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藍色。”尉遲隱稍顯遺憾,“我們兩個都沒對。”


    “是平局呢。”月季放下玉簫,語氣中卻不帶半點遺憾。


    落在[幽光花]上空的那道光線熄燈一般消失,這才發現那些葉片交錯的鮮花原來是夜光的。


    藍色與紅色糾纏一株。


    無端想起合歡宗的服裝配色。


    若是平局,雙方押下的籌碼便會翻一翻,一直重複直到分出勝負為止。


    若尉遲隱的籌碼不夠支付,月季將收取他們約定好的抵押物。月季索要小猴子尉遲隱,那按照遊戲規則,他會被差分成不同肉塊體積進行交易。


    按照這個算法,體重越重,體積越大越值錢。


    顯然現場最不值錢的隻有端木逝這隻小老鼠。


    如果小猴子尉遲隱都抵押了還沒能分出勝負呢?


    那就開始剝削他的價值了,比如內丹,靈根。


    如果還是如此呢?


    那就再看對麵的賭客願不願意停止翻滾。直到分出勝負。


    荷官再次從荷包中落下一枚種子:“請問,這株幽光花第五朵開放的鮮花花瓣,是什麽顏色呢?”


    尉遲隱依舊答:“青色。”


    月季見他不改顏色,也道:“那我還是赤色。”


    曲聲依舊,低沉渾厚的簫聲催動著靈力往[幽光花]株上注入。


    少年對著花雙手合十閉眼許願,[幽光花]開了一朵又一朵,紅藍 紅紅藍,第五朵又是藍色。


    詩殃開始慶幸尉遲隱沒有在像先前一樣一上場就all in。不然現在已經連底褲都不剩了。


    再一輪,荷官依舊不改臉色,語調都不變畢恭畢敬問:“請問,這株幽光花第七朵開放的鮮花花瓣,是什麽顏色呢?”


    “青色。”


    “赤。”


    “這次我來。”尉遲隱見都是月季在施法,肯定有貓膩,便主動提出,“你開出的花隻有兩種顏色,他明明有七種,肯定是你的不對。”


    “好啊,那你來。”


    月季沒有強求,拱手道。


    尉遲隱擰開腰間水壺,將一汪清泉倒入地底,那[幽光花]也開始快速生根發芽,長出花苞。


    速度飛快,與尉遲隱那猴急的性子如出一轍。


    “紅、藍、藍、紅、藍、紅、藍。”


    結果一目了然。


    “中邪了!”尉遲隱瞪大了雙眼,抓耳撓腮的樣子果然如小猴子一般。


    月季笑道:“是吧?”


    荷官再次問:“請問,這株幽光花第三朵開放的鮮花花瓣,是什麽顏色呢?”


    “青色,我就不信了他開不出另一種顏色。”


    “那我還是赤色。我機會那麽大,勝利一定是我的。”


    尉遲隱不信邪,就是要自己催動靈力,生出來的依舊是紅藍兩色,第三朵穩穩的藍。


    再一輪開啟,尉遲隱讓荷官豬小姐發動靈力,卻依舊還是紅藍兩色。


    “請問……”


    “青色。”


    “你可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那我也赤色。”


    ……


    漸漸地,連詩殃都沒有心情去數此處到底栽植了多少株幽光花,隻見原本昏暗的神秘異次元空間內已經栽植了恐怕有數百株,形成了一片紅藍花海。


    不用燈光,它們自身便能發出光彩。


    如此花海,倒與他在[雙子峰]上自己栽植的野花有異曲同工之妙。


    隻是他的雙子峰比這裏漂亮自然多了。


    不過[幽光花]株株豔麗,如果能討得幾株回去種在峰頂作為點綴,想來也不錯。


    又是以一株藍色花瓣落幕。


    尉遲隱身上的[魔鱗籌]已經全押上了,還有剛從其他桌上贏得的珍寶也押了上去,小猴子的所屬權也押了上去,他身上已經沒東西能輸了,除了妖丹。


    但他實為人族修士,根本無法修成妖丹,況且他連金丹修為都無,哪裏來的丹?


    那要摘他靈根嗎?


    “前輩,摘靈根痛不痛啊?”尉遲隱一臉疲憊,滿臉愁容坐在地上小聲問。


    雖然聲音極輕,但在場的每一個人,甚至是豬,都聽見了。


    “痛啊,超痛的。生不如死。”詩殃可不想再回憶當時的情形了,他關閉痛覺神經的速度慢一些都差點暈厥過去。


    月季問:“你為何要執著於青色?”


    明明現場隻有兩種顏色,若他願意選紅色,他早就贏了。


    尉遲隱一顆心澄澈單純,仰頭直接對上月季雙眼笑道:“因為,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詩殃:“……”


    我嘞個x了,搞半天原來是這個梗。


    端木逝吐槽:“天青色不是青色。傻瓜。”


    可他這一句唱調卻直直戳中月季心巴:“居然是這樣!”


    雖然不知道典故,但是這句詞真是好詞。


    “請問,這株幽光花第十朵開放的鮮花花瓣,是什麽顏色呢?”


    尉遲隱毫不猶豫:“青色。”


    月季頓了頓,道:“赤色。這次還是由我來催動靈力。”


    “請便。”尉遲隱已經懶了,誰愛動誰動,反正他不動。


    月季玉簫抵在唇邊,這次居然就著尉遲隱剛才哼哼出的那一小段旋律,即興長奏了一曲。


    [幽光花]緩緩生長,就如從前無數次那樣,開出一朵又一朵紅花。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居然又是九朵紅。


    尉遲隱心如死灰,第十朵鐵藍跟你講。


    可那花苞緩緩張開開始泛出顏色時,尉遲隱整個都驚呆了,那是花叢中唯一的顏色。


    “青色!是青色!!”尉遲隱激動得從地上跳了起來,“我贏啦是青色!!”


    月季不疾不徐,彎腰將那束花連根拔了起來,就著鮮紅簇擁一朵青的暗暗幽光,將它送到尉遲隱手裏:“嗯,你贏了。”


    “嘻嘻,我可要好好數數,你要賠給我多少[魔鱗籌],別想賴賬哦。”尉遲隱粗神經一個,捧著花都不明白其中深意,很快將其收進自己的儲物囊中。


    “前輩,這個花可以種在咱們峰頂了。”


    “嗯。”


    誰也別說誰。


    詩殃完全沒注意到外麵在發生什麽,在他瞥見青色的一刹那,迅速掏出控製麵板計算他們這次贏了多少[魔鱗籌]。


    絕了,他發達了。


    幾乎就是一步登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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