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有的,但是崔禮覺得這些還留不住自己。


    於是他也幹脆的回答:“沒有。”


    寧竹將手中的花瓣放掉後,原本嬌豔欲滴的花瓣此刻已經變成一個圓滾滾黑漆漆的花瓣球。


    忍住,說不定他就是開玩笑的。


    然而崔禮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開始想象之後的生活,繼續說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真希望能夠離開種花家,去澳大尼亞定居。”


    “畢竟那裏也是亞熱帶季風氣候,所以對我來說,應該會比較容易適應吧?”


    說不定還可以在後院種點小菜。


    寧竹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聽著,但她的手邊卻不知不覺間多了好幾個由花瓣揉成的小球。


    一切都是潛意識的。


    寧竹並沒有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焦慮,隻是側耳靜靜地傾聽。


    “而且聽說那邊還有很多野生動物,比如袋鼠什麽的……說起來,我還從來沒有親眼見到過袋鼠呢!要是能跟它們打上一架,但是它要帶好拳套,我要戴好防具。”


    崔禮的腦子總是會想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有些天馬行空,但又詼諧有趣。


    寧竹有些沉默,這是崔禮第一次在自己麵前說這麽多話,她能感受到崔禮情緒中的喜悅和向往。


    同樣,現在她也能感受到自己有些不舒服了。


    聊聊這麽多,菜終於上來了,二人開始享用起晚餐。


    寧竹看著低頭牛嚼牡丹的崔禮,欲言又止,她很想問問他,你出國了我怎麽辦。


    但是寧竹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一位高端的獵手,她懂得捕獵的第一課就是不要驚擾獵物。


    有種貪心叫放長線釣大魚,有種無奈叫做順其自然。


    還是順其自然吧。


    最終她選擇給崔禮夾了一塊肉放在他碗裏。


    已經習慣了別人給自己夾菜的崔禮,下意識就吃進去了,接著才反應過來,這菜是誰夾的。


    抬頭看著寧竹。


    寧竹微微一笑,眼中有一絲的溫柔說道:“慢慢吃。”


    崔禮能感受到這個呆頭鵝越來越不一樣了,至少沒有像以前那麽呆了。


    崔禮也夾了一顆西蘭花當做回禮。


    這就叫禮尚往來。


    寧竹又夾了一筷子回來,崔禮一看有趣,又又夾了一筷子回去。


    兩人一來一回,兩人定位食物都調了個個。


    兩人相視一笑,看著玩的亂七八糟的晚飯,寧竹不想吃了。


    “走吧。”


    崔禮舍不得浪費:“再給我兩分鍾。”


    於是飛快地將兩人的晚餐都解決了,吃完後揉了揉肚子,一張臉都皺巴巴的。


    看著這副表情的崔禮,寧竹突然笑了,清水眼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怎麽了?肚子不舒服嗎。”在崔禮震驚的目光中寧竹揉了揉他的肚子。


    你幹嘛?你這樣我有些不習慣。


    “沒有,隻是吃了個半飽,還不太好吃。”崔禮老實的回答。


    聽完崔禮這麽說,寧竹嬌滴滴的清水眼彎的隻剩下一條縫。


    寧竹朝車走去,準備回家,身後的崔禮突然出聲說道:“要不要去西湖邊走走,吹一吹夏日最後幾縷風?”


    現在是九月,過了九月雖然不會立馬涼快,但夏天卻真的過去了。


    崔禮今天的心情比較複雜,也不是很想回去休息。


    他需要散散心。


    寧竹點點頭,她極少有時間會做這樣能夠打發時間的事。


    總裁都是大忙人。


    即使再忙,現在她也不會拒絕和崔禮增近羈絆的機會。


    這個男人想離開的時候,根本沒想過自己。說明這兩人之間的羈絆還沒有到,讓他留戀的地步。


    兩人沿著湖邊慢慢的逛著,寧竹的鞋跟輕輕敲打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崔禮也在噠噠噠的聲音中找到一絲寧靜。


    兩人的模樣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人們都默默注視著兩人。


    崔禮突然特別想說話,一直在絮絮叨叨的也不管寧竹聽沒聽。


    “西湖醋魚到底是誰在吃啊!明明不好吃為什麽飯店還會做呢?雖然我沒吃過,但是總有一天我要去試試。”


    “西湖其實並不好看,為什麽外地的遊客卻趨之若鶩呢?或許是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吧。”


    “發展旅遊業,最重要的就是發現這片土地上開出的屬於文化的花。”


    “叨逼叨,逼叨逼......”


    寧竹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他。連她自己也沒發現,這個時候的自己每一次落腳都踩在一片落葉上。


    崔禮願意說,她也願意傾聽。這是她解崔禮的途徑。


    但是顯然她低估了崔禮的腦洞。


    “你說等價交換到底是不是一種祝福?”


    “你說熬夜到底是現代人的病,還是現代人的藥?”


    崔禮問題跳脫的幅度,讓寧竹有些措手不及。


    “如果你有超能力,能讓你愛的人愛上你,你會不會使用這個超能力?”


    “如果....”


    “會。”


    “啊?”


    “我說會。”


    崔禮隻顧著自己叨叨叨,沒想到寧竹會回答問題,於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你不會嗎?”寧竹也看著崔禮輕聲問道。


    崔禮搖搖頭,說道:“我想我不會,這樣的愛是假的,愛是自由意誌的沉淪,是不受控製的,愛上一個人。如果用了超能力那得到的還是真的愛嗎?”


    可能全世界隻有你自己一個人知道這個愛是假的。


    “那些說會使用這項超能力的人,或許最先想得到的,其實是他愛的那個人的肉體。”


    “是流氓,是色胚,是登徒子,是......”


    “額...”崔禮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剛剛寧竹好像選的就是使用這項超能力,崔禮擺擺手解釋道。


    “我不是在說你哈。”


    寧竹沉默了,她發現自己好像確實更想要得到崔禮的肉體,想讓他一直留在自己身邊。


    但她不會說出來,也不會承認。


    寧竹的眼睛有一絲被人看穿的躲閃,搖搖頭說道:“沒事。”


    兩人繼續沿著湖邊散步,夜晚的西湖很美很涼快,微風吹拂寧竹的發絲和裙擺,讓她整個人像是一個律動的波紋。


    湖邊的路燈灑下柔和的光芒,照亮了他們前行的道路。月光如水般灑在湖麵上,泛起銀白的漣漪,與寧竹身上的光芒交相輝映。


    崔禮想,像寧竹這樣的美女,也真是不多見了。


    靜靜地欣賞著美人兒,耳邊卻聽見小聲的啜泣聲。


    兩人轉頭望去,就看見一個小女孩蹲在路邊,她的的身前放了一個紅桶,裏麵有很多的花。


    崔禮知道在湖邊經常有這樣賣花的人。以前他幫不了這些人什麽,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再窮困,於是他上前蹲在小姑娘的麵前問道。


    “哭什麽呀?哭哭哭!福氣都給你哭沒了。”


    小姑娘果然不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給崔禮嚇的。


    抹了抹眼淚說道:“奶奶發高燒,我想多賣點花給她治病。”


    崔禮笑著問道:“這是什麽花?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賣這種花。”


    小姑娘撿了一朵最漂亮的花遞到崔禮麵前:“這是牡丹花。”


    “哦,這樣啊,那多少錢一朵呀?”崔禮在桶裏挑挑揀揀,發現這些花兒成色都還不錯。


    小姑娘看了看兩人的著裝,小心翼翼的說道:“一隻十塊錢。”


    有些高了。


    崔禮無視小姑娘大量的目光,數了數,發現還有十五隻,於是說道:“我給你兩百塊錢,你把這些都給我吧。”


    “不要兩百塊,哥哥,你怎麽連算數都算不明白呀?”小姑娘焦急地擺擺手說道。


    崔禮黑了臉,小姑娘做生意挺講究啊!


    “哈哈。”寧竹在一邊捂嘴輕笑。


    崔禮撓撓撓頭。


    這年頭怎麽送錢都送不出去啊?


    崔禮伸出手輕柔地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溫柔地說道:“時間不早了,還是早點回家去吧。你看這天色都這麽晚了,說不定你外婆現在正焦急地等著你回家呢,她肯定很擔心你呀!”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仿佛能給人帶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小姑娘紅著眼睛,淚眼汪汪的看向崔禮說道:“謝謝大哥哥,你真是個好人。”


    今天也是被一個小姑娘發好人卡了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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