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的人在前麵拚命的跑,刺客在後麵窮追不舍。


    這是容齊長這麽大以來最狼狽的一次,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迫逃命。


    殺戮還在持續著,看著自己的護衛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容齊的眸子裏充滿了憤怒。


    刺客的人數太多,且都是武林高手。


    容齊身上全是血跡,不知道是他的還是護衛的。


    就在這時,一把利劍勢如破竹一般朝他刺了過來。


    容齊還在與刺客廝殺著,根本無法顧及這一劍,他的護衛發現時,但為時已晚,眼睜睜看著那利劍刺入容齊的手臂。


    一招得逞,刺客再次出手,直指他的心髒。


    “當當!”利器摩擦發出激烈的火花,在夜空中顯得如此的耀眼。


    那劍被飛來的武器撞飛,那名刺客也被緊隨而來的劍刺傷。


    是蕭和趕了過來,要是再晚一點,他們等著提頭去見皇帝。


    “三殿下,你怎麽樣了?”蕭和緊張地問道。


    “死不了。”


    突然,一陣轟鳴的馬蹄聲響起,眾護衛心裏一驚,這是我們的人到了嗎?


    但這時間不對,足足比預定的時間快了半刻鍾,難道是敵人?


    容齊警惕的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望去,再來一波刺客的話,他們今天晚上在劫難逃。


    鏗鏘的聲音頓時響起:“三殿下,末將救駕來遲來,請恕罪。”


    眾護衛大喜,是俆將軍,徐將軍到了,他們有救了。


    整齊的腳步聲轟鳴而來,徐力帶著大批人馬瘋狂奔來。


    徐力:“衝呀,殺!”


    大勢已去,刺客隻能收手,不然,他們自己都要折損在此。


    頃刻間,所有的刺客消失的無影無蹤,留下一地的屍體。


    當徐力看清容齊的樣子的時候,頓時得麵色大變蒼白無比:“三殿下,這?”


    容齊雙眼一寒,殺氣瞬間彌漫:“給我好好查幕後之人是誰,否則,提頭來見我。”


    徐力單膝跪地:“是。”


    皇帝剛剛歇下,就被太監總管叫醒。


    聽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在城外被人刺殺的消息,皇帝勃然大怒,下令一定要徹查此案。


    一時間,整個京城血雨腥風,嫌疑人抓了一波又一波,頓時人人自危。


    。。。


    這些上位者的事,遠在清河縣的李淩雲根本就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關她的事,她無權無勢能幹什麽?


    她現在也開始苦惱了,村長李長友來了好幾次趟,說他年紀大了,不再適合當村長,想把位置讓給她。


    村長比她爹李明山還小,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李淩雲是直接拒絕的,她才不想操這份心呢,什麽雞皮蒜毛的事都找她,她還要不要賺錢,還要不要成為小富婆。


    但是這個村長仿佛吃了豹子膽一樣,每天都過來遊說,李淩雲不理他,他也不惱,說了句:“我明天再來!”


    第二天,同樣的時間,他又來了。


    這人怎麽這麽煩,李淩雲好想打人。


    村長的臉皮也是真的厚,沒有人歡迎他,他還屢次上門。


    他說了,隻要她當了這個村長,山坡就按二兩銀子賣給她。


    李淩雲冷眼看著他:“村長,這是威脅我嗎?”


    村長訕訕一笑:“非也非也,我這是為了你著想,你看石豐村那邊的豬牛羊都養起來了,這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再不開荒的話,就趕不上明年開春了。”


    村長說的也對,再不開荒的話,真的會誤明年的開春。


    她打算種植芒果,春天是最好的種植季節。


    宋老爺走南闖北,見過大世麵,哪裏有什麽特產他都知道,他也曾經說過,他能搞到芒果苗,就看李淩雲什麽時候想要。


    李淩雲:“你的意思是我接了村長這個位置,才能買山坡嗎?”


    要是他敢說是的話,不介意給他深刻的教訓,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而且這山坡也不是非買不可。


    村長搖搖頭,歎了一口氣:“不是,是我已經不適合坐在這個位置了,這麽多年來,我也沒為這個村子做出什麽貢獻,最主要的是大家都信任你,你也有這個能力。”


    往常,村民們從來沒人敢當眾說過他的不是,因為他是村長,他的權利大得很,動不動就給村民們穿小鞋。


    現在呢,已經不局限於私底下的評論了,有膽子大的,直接罵他,什麽難聽的話都有。


    自從李壽和離家出走之後,他也時常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導致這樣的結果。


    還有山賊入村的那一次,他眼睜睜地看著大家的糧食錢財被搶,閨女們被劫,卻什麽也做不了。


    而李淩雲,根本不懼對方人多,帶著鐵柱就追了上去,不但把姑娘們救了回來,還把鄉親們的錢財糧食一遍並帶了回來。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窩囊廢物。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李淩雲在村民們的心中變得高大無比。


    李淩雲淡淡的說道:“村長這個位置,你繼續做就行了,山坡我還是要買,找個時間去衙門把手續辦了。”


    村長一臉的失落,但也知道不能強求,李淩雲能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他已經很滿足了。


    “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去吧!”


    現在去衙門,把錢收了,免得夜長夢多。


    李淩雲一愣:“哦,不用開村民大會嗎?”


    上次可不是這樣的,說要召開什麽村民大會,最少有三分之二的人同意才行。


    村長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用,不用!”


    李淩雲:“…”


    手癢癢的,好想揍他是怎麽回事?


    當天臨近傍晚,村長又把鑼敲響,向大家公布了這個好消息。


    眾人興奮不已:“真的嗎?”


    村長舉著手中沉甸甸的錢袋子大聲說道:“錢都在這裏了,你們還懷疑嗎?”


    村長留下500兩銀子用作修繕祠堂,其他的全部分給村民們。


    大家高興的合不攏嘴:“發錢了,發錢了。”


    就連一向與李淩雲不對付的周老太和羅如花,都興奮不已,難得沒有找罵,也沒有發難。


    山坡買了,接下來就是開荒,用的都是岩風村的人。


    這是第二次用村子裏的人,大家爭先恐後報名。


    在這冬日裏,想找一份活幹太難了。


    他們更想念李淩雲家的午飯,有魚有肉,比他們家過年還豐盛。


    但這次,李淩雲發話了,不包中餐,但可以多給五文錢。


    眾人一片嘩然,不吃午餐,竟然多給五文錢,李淩雲這是發大財了嗎?


    …


    石豐村的荒地,如今已經被一排排的龍眼樹和荔枝樹,以及豬圈牛圈羊圈取代,不再是以前的荒涼,到處散發著勃勃生機。


    楊木森雖然是管事,但他依然和其他人一樣幹活。


    就算晚上,他也要過來巡查一遍,看看值夜的人是不是打瞌睡,之後才放心回家睡覺。


    這年頭,豬牛羊都很貴,萬一被偷了,他可賠不起。


    雖然他不是當事人,但他作為管事,負有連帶責任。


    楊小六是楊木森的堂弟,因著這一層關係,再加上他讀過兩年私塾,是為數不多的有點文化的人,李淩雲錄用他為長工,也算是給楊村長一個麵子。


    楊小六的母親前幾年就過世,父親又癱瘓在床,還有三個孩子要養,他和妻子起早貪黑的幹活,生活依然過得很苦,能有這份活幹,他感動的一塌糊塗。


    張三是楊小六遠房親戚的兒子,也就是他的表弟。


    張三一臉羨慕的說道:“表哥,這裏的活計很輕鬆吧?”


    楊小六一邊忙著手中的活一邊說道:“總比在家裏好多了,就是有時要倒班值夜的,又不能睡覺,還是有點累的!”


    張三好奇地問道:“你一個月的工錢是多少?”


    楊小六伸出一個手指。


    張三:“一兩銀子?”


    楊小六點點頭。


    張三瞪大眼睛:“不會吧,這麽高?”


    楊小六一臉的得瑟:“這還不止呢,如果幹得好的話,年底還有獎金,李姑娘說最少有一兩銀子,還會發其他福利,比如大米、豬肉等等,不確定發什麽,但都有,前幾天就發了五斤精米,這又不是年不是節的,都有這福利,不敢想象過年的時候可以發多少,那精米可香了。。。。”


    張三嘴巴張得大大的,都可以塞進一個鴨蛋:“我的老天,這工錢也太高了吧。”


    看著張三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楊小六的虛榮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表哥,你帶我去其他地方轉轉唄。”張三央求著。


    反正活也幹得差不多了,楊小六把活兒一丟:“走,表哥這就帶你走走。”


    “小六,這是誰呀,怎麽把人領進來了,這裏不能隨便進,你不知道?”楊木森挑著豬糞,看見楊小六帶著個陌生人在牛圈溜達,順便過來問一句怎麽回事。


    楊小六一看是楊木森,趕緊上前說道:“森哥,這是我家的遠房親戚,今日來我家坐坐,我又要幹活沒空陪他,所以他就想來這裏瞧瞧,沒有影響你幹活吧?”


    楊木森一聽是楊小六的親戚,也就沒再多說什麽,挑著豬糞走了。


    張三沒有見過楊木森,用手肘輕輕碰了一下楊小六的手臂:“他誰呀?”


    楊小六:“是我堂哥,也是這裏的管事,他爹是我們村的村長。”


    張三:“那他的工錢是多少?”


    楊小六搖搖頭:“這個真不知道,他也沒跟我們說過,應該就比我們高一點點吧。”


    張三若有所思的說道:“表哥,我覺得你比他更適合當這個管事。”


    楊小六搖搖頭:“我可幹不來!”


    張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你還讀了兩年私塾,不比他這個目不識丁的糙漢子強多嗎?”


    楊小六據實說道:“堂哥可不是目不識丁的,他的父親也就是我的伯父是村長,以前也讀過兩年書,老早就教他習字。”


    沒有有什麽好爭的,所以這個話題沒有持續下去。


    兩人繼續往前走,張三的眼睛骨碌碌的轉,看著那一群群的牛羊,以及豬圈裏睡大覺的肥豬,還有庫房裏成堆成堆的豬食,一個大膽的想法立刻在他腦海裏浮現。


    他小聲說道:“表哥,你想不想發財?”


    楊小六撲哧一笑:“你這話說的,誰會想發財!”


    張三接著神秘兮兮的說:“我現在有一個發財的計劃,你想不想聽?”


    楊小六立刻來了興趣。


    張三一副做賊的樣子:“你看到那邊的庫房沒有?”


    楊小六愣愣的:“庫房怎麽了?”


    張三翻了個白眼:“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牛和羊是吃草的,每天放出去吃草就行。


    豬卻不是吃草,要養活這麽多的豬,需要的食物可不少。


    這當中有冬瓜、米糠、木瓜、蔬菜等等,這些都是用錢買的。


    沒有飼料、沒有潲水的年代,隻能喂這些。


    大家都吃不飽,怎麽可能有剩飯剩菜出現,就算是飯館,剩飯剩菜也是少得可憐。


    這些都是李淩雲買的,現在是冬天,一般是兩天送一次,到了夏天不好儲存的話,可能一天送一次。


    楊小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明白什麽?”


    張三:“你每天偷偷地把庫房裏好的瓜果蔬菜拿出來,我來接應你,賣出的錢咱們五五分,什麽時候輪到你值夜,你告訴我,咱們偷偷地把豬拿去賣。”


    楊小六嚇得臉都白了,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你說什麽?你竟然讓我偷盜?”


    張三趕緊捂住他的嘴吧:“別這麽大聲嚷嚷,想讓所有人都聽到嗎?”


    楊小六把頭搖成撥浪鼓:“不行不行,我不會幹這種事的,要是被發現我就完了。”


    說完大步流星地走了。


    張三一把拉住他:“你這傻子,誰讓你拿這麽多,一天一點點,保證不會被發現的。”


    楊小六不為所動,甩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張三頓時火冒三丈:“我說你就是個傻子,你不為你自己著想,難道不為家裏著想嗎,你看你爹,不但是個藥罐子,而且還癱瘓在床上,家裏哪樣不要錢,再過兩年,幾個孩子長大了,還要娶媳婦,你拿什麽給他們娶媳婦?再看看你家的房子,還是祖宗留下的,再不修繕,一場暴雨下來,你們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這說到了楊小六的痛處,他停下了腳步,眼中含著淚,聲音哽咽道:“除了努力幹活,我還能怎樣?”


    張三:“所以咱們合夥,神不知鬼不覺地悶聲發大財,你也不用擔心東家發現,查出來就說這些都已經喂豬,她還能怎樣,沒證據的,你就放心吧。再說了,她那麽有錢,根本不在乎這一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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