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陣子他們給狗媽補充了足夠的營養,奶水多,狗娃長得好,毛茸茸的一團,胖胖的,萌得很。


    田嬌嬌看著蹣跚著跑來的狗娃,眼睛都亮了,蹲下身等著它自投羅網。


    狗媽回頭看了一眼,繼續低頭吃飯。一點擔憂的眼神都沒有,但當狗娃蹭著它的腿尋求安慰時,抬腳就給它踢開了。


    狗娃翻滾了幾下,就到了田嬌嬌腳邊。


    萌噠噠的狗娃好奇的看著她,田嬌嬌激動的伸出手,揉了揉它的腦袋,之後又拎著脖子揪起來,看著小狗子翹起的四隻爪,圓溜溜的眼睛,心裏頓時軟化了。


    “好可愛的小東西~。”


    鄭小秋聽著她軟的溺死人的語氣,眉頭跳了跳,“這種狗,長大了,很凶的。”


    小時候有多弱,長大了就有多凶猛,正兒八經的狼都不是它的對手。


    田嬌嬌把狗子抱在懷裏,擼了又擼,“沒關係,現在可愛就行。”


    等狗媽把半桶食吃完,才悠達達地走過來,仰著頭看著田嬌嬌。


    “給你討要呢。”鄭小秋看她愛不釋手的樣子,出聲提醒。


    黃鼠狼給雞拜年,意圖不要太明顯。


    說實話,田嬌嬌真是不想還回去,但看著狗媽盯著她的眼神,蹲下身把狗娃放到地上了。


    小家夥得到自由,便歪歪斜斜的奔向狗媽。


    “走吧,”鄭小秋把桶拎回來,看著她眼巴巴的眼神,很無奈。


    田嬌嬌一步三回頭,看著狗媽叼自己的崽子回窩,才死心。


    “你說到最後,狗媽會不會送我一隻,作為報答?”雖然看過這方麵的新聞,但她是第一次實踐,也不知能不能打動狗媽的心?


    “不知道。”


    送不送的他也說不準,但狗媽跟他們混熟了也是事實。


    回到小獵戶的大門口,田嬌嬌看了眼他的院子,“那幾個二流子又找你麻煩了嗎?”


    “沒有~”鄭小秋眼神閃了下,直接搖頭。


    當天晚上,他就把人套了麻袋,挨個揍了一頓,都得躺個幾天才行。


    鄭小秋打開門,田嬌嬌一眼看到掛在柱子上的兔子,眼睛一亮,


    “什麽時候抓的?”


    “昨天下午。”昨天就套了這麽一隻兔子,懶得跑一趟鎮上,他準備收拾了自己吃。


    “你別往鎮上送了,我買了。”


    田嬌嬌看著兔子,就好像看到一盆香噴噴的麻辣兔肉。


    “家裏請了夫子給小弟授課,夥食得好一點,剛好讓夫子嚐嚐咱們鄉下的野味。”


    這隻灰兔不小,兔皮攢起來可以做一對暖袖。


    鄭小秋倒是沒拒絕,“我幫你送過去。”


    兔子是活的,胡亂抓撓,免得傷了她。


    對此,田嬌嬌倒是沒意見,反正也要回去過稱,倒不用她跑一趟送錢了。


    兩人拎著兔子,有說有笑的回家了。當然,主要是田嬌嬌說,鄭小秋聽著,偶爾點個頭,嗯一聲。


    在兩人進入院門之後,張炳文從胡同旁走出來,皺著眉看著田家大門,


    田嬌嬌什麽時候跟後山的小獵戶走這麽近了?


    她不是最討厭鄭家小子嗎?


    還是說他在書院期間,這兩人發生了什麽?


    想到那小子曾經救過溺水的田嬌嬌,張炳文臉色陰沉。還真是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女人。


    怪不得這陣子田嬌嬌對他不假辭色?


    也不知他自己腦補了什麽,整個人陰沉的可怕。


    張炳文凝視片刻,才繃著臉離開。


    田嬌嬌揉了下鼻子,帶著小獵戶直接去了廚房,讓秋菊把兔子稱了,給人算錢。


    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隨手搖著蒲扇,抬頭看著天,“也不知什麽時候能下一場雨,熱死了。”


    鄭小秋:“……”


    她天天啥也不幹,還嫌熱,嬌氣。


    就在這時,米氏端著針線筐回來了,“明兒得去鎮上一趟,楊大夫抓的藥缺了兩味,得去鎮上補齊。”


    去鎮上?


    田嬌嬌直接站起身,“這事兒交給我,剛好我也想去鎮上轉轉。”


    上次去鎮上還是因為田慶來,她都沒好好逛一逛。


    對此,米氏倒是不反對,反正鎮上也不遠,坐著騾車半個時辰就到了。


    “鄭小獵戶,這是兔子錢,你數一下。”秋菊把一串錢遞給鄭小秋,轉身去接米氏的針線筐。


    “不用,我信你們。”田家給的價格公道,從不誆騙,他心裏明白。


    田嬌嬌送他出去,路過前院時,聽著羅夫子清朗的講學聲,鄭小秋頓住腳步,盯著窗戶一直看。


    看他專注的眼神,田嬌嬌心裏一動,這人也想讀書識字?


    不等她問出口,小獵戶已經回過神,轉身離開了。


    晌午飯,一道麻辣兔肉端上桌,果然很讓羅夫子喜歡,就是羅母吃不得辛辣,得忌嘴。


    午飯後,田慶來有半個時辰的午休,之後得繼續上課。


    田慶來歪在窗前的軟榻上,閉著眼,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三貴坐在小墩上,搖著蒲扇,“少爺,趁著這會兒您趕緊眯一覺,小的看著沙漏,保證不耽誤您聽課。”


    自從他跟在少爺身邊,就沒見他這麽努力過。


    “羅夫子講課如何,能不能聽懂?”田嬌嬌站在窗前,探頭看著小弟疲憊的神色,忍不住皺眉,“怎麽了這是?課業太多了還是身體撐不住?”


    田慶來睜開眼,看著窗口的大姐,


    “羅夫子講課確實有一套,通俗易懂,比學院的夫子講得好。但我以前落下太多功課,得盡快補上來。”


    大家好像都忘記了他還是個傷患啊。


    “那身體吃得消嗎?不行就給夫子說一說,慢慢來,等傷好了再補也行。”左右不差這點時間。


    “累~,但還能撐得住。”不行也得行,他可不想被看扁了。


    田慶來一咬牙,爹說為了給他請夫子,又賣了不少糧食交束修。


    縣城來的夫子,還是大儒的關門子弟,束修六禮肯定不少。


    偷懶的話,他良心有點痛。


    “明日姐姐要去鎮上,你想吃什麽,我給你買?”學習費腦,適當的鼓勵還是可以的。


    “我要吃淮揚樓的獅子頭。”


    田慶來眼睛一亮,眼巴巴的看著大姐,他最惦記的就是這口,可惜零錢有限,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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