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衝進了危氏的房間,隻見危氏癱坐在地上,一臉驚恐的看著窗外,她的臉色異常的蒼白,似乎真的見到了鬼一樣。


    蘇征成跑到窗邊,將頭伸了過去,除了黑色的夜,什麽都沒有看到。


    蘇招華準備將危氏扶起來,他的手剛碰到危氏,危氏嚇得失聲尖叫:“啊!”


    “祖母,是我,招華呀。”


    危氏卻如同得了失心瘋一樣繼續尖叫著,抗拒著,渾身瑟瑟發抖。


    兄弟幾個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她按住,並將她帶離了房間。


    看到大家都走了,又一陣風吹來,蘇征成嚇得也趕緊跑了。


    大家一起聚在蘇征成的房間裏,將門窗全都栓上。


    那個聲音卻好像憑空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家人抱在一起,話都不敢說,瑟瑟發抖的熬到了天亮,最後,終於扛不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中午,一家人醒了過來。


    蘇征成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危氏:“娘,你昨天晚上看到了什麽?”


    想到昨天晚上,危氏的身子又是一陣微微的顫抖,良久才驚恐的說道:“我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眼睛那麽大,舌頭那麽長,渾身是血的人,他不是站在地麵上,而是飄在半空。。。。。”


    這一天,一家人什麽都沒幹,哪裏都沒去,就呆在家中。


    黑夜如同鋪開一張無邊的網,吞噬了天邊最後一絲亮色。


    蘇征成一家早早的關門睡覺,周邊鄰居過來敲門說要拿東西,他們都不敢開門,聲稱早已安歇。


    鄰居一臉的納悶,現在才什麽時辰,怎麽這麽早就睡了。


    蘇征成臨睡之前,心想,隻要我睡著了不起來,什麽鬼神都嚇不倒我。


    但,隨著子時的到來,一陣風吹了過來,寂靜的院子彌漫著一股陰冷的氣息,似乎有無數的鬼魂在空中遊蕩。


    院牆上閃爍著幽幽的火光,在這黑夜裏,令人不寒而栗。


    整個宅院,籠罩在陰森的氛圍中。


    蘇征成突然醒了,就在他還想著現在應該是什麽時辰的時候,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


    蘇征成嚇得趕緊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縮在被窩裏。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靜悄悄的。


    蘇征成慢慢地掀開被子,眼睛睜開一條縫,眼前什麽都沒有。


    再睜大一點,還是什麽都沒有。


    他的膽子大了起來,直接睜開眼睛,環視四周,除了他和睡成豬一樣的馮金娣,哪有其他人。


    看來都是自己心理作用,罷了,閉上眼睛接著睡吧。


    隻是,睡得太多,這一時半會根本就睡不著。


    臉上似乎有冰涼的東西掠過,他伸手一摸,是液體,還有著粘稠的感覺。


    黑燈瞎火中,他鬼使神差的將手放到鼻子,一股濃濃的腥味直達他的天靈蓋。


    他瞬間清醒,猛的坐了起來,下意識地看向窗戶。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紅衣的女人從剛才還是緊閉,現在已經敞開的窗戶飄了過來,透過微弱的月光,隻見她飄過的地方,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跡。


    蘇征成不寒而栗,瞳孔不自覺的放大,指甲狠狠的插進手心裏。


    那女人越來越近,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啊!”蘇征成尖叫一聲,暈倒在床上。


    他的尖叫聲沒有引來其他人,就連他的妻子也沒有被吵醒,大家似乎全都沉睡了過去。


    然而,今天的夜晚似乎特別的漫長。


    危氏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院子裏,牆角下依稀站著一個詭異的人影。


    危氏還沒來得及回想自己為何不是在床上睡覺,而是站在院子裏,身上涼氣讓她頭皮發麻。


    “誰?”她顫抖著問道,聲音充滿了恐懼。


    然而,那人影並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站著。


    “不回答的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她大聲喝止,試圖掩飾自己的恐懼。


    對方還是不說話。


    危氏已經害怕到了極點,她不敢向前走去,想回房間,可是大門緊鎖,她根本就進不去。


    她拚命的拍門,裏麵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在這時,那個人影動了,向她慢慢地走過來,近了,又近了一步。


    那人披頭散發,整張臉都在頭發下麵。


    危氏一臉的驚恐:“你不要過來!”


    那人的手根本沒有動,更沒有把頭發撩起來,但是他的頭發無風自動,向兩開的分開,臉露了出來,不,他沒有臉,隻有皮,沒有眼睛沒有鼻子,連嘴巴都沒有,就隻是一張皮。


    “是你叫我過來的,你在害怕什麽。”那聲音仿佛是從地底下傳來的,一點溫度都沒有,也聽不出是男聲還是女聲。


    “啊!”


    危氏嚇暈了!


    馮金娣在危氏的尖叫聲中醒來,身邊躺著的是蘇征成。


    她以為蘇征成是睡著了,壓根不知他是暈了過去。


    “誰在尖叫?”


    沒人回答她。


    “這是夢……一定是夢!”她試圖安撫自己,然後閉上眼睛。


    隻要閉上眼睛,什麽都不會發生,都是夢,醒來就什麽都沒有了。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了一陣詭異的嗤笑聲。


    那聲音似乎很遙遠,又似乎就在她的身邊。


    脊背一陣發涼,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在她的心頭。


    她慌了,拚命搖著蘇征成:“孩子他爹,快醒醒,快點醒過來。”


    蘇征成一點反應都沒有,如果不是還有體溫,馮金娣都以為他掛了。


    詭異的嗤笑聲就在她的耳邊:“桀桀。”


    隨著聲音的靠近,一隻纖細的手伸了過來,手中緊握一把利刃,對著她的胸口猛然刺了過來。


    她驚恐地尖叫,但卻發現聲音被吞沒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桀桀,你逃脫不了的。”


    “啊!”


    馮金娣倒在了蘇征成的身邊。


    兄弟幾人的房間裏,每個房間都靜悄悄,幾人不知是睡得太沉還是怎麽回事,這麽大的動靜都沒有把他們吵醒。


    第二天,睡醒的蘇招華一身的疲憊,比幹了一天的活還累。


    “祖母,你怎麽躺在地上?”蘇招華打開大門,看到躺在地上的危氏,滿臉的疑惑。


    “大哥,爹娘出事了!”


    請了大夫,好不容易才將三人救醒。


    一下子倒下三個,村裏人議論紛紛,說他們家是不是鬧鬼。


    蘇招華氣呼呼的說:“你家才鬧鬼呢。”


    這一天,一家人哪裏都不去躺,就在家裏躺著。


    在驚恐中又迎來了午夜,那詭異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緊接著又是一陣風吹來,所有人嚇得緊盯著大門看。


    “砰”的一聲,大門被吹開。


    進來的隻是一團白霧。


    白霧散去,一個紅衣女子飄了進來。


    “桀桀”刺耳的笑聲讓人恐懼!


    “一個都跑不了。”


    “砰砰砰砰”女子一伸手,無數紅線從她的手中飛了出來。


    瞬間纏上每個人的脖子。


    那線很細,卻將脖子勒得很痛。


    “啊!”


    “啊!”


    由尖叫聲變成鴉雀無聲,地上躺著六個人。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我還活著?”蘇招華摸著自己的脖子,發現自己還有呼吸!


    危氏一連經曆了兩個晚上,此時已經憔悴不堪,她的又眼無神,滿臉的恐懼,總是對的同一個地方念著什麽。


    馮金娣更是連房間都不敢邁進,似乎裏麵有鬼一樣。


    蘇佂成開始神神叨叨,一會說有人要殺他,一會兒說有紅衣女鬼!


    兄弟三人唉聲歎氣,滿臉愁容,不知道接下來怎麽辦。


    隔壁鄰居氣呼呼的上門,責問他們每天三更半夜不睡覺,在鬧騰什麽,你們不睡,我們要睡呀,誰有你們這麽清閑。


    蘇招軍回了一句:“晚上有老鼠。”


    鄰居:“不就是老鼠,怕什麽。”


    蘇招軍有苦說不出,卻又不敢把真相說出來,一是怕別人笑話,二是擔心家裏真的有鬼。


    兄弟三人商量了半天,最後決定去找神婆看看是怎麽回事。


    縣裏有個神婆,都說她很靈,但收費有點貴,請她來一次,最少也要一兩銀子。


    蘇招軍肉痛了一會,將牙一咬,把人請了回來。


    神婆還沒進院子,就滿臉的驚恐:“你們這是衝撞了什麽,怎麽這麽多鬼魂在此?”


    蘇招軍臉色一白:“沒有,絕對沒有,我們一直都在家裏,怎麽可能衝撞各路大神呢。”


    神婆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在我麵前不要撒謊,不然會影響到你們的運勢。”


    蘇招軍想了許久,也沒有想明白是哪裏出了問題。


    蘇招華突然靈光一閃,想到那天在李淩雲家看到的棺材,他驚叫一聲:“大哥,會不會是那個賤人搞的鬼。”


    神婆:“說說什麽情況。''


    蘇招華將那天一進木工坊看到棺材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神婆掐指一算:“沒錯,你們就是衝撞李家的祖先,他們這是來找你們報仇。”


    蘇招軍:“那怎麽辦?”


    神婆:“待我作法驅魔,保證你們以後平安無事。”


    所謂的驅魔,就是將紙錢燒成灰,倒入一杯水中,這就是所謂的聖水,然後搖著鈴鐺繞著院子,一麵念念有詞一麵灑著聖水。


    動靜太大,把周邊鄰居都吸引了過來,最後整個村子都知道了。


    危氏一家在村裏的名聲不太好,這個時候,大家基本都是幸災樂禍的,想不到平日作惡多端的人也有今天


    一個時辰後,驅魔儀式結束,危氏三人也清醒了過來。


    蘇招華三兄弟鬆了口氣,


    走之前,神婆再三交待,以後不要去岩風村了,再招惹上那些玩意,憑她的能力真的無法再為他們驅魔。


    危氏等人確實嚇怕了,不用她提醒,他們以前都不敢去了。


    。。。


    岩風村,出去了幾天的鐵柱回來了。


    看到李淩雲,立刻上前邀功:“雲兒,你交待的任務已經完成,保證他們以後不敢再來作妖。”


    之後將這幾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末了,一副快誇我的樣子。


    沒錯,那些所謂的腳步聲,笑聲,女鬼,都是鐵柱做的,對於他這種高手,想嚇唬那些人簡直是小兒科。


    危氏畢竟是李明山母親,李淩雲名義上的祖母,蘇征成是李明山同母異父的弟弟,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目前為止,他們隻是為財,還沒有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裝鬼嚇唬他們是個很好的辦法。


    如果他們敢作惡,李淩雲不介意給他們更加深刻的教訓。


    李淩雲眉眼彎彎的看著他:“你想要什麽獎勵。”


    鐵柱看著李淩雲那張傾城絕豔的臉,以及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睛,還有那微微張開,如熟透的櫻桃,似要等君采之的嬌豔之唇,努力的咽了咽口水。


    隻看了一眼便感覺氣血都翻湧了起來,他擔心自己再不走就要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於是,他二話不說轉身便走了出去。


    李淩雲一愣,這是什麽情況?


    “鐵柱。”她喚一聲。


    鐵柱沒有回頭,腳步卻停了下來。


    李淩雲站了起來,上前,走到他的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將他的頭拉下來,直接吻上了他的唇,不算吻,隻能說是蜻蜓點水。


    動作太快,鐵柱還沒有反應過來,李淩雲已經鬆開了手。


    誰知不等她的手離開,鐵柱猛然摟住她的腰肢並帶入懷中:“雲兒,這是你自找的。”


    他都打算放過她了,她卻仿佛不知自己對他來說就是致命的誘惑,一旦染上,便無法逃脫。


    他呼吸漸重,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她,低頭,霸道而溫柔地覆了上去。


    這一吻很久很久,空氣纏綿,散發出甜蜜的味道。


    鐵柱的手臂一點一點收緊,似要將李淩雲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


    荒地已經開始種植果樹,是龍眼和荔枝。


    龍眼和荔枝都適合在秋季種植,最佳種植時間為8月至10月之間,其中9月上旬至10月上旬是較為適宜的種植時間


    秋季氣候涼爽,有利於龍眼樹和荔枝樹的生長和根係的發展。


    而且秋季施肥可以促進龍眼樹和荔枝樹的養分吸收,增強其抗逆能力,有利於來年的高產穩產。


    為了找到這些龍眼樹和荔枝樹,李淩雲可沒少花功夫,也花了不少錢。


    石豐村的村長笑得見牙不見眼,大家又有活幹了,能不高興嗎,而且他兒子還是管事,比其他人高了好幾文錢呐,現在感覺走路都是飄的。


    忙完這些,已經是深秋了,天氣越來越冷了。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村裏開始有人議論,說李長友已經不適合作村長,不如先李淩雲當村長,她有勇有謀,而且頭腦靈活,做事幹脆利落。


    這個小道消息傳到李淩雲耳朵的時候,她愣了好一會兒:“我當村長,讓他們都跟著我做棺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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