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裳歌見狀唇邊勾起笑意道:“好聞吧?這是本宮專門讓人製造的清香,為了掩蓋禮佛的香味。”


    柳瀟瀟了然,仔細謹慎道:“皇姑姑倒不像是常年禮佛的人,瀟瀟見過很多禮佛的人身上自帶檀香味,難以掩蓋,皇姑姑卻故意遮蓋檀香味。”


    “你這小丫頭倒是細心。”沈裳歌在沈禦宸麵前也不遮掩,直言道,“什麽常伴青燈古佛,都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本宮最不喜的便是檀香,本宮可不信那些。”


    柳瀟瀟笑而不語,倒覺得這位皇姑姑十分有趣,本以為是個老古董,沒想到還挺好相處。


    “宸兒,你怎麽不早些帶瀟瀟來見本宮,本宮還能吃了她不成?本宮與宸王妃一見如故,倒十分喜歡。”


    沈裳歌看向沈禦宸話中帶著幾分責怪,越看柳瀟瀟心中越喜歡,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


    “瀟瀟,本宮聽宸兒說他身上的屍毒是你解的,人也是你救的,本宮雖久居不出,但你的事本宮多少有些耳聞,聽說你穆博遠決裂,本宮很是歡喜。


    丞相府的人城府極深,本宮識人很準,你與他們不同,你眼中沒有那麽多歪心思,所以本宮很喜歡你。”


    若是沈禦宸帶來的是其他人,那她可就不會這般好言好語。


    沈裳歌見柳瀟瀟眸色清澈,帶著常人少有的懵懂單純,說話又好聽,倒是一眼便喜歡上這個宸王妃。


    再說沈禦宸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侄兒,隻要是他喜歡的女子,她一般不會為難。


    柳瀟瀟為人豪爽,心知沈裳歌不是敵人,相處也很舒服。


    “謝皇姑姑誇讚,瀟瀟也很喜歡皇姑姑。”


    “丫頭,那你可要多來看望本宮,宸兒這孩子幾個月也不來一次,本宮其實很煩悶。”


    “好。”


    沈裳歌唇邊笑意漸深,從沈禦宸那邊聽來不少柳瀟瀟的事,頓時起了好奇心。


    “對了丫頭,你是怎麽救的宸兒,他說你會玄門奇術,那你給本宮算一卦,看本宮能活到幾時?”


    柳瀟瀟不動聲色婉拒道:“皇姑姑,世人都喜歡算命,其實算命並不好,知道自己幾時死,那多痛苦,還不如開開心心活著,你說是吧?”


    沈裳歌覺得這話很對,笑著刮刮她的鼻子:“丫頭,你倒是會哄人開心,宸兒要是有你幾分有趣,本宮哪裏還會無聊。”


    沈禦宸見兩人相處融洽,原本的擔心煙消雲散。


    “皇姑姑,其實瀟瀟是個有趣的女子,相信你們今後肯定能和平相處。”


    “那還用你說。”沈裳歌收起笑意,故作嚴肅,“本宮才見宸王妃一會兒,比你來這裏七八趟好。”


    每次他來隻是寒暄幾句,送些禮品便走了,絲毫不會逗人開心。


    沈禦宸聽到自家皇姑姑的不滿,啞口無言。


    柳瀟瀟見狀打圓場:“皇姑姑,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個木頭,不如我替皇姑姑看看風水,測測運勢?”


    這瞬間吸引了沈裳歌的興致:“好啊,本宮還沒讓人看過風水呢。”


    柳瀟瀟起身,在房間轉了一圈,又去了外麵。


    沈裳歌和沈禦宸緊隨其後。


    柳瀟瀟原本喜笑顏開的臉隨著手中算卦,逐漸凝重起來,隱約看到假山上圍繞一圈黑霧,若隱若現。


    她指著假山後的北方詢問道:“那是什麽地方?”


    嬤嬤替沈裳歌回答道:“回宸王妃,那是佛堂,是長公主經常禮佛的地方。”


    “皇姑姑多久禮佛一次?”


    “每月初一、十五都會上香禱告,有時初二、十六也禮佛半晌。”


    “那就奇怪了。”柳瀟瀟喃喃自語,轉身看向沈裳歌,“皇姑姑,可否讓我替您診脈?”


    沈裳歌當然樂意,當即讓其把脈。


    柳瀟瀟眉頭緊鎖,麵色凝重:“皇姑姑最近可有不適?”


    “沒有吧,就是有時有些偏頭痛,胸悶氣短,這算嗎?”沈裳歌瞧她臉色不對,也有些狐疑,“怎麽了?可有不妥?”


    “這……”柳瀟瀟欲言又止,“還請皇姑姑讓人退下。”


    沈禦宸見此薄唇緊抿,立刻嗬退侍衛和侍女,幾人回到房間。


    他意味深長道:“無妨,都是自己人,皇姑姑不會生氣,你有事但說無妨。”


    柳瀟瀟長歎口氣,語重心長道:“我看水榭風水極佳,但對麵的湖中假山卻縈繞一股煞氣,直指佛堂,我擔心對皇姑姑不利,便替皇姑姑診脈。


    發現皇姑姑脈象紊亂,似有不妥,不像疑難雜症。


    但仔細瞧看,皇姑姑眉心縈繞黑氣,怕是被人下了咒。


    皇姑姑除了偶有心悸、頭痛以外,可還有其他症狀?”


    沈裳歌被她的話嚇到,神情凝重,仔細思索道:“有時還會做噩夢,不過本宮尋禦醫瞧過,禦醫說無妨。”


    沈禦宸也察覺事情不對,臉色凝重道:“瀟瀟,你可看仔細了?大長公主府戒備森嚴,何人會在此陷害皇姑姑。”


    “我推斷那人應該不想要皇姑姑的命,隻是給皇姑姑下了咒,令皇姑姑食欲不振,頭疼乏力,睡眠不佳,並不會影響性命之憂。”


    “什麽?!”沈裳歌勃然大怒,起身嗬斥道,“誰敢在府中陷害本宮?!怪不得本宮最近經常萎靡不振,原來被人下咒!”


    柳瀟瀟治好了沈禦宸的屍毒,又幫宸王府做了許多事,所以沈裳歌對此深信不疑。


    柳瀟瀟搖頭,不確定道:“我得去祠堂看過才知道。”


    音落,沈裳歌便帶人去了佛堂。


    柳瀟瀟讓他們在門外等候,隻留沈禦宸一人跟隨。


    她觀察佛堂,佛堂煙霧繚繞,檀香濃重,她隱約察覺佛身發黑,不敢確信。


    “王爺,你能看到佛像上有東西嗎?”


    沈禦宸麵無表情,黑眸幽深暗沉,語氣低沉道:“有些發黑,不像寺院佛像那般光亮,而且本王覺得這裏有些古怪。”


    他從未踏足這裏,但一進來便覺得渾身不對勁。


    柳瀟瀟頷首示意:“那就對了,有人在佛堂做了手腳,應該在這裏給皇姑姑下咒,找找看有沒有什麽東西。”


    說著兩人在佛堂翻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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