


    祝丹青有些傲嬌的偏過頭,說道:“我知道,不用你說。”


    以前在家裏,吃飯有人叫,時常是快要覺得餓了,飯菜也正好準備好了。


    現在一個人在外獨自生活,祝丹青經常忘記吃飯的時間。今天就忘記吃飯了,等餓了想起來,崔禮也剛好上門了。


    “您沒訂飯嗎?”崔禮體貼地問,自然不會提及她是否會做飯這樣的話題。


    拜托,如此貴氣逼人的金主媽媽,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分不清水仙和小蔥的人啊!


    祝丹青無奈地搖了搖頭,坦言道:“我不太會訂外賣,一般都是出去吃。”


    “我來吧。”於是崔禮就聯係一個酒店,幫祝丹青訂了文廷的餐。


    崔禮半開玩笑地說:“你以後有啥不知道的就打電話給我,我在杭城也呆了好幾年了。”


    “謝謝。”


    文廷的服務始終如一,細致入微,專業的送餐團隊讓每道菜都如同藝術品般呈現在桌上。祝丹青輕輕咬著筷子,目光在菜肴間遊移,顯出一絲猶豫。


    “怎麽了?不合口味嗎?”崔禮關切地問。


    “嗯,感覺不太對我的胃口。”祝丹青實話實說。


    崔禮撓撓頭,這咋辦啊!老板不樂意了。


    崔禮見狀,靈機一動:“要不,我來給您露一手?”


    “你會做飯?”祝丹青驚訝之餘,也帶著一絲好奇。在她的社交圈裏,這個年紀的孩子大多忙於學業或家族事業,鮮少有人會親自下廚。


    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浪費時間的事情,時間的付出和回報不成正比。


    “誒呦喂!瞧您這說的什麽話,聽您的口音,您是京城人吧。要不我給你做一碗地道的炸醬麵?”


    聽到崔禮刻意模仿的京都調調,祝丹青捂著嘴輕笑:“我們京人一般不說地道。”


    “那你們說什麽?難道說地地地地道道,地大地大道。”說著崔禮就唱了起來。


    “哈哈哈!”祝丹青捂著自己的肚子笑了起來:“反正一般不會說這個詞。”


    “這樣啊!”崔禮點點頭表示又學到了。


    這年頭買菜也很方便,一個訂單就送了一大堆菜上門,崔禮按照視頻上教的,給祝丹青做了幾道菜。


    “好了。”


    不一會兒,一碗香氣撲鼻的炸醬麵就擺在了祝丹青麵前。她嚐了一口,眼睛一亮。對著崔禮伸出一個大拇指。


    崔禮笑著問道:“地不地道。”


    祝丹青對此讚不絕口:“auv,真地道,就是量小了點。”


    兩人都哈哈大笑,對於祝丹青來說,她還是第一次如此輕鬆的和人聊天。


    崔禮再次提議道:“和我說說你喜歡吃什麽,下個星期的這個時間,我連菜一起帶過來。”


    “我啊......”


    祝丹青想了想說道:“我就好吃麵食,不是炸醬麵就是打鹵麵,吃完麵條再喝碗麵湯,原湯化原食。我還喜歡隔三差五吃頓餃子,什麽餡都可以往裏麵招呼,不管好吃不好吃我都想嚐嚐,就這臘八蒜我能吃十幾個。我還好喝點味竄的,早上豆汁炒肝鹵煮,個頂個的帶勁。”


    崔禮默默地聽著,將事情一樣樣的記在心裏。不由得感歎一句,不愧是京爺,就是講究。


    要是有人問崔禮喜歡吃什麽,他可能會回答沙縣小吃,畢竟裏麵啥都有。


    崔禮聽完祝丹青的一番話,心中暗自好笑,同時又覺得這位“姨”的性格真是既接地氣又有趣。


    他笑著搖了搖頭,說:“您這胃口,可真是京城一絕啊!不過,您放心,下次我來,肯定給您備齊了這些個地道美食,讓您在家就能享受到京城的味兒。”


    “那感情好。”


    就這樣,崔禮一個星期上一次班,當幾個小時的模特,燒一頓飯就可以獲得不菲的報酬。


    後來兩人越來越熟絡,祝丹青和崔禮講了很多關於她自己的事情,從小家中就隻有嚴厲的長輩,她自己又不善於交際,不太愛和別人玩,所以沒有太多的朋友。


    遇上崔禮這個願意傾聽的人,祝丹青自然而然的敞開心扉,崔禮對什麽感興趣,祝丹青就和他說。


    崔禮也得知,這位看起來成熟的女人,居然才二十八歲,說什麽都要改口叫人家姐姐。


    總覺得喊姨怪怪的,將人喊老了。


    結果祝丹青非不讓,因為她就有一個小姨,活的很是通透自在,雖然比自己大了好幾歲,但是到現在依然沒有結婚,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不婚主義者。


    所有人都勸不動她。


    祝丹青從小的時候就羨慕自己的小姨,經常會想為什麽自己要待在房間裏畫畫,而小姨卻可以和大院裏麵的男孩子一起爬樹,抓知了。


    她經常趴在窗台上,眼饞的看著下麵到處野的孩子們。


    她也想要成為小姨那樣的人,於是每當崔禮叫她姐姐,都會被她強迫著改口。


    不為別的,就感覺這樣很爽。


    慢慢的崔禮與祝丹青之間不僅僅是雇主與模特的關係,倒是更像是朋友一般。崔禮總能在她畫畫遇到瓶頸的時候緩解他的心情,而祝丹青也在不經意間向崔禮吐露了她未曾對人言說一些怨言。


    人們總會在相互抱怨中,增長友誼值。


    某個周末的午後,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畫室內


    這個時候的崔禮,已經成了寧竹的助理,趁著周末休息,就會逃到祝姨這裏充電,坐在飄窗上安靜地翻閱著書籍。


    祝丹青則是對著看書的崔禮,專心致誌地在畫布上練習著人物形態。


    突然,祝丹青停下了手中的畫筆,轉過身,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崔禮,你有沒有覺得經常畫一個模板的畫作有些膩了。”


    “沒有吧。”崔禮一邊翻著書一邊說道:“我就是一個模特,除了動作我也沒啥好挑剔的。”


    每次不是綁著,就是繞著,或者在身上掛著,但這對崔禮來說不過是一些無傷大雅的更替罷了。


    崔禮知道,祝丹青畫不出她想要的束縛感,最近都沒有創作《束縛》,自己每次來,她就是撐著下巴,心不在焉的畫著的人體線條。


    “我有個想法,就是不知道你接不接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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