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回來了。”


    方振出聲製止了快起火的兩人。


    方可笑著跟方振問好,然後直接就地打開行李箱,從裏麵拿出四份禮物。


    “方爸爸,這是給你的。”


    方振看著盒子裏躺著的雪茄,有點意外,當下沒有拒絕這份禮物。


    方可知道自己是送到他心坎上了。


    她又拿了一個盒子遞給方意淩。


    方意淩雙手接過,打開看了之後,竟當場愣在原地。


    盒子裏是幾本書,這些書一看封頁就非常古老了,頁麵皸裂泛黃,都是曆史上流傳下來的孤本。


    方意淩睫毛微顫,鮮有激動地打開了其中一冊,發現是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詩集。


    他又看了看其他的,有英國著名詩人雪萊的詩集,也有法國著名詩人波德萊爾著名的《惡之花》詩集。


    方意淩抱著盒子的手微微發抖。


    方夜梵也拿到了自己禮物,是個黃金棒槌。


    方夜梵拿著那個錘子,不知道方可為什麽要送他這個,砸核桃嗎?


    但是他掂了掂份量,覺得至少有一千克。


    他沒想到方可對他還挺大方的,反而看看方意淩,那幾本一看都要爛了的破書,他不由都同情起方意淩來。


    “看到我的錘子了嗎?”


    方夜梵忍不住拿著那個閃亮璀璨的黃金棒槌,到方意淩麵前揮了又揮。


    方意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確實像個錘子。”


    “……”


    為什麽感覺他在罵人?


    方夜梵看著他木盒子裏殘破的幾張紙,好不同情。


    “你好慘。”


    方意淩瞥了他一眼,“彼此彼此。”


    “你姐看來也不怎麽喜歡你嘛。”


    方意淩如獲至寶地將盒子收好,抱在懷裏,根本不想再理他。


    方振突然叫方夜梵過去,“剛好你回來了,你去把你媽接回來吧,她去曾家做客了。”


    方夜梵沒想到剛回家又要出門,不過方意淩還是個不中用的小蘿卜頭,方可又是個女人,這家確實隻有他才是中流砥柱。


    他於是點頭,“你放心吧爸,晚飯前肯定把媽媽接回來。”


    方夜梵抱著自己的黃金棒槌,高興地出去了。


    方意淩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姐姐,你好會送禮物,那個黃金棒槌,跟二哥真是絕配。”


    方可挑眉,“偷著樂吧,給你的禮物喜歡嗎?”


    方意淩看著她,眼裏都是歡喜,“我好喜歡,你從哪裏搞來的,這裏麵很多都是孤本了吧?”


    方可回憶了一下,“跟幾個朋友去了個法國貴族家吃飯,看到他家收集了不少詩集,就跟他討要了一下,他就給啦。”


    方可說得輕鬆,但方意淩知道肯定沒那麽簡單能拿到,他甚至看到有兩本扉頁上,寫著兩個歐洲名人的名字,證明這個孤本之前所屬是好幾位名人的。


    方意淩心裏感覺滿滿的,“我會好好收藏,好好珍惜的。”


    方可可喜歡他乖巧的樣子,擼了擼他一頭順毛,“喜歡就好,不客氣!”


    禮物分完了,該說正事了。


    剩下三人都知道,為什麽把方夜梵支出去。


    方振讓傭人關上了偏廳的門,打開投影,給方可播放了一段監控。


    監控是方意淩翻了近一千段視頻找出來的,共有兩段可疑的。


    一個是三樓走廊轉角,能隱約看到兩個人在監控死角處,偷偷摸摸交流了幾分鍾。


    她們可能覺得自己隱藏的很好,但是這個角度,能看到一個人露出的衣服,正是方家仆人的統一製服。


    然後很快,就看到方蔓蔓從那個轉角趾高氣揚地走出,去了房間。


    方可:“……”


    好蠢。


    方可看了眼皺著眉頭的方振,故意裝作一臉沒看懂的樣子。


    “方爸爸,這是……”


    方振抬手示意,“我知道你有疑惑,你再看這一段監控。”


    第二段監控,是兩個傭人在書房門外鬼鬼祟祟的樣子。


    其中一個非常誇張,直接都把耳朵貼到了門上,意圖非常明顯了,就是故意在探聽裏麵的人說話。


    他們手上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茶杯。


    方振眉頭皺得更深,“這兩人我已經移交給警察了,當然對外說得是她們合同到期走了。”


    方可順著他的話說,“那天書房裏的人是?”


    方振麵色嚴寒,“是我和你媽媽。”


    方可“訝異”,“她們要偷聽什麽呢?”


    方振冷冷道,“我對了一下時間,應該是心意生日當天,我們在書房聊天,中間她們就進來送茶了。”


    方可還是一臉迷惑,“方爸爸,我不明白,這兩段視頻有什麽聯係?”


    方意淩抬眸,默默地看著她演戲。


    方振仿佛也難以啟齒般,他肯定是覺得家醜,但是這事不追究清楚,對當晚差點遇害的顏心意,方夜梵,方可,都是一種傷害。


    “可可……我懷疑當天是這些傭人偷聽到了我們說話,然後告訴了蔓蔓,她才一氣之下讓人去燒了書房。”


    “啊?不至於吧?方爸爸,你們當天說啥了?”


    方振眼露複雜,“當天你時隔兩年回家,你媽媽很激動,說了一些,希望再去驗dna之類的話。”


    “書房裏放了很多你們小時候的照片,獎狀,除了那本相冊,其他幾乎全燒毀了。之前蔓蔓來過書房,就表達過不滿,後麵專門擺了她幾張照片進去。”


    “這兩段視頻,一後一前發生,時間也對得上……”


    “……哦。”方可像是總算聽明白了。


    方可笑道,“方爸爸,不用驗了吧,想必以你們的智謀,在方蔓蔓回家的時候,就已經驗過很多次了。”


    方振微微震驚地看她。


    方可說,“既然結果都一樣,再驗有什麽意思?”


    “你也勸勸方媽媽,現在這樣也挺好的,我也還算是方家半個女兒不是。”


    “咱們就不要搞內部分裂了嘛,你這樣懷疑方蔓蔓,她也會傷心的。”


    方振看著這般懂事的方可,內心隻有難受,“可是……”


    “現在也沒有證據能證明是她做得對不對,我想那兩個進警局的傭人,應該也是什麽都沒交代吧。”


    方振沉默。


    確實,對方堅持隻稱自己偷聽了主人講話,但是放火跟她們什麽關係都沒有,她們是無辜的。


    現在警方在查她們的個人賬戶,有沒有不明進賬,但都沒有所獲。


    方可一眼了然,這個事隻要還沒有明確的證據,就很難把方蔓蔓錘死。


    而且方蔓蔓這個蠢貨是小,她背後還有個興風作浪的蘇瑤,蘇瑤自己的手段先不說。她但凡撒撒嬌,喊喊冤,易莫寒肯定要為她鞍前馬後。


    就連方家那個棒槌,估計都會立刻倒戈。


    “可可,那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我有啥委屈的?反正最後沒有人出事,這才是萬幸。而且方媽媽和二哥都沒追究,我追究的話,像什麽話?”


    方可大咧咧地說出這句話,方振立刻覺得心裏更堵了,簡直覺得這幾年都在愧對這個女兒。


    他也看到了當天方可在醫院,被幾十號記者圍堵,各種刁難提問侮辱,方可如何一關關把那些人戰勝的。


    方可甚至一開始就維護了方家的榮譽,從始至終把自己推在風口浪尖,做了最好的公關。


    方振好不難受,一臉愧疚地看著方可。


    “可可……爸爸……”


    小b:“……宿主什麽時候修煉了白蓮花秘術?”


    方可冷笑,“需要練?信手拈來。”


    小b:“……宿主我還要恭喜你一件事。”


    ?


    偏廳大門被人推開,方夜梵去而複返衝了進來。


    他手上還拿著那個黃金棒槌,英俊的臉皺在一起。


    “爸,你說得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我要求徹查到底,她方蔓蔓也太無法無天了!今天放火,明天豈不是要殺人?!”


    方可:“。”


    方夜梵看了方可一眼,“我們方家,向來家規嚴明,絕不冤枉一人,也絕不委屈一人!”


    “這個事不能委屈媽媽和方可……當晚她兩差點出意外,方可還被那些記者那樣羞辱,如果沒有人出來接受懲罰,這個事怎麽也說不過去!”


    小b:“歪歪歪,當晚差點出意外的是你吧?”


    方夜梵突然走過來,雙手重重按住方可的肩膀。


    “我沒想到你居然能為了這個家的和諧穩定,為方蔓蔓求情,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你放心,這個事,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方夜梵說完,轉身出門走了,隻留下小b的提示音。


    【方夜梵好感度上升+50!目前-150!】


    方可:“……我也不知道他一個人在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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