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重來,宋慈絕對不會再去花大價錢買那些讓人麵紅耳赤的劇本,雖然當時聽著是很刺激很爽,但是現在的下場就是自己根本不敢和崔禮說。


    什麽腳啊,什麽手啊,亂七八糟的東西往嘴裏塞,就容易得手足口病。


    宋慈現在就想給自己幾個大嘴巴子,此時的她每次麵對崔禮都處於一種當騙子的內疚中。


    坐在座位上的陶瓷通過桌上的梳妝鏡子,看見宋慈一臉嬌羞的樣子,內心的黑水就不停地翻湧。


    咕嚕咕嚕的冒著泡泡。


    深吸一口氣,她問出了那個縈繞心頭的問題:“你們兩個現在是什麽關係?”


    這個問題讓她既害怕又好奇。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知道的太晚了。


    宋慈猶豫了片刻,聲音裏帶著一絲不確定:“算是……好朋友吧?”


    “不過這隻是暫時的!”宋慈在自己的心裏給自己打氣。


    陶瓷聞言,眉頭微蹙,顯然並不相信這個答案。


    在母親忌日這樣特殊的日子裏,帶著好朋友去祭拜,其意義遠非尋常。於是她繼續追問道:“隻是好朋友?僅此而已?我不相信。”


    “隻是好朋友!”


    陶瓷的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一些,略微鬆了一口氣,但是宋慈的下一句話卻如同晴天霹靂,讓她瞬間失控。


    “但是我喜歡他!我也會讓他喜歡上我的。”宋慈說的鏗鏘有力。


    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姐姐逐漸變黑的臉色。


    到最後陶瓷的手掌猛地拍在桌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響動,她幾乎是咆哮著說:“你不可以喜歡他!”


    屬實是有些應激了,這一下的咆哮連陶瓷自己都沒想到。


    糟糕不小心將自己的心聲說了出來。


    宋慈也被陶瓷這突如其來的憤怒嚇了一跳,不解地望向她問道:“為什麽?!”


    他總不能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吧?也隨著媽媽姓?


    蒼天啊!這樣是不行的!本來覺得自己爸爸還能原諒,但要是崔禮真的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她一定會跑到自己爸爸的墓碑前破口大罵!


    你哥死老登,差點讓我搞骨科!


    這一刻宋慈的心都揪了起來,一眨不眨的看著陶瓷,她需要一個解釋。


    “因為...因為...”陶瓷看著用手護著自己頭發,生怕自己弄散她編了一半的發辮的宋慈,心中五味雜陳。


    唉,我心軟了。


    最終歎了口氣,語氣緩和了許多:“因為……崔禮他……”說到這裏,她卻又猶豫了,似乎有難言之隱。


    她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難道和宋慈說崔禮是我的男人,你不準喜歡他?陶瓷的眼神閃爍不定,內心進行著激烈的掙紮,算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還是一刀沒有什麽好猶豫的。


    還沒等陶瓷解釋,宋慈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她發現其中的一點破綻,於是一臉狐疑地看向陶瓷:“崔禮?姐你怎麽會知道他的名字?我似乎並沒有和你提起過啊!”


    宋慈心裏清楚,如果陶瓷真的調查過崔禮,剛才就不會對他一無所知。


    兩人的目光在梳妝鏡中相遇,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交流。她們都試圖從對方的眼神裏找到答案,但那裏麵隻有無盡的謎團。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而緊張的氣氛。


    宋慈緊盯著陶瓷的眼睛,她越看越覺得這個眼神似曾相識,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心中的困惑越來越重,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讓她難受得快要抓狂。


    驀然,一個念頭從她的腦海閃過,她終於想起來了,這種眼神她在媽媽的眼睛裏見過。


    這分明是一種叫做嫉妒的眼神!


    嫉妒我?嫉妒我可以喜歡崔禮?嫉妒我和崔禮一起去掃墓?這有什麽好嫉妒的?


    難道陶瓷以前見過崔禮嗎?


    宋慈的腦子剛工作完畢,又開始不停地頭腦風暴,企圖將崔禮和陶瓷兩個毫不相關的人連接起來。


    良久宋慈想起自己在莊園聽到的八卦,一下就想通了,微微一笑:“早些時候我到莊園玩,和劉管家吐槽為什麽要在院子的中央種上一棵長不高的發財樹。”


    “劉管家就笑著和我說那棵矮不拉幾的發財樹是崔少爺種下的,我一直在想什麽崔少爺,一直沒見到也就將這件事忘記了,你現在一提崔禮我就將一切連接起來了。”


    宋慈的心裏並沒有覺得這件事有多的狗血,多麽的具有戲劇性,相反她反而覺得這件事十分的好笑。


    “我聽一些人說,崔少爺經常被網兜套著回來的,最後更是從三樓跳了下來。那些年我一直不知道是哪個崔少爺,但是現在我想我知道了......”


    “原來......”宋慈停頓一下,觀察陶瓷的表情,繼續說道:“原來所謂的崔少爺,就是崔禮少爺啊!”


    陶瓷靜靜地聽著宋慈在自己耳邊說著自己以前的過錯,她沒有解釋什麽因為她知道自己確實是罄竹難書。


    她也知道自己有錯,但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想要將崔禮永遠的留在身邊。


    宋慈俯下身子,雙手環抱住陶瓷的脖子,湊到她耳邊說道:“姐姐喲!嫉妒是七宗罪裏唯一沒有任何樂趣的事情。”


    “別說了。”陶瓷打斷了宋慈的話,她發現要是任由她繼續說下去,她可能就要破防了。


    “嘿嘿!”宋慈繼續開始替陶瓷梳著麻花辮:“時也命也,我們的媽媽喜歡上同一個男人,現在我們也喜歡上一個同一個男人,這是刻在家族基因裏麵的選擇嗎?”


    還有比這更有意思的事情嗎?宋慈邊說邊笑。


    陶瓷開口,聲音有些嘶啞:“你不準喜歡他。”


    “不可能的喲。”


    “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知道喜歡崔禮,也知道我曾經傷害過崔禮,我對你來說就是毫無威脅的情敵?”


    宋慈其實很想說對,但是她還是決定不刺激自己的姐姐,因為此時的她眼中的占有欲望仿佛已經溢出來了。


    “怎麽會呢?我隻是替你惋惜罷了,畢竟是你先來的,你怎麽做一定有你的苦衷吧?”宋慈選擇了一個比較柔和的話術。


    “我從你的眼睛裏看見了得意。”


    宋慈聞言,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她輕輕地放下手中的梳子,正視著陶瓷的眼睛,那眼神中既有理解也有堅決:“姐姐,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感情這種事,從來不是能靠強求或是命令來左右的。”


    她的話語溫柔卻堅定,試圖在兩者之間找到一絲溝通的橋梁。畢竟這個姐姐,有些時候就喜歡用出格的手段處理事情。


    簡直說她是神經病都不為過。


    陶瓷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


    她明白宋慈的話不無道理,但心中的那份不甘與占有欲卻如同野草般瘋長,難以遏製:“可是,宋慈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他付出了多少?我有多害怕失去他?”


    陶瓷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這是她長久以來積壓在心底的秘密與恐懼。


    這是她第二次感受到要失去崔禮了,第一次是崔禮跳樓,第二次就是崔禮居然陪著自己的妹妹去祭拜她的媽媽。


    在她的視角裏,宋慈和崔禮就是馬上要成的一對。甚至有一刻她覺得這兩個人也確實很般配。


    更何況宋慈是一個俏皮可愛的璧人,自己看了都喜歡,難道崔禮會不喜歡嗎?


    宋慈輕輕握住陶瓷的手:“姐姐,雖然我隻是從一些人的嘴裏知道關於崔禮的隻言片語,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一個撕心裂肺的故事。”


    宋慈發現,其實讓崔禮當自己文愛的男主角,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自己的姐姐才是重量級。


    什麽籠子啊,什麽項圈啊,雜七雜八的就往上麵套,聽著就容易讓人渾身不舒服。


    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異常沉重。


    “噗。”宋慈沒忍住,笑了一下。我真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因為看見有人比我還離譜我就想笑。


    人就喜歡作對比,一旦看到有人過得不如自己,就會有心滿意足的感覺。


    沉默良久後,陶瓷終於緩緩開口:“或許你說得對,但是接下來又要怎麽辦呢?”


    自己是不可能將崔禮讓出來的,她也無法容忍崔禮的懷裏抱著其他女人。


    怎麽辦?


    為什麽人一分為二之後就活不了啊!她既不想失去崔禮,也不想失去自己的妹妹。


    那就隻好將崔禮囚禁在房間裏麵了,至少這樣崔禮就不會隻屬於自己一個人的了,即使無法和他和解,每天看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隻要敢想,她就敢幹!


    陶瓷的腦子裏麵已經構思出一個完美的計劃了,她的雙手都開始顫抖,那是腎上腺素飆升從而產生的生理反應。


    “我是無所謂。”宋慈聳聳肩,頓了頓繼續說道:“為什麽不能像爸爸一樣呢?”


    宋慈的話鋒一轉讓陶瓷始料未及。


    她的顫抖戛然而止,不可思議的看著宋慈,好像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繼而反應過來,生氣的說道:“難道你就不想獨自占有嗎?你真的喜歡崔禮嗎?”


    對陶瓷來說,不想獨自占有那就不是喜歡。


    宋慈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姐姐也喜歡崔禮而感到生氣,或者生出想要一較高下的好勝心。


    因為在她的觀念裏,隻要全心全意的喜歡,心裏裝兩個人應該是沒問題的。


    “姐姐喲!要是我猜的沒錯,現在你連見崔禮一麵都很困難吧!”


    這時候還想著獨自占有?你難道不怕崔禮在你麵前cos晴天娃娃?


    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為什麽不想想其他道路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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